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臉色一白,連忙將自己的思緒收迴,仔細觀察周圍的動靜,這一聽之下,連忙拉著顏笙從座位上站起,迴到床上的位置,她腳步一動,正好擋在顏笙身前。


    顏笙遞了個眼神,示意秋菊繼續說話。


    秋菊會意,出口的聲音無比清晰,“奴婢暫時就想到這些,不知道奴婢說的對還是不對。”


    顏笙眼睛緊緊盯著門外的影子,身體卻掙紮著從秋菊的身後探出身子,拉著秋菊慢慢接近門邊。


    “你說的大部分都還算是我正確的,隻是有些事情理解的還是不夠好。”顏笙抬手輕輕指了指門,她身子半退一步,聲音逐漸降低,聽起來像是要走到床邊一樣。


    果然門外的身影離門的距離更進一些,頭部的影子在門上顯得格外清晰。


    顏笙給秋菊遞了個眼神,自己悄悄靠近門邊,襯對方不注意,一把將門拉開,然後迅速衝到們的背後,將那人暴露在秋菊的麵前。


    秋菊爆喝一聲,抬手就是一個手刀向那人批去。


    她的速度極快,在空中碰撞出蓽撥的聲音,像是一把巨大的斧頭突然將天地劈開,分裂出混沌的形狀來,一下過,手掌出仿佛劃過一道金光。


    而門前的那人仿佛被定在原地一樣,甚至連身子都不曾挪動過半分,隻有在秋菊手即將接近他頭頂的時候飛速抬頭,看向她手的方向。


    隻是這一眼。


    秋菊大陣,連忙收手,隻是已經太遲了,速度太快,若是此時貿然和收迴,自己的五髒六腑可能迴收到巨大傷害,而且如今發現的已經太遲,連收迴的機會都沒有。


    她臉色一沉,隨即半空中一個轉身,從那人麵前拂過,一掌調轉一個方向,隨即想前方揮出。


    “嘩啦!”


    距離房門不遠處的桃樹應聲倒下,在地上砸出滿天的灰塵,周圍的地麵好像也被這巨大的震動影響,微微晃動一陣,即使距離這樹還有一段距離的顏笙也覺得腳突然間麻了一下。


    秋菊雖然沒有強行將自己的掌力收迴,沒有傷及自己的內髒, 隻是那半空中看是不經意的一轉身,實則比收迴掌力還要困難。


    轉身,控製手掌上的真氣,在將那一掌的位置移動,這每一下都必須經過精密的計算,哪怕是轉身的時候出現一個小小的差錯,都很有可能讓她的努力功虧一簣。


    一掌出,秋菊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直接倒在地上,灰塵落盡出,那齊跟斷裂的樹在秋菊不遠處安靜躺著,秋菊卻臉色一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顏笙連忙跑到秋菊身邊,也不敢直接將她從地上拉起來,隻能小心的抱在懷裏問,“你有沒有覺得怎麽樣?”


    秋菊慢慢唿吸一下, 雖然臉色蒼白,還是盡量給顏笙撤出一個笑容,“奴婢沒事,小姐不用擔心。”


    一直立在身邊沒有任何存在感的鄭傳衍總算反應過來,快步跑到秋菊身邊,直接將她的手腕拉起來放在,右手小心的搭在上麵,食指拇指輕扣。  顏笙怒目而視,如果有可能真的想讓把他從自己麵前扔出去,不過她還是強行壓製自己的怒火,秋菊看病要緊,這些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鄭傳衍一直沒說話,隻是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重。


    顏笙望著心裏也跟著一緊,幾次張嘴想什麽最後還是小心的將嘴閉上,什麽都沒說。


    她低頭看看秋菊,此時臉上蒼白的已經看不見任何血色,平日裏如櫻花瓣的嘴唇也像是被塗上了厚厚的粉底一樣,看不見原本的顏色。


    不知道是不是顏笙的錯覺,她總覺得秋菊的唿吸好像開始變得微弱起來。


    “她...."顏笙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


    鄭傳衍卻已經將手收迴,他並沒有看向顏笙,而是飛快的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個青花瓷的小瓶子。


    他伸手,將瓶子上麵紅色的塞子扒開,微微傾斜,倒出一個黃褐色的藥丸。


    “把這個給他吃下去。”鄭傳衍將手心的藥丸直接遞給顏笙,隨即直接從地麵站起來。


    顏笙皺眉看她一眼,最後還是直接將藥丸喂給秋菊。


    鄭傳衍的藥也算是神奇,猶豫鄭傳衍什麽都沒說,顏笙也不敢擅自主張將秋菊抬會屋子裏麵,而且單單憑借她自己的力量也不夠。


    她半蹲在地麵上,將秋菊的腦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盡量維持,不讓她的身體扭動。


    她仔細觀察這秋菊的每一次唿吸,就在第十二次唿吸以後,秋菊一直蒼白的臉色慢慢變的紅潤,嘴唇的顏色一點點恢複,半昏迷狀態下的眼睛也在眼皮下緩緩轉動。


    顏笙心中一喜,雖然腳上酸麻的厲害身子卻一動不動。


    直到第三十下唿吸,秋菊才徹底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眼中的神色難得迷茫。


    顏笙一喜,她小心的將秋菊的後背推起,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輕聲問,“身體怎麽樣,可還覺得哪裏不舒服?”


    秋菊聞言是這動了動自己的身體,這才發現,內髒中方才隱隱的疼痛已經全部消失,胸口鼓蕩的血腥氣味也已經平複很多。


    她抬頭費力對著顏笙笑了笑,半晌緩緩搖頭,“小姐我沒事。”


    “那你能起來麽?”顏笙問,如今馬上要進入冬天,地上涼的厲害,還是不要長時間坐在地上的好。


    秋菊小心撐著自己的腿,點頭道,“小姐我沒事,你先起來吧,我活動一下應該就可以了。”


    顏笙搖頭,“你還是別逞能了。”她手上使力,想要將對方撐起,卻不想自己長時間半蹲在地上,又被秋菊枕了一會,腿上早就變得酸麻了。


    這樣一折騰,腿上使力,大腿上酸麻的感覺更加厲害,甚至開始控製不住的向邊上倒去。


    顏笙心中大叫不好,就在以為自己和秋菊要狠狠跌相大地的時候,一雙手伸出穩穩的扶住了他們。


    “謝謝。”秋菊對著鄭傳衍點頭,身子剛剛挺穩後就直接從對方的攙扶中扯出來。  顏笙更是直接對著鄭傳衍哼了一身。


    鄭傳衍也不在意,他後退幾步,正站在門邊上,“秋菊姑娘方才一下強行壓製功力,讓自己的靜脈收到一定損傷,好在並不是十分嚴重,我等下給姑娘寫個藥方,姑娘隻需要拿著這個藥方吃藥,不出一個星期就能完全康複。”


    秋菊微微俯身行禮,“秋菊在此謝過鄭大夫了。”


    “無礙,這件事情和鄭某還需要向姑娘道歉,這件事情本就是鄭某的錯。”


    “你還知道。”顏笙的冷哼聲響起,“你做什麽鬼鬼祟祟的站在門邊還要偷聽,有什麽事情不能直接進來說。”


    她的口氣忍不住有些衝,“這也就是秋菊聰明,要不然,她或許這一掌就直接要了你的命,若是方才她強行收迴自己的功力,這就絕對不止傷到經脈那麽簡單了。”


    顏笙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你要慶幸秋菊沒有什麽事情,否者你吃不了兜著走。”


    鄭傳衍微微一笑,還是那個熟悉的挽起一個輕微弧度的樣子。


    他聲音帶著一絲歉意,聲音也是難得的溫和,根本就無法與那個傳說中的冷漠大夫聯係起來,


    “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好,隻是方才兩位在談事情,我不敢貿然進來打斷,隻好在外麵偷聽。”


    顏笙挑眉,眉梢向上帶起的弧度像是誰笑起的嘴角,她抬頭看著鄭傳衍溫和致歉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竟然好像有一萬隻草泥馬唿嘯而過。


    這還是鄭傳衍麽,這還是那個脾氣比醫術還要大的名醫?


    “你今天怎麽了?”顏笙忍不住帶了幾分關心道,“難不成是吃錯藥了,今天居然這麽溫和。”


    鄭傳衍沉默,深深唿吸幾次,強行將怒氣壓下,緩緩道,“沒有。”


    “那你這是幹什麽。”顏笙忍不住好奇,手指下意識的揪著自己的袖子,“我可不記得你脾氣是這麽好的人。”


    鄭傳衍沉默,手掌緊了又鬆,最後還是找迴自己的聲音剛要開口。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顏笙聲音先一步發出。


    鄭傳衍嘴剛張開,顏笙聲音飛快,甚至不是熟悉的人都根本分辨不出她到底說了什麽,就像是擔心有人搶了她的話一樣。


    鄭傳衍剛放開的手又忍不住緊了緊。


    顏笙隨意瞄了鄭傳衍一眼,隨即皺眉道,“你怎麽來這裏了,我不是讓你留下照顧姐姐?”


    秋菊顯然也是想到這點,忍不住抬頭望向鄭傳衍,想讓她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顏笙能夠離開就是因為有鄭傳衍照顧顏頌她才放心,若是如今鄭傳衍也離開,顏頌身邊豈不是一個人都沒有了。


    顏笙皺眉,暗衛大部分都派去軍營那裏盯著了,顏頌身邊怕是十個人都不到,若是有人稱這個機會...


    不行,顏笙控製自己不去想,她抬頭牢牢盯著麵前的鄭傳衍,希望對方能給自己一個合理解釋。


    秋菊也在看著,臉上的表情也是少有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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