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黎明時的一點陽光,哪怕再微弱也能帶給人希望。


    “張欣語!”憤怒的聲音帶著不可遏製的恨意。


    張欣語猛地抬起頭來,眼中一絲驚恐,向後退了幾步。


    環顧四周已經離龍嘯山莊有些遠了,門口那四個侍衛根本不可能趕過來救她。


    “我都已經離開赤練峰了,你還不肯放過我?”


    看那眼神都很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似的,張欣語有些吃驚,小蝶一直想要她的命,她一直是知道,但是自己現在已經完全威脅不到她了,她怎麽反而更恨自己了?


    “都是因為你”小蝶恨恨的咬牙:“要不是因為你教主怎麽會把我趕出赤練峰?現在我的一切都讓你給毀了,你讓我如何放過你?”


    說著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五指成爪泛著森森冷意,直取咽喉。


    張欣語急急後退微微一閃竟然躲過了小蝶的進攻,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貌似吃過冷清秋給的藥丸後身體很多潛能都給激發出來了。


    小蝶撲了個空,眉目淩厲的轉身,爪已變換成拳,拳心多了一柄利刃。


    “幾日不見伸手靈活了不少,不過,今日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利刃層層逼近,張欣語用龍玄禦教的步伐躲了好幾次,隻是小蝶畢竟是冷清秋身邊得力的助手,那功夫豈是一般?


    原想著對付張欣語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容易的很,想不到她也並非草包了,於是便不再客氣,利刃灌入內力,瞬間漾起紫色光圈,連帶周圍的氣流都浮動的厲害。


    張欣語自知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過去了,隻希望老天爺再眷顧自己一迴,派個天神來救她。


    然而……


    嗞,利刃插進了肩膀發出血肉被刺透的聲音,殷紅的血浸染一圈。


    “是不是很痛啊?這一劍我想刺很久了。”手臂猛地向後一撤利刃的尖端全被染紅,一股熱血自劍口噴出。


    “下麵這一劍就送你上西天。”


    滴血的利刃再次襲來,這一迴位置定在了張欣語的胸口。


    張欣語人命的閉上眼睛,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非要一個人跑出來,龍玄禦,父王,母妃,大家......


    語兒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劍尖已經刺透那薄薄的羽衫,眼看著那女人就要死在自己的手上,小蝶滿意的揚起嘴角。


    “等等。”一個柔媚的聲音急急響起。


    小蝶停止動作看向來人,眼中浮現驚豔和嫉妒。


    “你是誰?”


    張欣語睜開雙眼,這聲音好生熟悉。


    是那個山洞裏勾引龍玄禦的賤女人?她想幹什麽?


    張欣語可不會傻到不認為她真的是好心的想要救自己。


    果然,莫雪晴幽幽的開口道:“既然你那麽恨她,又怎麽能讓她這麽痛快地死了呢?”


    剛剛她在暗處大致聽出了倆人之間的恩怨,正好她也想讓張欣語活的比死了還難受,以報那日在山洞裏的奇恥大辱,於是在最後關頭她出來了。


    “你認識她?”小蝶秀眉緊蹙,疑惑的問道:“難道你也和她有仇?”


    雖然她不願意張欣語活著,但是如果能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她還是很樂意的。


    莫雪晴嗤笑,一雙媚眼笑成彎月,妖嬈嫵媚,隻是那笑的內容卻似帶毒的花朵,淬著致命的毒液。


    “我當然認識她,我和她的仇更是不共戴天。”想起那天她辱罵自己,還讓龍玄禦差點沒把自己殺了,莫雪晴就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當然,身為百毒教教主的她,想殺人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手段。


    “既然我們倆都想她死,何不盡情的折磨她,最後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豈不快哉?”


    小蝶思慮一下,收了張欣語心口的利刃,眉目微挑:“那你有什麽主意?”


    莫雪晴一個影步閃到張欣語麵前,玉指一動,“啪啪啪”點了張欣語周身的幾處大穴,讓她動不得,說不得,隻能幹巴巴的瞅著。


    “辦法自然是有的。”


    說著從腰間摸出一個藍底白花的瓷瓶,輕輕將塞口一拔裏麵冒出黑黑的煙霧,還發出刺鼻的惡心氣味。


    “此毒乃是我百毒教的鎮教至寶消魂散,選上百種毒花毒蟲煉製而成,天下無藥可解。”


    一手捏起張欣語的香腮一用力,逼迫她揚起頭來,然後手指滑到兩腮捏開她的嘴巴,邪笑頓時化作徹骨的妒恨,連絕美的的麵部都跟著扭曲,變的猙獰,


    似是魔怔道:“消魂散可不是像它的名字一般美妙,而是魂消魄散的意思。它不會讓你立刻毒發而死,但是每天都會讓你有一個部位撕碎一般的絞痛,苦不堪言.


    先是腹,再是胸,然後是頭,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最後在你熬過那地獄一般的十五天,便會全身器官衰竭潰爛而死,你覺得爽不爽啊?”


    張欣語驚恐的看著那個已經到了嘴邊的消魂散,憤恨的目光射向已經瘋狂的莫雪晴,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毒賤女人,隻可惜自己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


    澀苦的汁液進去口中入喉灼辣,剛剛進入胃裏就帶來一場火焰般的炙烤。


    看著她痛苦的表情莫雪晴又笑了,笑得花枝亂顫:“龍玄禦不是愛你嗎?那就讓他好好愛你這十五天,每天看著你在煉獄裏煎熬,看著你這美麗的容顏慢慢的失去色彩,你猜最後你留給他的是什麽?”


    莫雪晴頓了一頓眼中露出誌在必得的光芒:“他早晚都會厭倦你,嫌棄你,然後投進我的懷抱裏。”


    那猥瑣的模樣直接刺激著張欣語的內心,若不是不能動,她真想一口口吐在她臉上,簡直是女人中的渣。


    目的達到了,小蝶小蝶先行離開,莫雪晴恬不知恥的汙言穢語一番也擰著水蛇纖腰瘋狂的笑著離去。


    張欣語駐在原地,一張臉慘白如紙,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淌下來,肩部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血,此刻的痛苦真的讓她無法承受,甚至在想幹脆失血過多死去算了。


    大概半柱香的時間,一股奇異的花香襲來,很熟悉,有兩個人朝這邊走來,一抹紅色的身影如妖如魅。


    “語兒?”冷清秋看到張欣語激動的瞬間立刻驚慌起來:“你怎麽了。”


    啪啪啪!幾聲解了張欣語的穴道,任她癱軟在自己的懷裏。


    修長如玉的手指按在那挑動的脈搏上,冷清秋大驚失色:“誰?是誰幹的?”


    懷裏的人艱難的抬起頭,蠕動了嘴角卻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暈了過去。


    “語兒?”


    乍瞧見山莊門口跑出一個黑影,冷清秋快速抱起昏迷的人一個流星飛步向天際掠去,原地隻留下還未幹涸的血跡還有一條五彩的精致手鏈。


    龍玄禦收到龍玄燁的信件說是匈奴在邊界大舉侵犯,龍勝王朝已經失了兩座城池,百官皆無辦法,問他可有什麽良策。


    龍玄禦苦思冥想又和張青雲商議許久,終於有了應敵之策,迴來後在房裏等了張欣語半天,也不見她迴來,情急之下立刻出來尋找。


    “可有看到一個姑娘出了山莊?”龍玄禦衝門口的守衛問道。


    “是有一個姑娘出去了,”守衛用手一指:“好像朝那邊去了。”


    才說完龍玄禦便如箭一般衝了出去,直奔遠處那片菊花圃。


    可是花圃的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繁簇似錦的菊不在他的眼中,映入眼簾的隻有地上那一小攤的暗紅,還有他曾經送給張欣語的流金彩鏈。


    “語兒?語兒?……”


    龍玄禦失魂落魄的喊著,他不敢想象他的語兒出了什麽事,手裏的流金彩鏈深深嵌進皮肉。


    左手一抬打了個響亮的指哨,一隻羽鴿翩翩飛來落在肩上。


    薄唇輕蠕似是一種唇語,雪鴿又撲棱棱飛走了。


    ……


    冷清秋把張欣語帶到一間客棧,給她服下解毒丸,準備好了清水藥帛,把慕容華遣出去,細心的處理好她肩上的傷口,從始至終一直處於精神緊繃狀態,半步也不敢離開。


    “語兒,你要堅持住,我一定給你找到解藥,你要堅持住……”


    冷清秋喃喃細語,握著張欣語冰涼的小手心中既是恐慌又是疼惜。


    入夜時分張欣語悠悠轉醒。渾身像是被下了箍,緊的難受。


    “語兒,你終於醒了。”冷清秋見她睜了眼,上前將她扶坐起來,這樣說話能順暢些。


    微微一動扯了肩膀的傷口,疼得厲害,細密的汗珠又從額頭滲了出來。


    “輕點兒”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以保持身體平衡,盡量不要再扯拉,心疼的道:“是誰害了你,我去把她碎屍萬段。”


    張欣語也是實在沒力氣,就任憑自己靠在冷清秋的身上,虛弱的道:“是百毒教的妖女莫雪晴。”


    “莫雪晴?她為何要害你?”冷清秋很不解,張欣語不會武功,與武林大會一點兒威脅都沒有,莫雪晴害她幹什麽?還用如此狠毒的手段。


    “不說了”張欣語微微搖頭,無力的笑笑:“冷清秋,我感覺好累,讓我再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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