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叔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傷的這麽嚴重啊?”


    兩個女人七手八腳的把崔叔放到床上,秋水立刻喚門外的守衛:“快去請大夫!”


    然後門外一串腳步聲匆匆離去。


    西雲從腰間掏出一隻瓷瓶,像他們這樣的影子少不了要在外麵受傷,金瘡藥都是隨身帶著的,而且龍玄禦也是個非常大方的主子,暗潮兄弟手裏的藥物無論什麽,都是最上好的。


    倒了兩粒藥丸塞進崔叔嘴裏,西雲才唿了一口氣。


    “大少奶奶,崔叔好像是知道了你母親的一些秘密,才被黃氏殺人滅口的。”


    “你說真的?”


    “崔叔昏迷之前是這麽說的。”


    秋水愧疚的看著不省人事的崔叔,兩行清淚滑下臉頰。


    “都是我害了崔叔,我不應該要求他幫忙查找他們汙蔑娘親的證據的,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如何安心哪?”


    “大少奶奶放心,崔叔雖然傷的很重,服幾帖修複髒腑的湯藥就沒什麽大礙了。”


    “真的嗎?崔叔沒事?”秋水歡喜的拉住西雲的手,誠懇的道謝:“謝謝你,西雲,謝謝你救了崔叔,秋水感激不盡。”


    西雲給她謝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作為影子奉命行事,這麽被人道謝真的很奇怪。當下有些手忙腳亂。


    “大少奶奶不用謝西雲,這都是西雲的份內事,其實能夠救到崔叔最該謝的還是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


    “誰呀?”


    秋水倍感詫異,在這葛家除了崔叔還有哪個是真心待她好的?聽崔叔說背地裏他們可都看崔叔不順眼呢,幸得崔叔一生本分,才沒讓他們抓了把柄。


    雖然西雲很不願意承認,但還是支支吾吾說了:“就是葛天慶那臭小子,我感覺他是故意把我引去救崔叔的,而且他今天還很反常,竟然故意被我打傷。”


    “慶兒?”


    秋水眼中一絲複雜,很快掩了去,也不再多問。


    “你說什麽?”


    葛家大院最奢華的房間裏,爆出一聲晴天霹靂,黃氏的眼睛幾乎冒出火來,一腳踹開身前的家丁。


    “你們這麽多人居然還讓他被人帶走?我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處?”


    “大夫人息怒啊,這事也怨不得咱們沒用。”


    那家丁委委屈屈道:“那妖女的本事大夥都是見過的,就是再來幾十個兄弟也不一定能打的過她啊。”


    黃氏雖不願承認,也隻他說的是事實,柳眉一擰:“氣死我了,那個老家夥怎麽樣了?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他活著。”


    家丁的麵部肌肉明顯放鬆了許多,扯著嘴角:“妖女救走他的時候已經昏迷了,傷的也不輕,如果沒有大夫給他醫治,八成就死翹翹了。”


    “好,多帶一些人去門口守著,絕不能讓他們去請大夫。”黃氏眼角一挑,眸中閃現毒光。


    “可是咱們也打不過那妖女啊?”


    “葛萍兒不敢把那女人放出去請大夫,她就不怕那女人迴來隻能見到她的屍體?放心去吧。”


    吩咐完,黃氏再次厲聲道:“若是這次再辦不好,我打斷你們的狗腿!”


    “是是是,大夫人,小人這就找人去守著門口,一隻蒼蠅也不放出去。”


    那家丁嚇得連滾帶爬跑了出去。黃氏廣袖一甩,頗有一番氣勢,隨後也出了門。


    另一個院落書房,葛老太爺伏在案前,三個兒子並排立於堂中,個個麵色凝重。


    “沐王府已經差人送來喜柬,定於下月初十成親,你們三個也知道那丫頭的嫁妝對於葛家而言意味著什麽,現在可有誰想到辦法阻止這樁親事?”


    葛老太爺目光如炬,可沒有一絲前些天在外人麵前,那哆哆嗦嗦不禁嚇的模樣。


    葛如栢上前一步:“依兒之見不如就把她神不知鬼不覺的的送上西天,到時候沐王府來要人,大不了就說她同三年前一般又離家出走了。”


    冷冽薄情的言語,很難想象他正說送上西天的人,就是他的親生女兒。


    老二葛如墨輕哼一聲:“她現在是那麽容易被送上西天的嗎?大哥不要忘了她身邊可是還有一個武藝高強的冷麵護衛。”


    “慶兒武功不在那女人之下,讓慶兒去把她解決掉不就成了?”


    “慶兒武功是高一點兒,但是若想把她殺掉那也並非易事,看他們這幾日的纏鬥,哪一天不是搞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的?這樣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怕什麽,關起門來這就是在葛家大院裏,誰能知道?隻要除掉那女人,再殺葛萍兒就是易如反掌。”


    “此法行不通,那女人和葛萍兒還是有著區別的,且不說慶兒要多長時間才能打敗她,即便是打死了,張欣語不會來要人?難道到時候還說那女人也和葛萍兒一起跑了不成?”


    ……


    兩個人你來我往各不相讓,惹的葛老太爺怒喝一聲拍案而起:“不要淨說些廢話。”


    頓時鴉雀無聲,掃了對方一眼,頷首而立。


    “老三,你有什麽想法沒有?”葛老太爺重新坐迴椅子上,對著小兒子葛如宣道。


    葛如宣相較於兩個強勢的哥哥稍稍顯得懦弱了些,緩緩開口:“明的不成,為何不來暗的?都知道若想除去萍兒,那她身邊那個武功高強的女人就是最大的障礙。


    可她再怎麽武功高強,也終究還隻是個女人,她要是看上什麽上眼的男人打算糾纏,那男人錯手殺了她也是有可能的。隻要她死了,凡事也都可水到渠成了。”


    葛老太爺思慮一瞬,點頭:“老三說的有理,為何前幾日沒說?”


    “父親恕罪,這感情的事也是需要時間培養的,若是她們剛來,那女人就看上什麽男人這也說不過去,日久生情就通順的多了。”


    “嗯!”葛老太爺讚賞的看著葛如宣,又瞥了眼另外兩個有勇無謀,就會逞口舌之能的兒子,眼中嫌惡一閃而過。


    又問葛如宣:“聽老三的意思可是早早的就有了謀算,說來與為父聽聽。”


    葛如宣點頭應是,餘光得意的瞄過衝他投來憎惡目光的兄弟二人,頷首說道:“萍兒迴來已有些時日,這段日子裏他們幾個人也漸漸對咱們卸下防備,下個藥投個毒的就容易很多。


    隻要讓他們的人看到那個武功高強的女人迷戀了家中的男子,即便是男子迫於反抗殺了她也不會引起什麽懷疑,然後咱們再引來守衛,除掉萍兒,安排她離家出走的假象,最後讓那幾個守衛迴去報信就成了。”


    “好!好!好!”葛老太爺喜極,一連說出三個好字:“還是老三想的周全,智謀遠略,有為父的風範,哈哈哈……”


    “老太爺,不好了!”


    黃氏火急火燎的推門而入,眼神一晃立在了案前。


    “老太爺,兒媳發現崔術背著咱們私吞了不少錢財,氣憤之下本欲將他亂棍打死,卻被葛萍兒身邊那女人劫了去,他身上可是藏著不少秘密,您千萬要想想辦法呀。”


    看著黃氏眸光閃爍,葛老太爺與她眉目交流,瞬間臉色黝黑,深深的眼底泛起濃烈的殺死。


    “老三,就按你說的辦,現在速速去安排。”


    葛如宣呆愣一瞬,問道:“現在就要安排?”


    “沒錯,隻有葛萍兒那賤丫頭快快死了,咱們家才能免去心腹大患。”


    葛老太爺又瞅了眼葛如栢和葛如墨,語氣中隱隱透著不耐:“你們倆看看有什麽能幫上老三的,就聽他的吩咐吧。”


    葛如宣褪去了往日裏謙卑的表情,神色傲然的對葛如栢葛如墨道:“有勞兩位哥哥了。”


    兄弟三人目光在空氣中匯聚,無形中激起濃烈的火花。


    “好了,你們下去吧,大媳婦留下給我報備崔術都私吞了哪些家財,務必要讓他給我吐出來。”


    葛老太爺下了命令,三個兒子一起頷首退了出去,看的他們走遠黃氏緊著關上房門,然後快速跑到葛老太爺身邊伏在了他的腿上。


    “老太爺,奴家這些天過的好不甘心,你看看我這臉,都要疼死了,你一點兒都不心疼人家。”


    葛老太爺一把將她抻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心疼道:“我怎麽會不心疼你?可你也知道那是賢王妃下的命令,我也不好違抗不是,這些天為了給你想辦法,可是又白了幾根頭發呢。”


    “你騙人!你要是真心疼人家,還讓人家一連受了這麽多天的苦?都是哄人開心的。”


    黃氏嬌滴滴的靠在葛老太爺胸前,媚態盡顯,當然要忽略那一張怎麽看都像女鬼一般的臉蛋兒。


    葛老太爺對於這樣撓人心的語氣,可是非常受用,一隻老手迫不及待的伸進黃氏的衣內抓/揉。


    “瑛瑛別著急,馬上就能給你報仇了。”


    ……


    出了老太爺的院子,葛如宣便傲氣十足的離去,留下葛如栢葛如墨一臉憤然。


    “看他平時畏畏縮縮,什麽事也不出頭的樣子,原來都是裝的。”葛如栢冷眼看著葛如宣的背影,鼻孔出氣。


    “這才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我們都被他騙了這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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