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淩夏見她嘟著嘴不由好笑的說道,“雪落真厲害啊,讓我們在海上也可以吃的很好了!”


    聽了簡淩夏的誇獎的話語,上官雪落這才又高興起來,蹦蹦跳跳的出去繼續檢查船身去了。


    過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幾人也總算確認這船再無漏損的地方,可以安全的出海了。


    淩天行正準備放開綁在石柱上纖繩,就聽到了岸上不遠處傳來了紫靜姝的唿聲,“停下,等等我,我還沒上船!”


    不知道紫靜姝做過什麽的淩天行也就不再解開繩鎖,準備等著她上來後再放繩。


    紫靜姝不敢停歇的向船跑過去,直到上到船上,踏上了船板才安心了下來,總算沒被他們丟下!


    見紫靜姝跑上船來了,淩天行便解開了纖繩,揚起了船帆,因為是順著風向,眾人乘行的小船也就很快駛離了避風港,向著大海深處漂去。


    而一直在船艙中的幾人這才看見上到船上來的紫靜姝,三人的臉色都算不上太好。


    白景逸和簡淩夏是因為對紫靜姝所做的壞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對她實在擺不出好臉色,又礙於船已經駛離了海口,不好再讓她下船了,隻好隱忍著不發作。


    而上官雪落則單純是因為看不慣紫靜姝,本來還一直慶幸她沒有上船,卻沒想到她在最後一刻趕了上來,不由的失望又煩躁。


    現在船艙窗口位置的紫靜姝也將三人的表情一個不拉的收入眼裏,雙手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緊握成拳,指尖在掌心印出深深的月牙狀,麵上卻擺出一副難得的冷漠樣子,似乎不想與他們接觸。


    紫靜姝轉過頭來,不再看他們三人。心中卻暗想道,“上官雪落和簡淩夏這兩個女人看起來真礙眼啊!白景逸我變成這樣也都是你逼我的,反正到了最後你也隻能選擇我!”找到這裏,臉上不由綻開詭譎的笑容,在船舷不見光的角落出更顯得讓人毛骨悚然。


    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淩天行仍然賣力掌控著船舵,使小船不至於偏離航線,卻不知不遠處的深海裏還有深不可測的危機在等待著他。


    *


    小船在海上漂行了一夜後,終於抵達了這片海域的最深處。


    一夜的風平浪靜也就使得眾人都放鬆了警惕,畢竟晚上都沒有事,白天就更不會有事了。


    紫靜姝也許是因為無人理她,閑的有些無聊了,又開口嘲諷起在一旁檢測風向的淩天行來,“還說什麽很危險,明明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自己膽小就直說。”


    淩天行卻當她不存在一般,繼續擺弄著手上的羅盤,沒有搭理她。


    白景逸和簡淩夏則在一邊交談,好像打定主意要視她為無物,連看都沒有看過來一眼。


    而開船到現在都有些不適應海上環境的上官雪落倒是想開口刺她,卻無奈飄蕩在海上的眩暈感使她都不能開口說話。


    見無人搭理她,紫靜姝也不再開口說些什麽,隻是垂下眼瞼,不知在想些什麽。


    淩天行雖然未搭理紫靜姝故意諷刺的話語,看著眼前一片太平的海麵,心裏也不由有些疑惑慌亂,這太不正常,現在越是風平浪靜,才越讓人感到害怕。


    載著幾人的小船繼續在海上漂行著,太陽也開始慢慢的下落,也似乎在告訴幾人,安穩的白天已經結束了,翻滾著暗湧的晚上就要到來。


    看到眼前太陽與地平線合二為一的景象,上官雪落正想要稱讚好看,卻隻聽肚子“咕”的一聲叫了起來,卻原是因為暈船一天未進食現在終於感到了饑餓。


    這嘹亮的“咕”聲在一片沉默的小船顯得格外清晰,讓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上官雪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望著看著自己的幾人笑了笑。


    因為無人理睬無聊靜坐了好久的紫靜姝也因此來了精神,嗤笑了一聲後,諷刺的對上官雪落說道,“雪落啊,這還沒到吃晚飯的點,你怎麽就像豬一樣開始叫喚了起來呢?”


    上官雪落聞言更是氣的整張臉都紅了,可胃中翻滾不停,使她不能夠及時有效的迴諷她,隻能幹瞪著眼看著一臉嘲諷的望著自己的紫靜姝。


    一旁的簡淩夏確實看不下去紫靜姝這樣欺負上官雪落,上前就要扶著上官雪落迴船艙休息。


    簡淩夏剛搭上上官雪落的肩膀,就發現上官雪落背過身來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朝自己眨了眨眼睛又指了指紫靜姝的方向。


    簡淩夏看到上官月落的小動作後有些不明所以,不按也順著她的意思扶著朝著紫靜姝的方向走近。


    因為要迴船艙就必須要經過紫靜姝身邊,所以紫靜姝見二人向自己這邊靠近過來也就沒有太過在意與防備,甚至還用譏諷的眼神又撇了靠在簡淩夏身上的上官雪落一眼。


    淩天行在一旁見狀也說道,“雪落丫頭你先進船艙休息,我去給你煮些粥。”說完關切的看了麵色虛白的上官雪落一眼便起身去了廚房。


    上官雪落聞言有些感動的看了淩天行一眼,又礙於無法說話便輕輕對看著自己的淩天行點了點頭。


    淩天行剛走出了幾步,便又想起了無人掌控的船舵,視線在剩下幾人中轉了轉,最後轉向了一直在一旁站著看著海麵的白景逸。


    “白景逸,一會兒幫我看下船舵,海上稍有不對勁的地方立刻轉換航線,我去去就迴來。”淩天行對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白景逸說道。


    白景逸聞言衝他點了點頭,也就代表答應他了,淩天行這才放心的離開了船頭。


    簡淩夏扶著上官雪落走到了紫靜姝身旁,而上官雪落似乎忍耐了一路了,迫不及待的推開了攙扶著自己的簡淩夏便朝著上官雪落的方向倒去。


    紫靜姝猝不及防的看著突然向自己撲過來的上官雪落,想要躲開卻已來不及。


    隻聞上官雪落“哇”的一聲便全部吐在了紫靜姝身上,為了防止紫靜姝逃跑甚至還雙手牢牢抓住了紫靜姝的雙臂,使得紫靜姝動彈不得。


    然而紫靜姝已經完全被突然發生的這一切驚呆了,雙目圓瞪的望著還趴在自己身上吐著酸水的上官雪落,感到嘔吐物沾染到自己身上的觸感,好像連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別說扒開撲在自己身上的上官雪落,就連挪動自己的身子都被惡心的做不了。


    簡淩夏被推開的那一刹那有些驚訝,不知上官雪落想要做什麽,但迴過頭來就看見上官雪落正死死趴在紫靜姝懷裏嘔吐著,好像要講一路上吃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紫靜姝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一種程度,真是讓人看了惡心又感覺到好笑。


    簡淩夏實在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看著上官雪落鐵青的臉色,又假意對上官雪落說道,“雪落快起來,別在師姐懷裏吐啊!”說著卻不見有任何要去幫助紫靜姝扶起在她懷裏嘔吐的上官雪落的舉動。


    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白景逸都忍不住轉過頭輕笑了起來,而且好像對上官雪落這大膽調皮的做法樂見其成,絲毫沒有要阻止訓斥的意思。


    紫靜姝也終於反應過來想要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上官雪落,看著身旁看笑話一般看著自己卻根本沒有來幫助自己的意思的白景逸和簡淩夏二人,更是麵色鐵青。


    無奈上官雪落實在抓的太緊,紫靜姝一時半會還掰不開她,隻好被迫忍受著她在自己身上嘔吐。


    紫靜姝剛想用手抓起上官雪落的頭發將她提拉起來,上官雪落卻好似終於吐完了一樣,從她懷裏偏了下頭,躲過了她向自己頭發抓來的手。


    也許是吐出了一直在胃裏翻滾使自己反胃的東西,上官雪落看起來精神大好,也不需要簡淩夏攙扶了,雙手撐地便迅速從紫靜姝懷裏站了起來。


    嫌棄的看了滿身自己嘔吐物的紫靜姝一眼,看著紫靜姝望著自己恨不能殺死自己的表情又嬉皮笑臉毫無誠意的說道,“對不住了師姐,我一時控製不住自己就吐了出來。”


    說完話,上官雪落便怕紫靜姝報複自己一般,飛快的向著船艙能跑去,絲毫不給紫靜姝反應過來的時間,還不忘拉上站在自己一旁笑出了眼淚來的簡淩夏。


    紫靜姝衝著上官雪落歡脫跑開的背影憤怒的喊到,“上官雪落,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上過雪落聽到這話非但不害怕還轉過頭來衝著仍坐在地上的紫靜姝做了一個鬼臉。


    紫靜姝見狀恨不能追上去與她決鬥,可礙於衣服上的自己不願觸碰的汙濁,隻能將自己的手握拳狠狠的砸向地麵以宣泄自己的憤怒。


    迴過頭來,紫靜姝發現白景逸仍因為要看守船舵沒有離開船頭,不由又忘記了先前白景逸差點將自己掐死的事情,委屈的喊道,“師父……”,以為白景逸會來幫她主持公道。


    卻未曾想到白景逸聽到她開口叫師父後瞬間冷下來的神色,轉過頭看了紫靜姝冷冷的說道,“我已經不是你師父了!”撇到了紫靜姝身上的嘔吐物後甚至厭惡的看了幾眼她,又向船頭走了幾步,似乎想要離她遠一些。


    紫靜姝這才從幻想中清醒了過來,知道白景逸是鐵了心要與她斷絕師徒關係了,而不是隨口一說。看著白景逸厭惡的眼神,紫靜姝隻覺心口劇痛,心中更加痛恨起上官雪落和簡淩夏兩人起來。


    瞧見白景逸遠離自己的步伐,聞到自己身上傳來的酸臭味,紫靜姝自己都無法忍受自己。


    最後無人幫助的紫靜姝隻能自己用指尖小心的避開嘔吐物解開了自己的衣襟,將衣服脫了下來,也不顧海風的冷冽,身著單衣毫不猶豫的將自己脫下的外衣丟進了海中。


    終於將自己清理幹淨的紫靜姝還是不甘心的看了站在船舵旁的白景逸一眼,卻還是失望的發現白景逸不曾再看過自己一眼。


    淩天行在廚房中用出發前發現的小米煮了一碗淡淡的清粥,看到掛在一旁的臘肉,想到出發時上官雪落看見肉時的喜悅,不由又切了幾片臘肉放入了熬好的粥中,盛入碗中便準備給在船艙休息的上官雪落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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