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少琛定睛一看,馬上撥打季澤言電話。


    “你帶leo去哪兒?!”


    “接綣綣。怎麽?怕我拐走小leo?”


    無視季澤言嘲笑,榮少琛掛斷電話。


    吳明迴頭:“老板……”


    “跟著。”


    “哦,好。”吳明不再多問,緊緊跟上。


    因為之前打了電話,還沒到皇庭別苑便遇到了蘇綣綣的車,一行人才掉頭,來到醫院。


    此時周檬出去買早餐了,林小碗剛剛洗漱完畢,正在梳頭。


    “媽咪!”


    “leo?”


    “媽咪,你好了沒有?”leo衝進來,緊張地看著林小碗頭上的紗布。


    “好了,一會兒就可以出院呢。”林小碗邊應邊抬眼看了眼蘇綣綣,餘光發現並沒有其他人進來,又迅速垂了眼簾看leo。


    “可是你的傷還沒好!”


    “小磕傷呢,不礙事。”


    “真的嗎?”


    “真的。”


    “leo,讓你媽咪吃早餐吧?”已把早餐擺好的蘇綣綣輕笑道。


    “嗯!”已放心的leo馬上拉林小碗往桌邊走,“媽咪,餓了吧?金姨做了你最愛吃的早餐哦,快來趁熱吃。”


    “那你今天不是很早就起來了?”


    “不是我做金姨做的,是金姨自己做的呢,我一起來她就做好了。”


    “哦,那你吃沒?”


    “我不喜歡一個人吃早餐。”


    “那我們一起吃。”林小碗坐下,笑著拍拍大腿。


    leo瞟了眼她受傷的頭部,小心地問道:“可以嗎?”


    “沒問題!”


    leo這才歡快地爬上她大腿,緊緊挨著她囔道:“媽咪,我要吃小籠包。”


    “好。”林小碗一邊夾一邊轉問蘇綣綣,“綣綣,你吃沒?”


    “媽咪,你也吃,很好吃哦。”leo也給林小碗夾了一個。


    “我吃過了。”蘇綣綣笑眯眯地看著母子倆互動,“母慈子孝,多幸福啊。”


    林小碗聽言笑著摸摸leo腦袋,leo馬上迴以甜笑,又端起豆漿送至林小碗嘴邊:“這是金姨大清早現榨的哦,媽咪喝一口,很營養的哦。”


    leo一抬手,手腕處一道淤青便露了出來,林小碗心一驚,馬上抓著他的手驚問:“你胳膊怎麽了?”


    leo馬上縮迴手,用衣袖蓋住,一邊不以為然地嘻笑:“早上不小心在扶梯上磕了一下,不痛哦。”


    蘇綣綣卻不放心地抓過他的手細看,表示質疑:“磕碰的痕跡怎麽會這麽長呢?”


    “怎麽迴事兒?”林小碗越發緊張。


    “哎呀,就是我早上起來不小心在扶梯上磕了下嘛,你們不要大驚小怪哦。媽咪,我餓了,我們快點吃吧,吃完迴家,醫院裏的味道一點兒也不好聞呢。”


    見leo極力岔開話題,雖然心有疑問,林小碗卻也沒多問,和leo一起吃早餐,一邊和蘇綣綣閑聊。


    他們吃完早餐時,楊遠和周檬已辦好出院手續,在林小碗的要求下,她和leo和林小碗上了蘇綣綣的車。


    車子駛進院子,金桂子和傅秋湘歡天喜地地把林小碗和leo迎了進去。


    才下車,季澤言便衝蘇綣綣建議道:“我們在少琛這吃午飯吧,吃完午飯一起去工地?”“行。”蘇綣綣顯然心情不錯,很爽快地答應罷,便和林小碗一起迴房間,leo則開心地跑去廚房幫廚。


    “小碗,對不起,昨晚讓你受罪了……”


    見蘇綣綣麵露歉意,林小碗搖頭輕笑:“不怪你,我昨天確實喝多了,估計對人言語也不和善。你呢?你沒受傷吧?”


    “我還好,就是磕碰了下,”蘇綣綣露出手臂上的淤青,輕聲歎息,“我媽咪說我們一家人最近時運都不濟,今天一大早就去找風水大師了。”


    “找風水大師?”


    “嗯,她懷疑在院子裏建花圃破壞了風水,要不然以前住得好好地,為什麽現在卻諸事不順呢?”見林小碗目露詫異,蘇綣綣笑道,“你也別笑話,我媽咪很迷信的。”


    “老人家都這樣,我媽也很迷信的。”想到自己母親還躺在醫院人事不知,林小碗的情緒驟然低落。


    “對不起。”


    “沒事兒。”林小碗將臉微昂,快速眨了幾下眼睛,勉強笑道,“能理解老人家的迷信心理,他們總覺得這麽做會給他們在乎的人和事帶來好運,也算是一種精神寄托吧。”


    “嗯。小碗,”蘇綣綣握住林小碗的手,正色勸道,“人生苦短,別太為難自己。”


    林小碗微微一笑,沒應聲。


    她何曾想為難自己呢?隻是很多時候身不由己啊。


    “小碗,別這樣!讓我們一起笑對生活、勇敢地翻過不開心的那一頁好不好?”見林小碗仍然皺著眉,蘇綣綣歪頭而笑,“來,笑一個,我喜歡看麵帶笑容的小碗。”


    “嗯。”林小碗笑得很勉強。


    生活不易,哪能真如翻書那樣輕易翻過不願麵對的場景呢?


    “好了,說點開心的事兒,昨晚欺負我們的那兩個人,連同他們聚眾淫*亂的同伴一起得到了相應的懲罰呢。”


    “哦?”


    “如我所料,他們都是一群癮君子。對了,那群人中還有個是逃犯呢——前些天毒駕撞人逃逸。”


    “毒駕?”這個詞再次刺中了林小碗的心。


    “是啊,這種人簡直是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太可恨了!”蘇綣綣起身倒水喝,一邊忿忿出聲,並“沒”注意林小碗臉色的變化。


    有人敲門。


    “綣綣,嫂子,一會兒下來吃飯。”


    “好呢。”林小碗趕忙調整自己的心緒。


    蘇綣綣看看表道:“才十一點多就吃飯?”


    季澤言在外麵應道:“下午少琛有事要忙,所以得早點去工地。”


    “哦。”


    見蘇綣綣明顯不情願,林小碗馬上勸道:“我們下去吧,公事要緊。”


    “其實一點兒也不要緊。”蘇綣綣悶悶地坐下。


    “澤言他……”


    “小碗,我現在隻想好好孝敬父母,陪伴姐姐,等她醒來,一家人共享天倫之樂。親情是我人生全部的意義所在,至於愛情,”蘇綣綣聳了聳肩,“在親情麵前,它根本不算什麽。”


    林小碗頓時如雷擊般怔住。


    她突然發現自己這段時間的糾結與猶豫很可笑。這世上還有比親情更寶貴的東西嗎?


    她瞬間明白了以後應該怎麽麵對榮少琛。


    林小碗當時一直以為蘇綣綣是好心勸自己重新接受榮少琛,很久以後她才想明白蘇綣綣的別有用心。


    “媽咪?什麽?搬家?有沒有搞錯啊?我現在在小碗這兒,下午還要去工地,晚上再說吧。行,我下午早點兒迴去。”蘇綣綣掛斷電話,很無奈地向林小碗解釋,“風水大師說我家得翻修,而且刻不容緩,我媽咪已經找好了施工隊,準備先搬去酒店住一段時間呢。”


    “這麽神速?”


    “我媽咪說風就是雨,我也沒辦法,隨她去吧。”


    “你們準備住酒店?”林小碗突然有個想法,“不如你搬過來陪我吧?樓下有客房,你要是願意,住我書房也行。”


    “我要是搬過來可能得住一段時間啊。”


    “你想住多久都行。我最近狀態不好,對leo也疏於管教,你要是能搬過來那才好呢。”


    “家裏具體情況我還沒搞清楚,我先迴去看看再和你說吧。”


    “行。”


    兩人邊說邊下樓。


    中午吃過飯,榮少琛、季澤言和蘇綣綣一起去了工地,leo也去客廳玩了,林小碗借口幫金桂子收拾廚房,問她leo手上的淤青是不是在扶梯上碰的。


    “唉,哪是扶梯上碰的啊,是老板……”意識到話不對,金桂子趕緊噤聲。


    林小碗追問:“怎麽迴事兒?”


    “這……”


    “沒事兒,我不會說是你說的。”


    金桂子往外瞅了瞅,這才小聲說道:“早上小少爺要去醫院看您,老板沒答應,小少爺就又哭又鬧,還罵老板沒保護好你,吵著說自己去保護您,老板一氣之下就拽他去罰站,大概是力氣用大了,小少爺皮膚又嬌嫩,一不小心就捏青了。”


    林小碗頓時就火了:“他是豬嗎?不知道leo隻是孩子嗎?以為捏木頭呢?”


    金桂子緊張地為榮少琛辯護:“夫人,老板也是失手啊,他肯定也想不到會這樣,心裏肯定也悔青了腸子。”


    “後悔有屁用?”如果後悔有用,就不會有十多年前那場讓她痛徹心扉的車禍了。


    “夫人,您和老板冷戰了這麽久,氣也該消了吧?”金桂子猶豫許久,還是鼓起勇氣輕勸,“夫妻鬧矛盾本就該床頭吵床尾和呢。”


    金桂子和傅秋湘知道林小碗和榮少琛之間有矛盾,但並不知道具體事宜。


    “和不了。”想到毒駕,林小碗就有恨意。


    “夫人,老板真的很關心您呢。他今早淩晨才迴來,迴來後一直呆在書房,一宿都沒睡,一大早就讓我給您做早餐,他自己都沒吃呢。”


    “餓死活該。”又不是小孩子。林小碗現在很抗拒別人在她麵前說榮少琛的好。


    “夫人!夫人,您別嫌我囉嗦,雖然我隻是榮家傭人,不過我一直把您當成家人一樣看待,對於婚姻生活,我可是過來人,您聽我一句勸,夫妻之間有矛盾要及時解決,時間久了不但會影響夫妻感情,還會給孩子造成心理壓力呢。最近小少爺晚上總睡不好,做夢老喊媽咪別走,聽著我們都揪心呢。”


    林小碗心一滯,垂眸不語。


    leo有多關心她,她是知道的。


    金桂子歎了口氣,繼續道,“您看小少爺,為了讓你們和好,可是費盡了心思呢。”


    林小碗目光突然一凜,沒再多言,去客廳把leo喊迴了他房間。


    “媽咪,給我講個午睡故事好不好?”leo牽著她的手撒嬌。


    林小碗甩開他的手,指著牆角沉聲道:“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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