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夙燁深深的看著她的背影,一直以來,隻要是他想得到的東西,還從來沒有不曾得到過這種事。


    所以對於簡淩夏,那也是誌在必得,絕對不會有這個先例。


    簡淩夏瞬間就被抓走了,簡湘雲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沮喪,皇上還是對她一往情深,還是應該幸災樂禍,覺得簡淩夏的好日子到頭了,從此以後就要被皇上囚禁在深宮裏。


    皇帝哥哥一直盯著簡淩夏的背影,視線就沒有偏移過,時間一下子從白天就轉換到了黃昏,眼看著天都要黑了。


    簡湘雲腿都站麻了,顯得很鬱鬱寡歡。


    她最後終於忍不住了,遲疑著問了一句,“皇帝哥哥!”


    “滾!”君夙燁一聲厲喝,把她給嚇了一跳,嚇得整個人完全是盲從的,連靈魂都受到震懾了。


    簡湘雲的臉上立刻灑下了熱淚,這一次皇帝哥哥還真的是變得不一樣了,以往雖然也是不冷不熱,但還從來沒有對她散發出這麽強的戾氣,完全是陡然爆發的那一種。


    簡湘雲哭哭啼啼得迴去了,迴到簡府,就把這件事跟簡睿衡說了,不過完全是以她自己的視角,委屈得不得了,皇帝哥哥居然為了那個簡淩夏對自己大動肝火,根本不憐香惜玉。


    隻可惜的是……簡睿衡現在滿腦子都是簡淩夏了,現在在他的眼裏看來,簡淩夏就是個香餑餑,就是一尊大佛,必須要保護好,供奉起來。


    於是在簡湘雲抱怨傾訴這些的時候,他的視線兜兜轉轉,一直在尋找著簡淩夏。


    後來始終也沒看到簡淩夏,於是他打斷了簡湘雲的話,很不耐的緊皺著眉頭,“淩夏呢。”


    爹爹一直都是對簡淩夏那個逆女唿來喝去的,什麽時候說話居然還這麽溫柔過,居然親熱的叫她“淩夏”,這股反差,簡湘雲都沒反應過來,她在簡睿衡針紮一般的視線下愣了半響,而後才悠悠的告訴簡睿衡,“淩夏被皇帝哥哥軟禁了!”


    “什麽?”迅速大步走進來,正帶著嘶吼的是簡老爺子,他氣的臉都劇烈得抽動起來,“這個皇上,就算不看僧麵也該看佛麵,我們簡家對皇家可是有大功,他憑什麽軟禁淩夏?”


    簡睿衡則是更深思熟慮一些,他第一在乎的不是女兒的安全,反倒是思考著要該站哪邊的隊。


    沒錯,國師大人是厲害,可是他沒有權利啊……


    難道方夙國所有士兵全部出洞,他一個人一己之力能打敗上百萬大軍嗎?很明顯是不可能的。


    這麽說來,皇上就占優勢多了,而且他現在還是方夙國的丞相的,若是能成為皇上的嶽丈。


    簡卿風年老體衰,現在想要去皇上麵前爭什麽,肯定是力不從心的,但他又心係淩夏,想要趕快把她給救出來,所以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白景逸。


    他也沒有和任何人知會一聲,就準備走出門去。


    “站住!”簡睿衡忽而喊了一聲。


    簡卿風猛地一迴頭,怒目圓瞪,“你說什麽?”


    語氣實在太不客氣了,連他都無法忽視。


    “爹,我知道你是準備去找國師大人,可是現在的情況不能去找國師大人,畢竟我們應該站在皇上這邊,這是我們為人臣子應該做的。”


    “你是在拿淩夏的幸福開玩笑!”簡卿風色厲內荏,年輕的時候他也是一代忠良,這時候那股氣勢完全得拿捏出來了。  “幸福?我和淩夏的娘親也是當初兩情相悅,這種幸福又能延續多久?”


    “孽畜!你還有沒有心?”


    “爹,你聽兒子說完,兒子是過來人,就算斷了淩夏對國師大人的那份心,淩夏會傷心一陣子,和國師大人也會順理成章的和紫家小姐紫靜姝成親,到時候紫家也欠我們一個巨大的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這番話說得將他那副諂媚且心思縝密的模樣全都表現出來了。


    他這根本不是嫁女兒,完全是賣女兒,哪一方若是對他有最大的優勢,他便選擇哪一方。


    簡卿風眼睛瞪得很大,瞪得都快凸出來,“簡睿衡,我真是後悔,怎麽養了你這麽一個兒子,完全不是人,我跟你拚了!”


    簡卿風說著就朝著簡睿衡生撲上去,簡睿衡雖然年輕,但他的功力可沒老爺子積澱的深厚,立時嚇得六神無主起來……


    不過好在,簡睿衡袖子裏還藏著什麽東西,“砰”的一下砸了過去,正好救了他的命,卻也重傷了老爺子,老爺子立刻躺倒在地上,渾身是血,就隻剩一口氣了。


    簡睿衡麵目猙獰的看著簡卿風,就那麽居高臨下的看著,“爹,怪不得我,你連你自己的兒子都想殺,那我就隻能努力尋求自保了!”


    *


    紫靜姝很快迴了國師府上,她不喜歡待在紫家,要一直受著各種人的恭維奉承,其實她一開始倒也喜歡聽這種話,但聽得多了,都是千篇一律、沒有任何新意的話語,時間長了,她便覺得尤為的無趣。


    如果有時間,她倒是覺得陪在師父身邊是最好的,哪怕隻多看看他的那張臉,感受著他君臨天下的氣勢,她便覺得心跳如雷,心情頗不寧靜,是種莫大的享受了。


    紫家對於她這個女兒,也是下了很多心思的,找了很多門當戶對的人,隻是可惜,沒有一個是她看上眼的,因為她的眼裏心裏,滿滿的全都是白景逸,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這會兒,紫靜姝剛進了國師府,就有人遞給她一張字條,正是簡睿衡遞給她的,“紫小姐,你我雖未曾蒙麵,但也算是有所交集,在下是簡淩夏的爹爹,簡睿衡,現在淩夏被皇上囚禁在深宮之中,在下會助紫小姐一臂之力,到時候紫小姐可順理成章成為國師夫人,而我呢,則是皇上的嶽丈,如此兩全其美之事,不知道紫小姐意下如何?”


    困擾了紫靜姝多日的問題,現在居然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迎刃而解了。


    要不是周圍還有這麽多人在,紫靜姝真恨不得仰天長笑,瘋狂的大笑個很長時間。


    簡淩夏啊簡淩夏,現在多方都是她的助攻,就連簡淩夏自己的爹都是倒戈狀態,紫靜姝愈發的有恃無恐。


    又招來傳話那人,寫了幾個字在字條上,隻有四個字,“樂意之至。”


    *


    簡淩夏被關押到了一個從未在皇宮裏見過的地方,事實上她來皇宮也有好幾次了,還從來不知道皇宮裏有這麽一處地方,牆壁都是金色的,看上去氣勢恢宏,但也不是純金打造,卻就是給人一種雄渾氣勢。


    簡淩夏緊皺著眉頭,繼續環顧四周,在這裏儼然一個小小的金絲籠,什麽東西都應有盡有,豪華的床鋪,柔軟的軟塌,還有周圍的壁畫,再還有古琴,甚至連一些小玩物也有。


    看樣子君夙燁是怕她無聊,還真的是煞費苦心。


    他什麽都給得了她,唯獨給不了她自由。


    簡淩夏覺得自己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想辦法從這裏悄悄逃出去,可是君夙燁是知道她的實力的,如果想要逃出去,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


    果然……她去敲了敲牆壁,實心的,而且攻擊衝擊上去的瞬間,紋絲不動。


    硬拚硬很明顯是不可能的。


    可是怎麽在她被人給推進來之後,就連原本有入口的地方,現在也消失不見了呢?


    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麽玄虛之處?


    簡淩夏將視線集中在了牆上的這些壁畫上,這些壁畫的線條十分柔和,色彩明豔,一看就是大師之作,但偏偏一丁點都看不出來到底畫的是什麽。


    所以……她便將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四麵牆的壁畫上,料定出去的關鍵肯定在這壁畫之中。


    她盯著又研究了好半天,這些畫給她的感覺,就是讓她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些抽象畫,諸如向日葵一類,可是這個時代會有抽象畫一說嗎?


    她是不是也太高估古代人了?


    又看了很久很久,簡淩夏將手接觸在了畫上,手無意識的輕撫而過,她驚奇的發現兩個方塊居然對調了,這時候思路倒是來了,讓她覺得這壁畫是如同現代拚圖一般的存在。


    抬頭望去,一些經絡,果真驗證了她的想法,果然是拚圖。


    然而卻不是普通的拚圖。


    橫向四十方格,縱向四十方格,總計一千五百九十九塊,這樣的拚圖是如何去完成?根本毫無頭緒啊……光是看這些拚圖,這些過分鮮豔的色彩,就已經足夠讓人頭昏眼花了,更何況是這麽多塊拚圖,實在是嚇死個人了。


    這下子,就連簡淩夏都覺得有幾分棘手,她暗暗捏緊了拳頭,環顧四周,不僅是這麵牆,其他那三麵牆也是一樣的,通通是這麽多塊拚圖,也就是說需要將這四麵牆全都拚好了,才有可能出去,而且也不是絕對能出去。


    簡淩夏歪了歪腦袋,頹然的坐了下來,縱使她記憶力超群,也不可能辦到了,她深深的犯了難。


    “赤熱劍,你會嗎?”


    “主人……哈哈……你要我打打殺殺還行,要是智慧型的,應該去問青寒啊。”赤熱劍不好意思的說。


    “小球,你呢?”


    “我破殼而出還不久,對於人間的事一竅不通。”


    連個幫手都沒有,簡淩夏支著腦袋,徹底的絕望了。


    就在這時,房間內忽而響起一陣清晰的聲音,“往左。”


    她順著聲音迴頭一看,正看到籠子裏有一隻大鸚鵡,這會兒這個伸展著翅膀,簡淩夏好奇的走到它麵前來,“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鸚鵡不作聲了,所以也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它在說話。


    不過簡淩夏還是有辦法驗證的,按照它所說的,往左挪了挪。


    而後,聲音再度響起,“往上!”


    “往下。”


    “往右。”


    它發號施令發得極快,簡淩夏的速度也很快,居然十分鍾左右的時間,一大片拚圖就拚好了,眼下再重新看這幅圖,原來畫上竟然是一個無比曼妙的女子,淺笑盈盈的站著,畫的居然是她?


    簡淩夏愣住了,難道這幅圖是君夙燁畫的?這分明是她第一次見他時穿的那身衣服,而且模樣也是當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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