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腦袋瓜子裝的都是豆腐,當然不懂了。”葛天慶恢複成紈絝公子哥的模樣,賞了小柱一個爆栗:


    “大姐要是真丟了他們自然巴不得,他們是怕大姐知道了西雲的事偷偷跑去告訴賢王妃,賢王妃一定會拆了葛家的,本少爺把西雲搶出來的事不許對別人說,聽到沒?”


    “啊?那您不早吩咐?”


    “你說了?”葛天慶不禁喊了一嗓子。


    小柱騰下子跪在地上,細若蚊聲:“西雲姑娘強搶家丁的事整個葛家都知道,剛剛小人出去碰上大老爺,他正好從海棠院出來,就問我有沒有看見西雲姑娘,然後,我就說了。”


    “你,你這個豬腦子。”葛天慶氣惱的踢了小柱一腳:“你告訴大老爺是本少爺把西雲從那家丁手裏搶走,不是等於告訴整個葛家本少爺看上了大姐身邊的護衛?


    萬一大姐有什麽不妥,他們一定第一個懷疑本少爺,你是想本少爺被趕出去對不對?”


    “小人知錯了,小人當時也沒有想過那麽多。”小柱十分惶恐。


    “你就是個飯桶,關鍵時刻都沒狗中用,一竅不通的廢物點心……”


    葛天慶甩著袖子教訓,小柱低眉順眼的聆聽,此刻內心全是悔恨。葛家哪個人不是豺狼虎豹?早都看少爺不順眼了。平時少爺都縱容他,沒想到這迴倒是他害了少爺,真是該死。


    “行了,滾下去吧,瞅你就心煩。”葛天慶冷著眼攆人。


    小柱喏喏站了起來,一步三迴頭走出門外。


    “接下來我們怎麽辦?”西雲從內室出來,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葛天慶劍眉輕擰,眼中一抹幽光:“可能到攤牌的時候了。”


    書房


    “真是豈有此理,難不成他們還能生出翅膀飛了?”


    葛老太爺雙手拄著書案,一雙噴火的眼睛直直盯著麵前的三個兒子。


    “那個西雲死了沒有?”


    葛如栢上前道:“我去的時候地上全是血漬,還有她的全部衣衫,咱們的人應該是得手了,但奇怪的是她的屍體也不見了,還有那個家丁。”


    “老三,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就是你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麽他們會一個個的都不見了?”


    葛如宣虛晃的餘光都不敢看葛老太爺,小心翼翼的:“我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岔子,明明一切都進行的好好的,沒有道理會出現這樣的事啊。”


    “當然沒有道理出現這樣的事。”


    葛老太爺眼中泛著精光,冷冽的掃著三個兒子:“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暗中搗鬼,幫著他們。可有誰的院子沒有搜查過?”


    “家丁迴報所有地方都搜了,隻有水月院慶兒不讓他們搜。”葛如墨訝然的看著葛老太爺:“父親懷疑慶兒?”


    “現在是關鍵時刻,不容有失,慶兒幼時與那丫頭交好,他又是個聰明的,肯定猜出是咱們設計了那個西雲,接下來就要對付那丫頭,保不住他一時心善就把他們藏了起來。”


    葛老太爺微微眯起雙眸,咬著牙齒:“老三,你再帶人去搜慶兒的院子,他若是還不讓你這個當爹的搜查,那藏起那丫頭的人定是慶兒無疑。”


    葛如宣硬著頭皮應了是,心亂如麻,也猜想著十有八九是他那不孝子藏起了葛萍兒和崔術,這小子這次迴來就沒安好心,老爺子那麽刁鑽的一個人,居然短短的一個月就被他收服了。


    然後自己的嫡夫人就突然間被發現私扣采買的大筆銀兩,被老爺子打斷了手,大兒子莫名其妙從房上摔下來成了木頭人,兩個女兒突然大打出手差點兒出了人命,他們兄弟三個本來還是挺和氣的,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也開始了為奪家產明爭暗鬥,他不相信一切都是巧合。


    葛如宣帶著人進了水月院,微微一愣,葛天慶就像是在專門等著他一般,悠閑的坐著喝茶,小柱很乖巧的站在一旁侍奉。


    “慶兒,你說是不是你把葛萍兒藏起來了。”


    葛天慶送到嘴邊的手稍稍停頓,眸光中一抹異彩。然後一飲而盡,放下茶杯子。


    “父親大人是到這兒來找大姐的?沒有別的事?”


    “當然,家丁說你執意不讓搜院,真是你藏了他們?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快交出來。”


    “父親大人哪裏的話?”葛天慶不疾不徐走到葛如宣眼前:“我藏他們幹什麽?隻是那些人突然闖進來攪了我的好夢,一氣之下就轟了出去,既然父親大人親自帶人來了,那就搜吧,隻是不要翻的太亂才好。”


    葛如宣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大手一擺:“給我搜,不要放過一個角落。”


    從始至終他都不喜歡這個兒子,當初擦地的婢女為了攀附榮華,恬不知恥的爬上他的床,才有了這孽種。


    每次看到這小子他的心口都堵的厲害。現在真希望能搜出葛萍兒,然後再次把這小子掃地出門,眼不見為淨。


    家丁七手八腳的開始搜查,當真查的仔細,就差沒將地板揭起來看看。


    葛天慶不由覺的好笑,難道花瓶和書架裏還能藏著兩個大活人?真是一群白癡。


    “三老爺什麽也沒搜到,大小姐不在這裏。”家丁一個個迴來稟報。


    葛如宣明顯的不甘和不信:“沒有?你們真都搜查仔細了?”


    “都搜查過了,確實沒有大小姐。”


    葛天慶輕笑一聲:“沒能搜到大姐父親大人不是應該高興嗎?這樣咱們就不用骨肉分離了。”


    葛如宣沒有理他,隻是冷冷的掃過,腦袋一扭,轉身喝道:“走!”


    嘈雜的腳步聲消失在院外,葛天慶嘴角的笑意冷卻凝結。


    黑影一閃,西雲從屋頂躍下進了屋內。小柱很識相的退了出去,關上房門。


    西雲心疼的摟著葛天慶腰身,伏在他胸前:“西魂,別難過,你還有我。”


    “我早就不知道難過了。”攬著西雲,葛天慶眉眼溫柔:“我說了,以後我的家人隻有雲兒。”


    “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雲兒,也許我已經知道是誰幫著大姐躲了起來。”


    “真的?是誰?”西雲嗖的脫離葛天慶的懷抱,一臉激動。


    身上突然沒了那溫暖,葛天慶失落的笑笑,說起了正事:“你不奇怪葛如宣來隻是說找大姐,其他的什麽也沒說嗎?”


    “他本來就是來找大少奶奶的,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西雲一頭霧水,疑惑道:“他還應該說什麽?”


    葛天慶給了她一記‘你真的很笨’的眼神,眼看河東獅吼就要發作,緊著道:“這說明葛如栢沒有把我帶走你的事兒說出來,要不然他們要找的可不隻是大姐和和崔叔。”


    西雲尋思一下,突然如夢初醒:“你是說是葛如栢把少奶奶和崔叔藏了起來?”


    接著又搖搖頭覺得不對:“葛如栢平日裏可是恨不得大少奶奶早死早超生呢,他怎麽會幫她?”


    “可是大姐失蹤很明顯就是有人事先就通知了她,參與這個計劃的一定隻有老爺子和葛家三個老爺,那你覺得這四個人中是不是隻有葛如栢的可能性大一些?他畢竟是大姐的親生父親,有著血肉親情的。”


    “血肉親情?”西雲像聽了有趣的事嗬嗬笑了:“葛少爺,你覺著血肉親情用在你們家真的合適嗎?如果你見識了沐王府祖訓,你就會覺得葛家人一個個都是冷血冷肉的。”


    葛天慶啞然,因為西雲說的確是事實,在葛家從沒有血肉親情這一說。


    “是不是他,咱們去探探凝香院不就知道了?但他確實沒有把你我的事說出來。”


    “聽你的,咱們去探探。”


    夜色依舊濃鬱,西雲和葛天慶如鬼魅般躍進凝香院,凝香院不像別的院子那麽嘈雜,可能是都覺得葛萍兒絕對不會藏在這裏,隻有第一波家丁例行公事似的匆匆搜查一下,稍後再也沒來過。


    隻是這樣緊張的夜晚誰也沒有睡覺,迴廊南側房間裏發著蒙蒙亮光,還有隱隱的聲音從裏麵傳出。


    “娘,你說祖父真能弄死葛萍兒那個小賤人嗎?”聽這陰狠毒辣的語氣就是葛婉兒。


    然後響起黃氏頗為自信的聲音:“放心,在這家裏最想她永遠消失的人就是你祖父,看外麵這麽大張旗鼓的找,除非別找到,否則她必死無疑。”


    “都怪我,若是三年前我做的再幹脆點兒,不是讓人把她賣進青樓,而是直接殺了她,現在就沒有這麽多麻煩事兒了。”


    “你這孩子,以後這話可不能再說,被有心人聽了去,娘也救不了你。”黃氏出聲斥責,又轉為溫和語氣:“聽娘的,等這事兒了了,娘一定給你尋一門好親事,那沐王府咱們家可高攀不起。”


    “我不依。”葛婉兒任性的否決:“除了張錦溪,別的男人女兒都看不上,本來還想著等五年期滿,他和那小賤人的婚約徹底作廢,我就有機會了,誰知道她居然又迴來了,我怎麽甘心?”


    “你看的上人家,人家看的上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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