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他死了,吳玥樾真的就會原諒他嗎?


    眼神慢慢地有了光彩,可想到他們失去的那個孩子,楚景颯喉頭微微哽咽,掃了一眼林宇飛,擦擦唇角留下的血跡,輕聲開口。


    “那個孩子,真的死了?”


    那吳玥樾的那個女兒,真的是跟別的男人一起生的嗎?


    林宇飛聞言,用眼刀狠狠在男人身上剮了幾下。


    “這,不是應該問你嗎?孩子呢?”


    楚景颯閉上眼睛,微微的搖搖頭,纖細修長的手指敷在自己的眼睛上,感覺那溫熱的液體順著眼角慢慢滑下,他痛徹心扉。


    這種事情,他怎麽會做?怎麽會?


    “不過我還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估計還會跟以前那麽混蛋,為了金錢和權勢,甘心情願地當你的走狗!”


    隻要想到當年,他都恨不得將麵前這個男人給碎屍萬段。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


    看著男人痛苦的樣子,林宇飛突然暢快地笑出聲來,仰頭哈哈一笑,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對方,漫漫傾身,靠近他的耳邊,幽幽開口。


    “我奉勸你,離玥樾遠一點。隻要看到你,她心上已經愈合的傷疤就會裂開,越近,越痛。”


    越近,越痛?


    楚景颯痛苦地閉上眼睛,現在的他終於明白,為什麽爺爺不想要自己去打擾吳玥樾,所有的人,都不想提起。


    原來如此。


    渾渾噩噩地開車,等到車子停下的時候,恍然發覺,原來是吳玥樾之前住過的酒店。


    連幾樓第幾房間他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開房,上樓。


    躺在潔白的床上,深吸一口氣。


    空氣中似乎才殘存著那個女人的香味,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身體蜷縮起來。


    就像是母親當初去世的那一夜,他的姿勢一模一樣。


    “我,究竟要怎麽辦?”


    清晨的陽光,均勻的鋪灑在地麵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鍍上了一層金光。


    悠悠的晨風迎麵吹來,一股暖融融的感覺。


    吳玥樾開門便見到楚景颯一張麵無表情的臉,頓時感覺晦氣至極。


    “你來幹嗎?”


    而且,這個小區這麽容易就能讓人進來嗎?


    楚景颯搖頭不語,目光卻始終追尋著女人。


    “啞巴了?如果你沒事,我有事要辦了。”


    吳玥樾直言不諱地開口,卻聽楚景颯低沉磁性,似乎還有些微微沙啞的聲音徘徊在耳畔。


    “我想要補償。”


    補償?


    吳玥樾挑眉,詫異地看著男人,在看到對方眼中的痛苦和愧疚的時候,突然颯然一笑。


    “補償?我不需要。隻要你一輩子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就行。記住,我們不熟。”


    說完,直接關上房門。


    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


    果然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輕。


    楚景颯看著就緊閉的房門,薄薄的唇角微微抿起,一張俊臉說不出的難看。


    吳玥樾,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冷冷地看了一眼緊閉的屋門,楚景颯轉身快步離開這裏。


    卻在出別墅門的時候,遇到了正遛彎迴來的李嬌甜。


    “楚景颯,你怎麽在這裏?”


    然後後知後覺的轉頭看到吳玥樾的房子,馬上伸手指著對方。


    “你給我滾!如果我是你,肯定在地上扒個坑把我埋起來,可你倒好,不要臉的到處散發你的雄性荷爾蒙。微縮,下流,變態。”


    說完,直接拿起電話打給小區保安。


    “這裏有人闖入小區意圖不軌。”


    說完,得意洋洋地看著楚景颯,挑挑眉頭,雙手環胸,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男人直接走過來,陰沉著臉開口。


    “看在你是吳玥樾朋友的麵上,我不跟你計較。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不會罷休。”


    哎?這是什麽意思?


    憤怒地雙手叉腰看著男人,不耐地開口。


    “哼,你以為你是誰啊,還不會罷休。你以為我很想見到你嗎?看一眼都覺得惡心,呸!”


    保安姍姍來遲。


    李嬌甜不依不饒地將人大罵一頓,將自己全部的怒火都發泄在對方身上,最後才在手機上找到楚景颯的照片,開口。


    “記得啊,下次在門口,一定要寫上,此人與狗不得不入內。”


    瞧著男人那一臉苦逼的樣子,李嬌甜冷哼一聲,威脅的目光直視過去。


    “怎麽?有一件?意見保留。”


    卻聽男人苦笑著開口。


    “不是我不願意啊,主要是這位先生也是我們小區的住戶,昨天晚上剛剛辦理的手續。”


    臥槽!


    特麽他剛剛聽到了點什麽?聽到了點什麽?


    李嬌甜目瞪口呆地開口,然後像是趕蒼蠅一樣揮退了對方,直衝吳玥樾家裏跑過去。


    “你知道嗎?楚景颯剛剛來我們小區了。”


    神秘兮兮。


    女人點頭。


    “知道。”


    心中燃燒的八卦之火突然熄滅,像是被人突然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心情並不怎麽好。


    “對啊,我忘記了,那個男人今天是來找你的。”


    說完,奇怪地盯著女人。


    “你該不會想要吃迴頭草吧?”


    吳玥樾沒好氣地衝著李嬌甜翻了個白眼。


    “你不是說要給我女兒當幹媽嗎?那現在,你趕緊把小家夥收拾妥當,然後我們去給她找幼兒園。”


    之前千挑萬選竟然會出了這樣的差錯,吳玥樾這次說什麽也不放心。


    李嬌甜健步如飛地朝吳覃鈺的房間飛奔過去,聲音高昂。


    “小覃鈺,快點起床,幹媽來送你上學咯!”


    有了之前的經驗教訓,一連走了幾家幼兒園,最後挑中一家比較合適的雙語幼兒園,感覺還不錯。


    至少老師校長們眼中隻有好奇,而沒有鄙夷之類的目光,讓吳玥樾很放心。


    將女兒送出去之後,吳玥樾俏臉寒霜,整個人凜然一變,從剛剛的慈母到現在高高在上的總裁,切換自如。


    “玥樾,你別將那些人的話給放在心上,隻當放屁就是。”


    李嬌甜有些為難地開口。


    好友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一點忙都幫不上,隻能說些輕描淡寫的話,整個認知讓她很是沮喪。


    “沒事的,你放心吧!我心中一切有數。”


    所以,有數的結果,就是這件事情越鬧越大。


    甚至對方能力強悍的很,直接將吳玥樾多少年前的經曆被爆了出來。


    犀利且帶有針對性的話,將吳玥樾一個水性楊花,見錢眼開,甚至為了金錢出賣肉體和靈魂的形象勾勒地形象生動且傳神至極。


    而這次,吳玥樾的緋聞對象經過了楚景颯,嚴擎鈞,顧之城,又變為林氏總裁林宇飛。


    所有人歎為觀止地將目光投向克羅地亞亞洲分公司。


    而吳玥樾就再這樣為難地情況下,力排眾議,接下一個與德國之間的跨國case,引起軒然大波。


    眾人將她的花瓶形象瞬間改變為有才有貌又不缺心計的女人形象。


    完美的將吳玥樾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扭轉過來。


    女人狠狠將麵前的筆記本電腦合上,咬牙切齒地開口。


    “吳玥樾……”


    心中怒火炙熱,將麵前的東西全部揮掉。


    上麵已經步步緊逼,現在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她怎麽跟主編交代?


    果然,沒過兩分鍾,麵前電話響了起來,主編有請。


    收拾一下情緒,扯出一個艱難的笑容出門。


    “主編,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不讓我失望,不讓我失望,可是現在呢?得到了點什麽?我們公司被人打壓地越來越厲害了。而明天開庭,你知道吧?”


    開庭?


    女人眼前精光快速一閃而過,冷冷地勾勾唇角,湊近了主編的耳邊,邪笑著開口。


    主編沉吟一瞬,眼中精光閃爍不斷,深吸一口氣,點頭同意。


    “這是我們最後一場戰役,不成功便成仁。”


    女人鄭重其事地點頭,胸口拍的框框作響。


    “主編,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主編點點頭,揮手將人趕了出去。


    第二天,整個城市似乎都暴躁起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給吳玥樾作為原告的開庭所吸引。


    吳玥樾坐在下麵,聽著安律師在上麵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將對方虐的要死,笑盈盈地目光滿是冷意。


    既然犯賤,就要有犯賤的資本。


    可惜,這麽多人認識不到自己的地位和身份,真是可惜至極!


    漫長的時間總算過去,安律師追著對方律師窮追猛打,結局根本沒有什麽懸念可言。


    吳玥樾又一次勝訴,對方輸得一塌糊塗。


    除了賠錢之外,甚至還有一係列的限定,比如要求不準幹涉其他人的私生活等等。


    而這些,都是安律師給的建議。


    吳玥樾走出檢察院,伸手擋著眼睛,感覺如今的陽光好溫暖,但是刺眼。


    卻見麵前一片陰影閃過,擋住了自己的陽光。


    眯眼看過去,高大昂揚的男人逆光擋在自己麵前。


    “恭喜。”


    低沉的男聲說不出的磁性好聽,吳玥樾卻心煩氣躁地避開了人。


    楚景颯抿唇跟上,眸光銳利。


    “還需要我幫忙嗎?”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也應該討厭我。但是能不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吳玥樾倏然頓足,轉身昂首挺胸地冷笑。


    “那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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