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卿風笑著摸了摸胡須,而後點頭,繼續投入到和簡淩夏的廝殺中。


    休假的後一天,簡淩夏全全待在簡卿風這邊,再也不願意離開他的宅子,去撞見那些她眼不見心不煩的人。


    而且待在簡卿風這,除了能多看爺爺幾眼,再就是……簡湘雲也不敢貿然闖進簡卿風的地盤,她被簡卿風那麽一打,不僅是顏麵大失,而且就連身體上,也產生了難以磨滅的傷害。


    短時間內不敢再找上門了,離開簡府的那一天,簡卿風把簡淩夏送出去很遠很遠,簡淩夏都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告了多少次別,最後簡卿風才戀戀不舍,一步三迴頭的離開。


    簡淩夏淚水都盈/滿了眼眶,還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是由爺爺送她去上幼兒園,也是這樣,她趴在欄杆上看著,發現爺爺將她送進幼兒園之後,結果又折返迴來,然後在門口站了好久好久才離開,這就是親情,不論任何時候,都像是滲透進了骨頭裏,無孔不入。


    走到路口,正準備去往國師府,簡淩夏敏銳的感覺到有人在跟著她,她現在對於簡府到國師府的路途,也算是比較熟悉了,左彎右繞著,曲曲折折的巷子,她都玩得很自如,而跟蹤她的人,似乎對這些巷子根本不算是了解,跟在她身後呢,好幾次都迷了路,簡淩夏便刻意讓她跟上來,故意放慢速度。


    而後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拐彎處,簡淩夏覺得,是時候收網了,於是她整個人撲上前去,將對方一陣狠揍,其實她一開始就看清楚到底是誰了,然而看清楚之後,拳頭也絲毫沒停,一直在猛揍,使出吃奶的勁頭。


    對方被她揍得是兩眼昏花,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緩過勁,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結果又被簡淩夏給揍得趴在地上,最後隻能眼瞅著四周沒人,無奈的嚷嚷道,“別打了,我是簡湘雲!”


    聽著她從一開始這麽高亢的喊聲,到最後聲音漸漸變得沒落,簡淩夏是自己玩得沒意思了,這才鬆開她,而後定睛一看,佯裝道,“哎呀,原來是妹妹啊,姐姐我眼神不好,耳朵也不好,所以沒注意到……”


    簡湘雲臉都已經被打腫了,這祖孫兩簡直是商量好的,上次老頭子打她身上,打得她渾身上下都是腫的,這才好不容易挽迴一點,沒想到這次撞上這個簡淩夏,她居然又刻意去打自己的臉,現在雖然沒有鏡子,但她都可以想象對上鏡子的慘狀了!一定會是如同豬頭一樣。


    簡湘雲哪怕平時再囂張跋扈,到底還年輕,十五歲都差一星半點,立刻嚎啕大哭起來,反觀簡淩夏則是沉靜如水,冷冷的掃她一眼,作勢就準備離開。


    簡湘雲趕緊拉住她,終於停下惱人的哭泣,通紅的眼睛死瞪著她,發絲也是淩亂的,就跟地獄裏爬出來的厲鬼似的。


    “你不許走!你打了人還妄想跑?”


    簡淩夏也不是被唬大的,淡定的說,“那也是因為你跟蹤我,所以我才會打你。”


    “我……我……”簡湘雲自覺理虧,而且詞窮,憋悶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其實就是想跟在簡淩夏身後,到時候看看她師父是什麽人,如果是長相特別陰邪之人,她也好有證據,去爹爹還有那死老頭子跟前告狀,拆穿簡淩夏的真麵目,誰知道還沒跟著她到她師父那,就已經被她發現而且拆穿了,實屬無奈。


    簡湘雲想了一會兒,雖然反應力沒有簡淩夏快,畢竟簡淩夏雖然縮在這樣一個十五歲的身體裏,但是她在現代可是二十多歲的女人了,都成年了,思想上要更成熟得多。


    簡湘雲那愚鈍的腦袋瓜子最後還是想出來了,厲聲道,“簡淩夏,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你以為有爺爺給你撐腰,我就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我從沒這個想法過,你也不要自以為是。”


    簡淩夏迴來之後,這鄰牙俐齒真的是好生厲害,簡湘雲根本說不過她。


    “哼,總之你就是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就算爺爺向著你又怎麽樣,他現在年紀大了,也不問世事了,所以你看清楚形勢,現在當家作主的那可是爹爹,就算你有爺爺,那我也會讓他老人家看清楚你的真麵目的……”


    簡湘雲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都是一些威脅簡淩夏的話語,然而簡淩夏淡定得很,輕描淡寫隻有四個字,“拭目以待。”


    說完,留給簡湘雲一個看傻子似的眼神,再外加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緊跟著就揚長離開!


    “喂,你給我站住!”簡湘雲氣得簡直要跳腳了,但偏偏她又跟不上簡淩夏的速度,這小妮子真的像是乘了匹千裏馬似的,也不知道為什麽進步的速度就這麽神速。


    簡湘雲的心裏,那仍然跟癢癢撓似的,其實還是很好奇簡淩夏的師父到底是誰,她到底是練了什麽邪功,所以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


    簡淩夏到了國師府門口,魏升現在看到她,都是衝她淡淡一笑,然後道,“簡小姐,你迴來了。”


    他其實是在心裏認可了簡淩夏。


    他這人一向是公事公辦,不接受任何誘惑,所以哪怕是在上官雪落和紫靜姝迴來的時候,他也沒有一個好臉色的,但偏偏對簡淩夏,就是有稍顯的特別,似乎尤為的看重欣賞她。


    簡淩夏跟魏升之間,那也是有一種難言的默契,魏升對她淡淡一笑,她也報之一笑,就是那麽清淺甜美的笑意。


    魏升愣了愣,總覺得簡淩夏這笑意有點不一般,她似乎變了,變得比以前思路更明晰,眼神裏也帶著愈發灼灼的堅定。


    進了國師府之後,簡淩夏並沒有迴自己的地盤,而是徑直去了藏書閣。


    藏書閣門口一個臉上布滿刀疤的男人正在門口守著,抬眼看了簡淩夏一眼,而後微微皺眉,“你很陌生。”


    “沒錯,我是國師新收的弟子,我叫簡淩夏。”簡淩夏落落大方的說,然而這仍舊是無濟於事的,不是說亮明身份就能進去了,在這裏還需要很多其他的東西。


    紫靜姝碰巧也已經迴到國師府了,正好出現在藏書閣的門口,斜眼睨了簡淩夏一眼,迅速的走上台階,在那刀疤男的注視下,就那麽宛若一陣清風,徑直走了進去。


    簡淩夏狠狠皺眉,“為什麽她能進去,我不可以?”


    “靜姝小姐,那可是紫上仙的女兒,她的身份地位就象征了她的品格。而這藏書閣可是國師府非常重要的地方,有不少重要的書籍,都藏在此處,如果被心懷不軌之人看了去,那可是會造成天下大亂的。”他說話之間,眼角藏著一絲譏諷。


    簡淩夏萬萬沒有想到,在哪裏都要靠階級,哪怕這已經是在國師府裏的藏書閣了,然而卻仍然不是完全的清靜之地,外麵的身份地位仍然被帶了進來。


    虧她還天真的以為,成為了國師的徒弟,就真的能一路順風順水了,事實證明,那不過是個癡心妄想,真正要想屹立在天下的頂端,那必須要靠自己。


    簡淩夏眼神不善的看著看守的刀疤男,“那你告訴我,究竟怎樣才有資格進去?”


    “你?恐怕怎樣都進不去了。”刀疤男言語裏一陣輕屑。


    簡淩夏今天也像是賭了氣,硬是要給刀疤男一個下馬威,不是要一個後台嗎?那好,她現在就找一個後台去!


    簡淩夏步履匆匆的朝著反方向而去,刀疤男並未把她這舉動當作一迴事,隻以為她是因為氣急敗壞,所以才離開了。


    *


    夜晚,清幽宮,正是國師白景逸居住的地方,此刻他正坐在古琴前,手指輕輕的撫弄著琴弦,不斷有曼妙的音符跳著躍動的舞蹈漂浮出來,他就像是賦予了這些音符以生命力,音符都在他周圍圍繞著跳舞,就像是唯美的精靈一樣。


    簡淩夏步伐走得很快,還沒走進宮殿,在外麵就已經聽到了這旋律,忍不住為之傾倒,然而她聽了一會兒,猛然想到自己的目的,不敢耽擱,趕緊走了進去。


    白景逸早就察覺到她來了,但並沒有抬頭,仍然氣定神閑的談著自己的曲子,修長的手指,他的身上無懈可擊,她早就知道,但沒想到他的手指都是這般好看,白皙細嫩,指甲蓋上微微的粉色,可愛又增添誘人。


    簡淩夏看得出來白景逸不喜歡別人打攪他,也就席地而坐,坐在一邊靜靜的聆聽著他的樂曲,而後閉上眼睛,沉浸在意境之中。


    一曲彈完,最後一個音符落定,簡淩夏才睜開了眼睛,白景逸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麵前來,他的眼睛就像是畫龍點睛一般,是他原本就完美的俊顏上最為經典的部位。


    他的聲音潺潺流過她的心澗,“你聽到了什麽?”


    “聽到了一對哀怨淒絕的情侶,被門第之見給分開,最後兩人一起殉情的絢爛故事。”簡淩夏描繪得分毫不差,引得白景逸的眼神裏都泄露出一抹震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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