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晉王府。


    劉珩正在書房內聽侯風和呂驤匯報晉陽各縣縣試的情況。


    “總體來看,各縣縣試舉行的還是比較順利的。”侯風對縣試做了總結。


    劉珩扭頭看向呂驤問道:“錦衣衛這邊,有沒有什麽發現?”


    呂驤行禮道:“啟稟殿下,各縣的縣令、教諭對於此次縣試都極為重視,沒有人敢在殿下眼皮子底下做手腳。”


    劉珩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這麽多縣,怎麽可能一個違規的人都沒有?


    “公告還是要發的,要鼓勵各縣百姓檢舉揭發縣試中的舞弊現象。錦衣衛也要多注意一下坊間的傳聞。”劉珩吩咐道。


    “是,殿下。”侯風和呂驤領命。


    “還有州試的命題,孤想了一下,除了考經義,還要考一些基礎的算學。”劉珩又聊起了州試的事。


    “考兩科?”侯風問道。


    劉珩頷首道:“不錯,考兩科。最後選人的時候,按兩科的總分高低錄用。”


    侯風想了想道:“也就是說,經義科不能再用原先的評判標準了,而是要給每個人的文章打分?”


    “這樣也好。”劉珩笑道,“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章有時候誰高誰低,隻看主考官的好惡,難免有失偏頗。”


    “兩科的打分可以這樣來,算科有標準答案,該是多少分就多少分。經義科的文章,則是所有閱卷的人都打個分,去掉一個最高分,再去掉一個最低分。其餘人打的分數平均一下,就是這篇文章經義科的最終分數。”


    “閱卷的時候,各個考官也一人一間,安排甲士看管。考官之間也不要接觸了,隻管自己打分就行,免得主考官給別的考官施加壓力。”


    侯風聽的連連點頭:“殿下此法甚好,隻是如此一來,主考官未免當的寡淡了些。而且其餘考官的水平參差不齊,萬一有人想舞弊,恐怕買通幾個考官就能影響最後的結果了。”


    劉珩聽了侯風的話陷入沉思。


    侯風的話也不無道理,主考官往往都是德高望重之人,舞弊的概率不大。但是其餘考官的人數較多,給其餘考官的權利太大,確實會增加舞弊的風險。


    “那就再給各考官的打分加個權重好了。”劉珩很快又有了新的主意,“主考官的打分占五成。主考官之下再設置三名副考官,各占一成。其餘考官的打分,平分剩餘兩成。”


    侯風笑道:“這樣似乎更為妥帖。”


    劉珩點點頭,科舉加了算學,就是給所有讀書人的學問裏埋下理科的種子。


    等日後時機成熟,劉珩還會將算科改為理科,進行細分。


    “如果沒有別的情況,那就下個月按期舉行州試吧。”劉珩揮揮手,示意二人可以出去辦事了。


    很快,鼓勵各縣百姓檢舉揭發舞弊現象的公告,就發到了各縣。


    ……


    清源縣,賈家村。


    王有路也得知了官府鼓勵百姓揭發科舉舞弊的消息。


    聽著鄉人帶迴來的消息,王有路當即就想出門去告發,結果被王父一把拉住。


    王父捂著王有路的嘴,一邊示意家裏人關上院門,一邊用力將王有路拉進屋子裏。


    “你想幹什麽?你要去幹什麽?”王父朝著王有路臉上就是一巴掌。


    “賈家害了夫子,我要去揭發他們!”王有路的聲音隱忍,但是蘊含著怒意。


    “亂說什麽?賈老爺不是說了嗎?張維為隻是迴鄉探親去了。”王父厲聲道。


    “這種鬼話,誰會信?定然是夫子要去告發他們,被害了。”王有路臉上青筋暴起,聲音顫抖,“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啪”的一聲,王父又是一巴掌。


    “好,張維為這麽重要是吧?你個不孝子,你也知道揭發會沒命?”王父聲音高了起來,“你去揭發,你是舒坦了。萬一給賈老爺知道了,我們一家子還有命活嗎?啊?”


    “我,你娘,你弟,你妹,你讓我們一大家子怎麽辦?張維為就是這麽教你坑老子的?”王父越說越火大。


    王有路聽完王父的話,頹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你就在屋子裏待幾天,自己好好想想吧。”王父扭頭出了屋,將屋子鎖了起來。


    王有路眼眶通紅,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


    在各縣發出公告的同時,錦衣衛也開始在各縣打探消息。


    不過對於這個時代來說,一個村子出現外鄉人是很突兀的。


    錦衣衛在城中可以進行滲透,但是在鄉野間,這一招就不好使了。


    最終,錦衣衛也沒打探到什麽有用的情報。


    隻有祁縣一名學子,其舅舅正好是祁縣負責核驗身份的衙役,夾帶了小抄進考場,被人檢舉揭發。


    這名學子本身也未通過縣試,因此他夾帶作弊一事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


    祁縣縣令迅速將涉案人員緝拿查辦,移交晉陽。


    大部分通過縣試的學子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州試。


    特別是劉珩宣布的州試要考算學,在學子中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很多學子對此都有意見。


    朱熹還特意找了一次劉珩,覺得此舉有些離經叛道了。算學不過是奇技淫巧,如何能和聖人之道放在一起比較?


    劉珩隻迴了朱熹一句話。


    “想讀聖賢書,做聖人,孤不攔著。但是要進孤的王府辦事,算學必須得過關。這件事,沒得商量。”劉珩的語氣很是堅決。


    朱熹也無可奈何。


    諸學子鬧歸鬧,但也隻能接受。


    甚至有些心眼兒不好的,一邊蠱惑別人硬抗到底,一邊自己偷偷的惡補起了算學知識。


    畢竟為了進王府當官嘛,不磕攙。


    一時之間,晉陽府各地擅長算學的夫子變得緊俏起來。


    賈子安也是在賈家村安心讀書。


    賈子安壓根沒想到,考個縣試他都隻能勉強過關。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縣試也都是從晉陽迴來的學子在考。


    賈子安壓力很大。


    照這個趨勢,州試他也未必能考中。


    賈子安隻能加倍用功。


    唯一能給賈子安安慰的就是,他的算學還是有些基礎的,這是他的一個優勢。


    ……


    半個多月的時光轉瞬即逝。


    各縣的學子開始陸陸續續的趕往晉陽。


    州試,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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