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大家族都希望自己能有後繼承自己的家業家產,芸萊皇室定然不例外,繆廖的妻子現任的王後安妮懷上了第一個孩子,自己沉浸在喜悅之中,可偏偏繆廖一點也不樂意:“現在要這個孩子實在過於早了,我今年21歲,等他成年我也才39,不足半百。”


    “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就因為你擔心這個孩子搶了你的位置你就要狠心殺掉自己的骨肉?更何況他還未出世你怎麽就肯定不是個女孩呢?”安妮大聲反駁,繆廖無奈歎息:“我沒有那個意思莎莎,我隻是覺得這個孩子在這個時候出來不太合適,再過三年,三年後我們再要孩子好不好?”


    帝王哄著自己的妻子,可偏偏妻子執意要留下這個孩子:“我不管,這孩子我就要生下來,大不了你改改製度。”


    說完她便在兩位貼身侍女的攙扶下離開了房間。


    “王後,您為何要這樣做?”右邊的侍女發出疑惑。


    “是啊,感覺陛下自從上位後待您越發冷漠了,您還和他這般大吵豈不是對自己不利?”左邊的侍女也同樣困惑甚至有點擔心。


    “墨菊,曼珠,你們要記住像這種對自己的親人不孝,對自己的妻兒不善的人不配治理一個國家,那隻會成為一場災難。”安妮說著緩緩抬起頭看向窗外,一隻烏鴉忽然飛過發出一聲淒厲的鳴叫。


    曼珠厭惡地說:“那些侍衛是怎麽迴事看守的,這麽晦氣的東西居然給放了進來。”


    “萬物有靈,烏鴉本身並不代表什麽,是人賦予了它們不好的象征,我有點累了帶我迴房間休息吧。”


    “是!”


    半月後的清晨,繆廖將百花帶進宮讓她來負責照料王後。


    “安妮王後,我也不想為難你,這個孩子來的確實不是時候。”百花笑著俯身對坐在椅子上的人說。


    “你看上去也沒有多大,沒有孩子你是不會明白的,他的存在可以讓我放棄一切。”安妮說著輕輕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露出幸福的微笑。


    百花一瞬將她與記憶中的人重疊不禁開口道:“你喜歡養花嗎?”


    安妮有點奇怪這個問題但還是笑著迴答:“非常喜歡。”


    “真像啊,可她明明沒有輪迴體才對吧。”百花出了神,安妮在她眼前揮揮手然後問她:“你想去看看我的花園嗎?”


    “我的榮幸,王後。”


    當百花看到對方站在那片花海中,無數的玫瑰花簇擁著她,她的臉上洋溢著剛才同樣的微笑。“你真的不是她嗎?”百花眼中含著淚喃喃道。


    “你喜歡嗎?”安妮沿著小路走迴來手上是剛剪下來的玫瑰,她笑著將花放在百花手上。


    百花輕輕聞了聞,醉人香氣令她沉迷,花莖上的小刺也被對方貼心剪去,她忽然有了一個想法:“王後,我有個辦法可以幫你留下這個孩子。”


    某日的深夜,百花覲見繆廖,並稟告:“帝王放心,她腹中的胎兒被我用毒變成了死胎,不會威脅到您。”


    “那最好,不管這孩子是男是女現在都不能降世,隻要我尋到長生之法,帝王這個位置我想坐多久就坐多久,後代繼承有什麽用,我可不會把這份權利拱手相讓。”繆廖大笑著說。


    百花抬眼看著他嘴角微揚。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門外的墨菊將這些對話全部聽進,並且全都講給了安妮。


    安妮安慰她說:“百花不是那樣的人,她和我已經商議好了,死胎隻是為了迷惑君王,這個孩子活得好好的。”


    “您太善良了,就不怕被利用嗎?”墨菊無奈歎息。


    曼珠沙華提議:“不如去找繆芸女神庇佑庇佑這個孩子呢。”


    安妮抬起頭隨後起身:“也好,讓女神為這孩子賜個名也不錯。”


    趁著夜色她們來到供奉的殿內,墨菊兩人在外守候,安妮獨自進入,半個時辰後她紅著雙眼走了出來對兩人道:“她騙了我,我的孩子真的死了,真的成為了死胎。”


    安妮止不住的哭泣,從那以後茶飯不思,日漸消瘦,百花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她看著花園中的玫瑰愈發敗落,眼中是無盡的落寞,她的手放在腹上沒有說話。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百花就突然在宮中消失,直到王後生產之日,繆廖在門外等待臉上不是焦急而是奸詐的笑。


    接生的婦人匆匆跑了出來,滿手鮮血神色驚慌,繆廖迎上前可對方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是一位皇子,君主殿下,但是王後她,她……死了。”


    “什麽?”外麵的三人睜大眼睛不敢相信,曼珠跪地而泣:“怎麽會這樣,不是說女神會保佑她嗎?”


    “王後。”墨菊低頭默哀。


    “這種災星不配做我的兒,給我殺了他!”繆廖對身邊的侍衛下令。


    侍衛走上前,舉起手裏的佩劍就要對剛出世的嬰兒下手,幾條花藤襲來打掉他們的長劍,百花大搖大擺走了進來:“這個孩子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


    ……


    “你說這些的意思是想告訴我,百花是我的救命恩人嗎?”繆百安冷聲問。


    墨菊迴答:“我隻是希望您能知道,然後看在這份恩情上請不要與她為敵。”


    “是嗎?”繆百安冷笑一聲,接著帶著怒意質問對方,“你知道曼珠沙華現在在哪裏嗎?你知道百花留下我是為了什麽嗎?你知道百花她在母後死後做了什麽嗎?”


    “您說什麽?”墨菊麵露驚訝。


    繆百安冷哼一聲:“你不知道,我不會殺了你。契約的話,百花也會給你解除,你若是想去找她就是,但你說的隻是故事的一半,曼珠那裏正好有另一半,你要不要聽我講講?”


    墨菊沒有絲毫猶豫點頭:“當然要,陛下。”


    “百花對於母後確實沒有加害之心,但她也絕不會允許自己的計劃被誰人破壞。她雖救下我卻讓曼珠沙華將我的靈魂抽取流放至詭境,她需要的是我這句軀體本打算製成人皮傀儡卻因繆芸女神的庇佑失敗了。


    她在母後死後一直囚禁母後的靈魂,因為她發現繆芸分出一絲神識守護在母後身邊,她想利用這縷神識提煉出繆芸的力量,但因為幽冥組織的人也失敗了。


    百花她確實不算是惡人,隻是她太自私、太貪婪了,她能為了自己而不擇手段。”


    繆百安說完抬眼看向墨菊,對方臉上除了震驚還有困惑:看來她多少還是在質疑我。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從我的角度出發,百花與我注定是敵人。”


    墨菊躬身行禮:“我理解陛下,另外西南角的花壇裏我留了個禮物給您,希望我們後會無期。”說完她拿出一枚透亮的晶石當光輝散去她也便消失無影。


    鬼帝對此驚訝:“她居然沒有動用靈力就實現了轉移!”


    “是時空女神的遺落之物,看來她已經徹底決定好了要站在百花那邊。”繆百安歎息一聲。


    “那她為什麽還要和你說這些?”


    “試探我的態度吧,畢竟她們與母後都有情,也不想那麽決絕。”


    “當人類就是麻煩,其實我生前也是一國之主,但被推翻了,靈魂被那些起義之人流放到詭境,永世不得超生是他們給我的詛咒。”獄腐鬼帝頗為傷感地說。


    繆百安冷冷地看著他然後毫不留情地道破:“我記得曆史上西方有一個小國,因為統治者殘暴好色,昏庸無能而被一支自發組成的小隊推翻並斬殺,好像就是你吧,介藺秋?”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鬼帝吃驚地問。


    “就憑你這個鬼稱,還有在你身邊對你的觀察,別以為我記不得生魂期間的所有記憶,你這個昏君!”繆百安越說越來氣,幹脆在對方胸口來了一拳,因為附有靈氣所以就算是靈魂也感覺到了痛苦。


    介藺秋倒是能打得過對方,但契約的存在讓它無法動手,隻能裝作委屈地解釋:“我那樣做是為了鞏固我的地位,雖然最後還是有人敢反抗,但我確實也沒有做傷天害理的壞事。”


    “我才不信,為了哄那隻吊死鬼開心,不惜以正妻的標準迎娶了我,然後呢?你和那女鬼經曆了一場難忘的夜晚第二天就把人家給吞食了,無情又殘忍的家夥。”繆百安說完大步離開了房間,將門重重關上。


    介藺秋在裏麵煩躁地飄來飄去:“沒人告訴我他恢複智後這麽難搞啊,還要找個機會解釋清楚,這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幽冥。”


    最後兩字說出口後他停了下來,自嘲一笑繼續說,“聽說你已經死了,你一個神明都會死,我一介人類又為何要奢求永生。


    但是,我還是想問你一句,當初明明說好來詭境的會是個女魂,怎麽就水靈靈地變成了個男魂,害得我差點成了整個詭境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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