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小棠拽著張欣語的手淅瀝瀝哭了起來。張欣語也是難受,狠心的拂開他。


    既然此人是來找她算賬的,就不能讓四師兄和妹妹白白為她犧牲,何況就算他犧牲了自己也逃不掉,索性咬咬牙豁出去了。


    “都住手!”


    張欣語掀開車簾大喊一聲。


    果然聽到喊聲,外麵打的歡快的人都停了下來。夜雲飛以劍支在地上單膝跪倒,可見傷的不輕。


    張欣芮的傷沒有太重,大半都是夜雲飛替她擋下了,此刻看到夜雲飛難以支持,立刻跑了過去扶住他。


    西門尋和小蝶在看到張欣語的時候,同時瞪大了眼睛,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光芒。


    冷清秋的神情激動起來,看向張欣語的眼神癡殤而迷戀。


    果然他的紅鸞還沒死,她真的迴來了。


    呢喃道:“紅鸞!”


    眨眼間人已經到了張欣語的眼前,把還沒在這麽多豐富多彩的表情中反應過來的她嚇了一跳。


    “你迴來了?我好想你!”


    冷清秋一把抱起張欣語轉身飛向了遠處,消失不見。


    西門尋和小蝶神情百變,然後尾隨而去。


    夜雲飛想要追去,奈何受傷太重根本力不從心,終於倒在地上。


    冷清秋把張欣語帶到了赤練峰,一下身,張欣語便反射性的脫離老遠,眼睛還是忍不住掉在美男身上。


    這人長的也太妖嬈了吧,如果他不說話,根本就雌雄難辨的說。尤其那雙勾魂眼,比起歐陽千羽的還要讓人沉迷。


    若是能死在這樣的美男手裏,好像也不太冤。


    冷清秋很大方的任她打量,眼中秋波滾滾。


    花癡過後張欣語迴過神來,發現這男人看她的眼光怎麽這麽的抵死纏綿?活像要把她揉進肉裏一般,抖了抖被看出的一身雞皮疙瘩,怒道:


    “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她剛剛好像也看他來著,吞了吞口水難免有點心虛,真是的,要殺要剮也不痛快點兒,一個勁拋媚眼兒幹個什麽?她可是毫無可取之處,就是用了美男計也是白瞎。


    冷清秋含情脈脈的靠近,一步,兩步……張欣語戰戰兢兢的後退,那畫麵感好生奇怪。


    “紅鸞,七年了,你終於又迴來了。”


    長臂一伸,張欣語還沒眨眼便落入一個懷裏,修長如玉的手指附上她額角的發絲,動作輕柔。


    如此近的距離,張欣語有一瞬間的晃神。隻能怪這男人太妖孽了,渾身上下都環繞著陰柔之美,就那細細的指尖都帶著酥酥的電流,和龍玄禦的陽剛簡直是兩個極端。


    “我,我我不是你的紅鸞,我不認識你。”


    張欣語終於找迴了自己的嗓子。感覺額上的動作一頓,一個很有魔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紅鸞是在外麵太久了麽?怎麽會不認識清秋哥哥了?”


    “我說了,我不是紅鸞。”


    張欣語有些急了,他咋聽不懂人話?


    “你是!”


    冷清秋聲音抬高了一倍,驚的張欣語一個激靈,似是感覺到懷裏的人被嚇到了,又溫柔的道:


    “你是紅鸞,這七年來每一個夜裏你都會在我的夢裏出現,我怎麽會不認得你呢?”


    “……”


    這條臂膀太有力自己根本掙脫不開,說了他也不信,張欣語也沒轍了,真真是欲哭無淚。


    “大俠,我看得出來你對那個叫紅鸞的姑娘情深似海,如果你錯把我當做了她,她豈不是要傷心死了?”


    看這男人的眸光閃動了一下,似是聽進去了,又繼續分析道:


    “你仔細看看我真的是紅鸞嗎?你那個紅鸞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記號?”


    沉默了半晌,一幅芙蓉出水的畫麵湧進腦海,冷清秋放在張欣語臉上的大手滑到她的腰間,緩緩道:


    “她的腰上有朵火焰般的胎記。”


    腰上?那不是要脫衣服驗明正身?張欣語頓感不妙,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然,就在她還沒來得及尖叫之前,腰間猛地傳來一股熱量,斯拉,整個粉衫羅裙在冷清秋的掌心化作碎片。


    等張欣語尖叫出聲來,身上已經僅剩一條裏褲和一件肚兜。流動的空氣撲打在身上,她驚慌失措的環著住上身。


    總的來說她隻有整個後背暴露在空氣中,要是換做現代也沒什麽。


    隻是在這樣的古代,被男人看了肌膚,她已經算失去名節了。不表現的的淒哀一些是不是有點兒說不過去?


    冷清秋很顯然的第一眼瞄在張欣語的腰肢上,那裏潔白如雪沒有一絲瑕疵,更不見那團火焰胎記。


    瞬間心跌倒了穀底,轉而深深的痛楚化作排山倒海的怒氣,大掌一抬,正要摧毀這個讓他樂極生悲的罪魁禍首。


    又瞥見那張驚恐萬分的俏顏,和印在心底的嬌人兒一模一樣,他再次陷入心魔,還是堅信是紅鸞迴來了。


    於是一把扯開張欣語環在胸前的藕臂,癡迷的道:“你是紅鸞,從今天起你就是紅鸞。”


    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張欣語嚇得有些站不住,在銅牆鐵壁裏掙紮著卻是力不從心。


    這樣的眼神她也在龍玄禦那裏看到過,知道意味著什麽,隻是她敢肯定他不會像龍玄禦那麽君子,立時瞪大了雙眼,吼道:


    “你放開我,我不是紅鸞,不是……唔……”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兩片溫熱的肉感銜住了唇瓣,不留一絲縫隙。


    霸道的舌竄進了她的嘴裏,勾起她的纏繞。不同於龍玄禦的溫柔,帶著占有般的侵略,灼熱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撫過,每一寸土地都留下緋紅一片。


    張欣語內心極度的恐慌,努力找到了自己唯一能動的牙齒,用力的一合,咬不斷他的舌頭,咬斷自己的也好,總之要結束這悲催的侮辱。


    感覺到她的動作,冷清秋猛地放開她,讓他們倆的舌頭都逃過了一劫。


    “紅鸞,我好想你,你為何如此對我?”


    沒有想象般的震怒,冷清秋眼神有些迷離,泛起薄薄的水霧。


    本來打算求死的張欣語也一時找不到思想,隻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可憐。想來那個紅鸞一定是他深愛的女子,自己隻是恰好和她長的像而已。


    “公子,我叫張欣語,是沐王府的郡主,你可以去查查,我真的不是紅鸞。”


    張欣語的語氣也軟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是嚇得破了膽,還是在同情他。


    果然美好的事物都會迷惑人的心智,看他傷心的模樣,居然都是楚楚動人的。


    猶然記得,當初穿過來看著龍玄禦黑著臉,她可是很不客氣的,怎麽換成這個男人居然橫不起來了?


    對了,龍玄禦,想到那個男人張欣語眼裏不自覺湧出淚花。


    龍玄禦會知道她被人抓走了嗎?一定會怪她跑來涉險吧。


    突然感到了氣流的波動,冷清秋瞬間扯下自己的外袍,將懷裏的人兒裹個嚴實,秋眸眼中的水霧已不再現。


    西門尋和小蝶趕來之際,隻發現了一地的粉色碎布,還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被冷清秋抱在懷裏。


    小蝶蓮步輕移,在他們身後一米遠的地方站定,淚眼朦朧:


    “紅鸞,真的是你嗎?”


    小蝶和紅鸞是一對親姐妹,她們的父親本是原血魔教右使朱冥思,後來朱冥思在一次執行任務中不幸身亡,撇下這一對女兒。當時的教主冷嚴便把她們收養在身邊,跟著冷清秋一同習武讀文。


    直到七年前,紅鸞不知為何生了一種怪病,病魔來勢洶洶,所有人都束手無策。隻一月有餘,便帶走了她年僅十三歲的生命,成了冷清秋心裏一道抹不去的疤痕。


    張欣語依然掙脫不開冷清秋的鉗製,更沒有要感謝他為自己披了衣衫,讓她不至於丟人現眼的意思。


    探出頭來對著小蝶道:“我不是紅鸞。”


    她現在感覺自己就是個複讀機,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一句話。


    真真切切看清她的麵容,小蝶眼中的眸光一滯,不經意低下頭掩去那一抹虛晃。再抬頭神情更加悲戚。


    “我就知道,紅鸞已經死了,當初是教主親手埋葬了她,你又怎麽可能是她呢?”


    冷清秋的身體僵硬著,再看向張欣語眼中盡是痛苦,他怎麽忘了?當初是自己親手葬了一生最愛的人,親手為她建了塚,她不可能再活過來的。


    這個女人不是紅鸞,她身上沒有紅鸞的胎記,紅鸞是他親手葬的。


    想明白了,冷清秋突然放開張欣語失魂落魄的後退,腦袋裏混沌一片,最後腳步一抬飛離而去。


    見冷清秋走了,張欣語鬆了口氣,看了眼碎了的衣服,這迴感覺有點兒氣憤了。


    因為一個誤會,不僅打傷了四師兄和三妹,還差點被強了,真是狗血。


    對著小蝶道:“我都說你們認錯人了,可不可以送我迴去?”


    女人之間總歸是要好說話一點,她就沒敢向門口那個麵具冷男,提出這樣的要求。


    “你迴不去了,現在你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小蝶嘴邊勾起一抹弧度,抬眸間迸發出冷冽的殺氣。


    剛剛她是故意那樣說的。她就是想讓教主認清紅鸞已死的事實。


    冷冷的看向張欣語,掌中驀地冒出一把利刃,一步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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