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忍不住傻笑起來,這傻笑把上官雪落都嚇了一跳,因為她還從來沒有看到簡淩夏笑得那麽傻乎乎過,這還是第一次。


    於是上官雪落也好奇的湊上來看,結果看到的就是兩個奶娃娃,她盯著盯了半響,“這兩個奶娃娃怎麽這麽像你和師父啊?”


    簡淩夏笑得更歡了,“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


    “天呐,真的是你和師父啊!”上官雪落吃驚極了,她立刻接著追問,“這兩個奶娃娃是誰做的?”


    她僵硬的轉頭,“你不要告訴我,這兩個奶娃娃是師父做的。”


    在她的眼裏和心裏,實在是無論怎麽幻想,都幻想不出來師父做這兩個奶娃娃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場景,因為這實在是太嚴重的違和感了。


    但見簡淩夏居然微笑著點了點頭,那笑容真是甜蜜死了。


    上官雪落心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徹底的碎裂了,很快她發現了碎裂的東西是師父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完全碎裂了一地。


    上官雪落不知所措的看著簡淩夏,自從師父和簡淩夏在一起之後,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刷新她心目中的觀念,師父做了很多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看來無論是什麽人都一樣,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師父,但是為了博得心愛之人的微微一笑,也是會傾盡全力的,就跟現在的她一樣,為了能幫助絕倫哥哥,為了能讓絕倫哥哥臉上重新露出笑容,她就願意千裏迢迢,千辛萬苦去找風衡子學習煉藥。


    上官雪落在旁看著師父捏得栩栩如生的兩個小娃娃,也情不自禁的陷入了幻想之中,不知道以後若是她跟絕倫哥哥成親,生出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子,也會不會有這麽可愛。


    想著想著就出了神。


    當天晚上,簡淩夏和上官雪落都是各懷各的心思,很晚才睡著。


    索性等到起來的時候,發現離風衡子那的路程已經不遠了,簡淩夏看了一下地圖,“接下來,我們再往前直走個幾十裏路就到了。”


    “太好了!這樣我們就能在日落之前到達了。”


    然而理想總是豐滿的,現實總是骨感的,等到她們到達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麵瀑布,出現瀑布這樣的絕路不說,這四麵歡湖還圍了不少人,同樣都是來求藥的。


    知道風衡子的人,一般也都是在這片大陸響當當的人物了,但是風衡子對待這些人,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顧念,就任由這些人要麽跪著,要麽磕頭,但一直沒有一個人出來。


    這些德高望重的人們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簡淩夏她們,隻以為她們也是來求藥的,緊跟著就繼續祈求去了,也沒有像尋常百姓一樣那麽熱情,跟她們說明一下眼下的情況,因為這些人都是冷靜淡漠,完全自私自利的,隻顧及自己的事。


    簡淩夏和上官雪落倒也不在意,盤膝而坐,準備等待著這位風衡子大師現身一見。


    之前白景逸都已經跟簡淩夏打過預防針了,說是這個性情怪異,所以簡淩夏看到這麽多人散漫的跪著,就隻能選擇一同等待了。


    水氣彌漫的瀑布外,陡然出現了一位童子,頭紮綠色的花苞,一張瓜子臉看上去格外的秀麗,才不過五六歲的樣子,稚嫩的聲音響起,“第五百五十八號。”


    簡直像是現代的醫生叫號一樣,完全的如出一轍,這時候一老者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啟稟童子,我是神族,我家的情況是我孫女沾染了重疾,希望風大人能幫我看一看。”


    他說完,就攙扶著身旁的一妙齡少女艱難的站了起來,童子的視線落在了這祖孫兩身上,那眼神簡直跟探照燈似的,打探許久,她慢悠悠的說道,“我們風大人的決定是……”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在聽,等待著這個答案。


    簡淩夏甚至聽見不少人在小聲的祈禱,說不要治這孩子,她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心腸如此歹毒,你治療你的人,這小孩子也被治療,又不會耽誤什麽事。


    大家的視線也都集中在這張小嘴上,最後從這小嘴裏吐出來的是一個字,“治!”


    隨後,童子將老者和妙齡少女迎了進去,至於其他人則是罵罵咧咧著,垂頭喪氣的站了起來,看到這世上多一個人被治療,從而少一個人死去,他們一丁點都不開心,相反是無盡的頹喪。


    上官雪落都看不下去了,拉住一個人問,“你為什麽這麽惡毒啊?憑什麽詛咒風大人將剛才那少女給治死?”


    “你懂什麽!”那人怒吼道,“風大人一天就隻治三個人,剛才那少女就是最後一個,他選擇治療她了,就不會再治療其他人了,這樣子,我們又得明天來等待,又得承受一輪又一輪的折磨和淩虐!”


    居然是這樣……上官雪落聽得是瞠目結舌,嘴巴也微微張開,而簡淩夏則是見怪不怪,因為之前就聽白景逸說了此人的壞脾氣。


    既然是這樣的理由,上官雪落也就沒再繼續說什麽了,可是其他人都陸陸續續的走了,上官雪落和簡淩夏還是留在那裏,因為她們並不是前來治病的,而是為了拜師學藝的。


    過了一會兒,那童子再度出來,瞥見她們還在,很不耐煩的說,“你們怎麽還不走!我們風大人一天隻診療三個人,現在三個人選都已經定下了,你們沒希望了,明日擇早再來!”


    簡淩夏上前一步,“我們不是來找風大人看病的,我們是來找他拜師的。”


    “哦?”童子仿佛聽到了莫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收徒弟?那就比看病的可能性更小了,我們風大人還從未收過一個徒弟。”


    “那你呢,你不是他徒弟嗎?”上官雪落自然不希望自己空手而歸,畢竟她的心裏承載了很多很多,是為了治療絕倫哥哥的爹爹而專程來的,於是她這會兒指著童子作為例子。


    童子眼裏閃過一抹落寞,很明顯她也是希望自己成為風大人的徒弟的,但是事與願違,她搖了搖頭,“就連我陪伴在風大人身邊這麽多年,都沒能成為他的徒弟,更何況是你們。”


    “這麽多年?”上官雪落被她的話給嚇到了,“可是從你的樣子看上去,明顯隻有幾歲而已啊。”


    “嗬嗬。”童子冷笑不已,“我們風大人什麽病都治療得好,更何況是返老還童這樣的小事,我的年齡遠遠不止我看上去的這樣……”


    “原來如此。”聽著童子這麽一說,則是愈發增強了上官雪落想要找他拜師學藝的決心。


    既然連返老還童這樣的事,都能輕易做到,那看來,如果想要複原一隻胳膊一條腿,那也不會是什麽難事了。  上官雪落的眼裏滿滿的全是希望。


    “我奉勸你們還是趁早打消念頭,趁早離開吧,省的在這裏浪費時間!”童子留下這句話,又決絕離開,消失在了瀑布跟前。


    她走之後,簡淩夏和上官雪落都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上官雪落仍然盤膝坐在地上靜靜等待著,她決定依靠自己的決心和堅韌打動風大人收她為徒。


    至於簡淩夏呢……倒是不會那麽坐以待斃,而是站了起來,徑直走到那瀑布跟前,開始研究這童子到底是從何處冒出來的,這所謂的風大人的家到底藏在什麽地方。


    這瀑布水勢湍急,從很高的地方傾瀉而下,讓簡淩夏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西遊記中的水簾洞,水簾洞是在瀑布之後的一個巨大的洞穴,那麽那個風大人會不會也是住在瀑布之後呢。


    不過當下隻是猜測,簡淩夏盯著這瀑布,她又沒有孫悟空的本事,如果要從這瀑布強闖進去,最後很有可能會被水流衝的連屍體都找不到,所以雖然有這方麵的設想,但也隻能從長計議!


    簡淩夏研究了好一會兒,又觀察了一下地勢,查看能不能從其他方位繞到這瀑布之後,然而也沒有找到其他的途徑,她想得腦袋有些疼了,於是也陪同上官雪落一起盤膝坐著,閉上眼睛睡了一下。


    等睡到迷迷糊糊的,有聽到一陣怪異的叫聲,這聲音仿若就在她的耳畔盤旋不定,不過因為她這兩天的勞頓實在是太疲倦了,所以都沒來得及睜開眼睛,那叫喊聲就消失不見了……


    等到天亮的時候,她和上官雪落同時睜開眼睛,周圍已經再度的人山人海起來,到處都是人,全都是前來找風大人治療病情的人。


    童子迎著陽光再度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但是和昨天的童子不同,今天是一個頭紮粉紅色花苞,看上去眉清目秀的男童子。


    他出現的時刻,就開始抽取今天的第一個病人,然而一早上過去了,足足三四十個人都被童子拒絕了,而且每次拒絕都是不明理由的拒絕,童子也從來不會解釋一句。


    這其中自然有人極度的不滿,一個渾身都是橫肉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衝著童子厲喝道,“你知道我在這等風衡子等了多久嗎?足足三十天的等待,結果什麽理由都沒有,就一句不行,就把我打發迴去?我不服!風衡子算什麽東西!我的孝心感天動地,我就是要他治療我娘,不幫我治,我就殺進去!”


    童子對於這麽些人也就見怪不怪了,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幾乎每天都會見到,而且每天都會有人妄想要闖進去見風大人。


    中年男人毅然決然的朝前奔跑而去,自認為自己肯定能夠進入到瀑布之後,然而那腳剛一懸空,頭頂上湍急的水流猛然衝刷了下來,比任何高手的水係術法都還要厲害得多,這瀑布簡直比刀鋒還鋒利,直接就將中年男人的頭顱給衝掉了,而後直接滾落到了水中,消失不見。


    眾人一陣唏噓,這唏噓聲還沒停止,就聽見一聲高亢的喊叫聲,“我的兒啊。”


    正是這中年男人的老母,他的老母親也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瀑布跟前,縱身一躍,跳入了瀑布裏,隨著她兒子一同去了……


    其他人對於這場景都已經漠然了,一天不說要死兩三個,至少也會死一兩個這般絕望又不服氣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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