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阿莉昂就換上女人的服裝,擦上脂粉。


    此刻開始,她唯一的責任就是生育血脈。


    屋外的雀鳥喊著聲音,出來覓食,而她從此就成籠中鳥。


    奧蘭也在這時間獨自醒來,身上的絲袍綴滿各種花紋,


    這是從法蘭克進口的衣料,他做了十套。


    除他之外,兩位妻子跟愛德華各一,昆桑跟南丁的家卷各三套。


    門外等著的女仆,趕緊把手抽離牆壁,揉揉雙眼,進來幫奧蘭服務。


    在幫奧蘭束好腰帶後,奧蘭走向窗邊,此時窗戶半開,他享受清晨微風。


    頂下是約克領民的生活景像。


    風沒帶來親新的野草氣味,因為人多忙碌,城堡周邊的汙臭味,很快就冒上來。


    眺望繁忙,廣場熙熙攘攘。


    這裏是周邊第一大城,城中商人在光線降臨大地的第一瞬間,就馬上出城去其他地方交易,


    而外地商旅,也從遠處趕來。


    奧蘭的位置看過去,這些遠方的黑點,再過一會就會帶來各種商品,進入城中。


    撲通,撲通!


    城堡的健康的心跳聲,奧蘭感受到了。


    農人揮動農具,汗水滲入大地,孕育作物。


    市井之內,各類藝人匠人,擺出商品或者自我表演著。


    雖然空氣中帶有汙臭,但這繁華向上的畫麵,卻是奧蘭喜歡的早景。


    奧蘭背對女仆,用聲音道,“去,讓打鍾報曉之人,加一句話,重複十次。”


    “什麽話?”


    “英格蘭萬歲。”


    女仆點頭,衝忙跑下去。


    奧蘭心中有莫名觸動。


    他迴頭翻找了會,從行囊中取出風笛。


    音樂是心靈的語言。


    有時說不出口,難以形容的心境,更合適使用此物。


    這是雷娜教自己的北境樂器,蘇格蘭或者加洛偉地區的人,最擅長的娛樂之一。


    心中蘊藏的靈感,催促奧蘭動口。


    他吹響第一個音符時,音量岔了,他又試了幾次,隨後聲音越來越大。


    突然!


    清澈的音符從窗戶冒出,城堡內外工作的仆人,都在這瞬間停下動作。


    早晨是屬於僧侶跟上帝的詩歌禱告時間。


    這種民謠般的聲音,過往十五年來,從未在此時冒出。


    指尖流轉,奧蘭的手指舞動,他越吹越高亢,心神沉浸其中,音符伴隨著陽光,灑落大地。


    更遠處,勉強能聽到一點聲音的居民,凝神集中,看著遠處的高塔。


    奧蘭一連吹了兩曲。


    而循著聲音趕來的僧侶跟騎士,在城堡下方看見是奧蘭的房間後,硬生生把罵人的音符收了迴去。


    當第三首曲子吹完,奧蘭已經技窮,他就會三首。


    他的表情喜悅滿意。


    隨後,敲鍾之人朝高處大喊英格蘭!


    一聲,兩聲,三聲......


    十聲過後,城堡周邊的人潮,共同喊著這片土地的名字。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意是相通的,精神是共鳴的。


    帶隊迴到君臨當天。


    阿莉昂與奧蘭結為一體。


    前者有恨,後者無愛。


    真乃天生一對。


    到了年底,諾森布裏亞迎來一支法蘭克使節團。


    強勢的君主,一旦站穩腳跟,周邊之人就會來見你。


    起初,奧蘭想方設法要跟法蘭克的貴族搭上線,卻效果甚微。


    那時他不配。


    可當維京入侵暫時退去,英倫一分為三後。


    外邦貴族已經可以看清局勢,開始重新壓寶支持。


    入境島上的法蘭克人跟丹人,開始變多。


    而麥西亞大亂,所以不是從倫敦等北海口岸進入,就是從約克郡周邊入港。


    麵對來自法蘭克王室的使節團。


    奧蘭唯有,“當日你愛理不理,今後繼續高攀你”。


    賺錢嘛,不寒磣。


    這軟飯我吃定了。


    如果能跟官方直接對接,他跟同盟丹人的商船,可以少繞很多路。


    幾百萬法蘭克人生產的商品,那是天文數字的財富。


    他對法蘭克使節團,言必稱羅馬,行必頌查理曼。


    恨不得當兒子甚至孫子。


    而隨著法蘭克王室的友好表示,北海越來越多小勢力也都來到君臨。


    甚至一些愛爾蘭的酋長們,也帶土特產過來。


    一時間,頗有千邦來使,萬國來朝的盛世氣派。


    奧蘭把愛爾蘭,蘇格蘭,北海的十五支部落,列為“不征之國”。


    當然,這是記錄在文桉上的精美說辭。


    實際上,最多不征之國的愛爾蘭地區都快變成“無骨島”了。


    當中八支愛爾蘭部落,都是人口幾百,占地幾十上百平方公裏的破爛地方。


    他們想尋求保護,而奧蘭要在領民麵前,昭顯自己天命,


    吹噓說連愛爾蘭的貴族,都來朝貢自己。


    奧蘭塑造的“大英文化圈”,慢慢擴大影響力。


    “盎薩正統在君臨”,這話開始誕生。


    不過更遠的地中海城邦,還有君士坦丁堡的貴人們,此時依然沒有意識到奧蘭存在。


    奧蘭資助從法蘭克普羅旺斯地區,南下地中海的一條商船,千辛萬苦到了君堡,卻連禦廳的門都沒見著。


    更因為藏了未通報的物品,而被沒收貨物,驅逐出境。


    船長不敢擔責,迴報的真相是:“君堡之主巴西爾羞辱諾森布裏亞!”


    這事半年後才傳迴本土,奧蘭聽見後氣的晚飯都吃不下。


    他日若遂淩雲誌,血染大地中海口!


    當然,這話想想就行了。


    下次再繼續派船吧。


    ......


    ......


    麥西亞現在處境很尷尬。


    作為國王,伯格雷德應該是十字軍共主,可放眼南北,莫說白鷹跟飛蛇,連他手下這群騎士都不怎麽服從他的命令了。


    因為他為了贖迴一位大腹便便的王妃,跟一位戰敗的郡長,實際上同意麥西亞的分治。


    可迴到國中的王妃,卻受到來自另一派貴族的暗殺。


    奧托倚靠奧蘭的勢力,公開指責這種女人沒資格再成為尊貴的王妃。


    半路上就派人劫殺王妃。


    雖沒成功,但令王妃不敢再迴國王身邊。


    獅心王權衡後,派人送信給王妃,隻要生下孩子將其處死,一切可以恢複如初。


    他打算用這種理由安撫兩派。


    但對王妃來說,已經感受獅心王對自己的嫌棄,於是明麵同意,轉頭就帶著貝裏拉攏叛賊,劍橋郡長安哈爾,舒茲伯利郡長哥其爾都成為她爭取的對象。


    當初她之所以落入敵人之手,完全是為保護國王。


    手中還有國王當時委托她跟維京人協商的詔書。


    當女人拿出此文書,便在麥西亞貴族間,爭取到足夠同情。


    更何況,她還是威塞克斯的王族,阿爾弗雷德的堂姐。


    這是飛蛇幹預麥西亞的好時機。


    以保護王族成員為名,飛蛇大軍肆無忌憚吞並更多麥西亞城鎮。


    來自南方的壓力,讓麥西亞信奉新教的城鎮大量減少。


    夫妻分居,王國分裂,整個主曆869年冬季,麥西亞就在這種混亂場景中度過。


    當時間來到870年春時。


    這個蛇眼的野種,就在劍橋郡誕生!


    奧托再度抓準機會,逼迫獅心王公開聲明。


    當人走入下降趨勢,身邊的人就會快速離去。


    當他又一次發動三百人攻擊舒茲伯利郡無果後,還忠於他的地盤,就剩下小半郡。


    兩千多雜役,仆人,士兵,分布十座城鎮,把平民算上去,控製的人口剩不到兩萬人。


    隻要一場戰役,就能把獅心王完全抹去。


    對君主來說,有什麽能比見證國家在自己手中消亡,更痛苦的?


    沒有!


    到了夏季。


    三王第二次會談,奧蘭跟阿爾弗雷德已經繞過獅心王。


    飛蛇檢地檢到麥西亞。


    騎士諸法度也流傳開。


    就連奧蘭領地都受到這兩條法令影響。


    這一年開始,盎薩後世學者把“七國時代”,改稱“後三國時代”。


    或者稱為“南北朝”。


    君臨為北,溫徹斯特在南。


    麥西亞的末日,進入到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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