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字條!”林小碗拿起了桌上的字條,“出去辦事兒?姑姑出去能辦什麽事兒?”


    “媽媽不會去找哥哥了嗎?”


    “姑姑連哥在關在哪兒都不知道,怎麽找他啊?”


    “那她會去哪兒啊?她病還沒好呢。”周檬急哭了。


    “姑姑有意支開我們,肯定是不想我們跟去,我們別找了,等她迴來吧。”


    周檬也沒別的主意,隻得點頭。


    “碗碗,你迴去上班吧,我在這裏等我媽就行。”


    林小碗想了想道:“也好,姑姑迴來給我電話,我再找人去打聽哥的情況。”


    “好。”


    林小碗辭別周檬,出醫院後才打電話叫楊遠過來接。


    *


    林蘋離開醫院後,撥通了聞煥東電話,約他到一家茶樓見麵。


    “林女士這麽著急約我出來,不知有何貴幹?”聞煥東如約前來,大大方方地在她麵前坐下。


    麵色憔悴的林蘋直聲問道:“小洲最近出這麽多狀況,是不是和你有關?”


    “有我有關?不知林女士指的是什麽事兒?”


    “所有的事兒。是不是你想置小洲於死地?”


    “你懷疑周洲做的壞事都是我唆使的?”聞煥東立刻陰了臉,義正詞嚴地斥道,“周女士,請你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如果你拿不出證據證明我唆使周洲做了什麽,我可以告訴你誹謗!”


    見林蘋沒接上話,他的聲音又緩了些,“周女士,我和周洲沒有仇怨,我為什麽要害他呢?害他對我有什麽好處?他還欠我七八十萬呢!這可是我一年的薪水!”


    林蘋頓了頓,轉問道:“你知道小洲殺人的事兒嗎?”


    “殺了他女朋友的事兒嗎?整個蘭城都傳開了。外麵的人都說……”


    “故意殺人和過失殺人完全不一樣,量刑也完全不一樣。”林蘋打斷他的話,懇求道,“請你幫幫小洲。”


    “你還懂法律?”見林蘋沒出聲,隻是等他後話,聞煥東不覺好笑,“周洲出事,你不讓他爹找人幫忙,三番兩次來找我,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為你和我有點什麽呢,這樣可不好。”


    林蘋垂垂眼眸道:“大力現在自身難保,顧不上小洲。”


    “養種殖場要易主,周家要破產,我和周家不可能再有業務往來,你覺得我還有幫周家的理由嗎?”


    “有!”


    “哦?”聞煥東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當年你辜負了我,你欠我的。”


    “我辜負了你?”聞煥東哈哈大笑起來,“林蘋,你就不能編個有趣點兒的理由來讓我幫周洲?”


    “你終於承認自己是聞元傑了。”林蘋冷冷地看著他。


    原來他說什麽頭部受傷,是假的!他根本就沒有忘記以前的事,隻是不想認她罷了!


    “聞元傑二十多年前就死了,活著的是聞煥東。”聞煥東冷笑道,“你倒是說說看我是如何辜負你的。”


    “過去的傷心事兒我不想再提。”林蘋的聲音又放軟了,“看在二十多年前我們相愛過一場的份上,請你幫小洲把故意殺人罪轉為過失殺人罪,我知道你可以!”


    那麽多年前的事追究已沒有意義。


    “我撕掉律師資格證已經很多年了。”


    “你撕掉了律師證?”難道是那個女人不許他當律師?林蘋倒沒問那麽多,隻是轉言道,“你可以幫小洲找個好律師,教他怎麽更好地為小洲辯護!”


    “殺人本就應該償命。如果人人都去鑽國家法律的空子,這個社會還能安寧嗎?我幫不了你,你另請高明吧。抱歉,公司還有很多事等我處理,我得走了。”


    “元傑!”林蘋急忙拉住起身要走的聞煥東哀求,“算我求你,幫幫小洲吧。”


    “你那個扶不起的阿鬥兒子,救出來也是坑人害人,還不如給他個痛快,也算是為民除害。”


    “不——”林蘋頓時淚崩,“沒有小洲,我也活不下去!元傑,求你了,幫幫小洲吧,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啊。”


    “別哭了。”被她哭得揪心,聞煥東終於軟下來了,卻沒有直接答應她,而是轉問道,“你嫁給周大力,後悔過嗎?”


    滿臉淚痕的林蘋怔怔地望著聞煥東。


    “我要聽實話。”


    “後悔過。”


    “和他在一起,你想過我沒有?”


    林蘋又是一愣,咬咬唇,認真地迴道:“想過。”


    聞煥東目光複雜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會盡力幫周洲找律師,不過別期望太大。”


    “謝謝,謝謝。”林蘋再次捂臉哭起來。


    對於她來說,一點希望總比沒希望好。


    聞煥東抬了抬手,終於沒碰林蘋,低聲說了句“迴去吧”,遂先出了茶樓。


    林蘋跑至門口,遠遠地看著他驅車離開,蹲至花壇邊上又哭了一迴,才擦幹眼淚折迴醫院。


    林蘋迴醫院的時候,林小碗早已離開醫院,不過她並沒有迴家,而是直接去了榮盛大廈找榮少琛。


    榮少琛知道她來的目的,馬上拉她坐下,向她匯報調查進程:“根據你昨晚的提示,吳明去案發現場重金收集各種線索了。據說在周洲與時芯月發生爭吵時,有一個長發女人在她家附近徘徊過,不過暫時沒人看到這個女人進過時芯月家門。另外查到時芯月的賬戶上經常有來曆不明的進帳,前前後後有四五十萬。我們懷疑時芯月見過幕後指使她的人,就如你所說,周洲傾家蕩產後,時芯月也沒了利用價值,把她殺死嫁禍給周洲,不失為一石二鳥的好計謀。”


    林小碗有些失望:“你說了這麽多,就是告訴我,我哥的案子根本沒有好進展嗎?”


    “別心急嘛。我們在盤查時芯月和周洲交往後又和哪些人有過交流,也許兇手就在這群人之中。”


    秘書劉佳菲畏畏縮縮地敲門進來:“老板,會議時間到了。”


    “延後半小時。”


    “是。”


    “等等!”林小碗喊住劉佳菲,轉向榮少琛道,“你去開會吧,我們迴頭再說。”


    邊說她邊起了身。


    榮少琛拉住她:“等我開完會一起迴去。”


    “你中午迴去吃飯?”


    “嗯。”榮少琛轉視林佳菲時,臉上已掛滿嚴肅,“材料準備好了?”


    “都準備好了。”劉佳菲慌忙應道,見榮少琛擺了手,她趕忙出去。


    見劉佳菲一臉緊張的樣子,林小碗忍不住問道:“你開會的時候也這樣板著臉嗎?”


    榮少琛不禁彎了唇:“想看看嗎?”


    林小碗興致頓時來了:“你開會的時候,是酷酷地坐在會議室中間,一言不發,用氣場製度氛圍,還是輪流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


    榮少琛哭笑不得地問道:“你說呢?”


    “我說……都不是。你會用目光罵人。”


    “我有嗎?”


    “有啊,以前你經常那樣罵我。”林小碗小嘴一撅,滿臉委屈。


    榮少琛輕輕拍了拍她腦袋,然後牽她的手往外走。


    林小碗不解:“我們去哪兒?你不是要去開會嗎?”


    “帶你去參加會議,看看我開會時什麽樣兒。”


    “是董事會嗎?我沒見過世麵啊。”林小碗嚇一大跳,馬上頓住腳步不前。


    “普通高層會議。有我在,怕什麽?”榮少琛不由分說,把她帶進會議室。


    “嫂子?”主持會議的季澤言看到林小碗很意外,不過馬上反應過來,趕忙起身讓秘書去搬凳子。


    “開始吧。”榮少琛示意林小碗坐他的位置,自己則在季澤言的位置上坐下。


    林小碗見眾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有些不安,又見季澤言站著,馬上站起來,示意他過來坐。


    季澤言馬上擺手解釋:“嫂子您坐,主持會議不能坐。”


    “還不開始?”榮少琛不耐煩地瞟了眼季澤言,一邊順手接過秘書遞過來的茶水送到林小碗麵前。見林小碗錯愕地看著自己,他馬上彎唇,臉上線條瞬間變柔和。


    見他一直看著自己笑,似乎根本沒聽季澤言的報告,林小碗有些急,又不好出聲,見麵前有紙筆,馬上摸過來寫了一行字移至他麵前:“澤言在作報告呢,你不好好聽啊?”


    “隨他講。”榮少琛迴複道。


    “有你這麽當總裁的嗎?一點兒也不認真負責!”


    “我隻對你認真負責。”榮少琛笑著將寫好的字條遞過去。


    林小碗看罷瞪了他一眼,又寫到:“開會!!!”


    然後扭頭不看他。


    榮少琛笑罷,這才將目光轉向季澤言。


    “下次我再也不跟你去開會了。”返家的路上,林小碗這樣對榮少琛說。


    “為什麽呢?”榮少琛仍是笑眯眯地看著她。


    “我在會議室,搞得你沒心思開會呀。”其實深層次的原因是她覺得自己在那一屋子精英麵前是個徹頭徹尾的鄉下土妞——當然她不會把這人原因告訴榮少琛。


    “澤言在會上要說的話其實早給我做了匯報。”


    林小碗嘴一撇:“你這是告訴我其實我在你麵前完全沒有魅力嗎?”


    榮少琛一愣,隨即揉揉她的頭發,哈哈大笑起來。


    “笑個毛線啊?”林小碗佯裝不高興,裝模作樣地在他胳膊上掐了把,隨即問道,“你下午幹嘛又不去公司啊?最近怎麽經常翹班?”


    “想多看看你。”


    “怕我跑了嗎?”


    榮少琛笑了笑,沒應話。


    迴到家,一起吃過午飯後,兩人一起考了考leo最近學的功課,又陪他玩了一會兒,眼看一點多了,林小碗便領leo迴房午睡了,榮少琛則去了書房。


    leo睡著後,林小碗來到榮少琛書房,也沒打擾他工作,半躺在床上和周檬聊扣扣,聊著聊著,她便睡著了,直到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她全身一激靈,忽地一下坐直,就見楊遠推門進來。


    “老板,夫人,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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