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簡淩夏的嘴角懶懶的勾起了一絲弧度,而後她笑著說,“你認為我跟你說,你會相信嗎?”


    寥寥幾句話就像是一記重箭,又快又猛的射進了簡睿衡的心裏。


    其實簡淩夏說得沒錯,這一次正因為是國師大人親口承認,所以他才不會懷疑,若是簡淩夏自己來跟他說起這件事,他是肯定不會相信的,不僅如此,還會找個大夫來,讓大夫幫簡淩夏看看腦子,看看是不是哪個地方出了什麽問題了,讓她居然胡思亂想。


    “可是……可是……”簡睿衡還在掙紮,但是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我終於想起來了,原來當初跟我比試的國師大人門下最小的徒弟,那個叫簡淩夏的年輕女子居然真的是你!”簡湘雲後知後覺,恍然大悟。


    簡睿衡聽了,擰了擰眉頭,“怎麽,湘雲你之前跟淩夏交過手?”


    說起這事,簡湘雲就委屈得不得了,“爹爹,簡淩夏當時戲弄我,她蒙上一個麵紗,根本不承認她自己的身份,讓我以為隻是跟簡淩夏同名同姓而已,沒想到居然是她在玩弄我。”


    今時不同往日,簡淩夏因為已經成為國師大人的徒弟了,已經一步登天了,所以簡睿衡自然不敢責怪她,隻能僵硬的笑著,“淩夏,雖然說你要是平時那麽說,我這個當爹爹的可能不會相信,可是那次的比試,你為什麽要刻意蒙上麵紗,不讓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呢?其實你能拜入國師大人的名下,對於簡家來說,那完全是光耀門楣的事,你沒必要遮遮掩掩啊!”


    簡淩夏勾了勾唇,將簡睿衡的心思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簡睿衡真是會占便宜,當時不給她找師父,讓她自生自滅的是他這個當爹爹的。


    現在她做出點成就來,又想來占便宜占鼇頭的也是他,他到底有多無恥,臉皮有多厚!


    “那次是我深感惡疾,臉上有些傳染性極強的傷痕。”簡淩夏這麽說,簡湘雲這傻子還真當真了,想起那天她還和簡淩夏交過手,她就忍不住有幾分後怕,真的很不怕將這個簡淩夏破口大罵一頓,都得了瘟疫一般的疾病,蒙個麵紗就出來繼續戰鬥,那不是害人是什麽。


    “好了。”最後是簡卿風打得圓場,“淩夏拜入國師大人門下,那也是我們簡家的大幸事,說明我們簡家從此要振興了!”


    “是,爹說得極是……”簡睿衡自從當上這個家主之位之後,對於他這個沒有利用價值的爹就是各種唾棄嫌棄,但現在因為簡淩夏的緣故,他也開始頭一次的讚同起簡卿風的說法來。


    其實簡卿風還算是裏麵最鎮定的人,畢竟簡淩夏之前就跟他打過預防針了,說明她已經拜入國師門下了,當時的簡卿風也是格外驚訝的,認為淩夏怎麽會一下子變得這麽厲害了,居然有資格進入國師門下,然而後來……他驚訝過後,也就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是簡卿風的鎮定也隻維持了一會兒,因為更加恐怖的重磅炸彈還在後麵。


    “爺爺——”白景逸突然喚了一聲,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白景逸到底是在叫誰,這兩個字叫得連簡淩夏也是滿臉無辜的,壓根不知道他是在叫誰。


    “此次迴來,本座也給爺爺準備了大禮。”白景逸又拍了拍掌,緊跟著便有不少人抬著箱子走了進來,國師大人就是國師大人,人家送禮吧,都是一件一件為計數單位,他偏偏是以一箱一箱為計數單位,財大器/粗說得就是他!


    一打開箱子,整個房間裏寫滿流光溢彩,全都是顯赫到不得了的寶物,隨便拿出去一件,全都是有價無市的稀世珍寶。


    縱使簡卿風也活了這麽多年了,但也沒有幸運見到過這其中的一件。


    可是,大家還是很懵的,他口中的爺爺到底是誰?


    白景逸手一指,就正好指在了簡卿風的身上,簡卿風感覺自己原本就年邁的心髒愈發是受到驚嚇了,白景逸叫他爺爺?


    以白景逸活過的年歲,都是他年紀的好多倍了,這個名號,他實在是承擔不起啊……


    不過拋開這些不談,從另一個層麵來挖掘,也就是說,白景逸為什麽要叫他爺爺呢?


    這麽說來,大家都想一塊去了,齊刷刷的視線看向簡淩夏,跟最尖銳的聚光燈似的,全都打在她臉上身上。


    簡淩夏也是滿臉接受無能,原本白景逸拋出第一個重磅,說她是他的徒弟,這就是就要花費她很長一段時間去解釋了,更何況,他又說了第二件,也就是他們是那種關係的事。


    這個她該怎麽解釋?根本解釋無能啊……


    簡湘雲的眼神更是針紮一樣的,刺滿她的全身,簡淩夏隻能滿臉無辜的看向白景逸,希望他能代替她去解釋,如果暴風雨要來,就讓更耐摧殘的白景逸去解釋吧。


    反正這禍端也是他引出來的。


    “因為……”白景逸果然不辜負簡淩夏的希望,這會兒也是自己完全說出來了,“因為本座要迎娶淩夏。”


    此話一出,簡睿衡連連擺手,“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淩夏已經和皇上早有婚約了,現在婚約還並未解除。”


    簡湘雲已經是一副ri了狗的表情,今天她經受的震撼那就跟不停拍打在她身上的浪潮一樣,一下緊跟著一下,打得她猝不及防,打得她身子栽倒好不容易爬起來,還沒站穩又再度栽倒下去!


    白景逸深深的看了簡淩夏一眼,“本座和淩夏兩情相悅,至於皇上那,本座會和淩夏一起去麵對。”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可是簡睿衡還始終是心神不寧,畢竟到時候若是皇上和國師大人鬧起來,這兩大巨頭說不定沒事,遭殃的極有可能是他們丞相府。


    之前簡睿衡如意算盤還打得正好,認為自己的兩個女兒到時候都會嫁得很好,國師大人看上的是簡湘雲,而皇上看上得則是簡淩夏。


    怎麽也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看上得都是簡淩夏,這樣的情況可就完全顛覆了他之前的所有想法了。


    簡湘雲牙齒在打顫,原本受世人唾棄的簡淩夏怎麽一下子就蛻變了,不僅實力上破繭成蝶,成為了力壓她之上的人,怎麽連感情路上都一路順風順水,除了得到皇帝哥哥的青睞,沒想到高高在上、而且從來沒有任何女人入過他的眼的國師大人居然也看上了簡淩夏,這其中到底有什麽玄虛?


    既然國師大人這麽說了,簡睿衡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去得罪白景逸,所以隻能點了點頭,“那好吧。”


    當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沒人知道前行路上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麽。  簡府又會被國師和皇上兩人鬧得怎樣個人仰馬翻。


    簡淩夏麵對白景逸如此堅持,也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在天命峽穀那都想好了應對君夙燁的良策,她要打聽清楚,君夙燁最不喜歡什麽樣的人,到時候就變成君夙燁最討厭的樣子,這樣就可以把君夙燁推得再遠一點了,從而順利解除婚約。


    當晚,白景逸理所當然又住在了簡府,和簡淩夏明目張膽的親密無間,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會誤會了,不過白景逸在第二天早上就離開了。


    簡淩夏則是想得格外的清楚,花重金買通了君夙燁身邊的太監,打聽清楚了君夙燁到底最討厭什麽樣的人。


    首先,君夙燁很討厭濃妝豔抹的女人,喜歡那種肅靜典雅,簡而言之,有點小清新的女人。


    簡淩夏迴憶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君夙燁時候的妝容,那確實是清湯掛麵,粉黛未施,肯定是正對君夙燁的胃口了,於是她點了點頭,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


    其次,君夙燁討厭的就是做作虛偽的女人,喜歡敢做剛當、直接果敢的女人。


    至於這一點,簡淩夏就直接參詳簡湘雲了,論虛偽,簡湘雲肯定是鼻祖。


    主要就是這兩點,當然除了光打聽君夙燁討厭什麽,喜歡什麽之外,簡淩夏還下了其他的功夫,準備雙管齊下,首當其衝的就是要好好利用簡湘雲。


    其實簡湘雲一直沒對君夙燁斷了那份心,既然如此,她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第一次選擇和簡湘雲“合作”一下,各取所需。


    於是一大早,簡淩夏就去找簡湘雲,還沒靠近她的房間。


    “劈裏啪啦——”裏麵就是一陣摔器皿的聲音,“滾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你們都是來看我笑話的對不對!那個簡淩夏,賤人一個,憑什麽踩在我天才少女的頭頂上,早知當初,我就應該殺了她。”


    尖銳的叫喊聲,顯得很肆無忌憚,簡湘雲已經徹底的被打擊到了,被打擊得體無完膚,所以也就選擇了破罐子破摔。


    那些丫鬟們家丁們全都因為她的劇烈動靜而選擇退了出來,就在大家都在撤退的時候,隻有簡淩夏選擇往裏走。


    一個丫鬟攔住了簡淩夏,“大小姐,萬萬不可!二小姐在裏麵發脾氣呢,若是傷到了你這千金之軀怎麽辦?饒是我們全以死謝罪,國師大人也不會放過我們啊……”


    往日,就連這些丫鬟和家丁們都是騎在簡淩夏頭上的,今天簡淩夏居然就因為白景逸的幾句話就搖身一變,變成什麽千金之軀了,可見人心的變幻是多麽迅速而可怕。


    簡淩夏冷笑片刻,但還是執意要進去,丫鬟攔不住她,隻能任由著她。


    簡淩夏剛走到門口,一個茶杯就擦著她的臉砸過去,她準確無誤的接住。


    簡湘雲原本還在摔,陡然視線的一隅看到門口那紫色碎花長裙了,料定肯定是簡淩夏,她裝出一副沒看到的樣子,繼續裝瘋賣傻,將那些器皿砸得更猛了,滿屋子都是器皿在空中飛來飛去……


    可是簡淩夏已經今時不同往日,她的身手淩厲又果決,將那些器皿全都能穩穩接住,簡湘雲的攻擊全都落了空,反倒是她自己累了個半死,精疲力竭,最後隻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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