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側頭看向打馬而來的宇文成都,旋即伸手指了指城門大開的方向,道:“迅速占領城門,迎大軍進城。”


    “諾。”


    宇文成都點了點頭,當即指揮麾下一百輕騎向城門方向縱馬而去。


    望著城下發生的一幕,韓王一臉懵逼的眨了眨眼,伸手指了指縱馬而來的漢軍騎兵,道:“這是何意?”


    站在韓王身旁的中年人聞言,默默的瞥了他一眼,旋即搖頭苦笑道:“崔宰厚臨陣變節,漢軍已至,城破矣。”


    “崔宰厚一向對朕忠心耿耿,為何會做出此等悖逆之舉?”韓王對此感到十分的不解。


    “玄菟與遼東已經盡數落於漢軍之手,如今我三韓精銳業已損失殆盡,漢軍又豈會放著朝鮮城內空虛之際,而無動於衷呢?”


    名叫崔忠實的中年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瞥了一眼已年逾二十歲卻仍舊不諳世事的韓王,道:“事已至此,不知大王今後有何打算?”


    韓王此刻顯然已經沒了主心骨,他緊緊攥住崔忠實的衣角,道:“為今之計,當如之奈何?還請大等教我。”


    崔忠實無奈的長歎一聲,陰沉著臉說道:“為今之計,唯有舉城投降。”


    崔忠實說著,伸手按住韓王的肩膀,直視著他的雙眼,道:“若大王願以身殉節,臣願誓死追隨。”


    韓王聞言,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驀的,自知失態的韓王連忙出言替自己找補了一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朕要留下有用之身,效仿越王勾踐,臥薪嚐膽,忍辱負重,以謀複國之策。”韓王正氣凜然的說道。


    事到如今,崔忠實已經徹底對韓王失望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臣去矣,惟願大王自愛。”


    崔忠實說罷,腳踩垛口,縱身從城頭跳了下去。


    望著以身殉國的崔忠實,韓王忽然悲從心來,涕淚橫流道:“天哪,三韓數百年基業,竟毀於寡人之手。”


    韓王說著,忽然神色一正,連連搖頭,否定了自己先前的說法,他惡狠狠地伸手指向周遭的文武百官,道:“朕涼德藐躬,上幹天咎,然皆諸臣誤朕。朕非亡國之君,諸臣皆亡國之臣矣!”


    人群中不知何人忽然說出了一句讓人聽了不免感到十分刺耳的話:“大王既出此言,何不效仿崔大等行事?若大王果真以身殉國,倒也不失為上上之選,大王殉國之舉,將來或可傳為一段佳話。”


    韓王麵容一僵,選擇自動過濾掉了這句話,卻見他重重的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望著韓王那副稍顯落寞的背影,有人悲從心來,有人不以為意,還有個別精漢之人,在看到漢軍大舉入城之後,內心中感到了一陣難以言說的歡喜之情。


    跟著韓王混,一天餓三頓,跟著漢軍混,總不至於混的比現在還差吧?這便是那些精漢之人此時此刻的真實心情寫照。


    良久之後。


    漢軍士兵在宇文成都與南霽雲等人的指揮下,兵不血刃的接收了朝鮮城防,旋即又分出五百人馬,在北門外呈兩排縱列列隊。


    劉辯率領文武百官在城門外的吊橋上恭候韓王的大駕。


    崔宰厚在剛剛出城之際,已經明確向劉辯表達了歸順之意。


    劉辯對崔宰厚的態度感到十分的滿意,在接受了他的主動投誠之後,又交給他一項十分艱巨的任務,劉辯讓他返迴城中,親自指導韓王關於投降等一應事宜。


    崔宰厚迴城之後,徑直前往韓王宮麵見韓王。


    二人見麵之後,誰都沒有率先開口,二人怔怔的對視了良久,直到韓王在忍無可忍之下,將崔宰厚劈頭蓋臉的給臭罵了一頓。


    崔宰厚聞言,微微一笑,大蘿卜臉不紅不白,道:“臣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崔宰厚說著,忽然換了一副嘴臉,他直視著韓王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若是沒有臣,大王如何得活?”


    望著兇相畢露的崔宰厚,韓王也拿他實在沒有什麽辦法,說話時的語氣也隨之變得和緩了許多,道:“不知漢人意欲何為?”


    “請大王出城投降。”崔宰厚直奔主題道。


    韓王皺了皺眉,道:“怎麽個投降法?”


    “臣在來的路上已經為大王備好了一切,大王隻需按照臣的吩咐,照做即可。”崔宰厚說道。


    “你現在是漢臣,無需再以臣來自稱。”韓王有氣無力的說道。


    “大王一日為君,臣便一日為臣,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韓王聞言,頓時勃然大怒,道:“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汝為韓臣,卻做出背主之事,而後又對漢人搖尾乞憐,結果居然還有臉在寡人的麵前以臣自稱,寡人聽著覺得惡心。”


    崔宰厚聞言,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道:“那便依大王所言,在下從今以後,不再以臣自稱便是。”


    韓王心煩意亂的擺了擺手,道;“說說投降之事。”


    崔宰厚聞言,連忙點了點頭,旋即向殿外方向拍了拍手,道:“請大王登車。”


    崔宰厚話音落後,忽見兩名漢軍牽著一輛羊車走了進來。


    韓王一頭霧水的皺了皺眉,道:“這是何意?”


    崔宰厚聞言,連忙笑嗬嗬的為韓王答疑解惑道:“乘坐羊車,主要是具有一定的象征性意義,羊是極其溫順的動物,大王乘坐羊車,意在向漢人表達,自己會如溫順的綿羊一般對其俯首稱臣,且永不背叛。”


    韓王聞言,雖然感到十分的憋屈,但仍舊非常順從的登上了羊車。


    “請大王寬衣。”


    崔宰厚笑嗬嗬的說道。


    在韓王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崔宰厚連忙做出了解釋,道:“需赤膊上身,口銜玉璧,而後駕駛羊車,出城向漢人投降。”


    韓王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依言而行,旋即駕駛羊車向宮外行去。


    韓王一行前腳剛踏出王宮,卻見宮外竟然擺放著一口棺材,韓王見狀,立時變得緊張了起來,他側頭看向崔宰厚,顫聲說道:“這又是何意?”


    崔宰厚聞言,連忙出言解釋道:“此舉意味著您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由對方處置。”


    “若漢人不守承諾,欲殺寡人,又當如何?”韓王問道。


    崔宰厚微微一笑,道:“大王盡管放心便是,這隻是一種表麵形式而已,漢人已向在下許下承諾,定不會傷害大王分毫。”


    韓王無奈的點了點頭,繼續駕駛羊車向城外走去。


    這時崔宰厚連忙招唿一眾身穿孝服的文武百官,令其亦步亦趨的跟在羊車的兩側,隨韓王一同向城外走去。


    文武百官穿著喪服代表的是國破家亡之意。


    良久之後。


    韓王率領一眾文武百官在城門前接受了一番漢軍士兵的注目禮之後,終於來到了劉辯一行的麵前。


    劉辯果然如崔宰厚所言的那般,在見到韓王之後,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韓王的麵前,將韓王攙扶著走下羊車,並取下自己身上穿著的披風,披在了韓王的身上。


    劉辯親手取下了銜在韓王口中的玉壁,如此也就算是接受了韓王的投降。


    玉代表著尊貴,玉壁既為統治權的意思,劉辯從韓王的口中取出玉壁,代表著我將代替你行使你的權利,算是一種交接儀式。


    之後劉辯又命人當著所有人的麵,燒毀了士卒抬來的棺材,其意為:我(劉辯)赦免你(韓王)的罪。


    投降儀式進行到這裏基本也就宣告結束了,而這場投降儀式也標誌著三韓政權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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