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之前還是方夙國皇上未過門的皇後,現在國師大人又願意娶她。”


    “天呐,居然還有這麽一層,等會她出來,我一定要好好看看,她到底長得如何三頭六臂,說不定我學得一招半式,也能覓得如意郎君,哈哈……”  五個女子都禁不住笑出聲來,但笑得很是意味不明,眼神裏滿滿的全是對簡淩夏的嘲諷和不屑。


    猶抱琵琶半遮麵,千唿萬喚始出來,簡淩夏終於在最後一刻,從瀑布裏穿行而過,以最拉風的方式,出現在眾人麵前。


    眾人視線凝住了,簡淩夏剛來這異世的時候才不過十五歲,現在已經有十六歲了,這一年的時間,她的容貌出落得愈發精致。


    肌膚猶如出水芙蓉一般,水潤而白皙,黛眉,水亮的雙眸,再加上那張櫻桃小嘴,活脫脫一個大美人了,傾國傾城,無限絕色。


    在場男人的魂魄都盡數被她奪了去,而女人也是眼含嫉妒半響,更加瘋狂的討論聲響了起來。


    “你們看,我就說吧,一定是個勾魂攝魄的狐狸精,果然如此。”


    “沒錯沒錯,長得這麽好看,煉藥的實力能有幾成還不知道呢,我們的眼睛可都雪亮著呢,斷不能讓這樣的烏合之眾混進我們煉藥師協會。”


    今日,風衡子也在旁觀戰,他順帶著也給上官雪落和兩個童子放假了,上官雪落今天沒做清掃的活兒,純熟是來給簡淩夏加油助威的,至於兩個童子,則是來完全看簡淩夏笑話的。


    煉藥協會會長一見簡淩夏來了,立刻淺笑盈盈的迎上前去,他這人平時極為嚴肅,很少對人如此熱絡,簡淩夏就是被他如此熱情對待為數不多的人數中的一位,不過完全是因為簡淩夏的煉藥技術,所以讓他從腐朽的煉藥技術中得到了改觀。


    可是其他人的嘴巴那可就管不住了,眾說紛紜。


    “看見沒有,這女人多長本事啊,就連會長都被她給迷住了。”


    “她到底有多不要臉啊,人家會長的年齡都可以做她爹爹了,實在太饑不擇食了吧。”


    兩個童子聽到這般的閑言碎語,很是開心,簡淩夏的痛苦,簡淩夏所受到的這些詆毀,就是他們快樂的源泉。


    簡淩夏倒是不為所動,世間這麽多張嘴,這麽多隻舌頭,她哪一個一個管得過來呢?


    若要貿然生氣,豈不是因為別人犯的錯而懲罰自己?


    於是她隻是對著會長笑了笑,而後就輕聲說,“開始吧,等試練完了,我還要繼續看書呢!”


    將自己的時間安排得如此緊俏,淡定得如此不像話,似乎壓根就沒把這場試練放在眼裏。


    會長愣了愣,然而他也不是第一次接觸簡淩夏了,時間一長,已經能夠習慣她的性格了。


    “好吧,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試練了。”會長擺了擺手,然後十個病人紛紛已經落座在椅子上了,簡淩夏很是雷厲風行,直接上前去查看每個人的情況。


    其實煉藥師和現代的中醫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望聞問切,缺一不可。


    但是簡淩夏判斷每個人的速度,很明顯都超越了一些高等煉藥師的速度,她很快便到了第十個病人的麵前了,閑言碎語愈發多了,大家都認定簡淩夏是走馬觀花,這樣的流程,又能看出一個怎樣的究竟來?


    簡淩夏確定好了情況之後,便開始煉藥,然而她卻把所有的丹爐全都推倒了,大家不明白她這是在做什麽,難道是破罐子破摔嗎?看著倒是挺像的。


    哪怕一些資深的煉藥師,也完全鬧不懂簡淩夏是在做什麽。


    之前就沒有見過這種做法,可簡淩夏仍然遊刃有餘著,完全隨行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她將藥草都加在了丹爐裏,然後又加了一部分的水,其他倒是按照流程在走。


    風衡子摸著下巴,對於他這個徒弟,他往往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就更別提這些其他的煉藥師了,不過沒關係,他還是對她有信心的。


    隻是對於這個簡淩夏,風衡子有好多次也往往是處於一個懵逼外加學習的過程,從簡淩夏的身上,他同樣也學到了很多……


    兩童子看得很是呆滯,他們這兩天不是就將簡淩夏的丹爐這麽弄倒了嗎?所以現在的場景看起來格外的熟悉。


    簡淩夏這麽做是什麽意思呢,是在用這種方式向他們兩示威不成?


    大家將簡淩夏圍得更緊密了,幾乎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可簡淩夏絲毫沒有受影響,仍然在遊刃有餘的做著自己的事,就這樣,她居然也就這麽傾斜著煉藥,煙霧繚繞著,各種藥材的香氣都相互在產生作用。


    大家對於她這種煉藥方式,大多都是貶大於褒,隻有風衡子一直是一種若有所思的狀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四個時辰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然而對於同時治療十種疾病來說,卻是很艱難的一件事,畢竟一心二用的狀態就已經是很厲害了,更何況是一心十用,大家對於簡淩夏都是持不看好的態度。


    眼看著那象征著四個時辰的沙漏就要殆盡,有人已經情不自禁的倒數起來。


    可是簡淩夏的十個丹爐,仍然沒有完工的意思,她依舊緊閉著雙眼,這下子便讓人愈發看不透了,本來病人吃下煉製的丹藥都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起療效的,簡淩夏這麽做,無異於作繭自縛,等於還沒嚐試,就自己主動認輸了。


    上官雪落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喃喃自語道,“淩夏,就算時間來不及,你好歹讓其中一兩個病人先吃下去再說啊。”


    那樣子多少不會輸得太慘,可是簡淩夏就是沒有鬆口,兩個童子奚落的笑道,“上官雪落,你不是一直認為你們家簡淩夏有多麽多麽厲害的嗎?原來也不過如此……哈哈……”


    上官雪落擰緊了眉頭,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刻,懶得去跟他們爭辯,她滿心的注意力都被簡淩夏給吸引了去,現在隻能默默的祈禱,簡淩夏能盡快煉製出丹藥來。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簡淩夏的丹藥煉製出來了,可是這時候的時間也所剩無幾,她居然沒有分辨哪種藥丸是哪種藥,就直接依次將藥丸分發了下去。


    壓根就不對症下藥,這讓十個病人都嚇傻了,不敢貿然去吃,生怕生出什麽變故來。


    畢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出了什麽性命之憂,到時候誰敢負責?


    如果病人都不吃藥,這場試練也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簡淩夏雖然淡定,但上官雪落則是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


    最後一個灰色的身影站了出來,臨風而立,格外的帥氣,他往日總是慵懶的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飽的樣子,但今天難能可貴的精神了一迴。  他眼眸炯炯有神,眼底的光碎一直在閃耀著,“我,風衡子,為我的徒弟簡淩夏作保,若是你們吃了她的丹藥出了什麽事,我風衡子定當全力救治。”


    他這話,就相當於絕對的保證啊。


    風衡子是什麽人?那可是死的都能變成活的,他就是活神仙在世啊。


    這話一出,這些病人不再猶豫,紛紛將丹藥給吃了下去。


    吃下去之後不僅僅是治療的問題,短時間內的一係列反應也會計入考核範圍,諸如如果有人在治療過程中排出毒血過來,失血過多,那麽也會扣上不少分數。


    有三個病人已經開始嘴角蜿蜒出毒血了,有考官上前去一一詢問他們,考官都是女子,都看不順眼簡淩夏,想要雞蛋裏挑骨頭。


    “你們排出毒血有沒有很痛苦?”這原本是顯而易見的事,哪怕是其他煉藥師也無法保證排出毒血的過程一點痛苦都沒有,畢竟這可是從體內清除餘毒啊。


    “沒有啊……”三個病人都是很一致的答案,說也奇怪,他們原來並不是沒有中過毒,原來的話,哪怕是非常微小的毒,排毒的過程也是會很痛苦的,但這一次,居然一點痛都沒感覺到。


    要知道,他們可都是中得曠世其毒啊!


    考官當場都是麵麵相覷,雞蛋裏都挑不出骨頭來了,她們隻能在考核選項裏全都打了個勾。


    不過不要以為這一點小問題蒙混過關了,就能一勞永逸了,好戲還在後麵。


    又一個考官想到什麽,神情裏露出一抹狡黠,輕笑著問道,“經脈有沒有脹痛的感覺。”


    這是退一萬步來講的說法,無論什麽藥,當它與毒素相互抵充的時候,就一定會發生作用,經脈裏就像是兩方勢力在打架,必然會出現經脈脹痛的感覺。


    然而被她問到的病人仍然是茫然的搖頭。


    考官幾乎要把嘴唇給咬破了,“這怎麽可能!”


    這實在是不合乎常理,不合乎規格啊,別人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哪怕是再高等的煉藥師,都會出現這種問題,更何況是簡淩夏這種新手之中的新手。


    風衡子摸著下巴,徐徐的笑了,笑得很是自豪。


    雖然即便是他,現在都還沒想出簡淩夏所運用的原理,然而簡淩夏可是他的徒弟,這相當於為他給揚眉吐氣了。


    風衡子儼然忘了,當初他自己是如何抗拒去收這個徒弟的,甚至準備不收簡淩夏的。


    而現在他的心境則是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完全是覺得幸運,幸好他收了簡淩夏為徒,他以簡淩夏為傲。


    雞蛋裏挑骨頭都挑不出來了,幾個考官也是無可奈何,現在就隻有最後一條路可以走了,也是唯一一條足夠否決簡淩夏的路,那就是等待治療的效果。


    沙漏的時間到達了終點,幾個考官爭先恐後的走上前去,對於病人的脈象進行判斷。


    在她們看來,簡淩夏不走尋常路,所以她治療的這些病人也是不可能完全複原的。


    然而現實又一次無情打臉了,出乎意料的,這裏的十個病人都是脈象平穩了下來,這儼然比當年初出茅廬的風衡子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幾個考官皆從彼此眼裏看到了驚豔的神色,終於知道煉藥師協會會長為什麽會稱簡淩夏為“天才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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