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泫,你抬起頭。”幽冥唿喚了他一聲,那人很是聽話地抬起頭,但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你難道很甘心作為傀儡一樣的生活嗎?像個提線木偶那樣,被人牽扯命運的線;像道程序那樣,永遠活在別人的指令中?你喜歡這樣活著的方式?”


    “我……”繆泫看著高高在上的神,聽著神對自己的發問,腦海閃過無數畫麵,耳邊充斥無法擺脫的嘈雜:侍女告訴他作為芸萊的皇子要遵守禮節,服從上位者的命令;侍衛告訴自己作為芸萊的皇子要善良親民,順從他們的要求;父皇告訴自己作為他的孩子要心係帝國,聽從繆芸女神的旨意……服從、順從、聽從……


    “服從、順從、聽從……”他呢喃著說出聲。


    幽冥聽後終於是知道了:“果然啊,百花在你身上花了些心思,就算成了帝王也不會施加命令嗎,把組織交給你真是我最大的錯誤啊,既然不願意控製別人,那就成為被人操控的傀儡吧,無所謂了,反正你已經沒什麽不可以失去的了,我預判了那麽多結局唯獨沒想到你出了變故,可惜兔子們的實驗也隻能以失敗告終了。”


    “兔子……桑玹他們怎麽了?”繆泫忽然清醒過來質問。


    “這就醒了?”幽冥有點詫異,“你就這麽在乎他們?”


    “他們出什麽事了?”繆泫再次強調自己的問題,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沒什麽事,就是快死了吧。”幽冥平淡地說。


    這話是開玩笑的吧,“這個笑話可一點也不好笑。”繆泫有點生氣地說。


    神明掩麵一笑:“我從來不開玩笑,比起他們為什麽不先擔心一下自己的情況,作為一個帝國的統治者居然連命令都不敢去下,你注定隻能是一枚被操控的棋子,跳不出棋盤眼睜睜看著自己陣營的其他棋子被吃掉,然後滿盤皆輸。”


    繆泫當然聽得出來他在暗示什麽,不想失去呢,現在擁有的一切,明明作為帝王的是自己,到底憑什麽要服從誰、順從誰、聽從誰,明明我才是王,“就算我是一枚棋子,那也是一枚不需要下棋手的棋子,並且絕對不可能滿盤皆輸!”繆泫看向幽冥眼神是不服與不屈。


    “那就向我證明吧,你到底是王,還是仆?”幽冥依然帶著幾分嘲諷。


    繆泫重新繪起符靈陣將剩餘的符紙全部立於陣中,見此,幽冥懷疑道:“你確定不給自己留後手?”


    “不需要。”繆泫頗為自信地迴答,為什麽要給自己留後手,他就不允許自己第二十次失敗,自己才是一切的操控者,靈氣終於產生了波動,體內的本源終於與靈氣共鳴開始融合於繆泫體內,半個小時後,一道極具威嚇的聲音傳來,“散!”


    因子聽話地散成獨立的小個體,看著原本呈現氣流狀的光一下子變成了整整齊齊的一層,幽冥點了點頭:“看來總是需要逼一下的。”


    “聚!”繆泫將手伸出道了一聲,因子很聽話的都跑到他手心求貼貼,“這算是成功了嗎?”他不確定地問幽冥,後者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


    “幽冥?”沒人迴應,他隻好作罷,“算了,這樣子看來應該是成功了。”


    ……


    龍騰國護國神殿雲上龍都內,被幾名士兵看送到陌生地方的兔子們四處打量著,一張足以占據半個房間的辦公桌很是顯眼,白兔絲毫不客氣地坐在了辦公桌後的轉椅上問弟弟:“趁現在溜走吧,黑兔?”因為不確定有沒有監聽他隻好叫了弟弟的代號。


    “溜走不就坐實罪名了嗎?”黑兔不知道哥哥在想什麽,這麽明顯的場麵都看不出來嗎?


    白兔靠在椅背轉了一圈迴答弟弟:“我們本就是殺手組織,殺人不是很正常嗎,無非就是被認定為委托任務。”


    “確實如此呢。”黑兔被說服了。


    “所以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迴去了?”白兔站起身,激動地問弟弟。


    “去哪?”大門推開,軍裝男大步走了進來,抬手示意部下將門關閉。


    白兔繞過辦公桌走到弟弟身前看著男人警覺地迴應:“關你什麽事。”白兔很確定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當然要護著點弟弟。


    “作為龍騰國的護國上將我很確定這關我的事。”男人態度溫和迴答,好像對兩人沒有敵意。


    “龍騰國上將,邊昂璽?”黑兔聽說過他,在三年前的魔物突襲事件中憑一己之力斬殺了領頭的魔鬼族魔物,使得龍騰國平安度過危機,他的這個事跡已經傳遍了大陸。


    “聽說過我,那就好辦了。”邊昂璽露出不懷好意地笑了,一邊說一邊還向著兔子們靠近。


    白兔盯著他,隨時準備出手。


    而那人卻在不足一米的地方轉過身走到辦公桌後坐在椅子上背過身去,“蒼寅真不是你們殺的?”


    “他可是這次的委托方,我們怎麽可能對他動手。”白兔側過身麵對著他的背影說。


    “那個房間被設了隔絕屏障,房間內就隻有你們四個人,蒼總和商副總一個死亡一個重傷,隻有兩位安然無恙,這叫人怎麽相信與二位無關呢?”邊昂璽為他們描述當時的情況,這簡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狀態啊。


    白兔聽後馬上也解釋起來:“蒼寅是被商陽成殺的,信不信由你。”


    “理由呢?”


    “商陽成要誣蔑我們,讓我們背上這副罪名然後趁機抹黑我們組織。”白兔毫不猶豫地說,他當然不會說商陽成是為自己兒子報仇,畢竟這也算是一個罪名。


    “那他為什麽要誣蔑你們來抹黑幽冥組織呢?”


    “因為我們是組織的成員,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白兔聽不明白這個問題在暗示什麽。


    邊昂璽發出一陣笑聲,“恐怕不止吧?”


    白兔警惕起來盯著他:“上將這是什麽意思?”


    “你們不是殺了他的寶貝兒子嗎?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商弘新?”他特意將名字咬得很重。


    “所以呢,治我們的罪嗎?”白兔不屑地問。


    “那倒不是,我可是特意叫你們來這裏,”邊昂璽緩緩轉過身道,“敘敘舊。”


    看到青龍麵具後白兔高興地撲上前去,多虧有桌子隔著,“青龍,居然是你啊!”


    “好久不見,白兔。”青龍欣慰一笑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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