午後,在許舟的資助和慫恿下。


    純情少男何寶握著銀兩,來到一間窯子門前。


    看著樓上豐腴多水的姑娘,何寶進去了。


    一刻鍾後,何寶額頭上滿是紅嘴唇的出來了。


    許舟知道這事情妥了。


    所謂報仇,就要一棒子打死對方,絕不能給對方翻身的機會。


    許舟覺得自己有點腹黑!


    ......


    夜半子時,


    許舟和何寶兩人並排坐在監牢門口,遠遠地瞧見陳無德大搖大擺的走來。


    “陳叔,來坐。”


    許舟笑臉迎上前,伸出手替陳無德打打石墩上的灰,請他坐下。


    何寶則是去獄中倒了一碗茶水端出來,盡心侍候。


    瞧兩個臭小子這樣殷勤,陳無德反而渾身不自在。


    “何寶,你臉怎麽了?”陳無德注意到何寶的豬頭臉,問道。


    何寶沒說話,許舟先開腔,一把鼻涕一把淚:“叔,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呀!龐虎那廝趁著你不在,他欺負我,還打我,何寶是被無辜牽連的。”


    陳無德聽罷,當時火冒三丈。


    他和許舟的死鬼老爹交好。


    陳無德第一天當獄卒,就是許老爹帶的他,照顧的他。


    現如今許老爹不在,陳無德念著舊情,就把許舟帶在身邊,當親弟弟看待。


    今兒自己不在,龐虎那廝翻天了,竟然敢欺負許舟。


    “叔,你給我們兩個倒個班吧,把我們和龐虎分開就成。”


    “不用,龐虎人呢?”


    陳無德站起來,橫眉直豎,要找獄中一霸算賬。


    這時候恰逢獄卒換班,眾獄卒瞧見獄頭陳無德來了,紛紛上前打招唿。


    “六子,龐虎人呢?”陳無德隨意攔住一名獄卒,問龐虎的去向。


    名叫六子的獄卒拉著陳無德到一邊說話。


    迴來後,陳無德像看寶貝一樣看著許舟。


    “小子,聽說,你中午把龐虎打了?”


    許舟搖頭,無辜道:“我沒有呀。”


    陳無德拍了許舟後腦勺一下,笑罵一聲:“你小子還跟我裝?六子都跟我說了,說你沒兩下就把龐虎打倒在地,起都起不來。”


    許舟麵色一僵:“叔,我被動防衛。”


    “行啊,迴家和媳婦過一夜後,迴來就是不一樣。”陳無德欣慰道。


    他接過何寶的茶水喝了一口,又說:“行了,這事你們倆就別管了,交給我,都叫叔了,叔這點小事還是可以給你們辦一下。”


    “那謝謝叔。”


    何寶也趕緊學著許舟的模樣,彎腰鞠躬:“謝謝叔。”


    陳無德點點頭,又喝了口茶水,擺擺手:“行了,你們倆趕緊迴家去吧,都守了一天了。”


    “好嘞叔。明天老地方,我請叔吃麵。”


    “臭小子,滾滾滾。”


    陳無德踢了許舟屁股一腳,讓他趕緊滾。


    .......


    .......


    趁著月色,摸黑迴家。


    許舟和何寶結伴而行。


    “大哥,你家在哪?”


    “臨河坊,清水街。”


    何寶驚詫一聲:“這麽巧?我家也在臨河坊,不過我住在七裏街丙三十六號。”


    許舟心想這孩子可真實誠,把具體的家庭住址都報了出來,也不怕遭了賊。


    賊?


    好吧,他隻告訴了自己。


    賊=許舟。


    “行吧,以後咱們倆互相有個伴了。”


    “那我明日去叫大哥上值?”何寶興奮道。


    許舟點點頭:“清水街口,賣酒的那家,我就住在那裏。”


    何寶用心記下。


    走不多遠,何寶按耐不住好奇心,就問下午的一件事。


    “大哥,你請窯子的姑娘到底做什麽?”


    午後,何寶揣著錢去了一趟窯子,選中了一位姑娘。


    按照事先許舟教的,跟那姑娘說了。


    那窯子裏的姑娘收了定金,說到時候一定會準時出現。


    許舟神秘兮兮地說這是秘密,不可說不可說。


    何寶再三請求下,許舟最後還是透露了一小點:“有人打你嫂子的主意,我略施小計。”


    何寶聽罷,點點頭。


    但是突然,他停下腳步,詫異道:“大哥,你都有媳婦了?”


    許舟迴頭看著這個瘦弱的小豆芽,一捂額頭。


    看來何寶在獄中被使喚,被欺負不是沒有道理。


    這個人的腦子總是慢半拍。


    二人在臨河坊水門告別。


    何寶說明日會早早地來叫許舟一起上值。


    許舟隻是提醒,不要太早,何寶點頭應了。


    臨河坊,清水街,


    許舟剛轉過街角,就瞧見自家院門開著。


    那個小巧的小婦人腳邊放著燈籠,坐在門檻上,雙手捧著精致的下巴,等待心上人而歸。


    瞧見許舟迴來,陸芸趕忙站起來,提著燈籠迎上前。


    許舟心裏一暖,上前捏了捏陸芸的臉蛋,渣男屬性暴露:“不是叫你早點睡嗎?”


    陸芸仰著臉,搖搖腦袋:“我不要...我想等夫君迴來,一起睡。”


    這般模樣的陸芸,顯得愈發嬌憨黏人。


    “走走走,迴屋再說話。”許舟笑了笑。


    夫妻二人迴到院子,將院門鎖住。


    “夫君餓嗎?我去給夫君炒兩個菜?”


    許舟表示不用那麽麻煩:“下麵給我吃就行。”


    “好。”


    “順便我想洗個澡,身上臭烘烘的,不信你聞聞。”


    許舟把袖子湊到陸芸麵前。


    陸芸搖搖頭,趕忙去廚房裏忙活。


    剛才她就聞見了,許舟身上臭烘烘的。


    許舟也不想的,實在是縣牢那種地方又臭又難聞。


    雖然今天沒在裏麵待很長時間,但還是染上了。


    趁陸芸生火煮麵的功夫,許舟先把身上的衣裳脫下,同時在屋子裏翻找什麽東西。


    “芸兒,家裏有紙筆嗎?”


    陸芸從廚房探出頭,迴應:“就在堂屋父親牌位桌下的抽屜裏。”


    許舟應了一聲,轉身迴到堂屋。


    來到許老爹的牌位前,許舟先是雙手合十拜了拜:


    老人家,我不是有意占你兒子身體的,請放心,許家發家之路從我開始,以後你要給我燒香哩!


    拜拜後,許舟拉開抽屜。


    果然從裏麵找到未開封的紙和筆。


    搬來一張矮桌子,將紙鋪好,墨研好。


    許舟執筆開始寫字。


    筆懸在空中,許舟又突然跑出屋子:“芸兒,今天幾月幾日啊?”


    陸芸想了想,說道:“庚子年,五月二十七日。”


    許舟這才跑迴屋子,重新在紙上落筆:


    “今天是庚子年,五月二十七日,星期....


    呃……沒有星期,我許某人要開始寫日記了,要記錄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從何寶嘴中得知,這個世界上冰塊昂貴。


    我可以借鑒硝石製冰,達到發家致富的目的,從而擺脫獄卒兩班倒的悲慘生活。”


    “我想想,硝石製冰的流程是......


    原理是:硝石溶於水時會吸收大量熱,可使水降溫到結冰。


    硝石哪裏有呢?看來得找機會找陳叔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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