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馬卓一個人站在窗外,一輪圓月高懸,將房間內照的亮堂堂的。


    馬卓麵色凝重,窗台上的煙頭似乎說明了此時此刻他沉重的心情。


    隨著一口煙霧縈繞在他的麵龐之上,才自言自語的開口說到:“原來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嗎……”


    馬卓的另一個手裏攥著一串泛著寒光的手串,隨著手指間的撥弄,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在月光的照射下,可以勉強分辨出那一個個不規則的“珠子”竟是一顆又一顆人類的牙齒!


    說完話之後,旋即將燃燒殆盡的煙頭隨意的丟在窗台上,絲毫不擔心四濺的火星會引起火災。


    馬卓愜意的躺在床上,喃喃道:“好像……快到中秋節了吧。”


    拿起手機翻看著日曆,時間對他來說仿佛隻是一個模糊的概念,何年何月並不重要。


    “篤篤篤……”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期間並沒有停頓,而是一直響個不停,大有馬卓不開門,敲門聲就不會斷的趨勢。


    “tmd,誰啊?大半夜的報喪呢?”馬卓有些氣惱,沒有人敢在自己的麵前這樣敲門。


    隨著自己轉動門把手,門外的感應燈應聲而亮。


    詭異的是門外並沒有人……


    但敲門聲仍舊在繼續!


    馬卓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麵對這種情況絲毫沒有畏懼。


    對著門外破口大罵道:“是哪個沒臉的?大半夜跑來嚇老子,套裏蛙的,有本事露麵,老子非要把你腦子打爆漿了!”


    可敲門聲依舊在持續並且還有越來越急促的勢頭……


    “套裏蛙的,老子還不信了,還有人敢在老子頭上拉屎!”


    馬卓罵罵咧咧的返迴房間,甚至連房門都沒關,從臥室裏麵拿出一個桃木做的斧頭,邊走向門口邊揮舞著手中的桃木斧頭。


    若是有人從樓道走過,一定會誤以為馬卓又犯了瘋病……


    看似鈍的幾乎沒有傷害力的斧頭卻在空中發出了劃破空氣的“唰唰”聲。


    一路舞到門口,敲門聲扔在繼續,密集的聲音就像是和尚在敲響木魚似的,而且這個聲音好像隻有自己能夠聽見。


    馬卓將房門大力的關上,聽著敲門聲有些煩躁的一腳踹在門板上。


    敲門聲戛然而止,一瞬間安靜下來,房間內隻剩下馬卓一個人的唿吸聲,安靜的就像是從沒出現過敲門聲一樣。


    馬卓定了定心神,趴在貓眼上向外望去,可映入眼中的卻是一片刺眼的紅。


    馬卓還以為是自己過於緊張出現了幻覺,後退了幾步,揉了揉眼睛再次湊到門口。


    這次看到的卻是一張怪異的鬼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站在門口,瞪圓一雙血紅色的雙眼和自己對視著。


    慘白的臉和赤紅色的唇像是剛吃完兩個人似的,這幅鬼樣子簡直就是恐怖片裏的標配。


    “嗬嗬,就這水平?”馬卓並沒有將門外的鬼魂放在眼裏。


    手裏掂量著桃木斧子,心中正盤算著怎麽樣才能將她打敗。


    馬卓的膽子確實很大,他連鬼都不怕,這個人或許已經找不到什麽弱點了。


    門外的女鬼正是青龍帶給李昱的那個厲鬼,李昱再三叮囑不用留有餘地,隻要能教訓馬卓,無論用什麽手段都行。


    上一秒,女鬼還站在門外,下一秒她就已經消失在貓眼所覆蓋的範圍內。


    馬卓明白,這個鬼魂不可能輕易離開,既然她主動找上門,就意味著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馬卓並不是那種會將自己處於被動的人。


    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之後傳來了極為曖昧的聲音。


    “客人您好,可提供上門/服務,多種特殊愛好任你挑選……”


    原來他撥打的電話是午夜慰藉寂寞心靈的援助電話。


    在提出自己的要求之後掛斷了電話,倒不是馬卓看到門外的女鬼見色起意,而是他準備甕中捉鱉……


    一個邪惡的計劃在馬卓的心底滋生,今天就讓這個女鬼體會到什麽叫做人心的險惡。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馬卓已經一瓶洋酒下肚,坐在餐桌旁邊,時刻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當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並且在自己的樓層徘徊了片刻之後,防盜門終於被人敲響。


    馬卓意識到女鬼已經上鉤了!


    門推開,一把將門外之人拽了進來,急不可耐的將她大力推到餐桌上。


    看著神色驚恐的女人,馬卓露出陰險的笑:“別裝了,我知道你已經被鬼魂附身了。”


    下一秒,女人竟被馬卓壓在身下笑得花枝亂顫,表情也變得愈加的陰冷。


    “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女人的身體陡然變得冰冷,散落在肩膀上的發絲無風自動。


    正視著馬卓的那張臉竟然旋轉了360°!隨著脖子上傳來“喀喇喀喇”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女人已經將後腦勺對準馬卓的臉。


    又長又密的頭發分向兩側,後腦勺上居然又出現了另外一張臉!


    這張臉和馬卓在貓眼裏看到的一模一樣。


    “你跑不了了。”馬卓棲身將女鬼壓在身下,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黑色的繩子。


    女鬼臉色變了一變:“這……這……不會是墨鬥線吧?!”


    墨鬥線是茅山道士隨身攜帶的降鬼的法器,雖說叫墨鬥線,實則卻是用黑狗血浸泡的棉線,而非墨汁。


    被墨鬥線纏繞著的鬼魂無法動彈,就連詐屍的僵屍王都懼怕此等降鬼神器,更別提一個區區女鬼了。


    馬卓用墨鬥線將女鬼捆了個結結實實,將她抱起來摔到床上。


    殺了個七進七出後才肯作罷,看著滿臉怨恨的女鬼,馬卓已經想到她是誰派來的了。


    一定是今天找上門來的那兩個年輕人!


    隻是馬卓想不通,李昱兩人和陳家有什麽關係。


    當年自己調查過陳家的背景,他們父子倆相依為命,並沒有經常走動的親戚和朋友。


    時隔多年,怎麽會突然冒出這兩個家夥?


    馬卓板著臉看向女鬼:“說!是誰指使你來的?”


    女鬼像是聽不到他的話似的,閉著眼睛緊抿著嘴唇。


    有些話是萬萬不能說的,如果不告訴馬卓自己最多就是一死,可是自己已經死了,他根本奈何不了自己。


    如果自己一旦說出背後的人,青龍那個家夥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有些時候接受陰司屬的懲罰要比灰飛煙滅更加痛苦。


    自己即將麵對的將會是無休止的折磨,孰輕孰重自己還是拎的清。


    “臭女人,還敢嘴硬!”馬卓揚起沙包大的拳頭重重的錘向女人的頭。


    “住手!”一聲斷喝止住了馬卓的動作。


    女鬼聽著熟悉的聲音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站在窗外的青龍。


    馬卓的眼神緊緊的鎖定在窗外,自己可是住在四樓!他是怎麽做到出現在自己家窗外的?


    而且馬卓很快就確定了窗外的青龍的身份,是人,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不是鬼!


    青龍隻是隔著窗戶手指一挑,墨鬥線就四分五裂的崩開。


    女鬼重新獲得了自由,從床上飄然起身,剛剛馬卓是如何對待自己的,那屈辱的場景可謂是曆曆在目。


    青龍像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世外高人在給女鬼下達指令似的:“不用手下留情,相信馬先生應該可以輕鬆應對吧……”


    女鬼撲身而上,強大的力道將馬卓撲了個趔趄,身體抵在窗台上。


    此時,馬卓的身後是不明來曆的青龍,麵前是麵目猙獰的女鬼,大有一種腹背受敵的感覺。


    馬卓用嘴唇含住手指,微一皺眉,口腔內傳來血腥氣。


    馬卓將指尖上的血在額頭上畫出一個眼睛的形狀,嘴裏還在說著:“天眼……開!”


    而後用拇指狠狠的戳在了女鬼的臉上,一時間青煙從女鬼的臉龐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痛苦的喊叫聲。


    “喂,你這家夥可是不按套路出牌啊。”青龍看這家夥居然想用心尖血掙脫女鬼的束縛。


    看來他的身份確實不簡單,青龍瞬間湧現了一絲自己輕敵的感覺。


    馬卓邪魅一笑道:“不然你以為我天虹道人是白叫的?”


    說著便一把扯下客廳中一直用紅布蓋著的櫃子。


    裏麵居然是一個早已經風化的幹屍!


    而且青龍看著那櫃子的擺設,馬卓居然在家裏供奉了一尊幹屍……


    這個發現令青龍都頗感震驚,一般人供奉最多就是請個塑像,或者請個排位。


    這家夥居然在家裏供奉了一具屍體,而且看這具屍體的完整程度,青龍懷疑這具屍體應該是在還沒死的時候就被人灌入大量的防腐的材料。


    經過人體的吸收才能做到現在這樣完整,青龍猜測這具屍體的內髒可能已經被那些防腐的東西侵蝕的一幹二淨了。


    “這可是飛升道長的遺骨,連我的身份都沒有調查清楚,就敢貿然來尋仇,嗬嗬嗬,你們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青龍不屑的挖著鼻孔,這家夥是在和自己顯擺嗎?


    要是說起陰陽論述,青龍可以和他爭論個三天三夜,畢竟陰司屬安排的那些培訓講座,自己可不是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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