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碗被榮少琛推進一個密封的空間,以為他想軟禁她,嚇得要命,死揪住他衣袖大喊道:“喂,你要做什麽?快放我出去!”


    “閉嘴!”榮少琛很不耐煩地把她繼續往裏邊搡。


    “夫人,請您不用緊張。”


    白大褂?


    林小碗愣住。


    “夫人,沒事的,很快的。”旁邊的年輕護士扶住她柔聲安慰。


    林小碗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麽,向榮少琛投去詢問目光,但他並沒有看她,隻是對醫生說了句“仔細點兒”。


    “是,老板。”醫生畢恭畢敬地應完,轉視林小碗,一臉微笑,“夫人,請進。”


    “這是做什麽?”林小碗不敢多問榮少琛,跟著醫生護士進了裏間才輕問。


    “給您體檢。來,躺下。”護士輕笑著示意她。


    體檢?林小碗心裏十分狐疑,忍不住問道:“突然叫我來體檢,難道是我身體出了什麽狀況?”


    “您別多想,這隻是例行體檢,老板是關心您呢。”


    “關心我?”林小碗愈加不解。


    和榮少琛簽契約時他都沒要求自己體檢,她生病的時候也沒叫她體檢,這會兒好端端地幹嘛體檢?


    醫生一邊給她檢查身體,一邊輕聲問道:“夫人,您以前暈倒過嗎?”


    林小碗才想到早上暈倒的事,搖搖頭:“沒有,我身體一向很好,今天是意外。”


    醫生點點頭,繼續給她做檢查。


    兩小時後。皇庭別苑,榮少琛書房。


    榮少琛背對著大門,坐在轉椅上,手中端著一杯熱茶,卻沒喝一口。


    “老板。”楊遠敲了敲門,隨即進來,將一疊資料送至榮少琛麵前道,“有新發現。”


    “說。”榮少琛懶得看那堆密密麻麻的文字。


    “肖煜向魯建剛要八十萬,是因為他以為掌握了魯建剛涉、毒的證據。不過據我調查所知,魯建剛雖然貪圖小利,但為人謹慎,違法犯罪的事基本不沾邊。肖煜應該是中了魯建剛的圈套,魯建剛從來沒參與過任何涉、毒之事。”


    “他和肖煜有深仇大恨?”


    “暫時沒查出。我懷疑魯建剛處心積慮要肖煜坐牢,可能和夫人有關。”


    “說下去。”榮少琛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肖煜成為天易運輸總負責人時,夫人被懷疑盜取本公司商業機密;夫人洗清嫌疑後,肖煜被踢出天易,理由是他負責一次送貨出了差錯。肖煜就是在那次送貨途中發現了魯建剛‘涉、毒’。沒幾天他因為夫人之事急需籌錢,便去敲詐魯建剛——當然,就算沒夫人這事兒,我猜魯建剛也會讓肖煜因別的事而急需籌錢,誘導肖煜去找他要錢,然後有準備地敲定這個敲詐局——魯建剛帶著錄音筆,而且錄音筆裏隻錄著肖煜敲詐他八十萬的那段,並沒有他辱罵夫人的內容。當然,我想不通他既然已經達到目的,為什麽還要罵夫人。”


    楊遠說到這裏頓了頓,見榮少琛用手撐住腦袋,雙眼微微閉著,便又繼續出聲,“夫人和肖煜感情很好,肖煜出事,夫人必須會找您幫忙,而您本來就不喜歡肖煜,加上和天易關係不和,肯定不會輕易出手,這樣一來,夫人和您之間便會有嫌隙,這便是挑事方處心積慮的目的——就算您和夫人不鬧僵,起碼會讓您誤會夫人和肖煜的關係,讓您對夫人的感情打折扣。”


    “從‘商業機密’到現在,繞這麽大的彎,她倒是耐心得很。”榮少琛冷笑。


    楊遠無奈地聳了聳肩:“有時候還真難理解女人的宮心計。”


    榮少琛懶得去想那個女人,轉問道:“能搞定魯建剛?”


    “沒問題,我已經掌握了他數次企圖盜取我公司機密的重要證據,這些證據足以讓他進監獄,前途盡毀。聽說他早上已經蘇醒,就等他找警方追究肖煜責任。”


    “繼續關注魯建剛動向。”


    “好。”楊遠走了兩步,又忍不住頓住腳問道,“老板,您對她就這麽聽之任之?”


    榮少琛知道他說誰,淡聲道:“沒你事兒。”


    “是,那我出去了。”楊遠自知多嘴,趕忙快步出去。


    榮少琛靠著椅背,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腦子裏想的不是那個在背後挑事的人,而是林小碗穿著宗昀的衣服還在他麵前羞笑的畫麵,眼底慢慢浮起一層戾氣。


    敲門聲響起,同時伴著萬理的聲音:“老板,我來送夫人的體檢報告。”


    “進來。”


    “夫人所有指數都很正常,隻是血糖有點偏低,但不礙事。”


    “內傷呢?”


    “內傷?呃,基本好了,那個老中醫給的藥還真神啊。”萬理很不自然地幹笑著。


    榮少琛隨意抬起眼,淡聲道:“知道為什麽我要讓你送這份體檢報告?”


    “因為我是夫人的家庭醫生啊,必須在第一時間了解夫人的身體情況。”


    榮少琛猛地拍了下桌子:“什麽時候你們的膽子都這麽肥了?”


    萬理嚇一大跳,目光微閃,強作鎮定地裝糊塗道:“老板,我們哪裏做得不好請您指出來,我們一定改正。”


    榮少琛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見他沒接話,轉言道:“明天去找鬱會計把這個月工資結清。”


    結清工資不就表示他被解聘了嗎?


    萬理再也不敢裝糊塗,急忙雙手合十求饒:“老板,我知錯了。求您原諒我這一次。”


    “誰指使你的?”


    “沒有人指使我!”萬理挺直身子擲聲迴答,不過很快又軟了下來,哭喪著臉道,“我當時就是腦子一熱,想幫您和夫人增加點兒情趣。”


    “我還得感謝你的好心?”


    “不不不,不用。”萬理訕笑著。


    “不說?”


    “不是不說,是真沒有。老板,您說誰會像我這麽無聊,指使別人做這樣的事兒嘛。”


    “扣年終獎外加三個月工資。”


    “謝謝老板開恩。”萬理見不開除他,心裏鬆了口氣,不過心裏又在滴血——年終獎可比一年工資還多啊。


    他一邊出去一邊在心裏狠罵把他坑慘了的楊遠,同時尋思著怎麽敲詐楊遠的年終獎——誰叫自己這麽得義氣,沒把楊遠供出來呢。


    那天接到電話說林小碗在皇宴酒店受了傷,他心急火燎地趕過來,路上接到楊遠電話,說夫人和老板鬧了情緒,讓他想辦法給兩人製造點曖昧氛圍。他見林小碗傷得並不重,完全不影響xxoo,靈機一動,便把精華油說成老中醫給的藥,騙榮少琛給林小碗祼身擦藥按摩。本以為這事兒不會發現,卻不想林小碗今早暈倒,加上她昨晚沒有按摩,榮少琛擔心她的身體,便強帶她去做全身體檢,於是他的事露餡了。


    遇友不淑啊。萬理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萬醫生,你怎麽了?”吃完飯的林小碗從餐廳出來,就聽到了萬理這聲蕩氣迴腸的歎氣聲。


    “啊,沒事兒。夫人,你感覺好些了沒?”


    “好多了。”林小碗靠近他一步,壓低聲音打聽道,“少琛喊你和楊大哥做什麽?”


    “喊了楊遠?我不知道呢,喊我去是問您的身體狀況。夫人,我還有事兒得去忙呢,您注意休息啊,有事給我打電話。”


    “哦,好。”看著萬理神色匆匆的樣子,林小碗隱隱有種不祥預感,走進客廳,不時往榮少琛書房瞅去。


    “媽咪,醫生叔叔說你需要多休息,你去睡覺吧,我給你捶背。”leo突然跑過來,拉著她的手把她往樓上帶。


    本就一晚沒睡的林小碗,加上剛剛吃飽,確實感覺很困,又擔心宗昀不幫肖煜,雖然跟leo迴了房,一顆心卻怎麽也不踏實。


    *


    市一醫院外的小巷子裏,梁芊雨正在激動地打著電話。


    “你不是說隻要把林小碗是榮少琛情婦的事告訴肖煜,肖煜就會對林小碗死心嗎?現在倒好,心沒死,弄了一身的傷,還要吃官司坐牢。我警告你,要是不幫我把這事兒擺平,我絕不放過你!你以為我真猜不出來你是誰?我今天把話撂這了,如果你不幫我……喂?喂?!”


    梁芊雨氣得想砸手機。想到肖煜以後要麵臨的困境,她又忍不住哭起來。


    早知道會釀成這樣的後果,她情願不去過問肖煜的事,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後悔也無事於補啊。


    不行,這事既然是因為林小碗而起,那就得要她來解決。


    這邊林小碗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時,leo把她叫醒:“媽咪,有個姐姐找你。”


    “姐姐?”難道是孫欣欣?


    林小碗趕忙跑下樓,來到院子外,當看到來人是梁芊雨時,馬上沉了臉,質問道:“你來這兒做什麽?”


    梁芊雨也沒給她好臉色,迴以質問:“肖煜被你害得這麽慘,你還不去幫他想辦法?你還有良心嗎?”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兒,不需要你費心。”


    見林小碗轉身要進去,梁芊雨急了,大喊道:“林小碗,你要是不幫肖煜,我就把你當榮少琛情婦的事兒全世界去說,你媽大概還不知道這事兒吧?”


    林小碗臉色大變,扭頭怒斥道:“梁芊雨,你別太過分了!”


    “你媽果然不知道呢,我現在就去告訴她。”梁芊雨冷笑一聲,轉身往外跑。


    “梁芊雨,你給我站住!”


    大為緊張的林小碗趕忙追過去,眼看著梁芊雨拐了彎,一時不見人影,她大急,加快步子跑過去。就在她跑到拐彎處時,驚見一輛車往她身上撞過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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