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少琛正站在窗口打電話,沒穿衣服,隻在腰間圍了條浴巾,背脊上還有一些小水珠,顯然剛洗完澡。


    想到所謂的忠誠契約,林小碗不安地將門關上。


    “嗯哼!”


    聽見聲音,林小碗扭頭看去,就見榮少琛一邊打電話,一邊衝她用手指指床上。


    林小碗心一慌,結巴道:“我,我還沒洗澡。”


    榮少琛白了她一眼,沒再看她,繼續講電話。


    林小碗狐疑著往床上看去,注意到床角放著一疊a4紙,反應到是忠誠契約,頓時尷尬地吐吐舌頭,走過去拿起細看。


    契約倒是按照她下午和他討論的內容擬寫的,右下角榮少琛還簽了名。她有些不放心,又逐字逐句看了遍,確實沒有陷阱與紕漏,這才放心簽字。


    “一式兩份,你那份你自己保管還是?”


    林小碗才發現榮少琛已打完電話,正站在床邊,想了想,隨手拿起一份道:“我這份放保險櫃,你那份你隨意。”


    這內容到底不宜被外人看到,還是放保險櫃穩妥。


    “我的也放保險櫃,放一起吧。”榮少琛將另一份也給她。


    林小碗隨手接過,一邊開保險櫃一邊問道:“你就不怕我把兩份契約偷偷毀了?”


    “無所謂,我本來就沒想要罰你。”


    聽出他話中的威脅,林小碗暗暗撇嘴,帶著情緒將契約扔到保險櫃角上,重重地將保險櫃門摔上。


    榮少琛不理會這聲異響,往床上一躺,將身體撒成大字狀,美*美地打了個哈欠道:“字簽了,剩下的就是履行契約了。”


    林小碗沒接話,拿起睡衣,緩緩地挪進衛生間。


    真沒想到自己也有如此沉淪的一天。


    默默地看著模糊不清的鏡子,她心中五味雜陳,任由溫熱的水從上而下,激打著每一寸肌膚。


    一個億,一千次。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去一百天例假,除去各種不適或“檔期不合”的時候,以一天一次的進度來算,她至少也得留在他身邊四五年!


    這四五年可不是她想留的,而是為了楊遠與周檬的幸福才勉為其難,所以這四五年她沒必要內疚於父母。


    這樣,不也挺好?


    想到即將在他身下承歡,她全身不由得漾開一種異樣感覺,麻麻的,酥酥的,甚至還蘊含著幾分期待。


    唉,到底她還是很愛他啊。


    想到因為自己在他麵前說過對莫雲聰有好感後,他對自己的態度來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她心裏又有說不出來的難受感。


    她也不想這麽說,可是她真的沒辦法撇開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障礙,真的沒辦法全身心地投入去愛他。


    也罷也罷,現在不是不用考慮那麽多了嗎?能有借口留在他身邊,挺好。


    關了水,拿毛巾擦了擦水,套上浴袍,她進了臥室。見榮少琛沒再躺在被麵上,而是睡進了被窩,還閉著眼睛,隻道他睡著了,她沒驚動他,而是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輕輕鑽進被窩。


    “洗好了?”


    “你,你沒睡著?”


    “還沒辦正事兒,能睡得著?”榮少琛微微側身,笑眯眯地看著她。


    “那個……”林小碗用被子裹住自己身體,訥聲道,“要我怎麽做?”“要我教你嗎?如果是我教的話,那不成了我伺候你?”榮少琛邊說,被窩裏的手一邊摸向她大腿。


    “我自己來!自己來!”


    林小碗如同受驚的兔子般,慌忙用手按住他的手,誰知因為動作幅度大,將浴袍腰帶扯開了,這低頭彎腰之際,胸前燦爛便被人盡收了眼底,她趕忙雙手護胸,目露尷尬。


    榮少琛意猶未盡,燦爛就被人收走,吞了吞口水道:“護那麽緊幹嘛?不給我看?”


    “我,我……”


    “不給看就是不做的意思嗎?”榮少琛遂躺平,也不看她,裝出一副索然無味的樣子繼續道,“這麽不主動,看樣子是不打算履行契約了。”


    “沒,沒啊。我隻是,一時不太,不太習慣,你等我做做準備吧。”林小碗幾次想鬆手,但到底放不開,又抱了胸。


    這欲拒還迎的神色撩得榮少琛心猿意馬,他終於等不及,猛地將她拉入懷中,兇巴巴地質問:“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你還有哪裏不習慣?還要做什麽準備?”


    林小碗畏畏縮縮地出聲:“這次和以前不一樣啊!”


    “哪裏不一樣?”


    “性質不一樣啊,以前我們是兩情相悅,水乳*交融,現在……”


    榮少琛怒了:“你現在和我就不是兩情相悅?所以無法做到水乳*交融?”


    林小碗如實以對:“現在我是還債,你是收債。”


    “次奧!這債你別還了!”榮少琛爆了聲粗口,將她推開,然後氣唿唿地背對著她躺下。


    “喂,我們不是連契約都簽了嗎?幹嘛又不要我還?你不能毀約啊。”林小碗心慌慌地去搖他身體。


    榮少琛沒迴頭,隻是甕聲甕氣地說道:“我沒興趣和一個心裏都沒想著我的女人做這種事。”


    “誰說我心裏沒想著你了?我想了啊!”


    “你想的是怎麽還債!”


    “難道不是還債嗎?”


    “次奧。”


    “那,那就不做吧。”林小碗悶悶地躺下。


    “我現在就去把忠誠契約毀了,明天就去找楊遠。”


    “喂!”林小碗猛地撲過去按住要起身的榮少琛,驚聲道,“你不能這麽做!”


    “次奧!”


    “你別再對我說粗話行不行?”林小碗很委屈,“我答應做你不樂意,我不答應做你也不樂意,你到底要怎樣嘛?”


    榮少琛盯著她一字一頓道:“陪我親熱的時候,你不許想著還債兩個字,隻許一心一意想著我,還要像以前那樣全身心地投入,幸福感甜蜜感要在臉上表現出來。”


    “我不會演戲。”


    “次奧!”榮少琛怒不可遏。


    林小碗癟了嘴:“別說粗話。”


    “次奧!次奧!次奧!”


    “不許說粗話!”林小碗也惱了,撲過去捂他的嘴,“我說了不許對我說粗話!”


    “次奧!次奧!”碎碎的聲音固執地從她手縫中漏出來。


    “榮少琛!你給我閉嘴!”氣瘋了的林小碗見製不住他的聲音,氣得去咬他。


    “嘶——”榮少琛倒吸一口氣,終於停了粗話。


    耳邊終於清靜,林小碗這才滿意,正要“退兵”,誰知後腦勺被人按住,致使她的唇緊緊“粘”在他唇上,怎麽也分不開。


    榮少琛一邊吻她,一邊將她衣服褪去。


    熟悉的氣息與觸感不由自主地衍生出默契的配合,讓林小碗不受控地將矛盾與不滿擲之腦後,終於停了下掙紮,慢慢沉溺在溫情之中。


    林小碗重新將浴袍套上,弱弱地問道:“喂,剛剛可得算一……”


    到底剛剛的主動權一直在他手上。


    “閉嘴!就不能讓爺清靜一會兒?”榮少琛聲音很兇,但摟她的動作卻很輕柔。


    “我覺得有些話還是先說清楚比較好。”


    “如果你能安靜,算你兩次。”


    “哦,”欣喜之餘,林小碗又改了口,“一是一,二是二,我也不愛占人便宜,不需要你算兩次。”


    “隨你便。別說話了。”榮少琛依然緊摟著她。


    “哦。”林小碗沒再出聲,隻是在心裏默默地迴味剛剛情動的場景。


    誒,他說算兩次就兩次唄,幹嘛要說“一是一,二是二”的話?你這不是等著讓他罵你賤嗎?


    一個聲音罵完,她心裏又響起了另一個安慰的聲音:你隻是不想心安理得陪在他身邊的日子又少一天而已,別內疚,別矛盾,我理解你。


    唉……


    “歎氣做什麽?”頭頂響起榮少琛的質問聲。


    “沒什麽。”


    “不許歎氣。”


    “哦。”


    “什麽都別想,乖乖陪在我身邊,聽到沒有?”


    榮少琛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柔,讓林小碗一時不習慣,屈辱的感覺又襲上了心頭,忍不住忿聲道:“能不想嗎?一千次呢。”


    “這麽急著還,那現在再來?”


    林小碗馬上緊抓住他的手製止:“縱欲過度傷身體呢!”


    “是怕傷你的身體還是我的身體?如果是我的……”


    “是我受不住行吧?”


    “行。”榮少琛這才滿意,竟情不自禁地在她額上親了親。


    林小碗倒沒拒絕,隻是將臉埋在他懷中。


    見她此時如此溫馴,榮少琛眉眼之間滿是笑意。


    他不相信她對會莫雲聰產生好感,她心裏猶豫什麽緊張什麽擔心什麽,他全都知道,他唯一怕的是她為了擺脫內心的掙紮,真的與莫雲聰走太近。他不敢把她逼得太緊,怕反而把她逼向莫雲聰——他可以製服莫雲聰,但製服不了這世上千千萬萬的莫雲聰,如果她一心要離開他的話。


    他一直想給林小碗找一個心安理得留在他身邊的台階,恰巧出了楊遠的事情——其實那晚他把楊遠趕走不過是氣頭上,卻沒想到楊遠認了真,他正猶豫著派誰給林小碗指出救楊遠的道,吳明就迴來了。後麵的事情便都順利地如他意想——忠誠契約他倒和手下們簽過,也確實有十分嚴厲的懲罰,但卻不是什麽罰一億、全家還債,這些隻是他和吳明刻意誇大其詞。


    不過話說迴來,用肉償的方法強留住她,確實有些過,也知道她會怨恨,不過他情願她現在怨恨他,也不願意讓自己將來後悔。


    對了,光把她留在身邊還不夠,還得給她找點事做。


    第二天一早。


    林小碗睡得正香,被手機鈴聲吵醒,迷迷糊糊地接通電話,季澤言焦急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嫂子,你能不能來趟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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