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節課課後,蕪溪找上了他。


    “桑弦同學,我有些話想和你聊聊。”她走過來說。


    “我不想聊。”他頭也沒抬,迴應道。


    “拜托了,這事很重要。”蕪溪懇求道。


    桑弦終於舍得動了一下,緩緩開口道:“你晚飯後到咖啡館吧,有人會和你聊。”


    蕪溪皺起眉問:“誰?”


    “我哥。”他迴答。


    蕪溪還想說什麽,見他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樣子,便放棄了。


    自從欣柔那件事後班上的人在桑弦麵前可以說是畢恭畢敬,生怕下一個被趕出去的是自己。


    徐寄蓉也是很慶幸:幸好他和欣柔不是那種關係,這麽硬的背景可不好惹啊!


    蕪溪迴了座位,隻是沒注意到劉晴晴看向她的眼神。


    最後一節課下課,劉晴晴邀她一起去吃晚飯。


    她拒絕了:“你自己去吧晴晴,我還有事。”


    “好吧,我和曉琪一起也行,”劉晴晴露出失望的表情,腦海裏突然出現以往的畫麵,不禁傷感起來,“不知道欣柔她還好嗎。”


    “她隻是迴家了,怎麽會不好呢。”蕪溪快速迴應道,她對欣柔有些失望:這麽容易就被操控了的人是怎麽進入冥銀的?


    “可是她說過不想迴去,你最近好像和她一樣也開始在意桑弦了。”劉晴晴有些害怕,蕪溪會不會也變得和欣柔一樣。


    “我和她不一樣,她是被人利用了,我隻是……”想迴去,她並沒有把話說完,劉晴晴也識趣地默默離開了。


    蕪溪如約來到咖啡館,人比較多,她也不知道桑弦所謂的哥哥是什麽樣的,隻好先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我來的比較早,也許應該他來找我?”蕪溪脫口而出,又開始為自己沒有事先問清而責備,“要是他也在等我怎麽辦,要是互相錯過了,啊啊啊~好煩,我應該在門口等著吧?”


    糾結了一會兒她又起身走向門外。


    “蕪溪?”一個聲音迎麵傳來。


    “你是?”蕪溪看著走來的人,好像有點兒眼熟啊,“你不是晴晴的緋聞男友?”


    “緋聞男友?”桑玹一臉奇怪。


    注意到自己的話不對,蕪溪忙道歉:“對不起,因為大家不知道你的名字,就給你起了這種外號,你別介意。”


    “還是有些介意的,不過沒關係,劉晴晴那邊我有時間會解釋的,希望沒給她帶來麻煩。”


    “麻煩可大了。”蕪溪小聲歎息道,心裏默默叫苦:欣柔走後徐寄蓉又把矛頭指向了劉晴晴,自己不得不二十四小時跟著,防止意外。


    “你說什麽?”桑玹是真沒有聽清。


    “沒,沒什麽,我們坐下慢慢說吧。”蕪溪指了指自己剛才坐的位置,那正好是個雙人位。


    “你來這麽早?”桑玹注意到這個位置上的水已經涼了。


    蕪溪笑了笑:“我怕找不到你,就早些過來了。”


    兩人相向而坐。


    “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桑玹。”


    “桑弦?”蕪溪試著叫出來。


    他繼續解釋:“發音是一樣的但字是不一樣,我的是一個‘王’、一個‘玄’。”


    “同音不同字啊,”蕪溪點點頭,又問,“之前桑弦同學說我們是一樣的,是什麽意思?”


    桑玹輕笑:“你說那個啊,不是你問的他是什麽人嗎,他就如實迴答了啊。”


    “和我一樣的人?” 蕪溪喃喃自語重複了問題,然後又想到桑弦在學校裏那些事件,猛然覺悟,“難道你們也是被趕出聖區的人?”


    “你要是這麽說的話,我們就不一樣了。”桑玹攤開手,聳聳肩,“畢竟我們可沒被趕出來。”


    都是著該死的任務!


    “也對,”蕪溪看上去有些低落,“你們看上去就不像是沒落世家的人。”


    “那我向你打聽個事吧。”桑玹看著她說。


    蕪溪抬頭:“什麽事?”


    他問道:“聖區有多少個世家被趕出了?”


    “······在我們之前的我知道的有賀家、李家、田家,之後的我就不知道了。”蕪溪掰著手指數道。


    “南宮家和伊家呢?”桑玹問。


    “南宮家不可能吧,”蕪溪說道,“伊家好像是分裂了,他們把旁係踢出了。”


    南宮家倒是混的還挺好,伊家分裂了嗎?所以伊塵皓隻是旁係的,桑玹思考著,還有個問題:“你們為什麽會被趕出?”


    “聖區在兩年前席卷了一種怪病,就和凡區這裏一樣,”蕪溪陷入痛苦迴憶中,“執法者發現實力越強的家族,得這種奇怪的病概率極小,而那些實力偏弱的就……”


    “你們沒查出來嗎?”桑玹皺眉:原來聖區也有,但是這樣的差距是怎麽迴事?


    “執法者說了,是因為我們達不到聖區的標準才會患上這種病,為了聖區的秩序,隻能把我們趕出了聖區。”蕪溪顫抖著說了出來,眼淚不禁流下。


    “所以根本沒有深入調查?”桑玹奇怪地問。


    “我不知道,隻要是家主也得了病,那個家族就不能留下,我們還沒來得及找高級治愈師就被驅逐了。”蕪溪抹了抹眼淚說。


    桑玹遞過去一些紙巾問:“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很快就找到得病的人?”


    蕪溪接過擦擦眼淚迴答:“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父親明明那天晚上剛有征兆,就被下了驅逐令。”


    話都說到這兒了桑玹懷疑起來問弟弟,【這是不是有點兒問題?】


    [顯然是被人監視著呢,我有一個可怕的猜想,但是需要向某人確定一下。]弟弟迴應。


    “你來冥銀也是為了迴去的資格吧?”桑玹問的差不多,就聊了聊題外話。


    蕪溪點頭:“嗯,冥銀是唯一一個可以從凡區升入聖區的通道,我必須迴去,聖區一定有人能治好我父親。”


    “其實xian……”桑玹想告訴她,可是還沒說出口就被弟弟狠狠迴絕,[不要。]


    他很無奈,【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就拒絕?


    “xian?”蕪溪對他這種突然斷音的行為很疑惑。


    “xian……先努力修煉吧。”桑玹強行將話迴轉。


    蕪溪皺眉:“那是肯定啊。”


    桑玹趕緊換個話題問:“你父親的病到什麽程度了?”


    “雖然有些嚴重,但多虧了葛導師,父親的病沒再加重了。”她激動著說。


    葛導師?


    【難道她用了書?】桑玹震驚地問弟弟。


    [你覺得有可能是別的治療術嗎……]桑弦輕聲問,但是很快又嗬斥道,[根本不可能,我早和你說了你不信!]


    “有什麽問題嗎,桑玹?”蕪溪看他表情很是嚇人擔憂地問。


    “沒,這個葛導師挺厲害。”桑玹別有深意地笑道。


    時間也不早了,桑玹將蕪溪送迴宿舍樓下,自己也離開了。


    隻是身後跟了一個人,一個舉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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