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之親自來到門口迎接幾人,實驗室的其他人不僅沒有任何埋怨,甚至鬆了一口氣。


    這位安教授的才能是有的,隻是這脾氣實在太古怪了。


    為了讓這些人歡迎他帶進來的幾個留學生,安景之是吹毛求疵的把所有人都訓了一遍。


    偏偏他提出來的問題,還讓這些人啞口無言。


    “你們總算是來了,趕緊放下行李過來幫我打下手。”剛一見麵,安景之就匆匆的拉著幾人去他們的宿舍放下東西。


    沈登學幾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轉眼手上就已經開始幹活了。


    有過之前私下開小灶的經驗,師生幾個配合的還算不錯。


    實驗室的其他人時不時的看他們一眼,眼中充滿了同情。


    特別是當安景之的要求一個一個的傳來,幾個留學生被他指揮的團團轉的時候。


    好不容易終於有時間歇口氣,有人上來跟他們搭話了。


    幾人簡單的交流了一下信息後,才明白為什麽這些人一臉同情的望著他們了。


    他們原以為作為華國留學生進入實驗室肯定會受到排斥,心理都做好了忍辱負重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安教授早就已經給他們想好了。


    實驗講究精確,可就連實驗外的事情安景之的要求也不少。


    甚至就連一杯水的溫度是多少,他都要吹毛求疵,說要喝二十三度的水,就不能接受二十三點五度。


    安景之的同事和助理都被他折磨得懷疑人生。


    等實驗室的人各自去忙手裏的事情時,幾個留學生坐在一起吃飯。


    沈登學低聲道:“這些人之所以歡迎我們,是因為安教授。”


    對於安景之的苛刻和嚴謹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實驗最重要的就是嚴謹。


    作為學生給老師做一些打下手的雜活他們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畢竟他們隻是一群普通的學生,驟然來到這麽大的實驗室,肯定是以學習和打雜為主。


    至於安教授的要求嚴格,他們也並沒有感覺到什麽難伺候。


    安教授已經提前說了他的要求,沒做到那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更何況對於安景之的身份現在還非常複雜,而安景之又對他們有恩,對方吩咐的事情,他們更是秉承著認真的態度,一絲不苟的完成了。


    “安教授——”果然向著我們。


    沈登學瞪了一眼孫紹唐,對方立刻把心裏的話憋了迴去。


    “注意場合。”


    孫紹唐抿了抿嘴,給了自己一嘴巴子,“咱們趕緊吃飯,吃完飯迴去還有一堆事情要做。”


    他們雖然看不了核心的資料,但可以借著給安景之做助手的機會幫他整理資料,也是一個學習的機會。


    聞言,所有人都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幾乎是一刻不停歇的迴到了實驗室。


    餐廳的其他實驗人員自然看到了他們的身影,感慨不斷。


    “這些華國留學生果然踏實肯幹。”


    “也就隻有他們才能伺候那個人了,我發誓,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難伺候的人。”安景之的前助理怨念很深。


    這群華國留學生到來之後,他就被安景之毫不猶豫的趕走了,助理一點也不覺得難看,欣喜若狂的收拾行李,現在在給另外一名教授做助理。


    對比一下兩個教授的情況,他隻恨那些留學生為什麽不早點來。


    在實驗室的幾個月,安景之會偶爾外出去學校授課,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實驗室。


    他利用實驗室的資源做著各種研究,雖然有工作人員察覺到他買的材料不太對勁後進行過匯報,但最後被幾個其他實驗室的教授說服了。


    實驗室本來就是一個實驗的過程,沒有誰能保證自己的結果一定會是正確的,所以多用一些材料也是正常。


    在其他人看來,幾個華國留學生在安景之身邊整天被他斥責,沒有學到任何東西不說,還每天的雜活不斷,更別說竊取什麽實驗室的機密了。


    實際上安景之早就暗度陳倉親自給他們示範了幾個小實驗,幾人在理論和實際結合之下,進步得很快。


    “安教授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沈登學他們被一名教授拉著吐槽。


    “實驗室的進度卡在那裏,我們也很著急,可安教授的脾氣太糟糕了,我有時候都不敢跟他說話。”


    “你們真是太辛苦了,每天要被他這麽折磨。”


    這人嘴上說著沈登學他們辛苦,實際上卻有些幸災樂禍。


    “我聽說晚上四點多了,你們還在進行實驗?”


    “有時候才剛剛睡下,又把你們叫起來給他衝泡咖啡?”


    經過他自己的折騰,現在安景之已經是聲名遠揚了。


    都知道有一個非常厲害但是難伺候的華國教授。


    晚上四點多還在實驗是因為那個時候實驗室的其他人都已經昏昏欲睡,隻剩下小貓兩三隻方便他們暗度陳倉。


    他們才剛睡一下,安教授就把他們叫起來衝泡咖啡,也是為了給他們灌輸知識。


    沈登學忽視了對方的幸災樂禍,語氣淡然:“作為學生,把老師照顧好是我們的職責。”


    “作為助理,教授還沒有睡,我們又怎麽能休息?”


    他們也沒搞明白,為什麽安景之最近脾氣這麽暴躁,幾乎是逮誰罵誰,整個實驗室的人都被他罵了一個遍,有時候甚至還會跑到行政處發瘋。


    但他心中隱隱有一種猜測——安教授是故意的。


    安景之的確故意折騰人,他功勞在身,本身又是實驗室的主導人之一,所有人都隻能唾麵自幹,拿他沒辦法。


    實驗室的領導實在沒辦法了,剛剛正準備和自己的小情人親近親近就被突然衝進來的安景之打斷了。


    把安景之勸走後,他早就沒了心思,麵無表情的把小情人趕走了,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不管你們有什麽辦法,一定要盡快!不,是馬上!馬上讓他給我冷靜下來!”


    “他再這麽發瘋下去,我也要瘋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他想做點什麽,那個混蛋都會湊巧的進來打擾!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們特工局的可管不到這裏。”對麵是喬納的大boss,把安景之丟到實驗室之後他覺得天也藍了,水也清了。


    “實驗室的人幾乎都被他罵過了,所有人都對他有意見!”


    “再這麽下去,恐怕那些老教授就要退出了!”


    “實驗被耽擱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就算我跑不了,你也一樣!別忘了當初是你們發掘了他,把他留下的!”不等對方迴答,他幹脆的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安景之就收到了實驗室暫時放假的消息。


    他自然知道這其中的情況,但為了達成他的目的,他還是跑去辦公室鬧了一通。


    最後才假裝被對方以實驗室的器材出了問題,需要維修幾天的原由勸走。


    剛迴到家,喬納就不請自來。


    大老板都被罵了,他自然也落不到好。


    於是這個安撫安景之情緒的任務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掛斷了大boss的電話後,他仰天破口大罵,最後卻也隻能低頭來伺候這個陰晴不定的華國人。


    “安,實驗還順利嗎?”


    安景之的臉立刻拉了下來,喋喋不休,“真是見了鬼了!實驗室的那群人簡直就是蠢豬,讓他們做點什麽事都做不好。”


    “還有辦公室的那群人!給他們要點資源,每次都東問西問,難不成我還能把那些資源給吃了不成?我都是為了實驗著想,他們居然還懷疑我!”


    “最近實驗遇到了難關,實驗室的那群人不僅不想辦法解決,居然還每天睡八小時?”


    喬納習慣性的點了點頭,突然反應過來,“等等,我沒聽錯的話,你說的是他們睡八小時?”


    安景之點了點頭,理直氣壯道:“沒錯!實驗到了難關需要攻克的階段,他們居然還能睡得下去,每天睡八小時啊!他們怎麽睡得著的?!”


    “我為了攻克技術難關,每天隻休息五個小時!我隻是讓他們每天減少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他們居然說我難伺候!”


    “真是一群蠢豬,拿著實驗室的薪資居然這麽糊弄!如果我是實驗室的老板,我一定要把他們開除!”


    “辦公室的那個蠢貨,每次我去跟他說這件事情,他都隻會把我糊弄走!”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辦公室養了一個小情人,像這樣的人都能作為領導,實驗室遲早要完!”


    “我去反饋問題,他們不僅不給我解決,一個個的居然還覺得我脾氣大?!”


    喬納像一個無情的點頭機器,安景之說一句他便點一下腦袋。


    事實上他都有些震驚了。


    來之前他就聽過一遍安景之的所作所為,現在聽對方再說一遍,他還是覺得很驚訝。


    安景之的說法有問題嗎?


    完全沒有問題!


    甚至他比本國的科學家,本國的政客對實驗都還要上心!


    正是因為如此,他到處發瘋,也沒有任何人能夠管得了他。


    因為他的所有出發點都是為了實驗著想,誰要是反對他,那誰就是有別的心思!


    所有人對安景之都是又愛又怕。


    愛的是他確實一門心思在為米國的實驗室做貢獻,怕的是這個人要求確實很多,人也陰晴不定!


    說了半天安景之感覺有些口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問道:“喬納,你說我做的有問題嗎?”


    喬納能說什麽?他搖了搖頭,肯定道:“絕對沒有問題!安,你絕對是一個嚴謹認真的科學家!”


    安景之微微一笑,“沒錯,這絕對不是我的問題。”


    他故作擔憂的歎了一口氣:“實驗室的機器出了問題,不知道要耽誤幾天工作進度。”


    喬納嘴角微微抽搐,怎麽會有人這麽愛工作?甚至米國根本不是他的國家啊!


    最終他歸功於自己太能幹了,把對方洗腦成這樣。


    安景之自顧自的說道:“折騰了半個多月,那個問題還是解決不了,看來指望實驗室的人是沒有可能了。”


    他略作思考,像是突然想到一般,驚喜的說道:“我有辦法了!”


    “什麽?”看著安景之死死盯著他的眼神,喬納心中很是不安,他咽了一下口水說道。


    “我第一次學術交流是喬納你幫我安排的對不對吧?”


    “我想我之所以卡在這個難關,是因為交流的不夠,我需要與更多的人交流,或許我能從中得到靈感。”


    “喬納,你幫我再舉辦一次學術交流,名單我稍後會給你,在實驗室一直待著,問題也不可能得到解決,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這倒是個辦法,大boss給他的任務是安撫住安景之的情緒,讓他不要在實驗室發瘋,同時更要把實驗室的問題解決。


    相信開展學術交流這個要求應該不會被拒絕。


    他毫不猶豫的答應道:“沒問題安,我迴頭就幫你邀請人。”


    喬納帶著安景之給出的名單離開了。


    原以為這是一個十拿九穩的事情,他的大boss得知後也毫不猶豫就同意了,卻沒想到在邀請人的時候出現了問題。


    “什麽?威爾森為什麽不願意過來?”


    “他們國家憑什麽限製科學家的人身自由?!這是違背人權的!”


    “什麽?怕我們把威爾森強行留在國內,這怎麽可能?我們米國講究自由自主,絕不可能強行留下他國科學家!這是汙蔑!”喬納說的振振有詞,毫不心虛。


    但威爾森那邊還是堅決的拒絕了。


    學術交流可以,但必須要在他們的國家舉行。


    喬納一時之間有些為難,威爾森是安景之多次強調一定要邀請的學者,多次解釋這個人對他的問題解決會很有幫助,其他人不來的話也不用強求。


    但問題是其餘的人他都沒邀請齊全,現在就連這個威爾森也邀請不了。


    這樣給安景之迴複,對方絕對會找麻煩。


    事實上這些名單都是安景之慎重思考後給出的,他早就知道威爾森絕對不可能來。


    米國曾經強行扣留過日不落國家來學習的一名科學家,對方至今都在米國為米國人服務。


    最後那名科學家沒有被要迴來,雙方也結下了大仇,現在又怎麽可能會同意讓自己國家的寶貝去赴約這一場學術交流。


    他們擔心肉包子打狗,再次有去無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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