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她都沒有去太醫院,自己去了幾次也都撲了個空,不禁感到懊惱。想著要找借口去沐王府看她,可是去了又都見不到,冥宇帶迴來的消息通通都是,郡主陪著雲太子到了哪裏遊玩,可知他心裏是什麽感受?


    渾厚的掌力泛起藍光啪的一下,樹幹應聲而斷。


    如此親密,看來這些天他們的感情精進了不少,她見了自己怎麽一不順心就亂發脾氣呢?就因為自己太冷了?


    龍玄禦驀然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喜歡上一個人怎麽會如此疲憊?藍光一閃人影已然消失在樹幹上,隻殘留那個深深的掌印,還有另一棵斷了枝丫的老樹。


    唿啦!林中飛鳥驚出一片,深處傳出了叮叮咣咣的響聲。


    雲缺月和張欣語連忙收起尷尬站了起來。


    有刺客!


    果然有幾十個蒙麵黑衣人向他們飛奔而來,雲缺月也眉頭緊皺反手攥住張欣語的手腕:“語兒,你不要害怕,我拚死也會護你周全的。”


    “嗯,我相信你!”


    話是這麽說隻是好像沒有多少信心哪,哪裏突然冒出這麽多刺客來?怎麽也不可能是奔著烤魚的香氣來的吧。


    很顯然與以前遇到的土匪不同,單看這些黑衣人劍鋒之上不同顏色的陰柔之氣,就知道盡是些高手。


    黑衣人二話不說蜂擁而至,冷劍寒光招招狠辣,與雲缺月打作一團,每一劍都刺向他的要害又都被一一駁迴。


    雖然雲缺月武功高強,卻像張欣語想的那樣,來者不善也都是不凡的對手。更何況還要護著一個一招半式都不會的累贅,自是沒有辦法發揮所長,隻能做到謹守,也不知道可以堅持多久。


    隱衛也在樹林另一邊也和黑衣人打得不可開交。雲缺月暗驚,出動了這麽多高手,看來這次是真的要致他於死地了,隻是怕會連累語兒。


    黑衣人見雲缺月如此護著一個姑娘,頓時齊刷刷的向張欣語攻來分散他的注意力,如此卑劣手段果真讓雲缺月應接不暇,身上受了兩劍。


    張欣語看得心驚肉跳:“大師兄,你放開我吧,要不然你會死的,你逃出去以後為我報仇。”


    自己可是死不足惜,大不了又是一縷孤魂,大師兄可是藍羽國未來的皇上,肩負江山大任,萬萬不可出了事。


    “就是死我也不會放開你的。”


    雲缺月眼神冷酷,周身被一股白色的氣罩氤氳,手也攥的更緊。


    “大師兄!”


    張欣語不自覺濕了眼睛,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一直都知道大師兄是護著自己的,可沒想到竟是願意用生命護著,如果放開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為了自己值得麽?


    “啊!”


    自己嘴裏尖銳的痛喊聲喚迴了她的思想,手臂之上出現一道鮮紅的口子,紅色的血液汩汩流出。


    “該死!”


    雲缺月一個轉身,劍鋒刺進了那個黑衣人的心窩,終究還是沒防住,語兒還是受了傷。


    龍玄禦去而複返,剛進樹林就聽到張欣語的尖叫,立刻飛步而來,黑色錦袍的金線紋案在陽光下隱隱發亮。遠遠看去一抹鮮紅刺激了他的眼球。


    她受傷了!


    抬頭間張欣語看到了那個遠遠飛來,被藍光包圍住的男人,心中一喜頓時覺得死亡的氣息已經遠去,連帶眼睛都明亮了起來。


    龍玄禦穩穩落地,幾個狠招刺死了攔路的黑衣人,影子們也紛紛現身保衛主子,加入戰鬥。


    雲缺月亦是驚喜道:“禦,快保護語兒!”


    龍玄禦點頭,不說他也會這麽做的,流光劍刷刷起舞,所落之處必有血光。


    打出一條路,一把拉起張欣語受傷的手背,鮮血立刻染紅了他的大掌,更染紅了他嗜血的心。


    眼神瞬間變的陰鷲冰冷:“今天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宣判著生命的結束。


    漫天的藍色光束立刻變成漫天利刃,紛紛插進黑衣人的身體裏,黑衣人疲於抵擋終究還是陸續的倒下,沒留一個活口。


    “龍玄禦!“


    就那麽看著他,張欣語眼底泛出淚花,刀劍砍在自己身上的一瞬間,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這個男人,心裏還在猜想著,他會不會因為自己死了而感到一點難過?


    “語兒,你受傷了快讓我看看嚴不嚴重?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龍玄禦從雲缺月手裏拉過張欣語,上下檢查,鮮紅的血染透了半邊衣袖,滴滴答答落到地上,臉上也沒了光彩。


    他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停止了,怎麽流了這麽多的血?


    張欣語一把抓住龍玄禦的大手,揚起蒼白的唇輕輕地笑了,她好像在他的眼裏看到了,驚慌?是因為自己受傷了嗎?


    可是怎麽感覺自己好像站不住了呢?


    “我沒事,我我......”


    話還未說完,便倒在了龍玄禦的懷裏,陷入黑暗。


    “語兒!”


    ......


    郡主受傷,沐王府內忙作一團,一盆盆血水在丫環的疾步下被端出,翠竹軒更是擠滿了人,個個擔憂萬分。


    “大夫,語兒的傷勢怎麽樣?”張青雲和賽傲雪都圍著雲缺月從藍羽國帶來的太醫詢問。


    流了那麽多血現在又不省人事,可別出了什麽事才好。


    “迴王爺王妃,郡主失血過多雖然沒有危及到性命,還是得好好調養一些時日。”老禦醫恭敬地答道:“待老夫開些補血的藥材,最好再服些人參靈芝的補血補氣的藥物,應該就會痊愈的快些。”


    禦醫心中苦悶,本來無事太子殿下便想著這些日子,讓自己迴去藍羽國了,現在郡主還真出了事,一時半會兒怕是還走不了。


    “謝謝大夫!”


    老禦醫開了藥方便交於張青雲,張青雲又轉交給管家吩咐快去熬藥。


    “雲公子,語兒既已無礙,你不用擔心了,這裏有王妃和丫頭照料,你傷的也不輕且迴房讓大夫包紮傷口,待語兒醒來再派丫頭告知可好。”張青雲又道。


    看雲缺月胸口和後背的傷口怕是也不淺,還硬是要在這裏看著大夫給女兒驗傷,這份心思實在難得,太子殿下的身體在天下人眼裏,可比郡主金貴得很呐。


    雲缺月看了眼昏睡的張欣語,心中愧疚又心疼,迴頭向張青雲微微頷首便離開。


    “到底是哪裏來的混賬東西,竟然傷了我大姐,哥哥你一定要查出來把他們統統關進大牢。”


    張欣芮氣氛的小臉憋得通紅,一想到賢王抱著血淋淋的大姐迴來時的情景,就渾身膽戰。


    “三妹你別焦躁,這件事二叔和哥哥自會查的,大姐也會沒事的。”張欣雅不似張欣芮的直性,隻是眼裏噙著淚水表現了她也是很擔心張欣語的。


    白慕懷輕拍張欣雅的肩膀安慰,若問他怎麽在這?這又是恩人又是未來大姐出了事,說什麽也得義不容辭的過來看看。


    “好了,咱們去廳堂中說吧,別吵著語兒休息,二丫頭三丫頭,你們倆陪你二嬸嬸在這裏看著你姐姐。”


    “是,爹爹!”


    張青林一揮手將所有人都請去了廳堂,病人的房間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今日多謝賢王對語兒的搭救之恩,老夫感激不盡。”


    到了廳堂張青雲總算想起今日女兒化險為夷的救命恩人。


    龍玄禦扶住欲施禮的張青雲:“沐王叔叔不必言謝,這是小侄應當做的。”


    他比誰都不願意張欣語出事,可為何那個女人總是災禍連連的,本來他是負氣而去了,半途中內心卻戳戳不安,迴想起那女人曾經對自己死纏爛打了那沒多年也沒放棄,自己不過連她的千分之一都沒有,又怎麽能放棄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不能接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又反了迴去,也幸虧他又迴去了,要不然他真的不敢想象那後果。


    “不知賢王可知今日行刺的是何許人也,老夫定不饒他。”敢傷他寶貝女兒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放過。


    龍玄禦思慮片刻幽幽道:“侄兒也不知,看招式倒不像是龍勝王朝的武功,手法怪異,和藍羽國神龍教招式相似。”


    “神龍教可是邪教,教中之人心狠手辣。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出自藍羽國,莫不是為了雲公子來的?”


    白慕懷是武夫,入宮之前也曾隨著師父學藝,對於江湖上的事,他多多少少也是聽過一些。


    藍羽國神龍教,龍勝王朝的血魔教和秋涼國的百毒教同是邪教組織,在江湖上可謂是如雷貫耳,令人黑夜難寐。特別是血魔教,隻要雇主出得起價錢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殺不了的人,滅不了的幫派。


    奇怪的是,五年前血魔教突然銷聲匿跡了,縱使再有錢的雇主也尋不見他們的影子,久而久之,在江湖上就被人淡忘了,反倒是神龍教和百毒教日益漸起。


    張青雲英眉深鎖,目光如炬,如今藍羽國的邪教,跑到龍勝王朝的地盤上追殺藍羽國的太子,分明了就是栽贓嫁禍之計。


    藍羽國的內政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大將軍專權,一直欲誅殺太子雲缺月扶植侄子上位,卻多年來一直未遂。看來這次雲缺月受傷倒是語兒連累了他,幸虧賢王及時趕到了,要不然他們兩個......怕是在劫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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