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現在還能睡得著嗎?要是仍然睡不著的話,那就陪為夫去一個地方可以嗎。”


    淩宇軒望向窗外,突然麵色幽幽的輕輕與紫嫣商量道。


    “嗯!不想再睡了,我們這就去吧。”


    紫嫣很是好奇他想帶自己去哪兒,當即便毫不思索地就答應了。


    於是,二人重新又從窗口飛躍上屋頂。緊跟著紫嫣便任由著淩宇軒將自己的身子帶起,向著東南方向一路飛躍前行。


    早前的夜行外套已經被紫嫣後來索性的除去了,而此刻的紫嫣是一身素色白衣白裙。


    與此同時,東方地平線已經出現了一縷微弱的淡紅之光,二人的衣帶與長發被晨曦的微風吹拂著,極之飄逸唯美。


    不論是近看,還是遠視都完全仿若兩名嫡仙在低空飛翔。


    很快的,他們在一幢很大很大的破落的荒宅院內停留了下來。


    淩宇軒始終保持著沉默,但是他雖然沒有明說,可紫嫣也不傻!隻是稍加打開一點點的腦洞,她便猜到了此處必然是當年淩宇軒生活過的那個王府。


    隻是往昔的繁榮,如今早已被亂七八糟、雜草遍生、殘院破壁所取而代之,再也迴不去過去那種繁華似景、豪華氣派的樣子了。


    唉呀,我特麽真是個笨蛋,我應該在他說出想要去某個地方的時候就能想到他會帶自己來這兒了!


    這裏有他童年最美好、最懷念的迴憶,雖然事至今日早已是物是人非了。那麽故地重遊,自然是思念起了某個讓他終生難忘的人,他便是雖非親生父親,但卻對自己有過養育之恩的養父————淩劍宇。


    此時此刻即使知道真相的淩宇軒,也無法把過去淩劍宇將自己視如己出的那些個種種的好,都全然忘卻了事。


    紫嫣默默地跟隨著淩宇軒在這個荒廢的王府內慢慢地行走著、行走著。


    直到來到了此府宅西麵看上去為一個獨立的小院子之內,淩宇軒突然再次開口:“這裏就是我從出生到八歲以前生活過的地方。”


    說到此處,淩宇軒臉上略顯癡傻地露出一抹苦澀地笑容。


    並且停住腳、伸出手牽住了紫嫣的一隻手,再伸出另一隻手指向了其中的一間房子接著道:“那間房就是我小時候住的房子,還有你看,隔壁那間是乳娘的房子。”


    “後來在莫老的告知下我得知,此王府經大火燒了好幾天才滅,府裏麵那一百幾十號人全部喪生。未得一人活命,也包括乳娘在內。哈哈哈哈————原來全是因為我!”


    說到當年,事情確係與淩宇軒有著很大的關聯。被淩智淵派來王府尋找小宇軒的人,因為沒有找到小宇軒,便大開殺戒地將王府所有人都殺光。然後放起一把大火將王府徹底燒了個幹幹淨淨。


    淩宇軒繼續的講述著這裏當年所發生過的那些個悲慘的代價,講到最後甚至於有些癲狂般地流著眼淚狂笑了幾聲。


    紫嫣一陣心心疼,情不自禁地撲進他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他以此來安慰他,隨即又提醒地告訴他:“聽我說,你不要這樣傷心,這些事不怪你,都是上一代人造的孽,你已經飽受這麽多年的孤獨了,所以無需再自責!”


    “我無需再自責!真的嗎?”淩宇軒失聲反問了一句,心中有些不以為然。


    “當然,我說你無需再自責就無需再自責。你再傷心又能換迴那些人的命來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這就叫命!”


    紫嫣實在不忍心看著他以後都活在痛苦與自責之中,本來這些事就都是上一代人的錯,是他們為了他們之間的恩怨、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造的孽、犯的錯。


    憑什麽要一個打小就痛失父母之愛,原本就同樣深受其害、飽愛孤單的青年從此要背上這麽大的一個罪責於身?這樣的父親與母親如何能輕易去原諒他們?


    思及至此,紫嫣的內心為自己的妖孽男酸澀不已的同時,也打心眼裏對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大人心存鄙夷。


    可是再一細想,那又如何?身處於這樣的年代,身處於這樣一個既複雜又超大的大家族,你不犯兄弟,兄弟也可能害你,想要明哲保身談何容易?


    這便是傳說中的:人的命運總是身不由己。不管任何人,最不能改變的就是自己的出生與自己的父母。


    普通老百姓不能,再高貴之人一樣也不能。此就是作為人類的最初命運了!


    “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發現什麽了?”就在紫嫣獨自開著小差之際,淩宇軒忽然雙手托住了紫嫣那巴掌大的小臉,然後耐心地注視著她。


    “呃?”紫嫣抬起頭的時候,眼神裏是一片愕然。


    “我是指我的身世。你是不早就已經查覺到了些什麽?”淩宇軒盯著紫嫣的雙眼再次啟唇開問。


    弄清楚了淩宇軒所問,紫嫣隨即點點頭輕聲迴道:”我也隻是有些懷疑,但是不敢斷定————”


    於是,緊跟著紫嫣就講起了在楚郡那會兒,也就是淩智淵曾私下找她,並且說要托她幫其找出自己的一位失散了多年的兒子。


    然後再到他即將離開楚郡遇刺,幸得她與淩宇軒他們的相救時淩智淵麵向淩宇軒時的那種甚為慈愛的眼神。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莫名的,紫嫣便開始有了那種猜測與設想。


    ”可是那會兒,我真的不敢將這個匪夷所思的臆想告訴你呀!一直到、到前天進京,我才了解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我並不知道你已經到達了京城,我隻是想自己深夜進宮,再去會會、會會那位,那位母親而已。我————“


    紫嫣再次想要認真的告訴他整件的事的始末。


    ”別說了,我知道,你並不知道那個人早已算準我也來到了京城,所以才利用你將我引進宮裏讓我知道那些所謂的真像。“


    淩宇軒眼瞅著自己家心愛人兒又似要上火、著急了,便打住了她的話,自己替她還原了整件事裏的最關健的這個環節。


    ”嗯嗯嗯嗯————”


    聽著淩宇軒一語擊中的直接點明了事情的要害,紫嫣當下便如同小雞啄米般直不停地點著頭。


    接下來,淩宇軒什麽也不說不問了,徑自摟著紫嫣進入了此院中的一個尚算保存完整的八角亭中,然後在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順勢將自己的心愛人兒放置於自己的兩膝蓋之上。


    望著周圍的殘牆破廊,紫嫣知道這一刻也隻有自己能陪伴他、安慰他此時那顆早已經被傷得七瘡八孔的心靈。


    就在二人相互相依的當兒,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包裹著魚肚白的那抹紅色也比之早先要明亮了許多。


    天馬上就要亮了,紫嫣陪著淩宇軒等待著。等待著天更亮了,她便迴到《紫家香鹵》去教會自己店中的那名行政總廚如何辦置以火鍋為主題的大型宮宴。


    此時此刻的紫嫣一刻也不願在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多逗留片刻。隻希望盡快利用這一天的時間忙完自己所想要忙的事情,即可連夜離開此地了。


    淩宇軒心有靈犀地明白、感應到了她內心的想法,二人等到天色再亮了一些,便牽手離開了這個荒廢的大府邸。


    一出了巷子,二人就看到有一輛馬車已經等候於此了。而趕馬車的車夫紫嫣並不陌生,他居然是吳三。


    當二人上了馬車之後,紫嫣更是差點驚呆了,馬車之內居然還坐著他們的師傅————秦銘。


    紫嫣當然明白,這肯定是自家妖孽男的暗衛去通知這二人來此接應自己二人的。


    不過想想也是,眼看著天色就要大亮了,他們二人自不能就這樣像夜間般再一路從人家屋頂上竄下跳而歸吧。


    那指不定得驚動多少人?或是惹來多少麻煩?


    可是聰明如她的紫嫣也還是未有想到,原來她一直認為仍身在楚郡的這些人居然早已經全部都來到了京城。還就自己一人被蒙在鼓裏。


    “師傅,原來你們都合起夥來瞞著我!”紫嫣忍不住見到秦銘的第一句話就這麽開問了。


    “嘿嘿——”秦銘笑得有些尷尬,同時又有幾分無奈地接著“咳咳!”幹咳了兩聲。


    “好不講義氣!你們,要不是————我還傻傻地一直認為你們尚在老家呢。”紫嫣又不滿地嘟嘟囔囔了一番。


    “那不是因為少主不想給未來少主夫人頻添煩惱嗎?”說完,秦銘再次“嘿嘿”訕笑著。


    “唿————在我心中,您是嫣兒與宇軒哥哥的恩師。”


    紫嫣狠狠唿出一口氣,心中縱始再無奈也別無它法。這麽些年了,自己從來都當秦銘是師傅,可是這位師傅卻礙於少主這個名號總是不太願意正麵應諾於她。


    因為她是未來的少主夫人,秦銘便隻願意將她同淩宇軒一視同仁地當成了自己的主子伺奉著。所以紫嫣有時心中也甚是無語,隻能感慨著這個時代的人奴性真特麽的重!


    不過也僅此而已,自己也不能刻意去勉強他什麽,隻當他高興、他願意就好了。


    想到這裏,紫嫣的心裏也不再默默較真了。


    然後臉色漸漸緩和了下來,便開口出奇不意地說道:“師傅今夜願意隨我們迴楚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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