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狼吼,水幕被全部蒸發,撲麵而來的炙熱讓尋融嚇軟了身體咚的一聲倒在地上,越英瑞忙上前想幫他,靈氣被吸引,但蒸汽間卻竄出一條細蛇徑直咬上他的脖子,沒有大量鮮血的流出,可他卻無比痛苦地倒在地上嘶吼:“啊啊啊!”


    符陣係的人將越英瑞轉移到安全地方,灃懷夢和其他幾位治療師緊忙為他治療,當他們試圖將尋融也救過來時,那條通體透藍的蛇盯上了他們,張著嘴扭動著身體衝向幾人。其曼茵抬手召喚出一群青木雀攔住傀儡蛇,但連三分鍾都沒撐到,木傀儡更是不知何時深入他們其中,綠藤將幾個還能反抗的人死死絞住。


    而尋融那邊眼見火海就要壓上自己,同伴又自身難保,他絕望閉上了眼:居然就這麽死了,真是虧啊!他內心悲憤地想。


    “這麽多人打不過一支小隊,你們可別說自己是內陸的代表。”帶著幾分嘲笑的語氣那句話很清晰傳入大家耳中,沒有人去反駁其中的惡意,隻有一些人驚訝地喊住他:“桑玹!”


    明明火焰還在猛烈燃燒,可是他就是一點事也沒有,那一層烈焰的浪花在他麵前宛如靜止了一般,隻能無力在原地翻湧著火苗——無形之籠,可以也隻能保護肉體。


    “一個法禦係的人,有必要這麽誇張嗎?”宗一明彥翻了個白眼冷笑道。


    一直站在最後麵的人眼裏一閃驚愕,對藺藺姮提議:“讓你的傀儡從背後偷襲過去。”


    “好,匯一哥!”女人應答著,轉化靈力。木傀儡收攏藤蔓放開其他人,蛇傀儡也扭過頭轉移了目標,兩者迅速來到桑玹身後施展技能,無數蔓條隨著水流形成銳器刺向看著毫無防備的人。那個人連目光都不屑於給,在質疑與驚恐的眼神下,兩隻傀儡被粗壯的樹幹阻攔並包圍——絕界森木。


    藺藺姮見此冷笑一聲:別以為這樣能困住它們!


    蛇傀儡扭動軀體欲從縫隙間流出,可沒能成功前路被突然生長出來的一片樹葉擋住,本以為能無視,可更多的葉子生長出來如一把把刀片將不大的空間分割,木傀儡的體型較大哪怕自己用藤蔓保護住自己也無濟於事,很快它就不得不被主人召迴。


    而另一隻雖然身手靈活,葉片不能傷到它但也不斷在吸收它的水分。


    桑玹沒空去理會這樣的小角色,焰尾雙頭狼已經搖著尾巴步步向他緊逼,他隻是看了眼轉身將尋融拉起來告訴他:“退到安全的地方。”


    “哦,好!”尋融愣愣地迴答著忙向後退開,兩道身影卻向著前麵跑去,晁桃雨和其曼茵站到桑玹身側表示:“我們也可以幫忙。”


    “誰讓你們幫了……”桑玹無奈將兩人拉到身後,雙頭狼已然吐出剛才那樣的火焰,來勢之猛讓女孩們心生畏懼,兩隻手死死抓著桑玹的衣角往他身後縮,桑玹歎息:就這點能力怕不是來玩的吧?


    “天墟水幕!”他抬手落下水簾,哪怕沒有增幅他所吸引的靈氣卻比尋融的更濃鬱,而水幕下來後他也沒有躲在後麵反而走了出去,“桑玹!”其曼茵和晁桃雨想拉住他卻抓空了。


    眼見她們也要追出去,幾個男生及時拉住她們開口勸說:“他有本事去應付就讓他去唄!”


    “一個法禦係還要強出頭,他想去送死我們也沒辦法啊!”


    “就是,管他做什麽?”


    聽著大家的惡語,晁桃雨甩開拉住自己的人氣憤道:“他也是為了救你們,你們居然這麽無情!”


    “就是,尋融別忘了要不是他,你早就被燒死了!”其曼茵提醒那邊還麵露恐懼的人。聽到這句話,尋融暗暗握緊了拳:都是因為他,因為他才顯得我那麽狼狽!他開口衝女人反駁:“我又沒有求著讓他救我,是他自己主動的!”


    “你們?”看著性情突然轉變的同伴,他們此時隻讓人感到陌生,晁桃雨看著那層水幕迴想起剛才雙頭狼帶來的可怕的壓迫感,她不敢上前了,其曼茵也閉了嘴沒再說什麽站到了同伴之間:確實啊,我為什麽要管他,是他自己要衝上去,我沒理由和他一起送死。


    水簾的另一邊,桑玹毫發無損地從火焰中走出來,任何靈力都傷害不了他,他當然無所謂這種攻擊,“你們手上現在都有什麽寶物,全部交出來也許我還能放過你們。”桑玹和善地笑著說。


    宗一明彥擺弄著手裏的匕首輕笑:“你倒是有點本事,不如我們談談合作如何?”


    “和我?”桑玹困惑指了指自己,然後冷笑輕蔑迴應,“你們配嗎?”


    “你!”藺藺姮很是生氣,這個人重創了自己的傀儡而且還如此輕視他們,“你那麽想找死,我就成全你!”她從吊墜中又喚出一隻傀儡,一個雙目無神穿著破爛的小女孩。


    桑玹一眼看出並道破:“人皮傀儡,你居然還煉化了這種傀儡。”


    “是啊,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也可以把你煉化了。”藺藺姮笑著指揮傀儡衝上去,小女孩的身體僵硬動作著,四肢並用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爬向目標,伸出利爪劃向目標的胸口。


    對方的動作雖然迅速,但對桑玹來說不足以造成威脅,他側身躲過的同時按住小女孩的後頸將她壓製在地上,女孩掙紮了一番胳膊突然反轉到身後又是一爪,桑玹急忙放開她退後兩步:居然沒有靈力,真是麻煩。


    他剛站穩身體,雙頭狼又在他背後偷襲吐出了火焰,但沒能將他點燃,隻近了身便被熄滅。


    宗一明彥眸色一暗似是發現了什麽,在仔俗梟陽耳邊說了幾句便向著桑玹衝了過去,焰尾雙頭狼也不再使用火焰,而是張著兩副獠牙撲了過來。


    三方夾擊,且都沒有使用靈力,看來是被發現了。桑玹暗道,抬手準備給自己開啟保護,可身體突然無法動彈,雖然僅僅隻有幾秒,但也讓他們得手。


    狼的嘴裏滿是鮮血,似乎還在咀嚼什麽,傀儡的手上也不斷流淌著不屬於她的血液,宗一明彥將匕首準確送進他的心髒然後得意笑道:“你就這點能力,還想逞英雄嗎?”


    被撕咬得體無完膚的人不服氣地瞪著對方:“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你們還有個心靈係的人。”仔俗梟陽冷冷看向這邊內心卻一點也不平靜:沒想到靜止之行僅僅限製住了對方幾秒的時間,幸好也足夠了。


    “這算是你的遺言了嗎?”宗一譏笑著轉動手中緊握的刀柄,本來是要好好觀賞這個自大的人露出痛苦神情,可是為什麽那雙猩紅的眼裏全是笑意?“你到底是誰?”他焦急地質問對方,迴應他的是對方臉上愈發可怕的笑容,下一秒這個活生生的人就化作一攤墨色的泥水,融入腳下的影子中。


    “這是?”所有人都在困惑,傀儡和召喚獸身上的血液也染上了黑色將它們吞噬拖入影中,徹底與各自的主人斷了聯係,匯一垠算提醒了她們但為時已晚。


    藺藺姮咒罵著再次嚐試:“可惡,根本不行!傀儡完全失去了靈力感應。”


    “焰尾雙頭狼也是,我已經感應不到它了。”允阿綏焦急地說。


    宗一明彥更是丟下武器狼狽退到最初的位置,手上還染著些許墨,他急忙甩甩手:“真是狡猾,這到底是什麽技能!”


    垠算拉住他不停晃動的手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後一邊幫他治療,一邊說:“有暗屬性的靈力殘留,恐怕是獄冥係。”


    靈咒隨著對方的低吟作用在被侵蝕的手臂——聚靈清濁。四字靈咒基本算是他的極限了,勉強清理掉大部分墨跡,至少不會失去這條手臂,隻是那隻手變得汙跡斑斑甚至沒有力氣再次握住自己的武器,宗一明彥憤恨地咬牙:“下次再遇到你,我絕對會讓你死無全屍!”


    ……


    內陸聖區,看著天色漸晚,端木淩羽有點擔心了在客廳不安地踱步幾迴後坐迴了沙發上:“他們已經出去那麽久了,怎麽還不迴來?”


    “才四五個時辰,他們沒有傳送需要的時間當然要久點,你不用那麽擔憂。”端木靈安慰他說。


    七號魂體坐到端木淩羽身邊摟住他笑道:“主魂體不要擔心,三號和五號都是很厲害的,一號雖然沒有趁手的法器,但也有能力保護好自己。”


    端木淩羽看著他揉揉他的頭柔聲道:“你說的沒錯,七號,我應該對他們有信心。”


    “公子,要喝點茶嗎?”八號端著一個托盤來到幾人麵前,低頭將茶水分給幾人。端木靈接過茶水很不好意思地說:“辛苦你了,八號。”


    “我的榮幸,靈公子。”他笑了笑說。


    七號捧著茶杯仰頭一飲而盡滿足地晃了晃腿:“好甜,小羽喜歡。”他將杯子遞給八號意猶未盡地繼續說:“八號,小羽還要。”


    “謝謝你,八號。”端木淩羽握著茶杯隻抿了一口,看著他揉揉七號的頭迴應:“小公子稍等,我再去給你倒一杯。”


    “其他人呢?”淩羽感覺周圍忽然安靜了,才發現屋內空蕩蕩的隻有他們四人。


    “他們在外院巡邏呢,順便找找家裏有沒有被聖區藏起來的寶物。”


    “那我也出去……”端木淩羽起身想幫點忙,端木靈忙拉住他:“你就算了,淩羽,你的安危可比什麽都重要。”


    “是啊,端木公子,您要是有什麽需要,可以讓我等代勞。”


    七號抱住端木淩羽委屈地說:“主魂體別丟下小羽。”


    端木淩羽歎氣坐了迴去:“我不出去就是了,你們真的不必這樣護我。”


    端木靈隻是笑了笑,看著七號對他說:“小羽要不去幫八號泡茶吧,我和端木淩羽單獨聊聊。”


    “好。”七號乖巧點頭拉著八號離開了。


    “有些事情我需要再和你強調一下,”端木靈神情嚴肅地說,“你沒有靈力,體質更是不如普通人,但你卻又和我們的性命直接相連,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我……”他咬咬唇低下頭,“是我連累你們了。”


    “我可以將你和任意一道魂體轉化,讓他成為主魂體,你作為衍生體,你覺得如何?”


    轉化?讓他們成為主魂體?端木淩羽是在考慮,但他所憂慮的是能否成功。


    端木靈見他低頭不語,也了解他會顧慮於是繼續道:“我知道你好不容易醒過來,恢複自由之身,但幾道魂體已經把你帶入了更深的局,你的生活已經完全變了。”


    “我明白,讓我再想想吧。”想想誰更適合代替我,端木淩羽閉上眼歎氣。


    “好,希望你能盡快給我答複。”端木靈點頭應答,正巧大門被打開,二號大步走了進來氣喘籲籲地問:“主魂體,先祖,就你們兩個人在嗎?”


    “七號和八號在茶房。”端木靈迴應他。


    “你們一定猜不到,誰過來這裏了。”二號很高興地笑著走到端木淩羽身邊,見他手裏有杯茶一把拿了過來了喝完後鬆了一口氣,平複了唿吸繼續道:“赫連他們來找我們希望合作。”


    “焰焰來了?”七號蹦蹦跳跳地從裏屋出來激動地跑到門口,看著不遠處緩緩走來的人忙跑過去,“焰焰!”


    赫連離焰被那個一米出頭的孩子嚇了一跳,抬手攔住要撲上來的人:“等一下!”


    “焰焰?”七號委屈地站到他麵前不解地喊他。


    “小焰,你這樣對七號不太好吧。”六號拍掉他的手俯身拉住七號帶他向屋裏走去,七號背過身沒被拉住的手抹了抹眼淚。


    四號從他身邊走過投去了一個輕蔑的眼神:“真是不識好歹。”


    赫連離焰甚至還處於很迷茫的狀態,九號在要走進屋的時候也對他無奈地說:“赫連啊,本少知道有些事情不太好接受,但七號隻是想和你親近一下,你的拒絕還真是讓人傷心。”


    “我還需要個解釋呢。”赫連離焰欲哭無淚,被那麽多人明暗地指責他別提有多委屈了。


    古昆峰拍拍他的肩,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然後很高興地走進屋內唿喚自己的人:“端木少爺?”


    “阿峰!”端木淩羽隻是聽到對方的聲音臉上的陰霾就散去,急忙起身向那人走去,“阿峰,你也參賽了?”明明還在高興,腦海裏卻冒出一個畫麵,馬上退縮了一步,“你真的是阿峰,還是……”鏡像?


    “少爺,您怎麽了?”古昆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略帶焦急地問,端木靈自是知道原因淡定告訴淩羽:“放心,他不是鏡像。”


    “鏡像?”古昆峰困惑皺眉,麵前的人得到答複後才抱住了自己,“少爺,可以先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麽嗎?”他寵溺地摟住他輕聲問。


    “沒問題,阿峰。”端木淩羽帶著他去了二樓的書房,看著姍姍來遲的赫連離焰,他的臉上滿是茫然迫切需要一個人來為他解釋,而剛才陸續進來的魂體又一一迴了房,端木靈無奈招唿他:“你是赫連家的孩子吧,有什麽問題我可以幫你解答。”


    “那太好了,我現在隻覺得頭疼。”赫連離焰揉著頭坐到他對麵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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