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了很長時間的三人不得不因為體力問題在一棟空房中暫時休息。五號魂體躺倒在沙發上發出不滿的抱怨:“這一路上,別說人了連個鬼都沒有,好無聊啊~”


    “按照目前我能發現的規律,聖殿留下寶物的位置應該不遠了。”三號魂體推了推眼鏡認真道,視線沒有離開手裏自繪的地圖,上麵用顯眼的紅筆在多處畫出圈。


    一號魂體俯身看過來,沒有說話。


    三號明白他在想什麽為他解釋道:“雖然我確定了很多地方,但大部分因為各種限製不太適合我們過去,我們現在優先去找利用價值最高的,”他說著指了指其中一點,然後又在那點上麵用手指圈了圈繼續說,“實在得不到的話,這些可以第二考慮,為了節省時間我已經把路線……”


    他還沒說完,一號的聲音傳入耳中:“我信你。”


    三號笑了笑:看來是嫌我囉嗦了。


    “三三,你就直接說還要多長時間吧。”五號將頭懸空在沙發邊緣,從顛倒的視角看著他問。


    “依照我們的平均速度大概還需要一個小時。”三號迴答,看了眼他後貼心補充了一句,“小心一會起來的時候缺氧昏過去。”


    五號吐吐舌還是一個翻身老實躺好,“不知道離焰他們現在怎麽樣,可千萬別在我沒遇上的時候淘汰了~”病態的笑容漸漸在臉上展開,“說起來,我真得很想好好和大家玩一玩呢~”


    ……“差不多就盡快趕路吧。”三號收起地圖從小沙發起身說,如果係統沒有被屏蔽他們大可使用傳送,而不是用這種方式:看來也不能完全依賴係統的存在。他內心暗道。


    幾人還沒踏出大門,就碰上了同樣來歇腳的一小隊人,為首者體格龐大虎背熊腰,深褐色的皮膚,穿得很隨意,三號警覺起來:山族人?是搭塔部落的嗎?


    “發什麽愣,快給我報上名來!”克烏·波都爾指著三人大聲喝道。


    五號挑挑眉發出困惑的一聲:“哈啊?”這人誰啊,居然這麽狂?


    三號拉住欲上前的他輕輕搖頭,“我們是來自內陸的小隊,剛才不過是在這裏休息了一陣,現在正要離開。”


    “離開?”波都爾冷笑一聲,雙手一握護腕閃出一道光,一把巨斧出現在他手中,“我有說讓你們走了嗎?”


    “把身上有價值的東西都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另一個男人得意地威脅說。


    “對我們不客氣?”五號嘴角咧開低笑起來,“那我真想見識見識你怎麽對我們不客氣~”


    波都爾高高舉起鋒利的斧子氣憤道:“看我不把你劈成兩半!”


    “就隻是這樣?”五號看著那鋒利的寒光嘲笑,連眼都不屑於眨。一號魂體已經將三號拉到一邊,表示:“交給他吧。”


    “我感覺不太靠譜啊。”三號扶額無奈。


    其他人看到五號連躲都不躲以為被嚇傻了,放肆大笑起來:“你們看看他,都嚇得動不了了。”


    “還以為是個硬骨頭,沒想到是個軟柿子啊!”


    “哈哈哈……真是可笑!”


    波都爾內心也鄙夷起來:就這點膽子,還敢出風頭,真浪費我時間!彎刃已經揮下,距離那個人的腦袋隻有一絲距離,很快這個剛才嘚瑟的人就要被自己劈成兩半,可為什麽自己卻感到莫名的恐懼?因為對方看向自己露出的那個笑容就像是惡魔的笑,明明將死之人是他,他為什麽要笑得那麽興奮?


    “……”本該鮮血淋漓的場景突然陷入一片沉寂,下死手的那人此時連同他的兇器停滯在半空,危險的氣息也在空氣中彌漫,與他同路的兩男一女身體僵住,眼珠亂轉不停互相發出求助。


    五號魂體微微啟唇,詛咒的字符引導著靈氣侵入他們身體將其變作現實:“動止於靜,靜終於亡,亡歸於塵,塵封於土。”


    十六字——詛咒!那幾人後知後覺自己惹錯了人,十字以上的詛咒,那是何等實力的人才能輕鬆使用出來。


    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要化作塵埃,無助地發出求饒的話語:“放過我們吧。”


    “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們放過我們。”


    五號冷冷瞥了他們一眼,宛如再看螻蟻一般露出無聊的表情,抬手一甩,被詛咒的人甩出幾米外,化作塵埃的隻有他一條胳膊——可惡啊!任務之外不準殺生,要是被發現了,大人會懲罰我嗎?他內心情緒變化著,臉上的表情從不滿向激動過渡:應該當著大人的麵來違反,好期待大人會是什麽表情~


    “別浪費時間了,五號。”三號拉著還在暢想的人快步離開,他們還要盡快趕路呢。


    走過狼狽的人身邊,明顯也感覺到追著自己的視線含了多少恨意,三號看著五號發泄過後很是開心地走在前麵感到心累:還不如除掉呢,反正是比賽大人也會理解。


    比起正麵拉扯與激戰,他更擔心的還是那些人背地暗下裏的偷襲,措不及防和出乎意料的手段很讓他頭疼。


    一團黑霧在萬間鏡的各個區域穿梭,最後在內陸聖區一條林間小路停下,繆泫從隱霧中走出無力地扶住最近的柏樹幹:“你是故意的嗎?”他揉著眉心感到頭一陣眩暈,胃裏泛著惡心。


    囚異人沒迴應,垂著眸低聲呢喃:“奇怪,明明感覺它在這附近,可瞬間又消失了。”隱霧居然追不上?


    繆泫緩了一陣放棄了:“你自己去找吧。”


    “你不跟了?”囚異人迴神抬頭看向他,壞笑地問。


    “不願意早說,故意耍我。”繆泫冷聲氣憤地說,然後沿著石階路走了。


    囚異人趕忙跟上去:“您別生氣啊,我這麽做就是想盡快找到霧行,不過現在可以確定,我是找不到它了。”


    “找不到?”繆泫問著沒有停下腳步,那個人像個魂一樣飄在自己身後跟著。


    “是啊,”囚異人定下身慢慢和他一起走著,然後將自己感到奇怪的點告訴給了他,“我明明已經感覺到了它,可是卻追不上它。”


    繆泫皺皺眉:這樣都追不上嗎?“難道它會空間類的技能?”


    “它會的空間類技能還是我教的,沒理由超過我啊。”囚異人陷入了自我懷疑:難道我修為退步了?


    “它對你很重要嗎?”


    “那倒沒有,就是對於被遺忘的記憶是什麽,它是個關鍵。”


    繆泫想了一陣沉下聲音:“那就別找了,被遺忘就是不重要,用不著為了這些浪費時間。”


    “?”囚異人不理解地看向他,對上的雙眸滿是冷漠:怎麽又是這樣的眼神?其實挺在意吧,故意用幽冥的性格將自己隱藏嗎?“等一下。”他停下腳步。


    繆泫困惑轉頭:“怎麽了?”


    囚異人的目光靜靜地盯著一旁的樹:“我好像又感覺到它了。”


    順著對方視線看去,繆泫什麽也看不到,但莫名有種視線感,想起在萬間鏡看到的人他內心一痛:被遺忘的人嗎?


    桑弦明知道對方不可能看到自己,卻還是躲在樹後,他能看到對方眼裏有自己的身影:“我不重要嗎?”他低聲呢喃,這個問題居然被迴答了,繆泫沒有出聲隻是動了動唇:“重要的話就不會忘記你,弦。”


    桑弦愣住了,站在原地麵前早已空無一人,天璣喊了他幾聲都沒有反應,隻好拍拍他的肩:“主人,繆大人已經走遠了。”


    “我可沒有在看他。”桑弦否決閉眼帶著他來到了下一個目的地,沒有著急行動而是問蠱蟲,“你的傳承有可能被幽冥的力量化解嗎?”


    天璣想了一陣歉意道:“主人,是我修為不精。”


    “所以是能了。”桑弦淡淡開口,果然啊,果然還是比不過他,他自嘲笑了笑。環視了一下周圍,很是繁榮的小村落,幾個參賽者逗留在了這裏,悠閑聊天的樣子顯然是不知道自己這裏正擁有著聖殿的遺物。


    “主人,你不會是為了您的哥哥才來搜集這些寶物的吧?”天璣跟在他身後慢慢走著開口問,因為這一路上尋得物品都與擁有治療與消亡力量的他不相符,反而更偏向了戰鬥的輸出和防禦。


    桑弦淡定走過那些人冷聲提醒:“ 別問太多天璣,我討厭解釋。”


    天璣垂下頭:“對不起,主人。”


    推開不算結實的木門,吱呀的聲音引得一個女人注意,她奇怪地看過去可沒發現什麽:難道是風吹的嗎?沒多想繼續和小夥伴聊了起來。


    “聽說這次比賽有很多大人物都參與了。”


    “我知道呢,內陸那些大家族更是好不要臉請了組織的人。”女人雙手握拳氣唿唿地說。


    男人歎息一聲:“沒辦法,說讓內陸沒了參賽限製。”


    “幸好得到消息,其他地區也廢除了限製,不然我們豈不是要被內陸吊打?”


    另一個男人忽然笑了起來問他們:“你們想不想打個賭?”


    大家來了興趣:“賭什麽?”


    “賭誰會是贏家?”他滿眼的期待,而其他人宛如看智障一樣,女人關切地問他:“你沒事吧?”


    男人不解指著自己:“為什麽這樣看我?”


    身邊的人將手搭在他的肩無奈道:“哥們,你的覺悟還是不夠啊。”


    男人更是困惑看向他,那人放下手沉重地迴答:“小道消息,這一場比賽隻能有十支小隊的人能進入下一場。”


    “不是看時間嗎?”


    “……”那人沉默,麵前的女孩帶著悲傷開口:“是幽冥組織的人傳出的消息。”掛上這個名稱消息的可信度的確提高了。


    “他們到底還是對比賽下手了!”男人冷哼一聲,如此實力強勁的組織先前居然從未參加過比賽,還以為是多清潔自居,沒想到這就露出馬腳了。“該死的幽冥組織!”他憤怒嘶吼,這一句話正好被從屋裏出來的桑弦聽去,抬頭看了眼他們:殺你們我都覺得浪費靈力,無聊。


    天璣聽得奇怪:“主人,他們剛才說是組織內傳出的消息。”


    “組織的消息我能不知道。”桑弦冷聲迴應,閉了眼去往下一個地方:什麽都不知道其實也挺好的,至少很悠閑啊~


    僻靜的山路上,越英瑞帶著十幾個人略顯焦急地趕路:“隻要走過這個山頭,就離尋靈符所發現的東西不遠了。”


    “瑞哥,你一個小時前也是這麽說的。”模樣恬靜的女人累得大口喘氣抱怨道。


    尋融從她身邊走過去淡淡道:“如果英瑞不這麽說,你能堅持走到現在嗎,懷夢?”灃懷夢快步追上去和男人爭論起來。


    “就是說我們為什麽不能用傳送啊,真得好累。”其曼茵說著扶著頭一副要暈倒的樣子,身體不穩向身邊的人倒去,那個人不動聲色退後了一步,她踉蹌了一下但還是自己站穩了。


    晁桃雨掩麵笑了笑站到那個男人身邊:“桑小哥還真是定力十足啊,茵茵姐都這麽糾纏你了,你都不表示表示嗎?”


    桑玹打量一番那個身材火辣的禦姐然後輕笑側頭對桃雨說:“要是換成晁小姐糾纏的話,我可就不一定那麽有定力了。”


    桃雨臉頰一紅偏過頭,其曼茵氣憤地咬牙走到她麵前,“好啊,你不是說不感興趣嗎,合著是故意裝純?”


    “茵茵姐,我沒有啊。”她可憐兮兮地解釋。


    但在其曼茵眼裏這全是對方的心機,兩人在爭吵時桑玹早就走遠跟上為首的人了。


    “英瑞哥,我們到了嗎?”他站在停下腳步的人身後問,越英瑞隻是目光淩厲看向迎麵走來的人。


    “這麽多人,看來不過是一群抱團取暖的小人物罷了。”宗一明彥輕蔑看著他們,聽動靜還以為會是麻煩的對手。


    仔俗梟陽擺出不耐煩的架子對他問:“這麽小的魚也要釣嗎?”


    “總歸是能有點肉吧。”藺藺姮笑著安慰他,抬手從儲物墜中喚出木傀儡——翠木為軀幹,藤蔓編織成它的秀發,一雙勾人的眼眸是盛開的花蕊。靈力注入,靈氣為引控製著毫無生機的傀儡向幾人攻去。


    幾個法攻係的人立刻上前迎戰,火流焰在他們的合力下形成了一片火海將木傀儡吞噬,烈焰之中並沒有傳來焚燒的劈啪聲,反而靜得可怕,越英瑞眯起眼盯著烈焰中心,隨即睜大雙眼衝上前展開防禦——星法屏障。


    火海中一個人影衝了出來,手持兩把短劍正好打在了及時展開的防禦上,宗一明彥眸色一暗冷聲提醒他:“我的攻擊可不帶靈力。”而星法屏障的防禦就在於將攻擊的靈力轉化為防禦,隨著他腕部的發力屏障應聲而碎,而他也也沒給對方反應的機會直接狠狠用利劍劃開目標的胸膛。


    “瑞哥!”境療係的灃懷夢忙上前給他治療。


    卜簽從腰間抽出一把槍,瞄準敵人靈力為彈射向對方,明彥聽到聲響抬劍抵擋,凝聚成子彈的靈力被劍身擋住,隻被逼退了一步的人嘲笑對方:“就這點實力,還是別找死了。”


    劍鋒一轉,他側身讓那一股靈氣擦過,然後迅速揮劍斬向卜簽,好在器禦係的人利用法器保護住了他。


    宗一明彥看著將自己包圍的幾人,握緊武器:“人多就是比較麻煩。”他麵露無奈,然後將劍順著一側丟出,那邊的人慌忙躲開,而他也趁機從那個缺口離開,然後對自己的同伴說:“我玩夠了,快點解決一下吧。”


    藺藺姮調皮一下迴應:“好的,隊長。”隻見她玉指一點,燃燒的木傀儡突然噴出大量水花,一條銀藍色的蛇傀儡從藤蔓間爬出,仔細看去木傀儡根本沒有任何損傷。


    “可不能隻讓姐姐辛苦戰鬥啊。”允阿綏笑著使用技能:“召喚——焰尾雙頭狼。”甩著流焰的尾巴,惡狼張開兩張血盆大口發出憤怒的低吼。


    靈核鮮紅顯示出它的地位,尋融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居然直接開大:“雨涵,給我上增幅。”


    “好的,尋融哥。”欣雨涵牽動靈氣引入他體內,巫祝——三倍靈力增幅!


    雙頭狼邁腿上前尾部的火焰突然猛烈燃燒起來,無數火球從火焰的牆麵中湧出,這還沒完,木傀儡和蛇傀儡在火焰的外層又附加上自己的屬性靈氣。


    尋融看著漫天灑下的烈焰眼裏藏不住的恐懼,兩手抬起施展技能:“天墟水幕!”自天而落的清泉在他眼前流淌成保護的結界,火焰打入盡數被熄滅,藺藺姮手一揮蛇傀儡遊進水幕之中,她對允阿綏點頭,少女接收到信號指著水牆命令:“焰尾雙頭狼,用焚盡之勢,給我蒸發了他的結界!”


    狼低低嘶吼一聲垂下頭,猛然抬頭口中吐出的火焰趨勢之猛形成可怕的旋渦長龍不顧一切衝進水幕,蒸汽如同雲霧一般不斷從接觸之地冒出,呲呲的聲音貫入耳中。


    三倍的增幅才勉強抵擋住,尋融的身體已經因為無力開始顫抖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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