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很好的房間裏有一張歐式大床,在窗邊,坐著一個女人,她精致甜美的麵龐槍帶著淡淡的表情,清澈的星眸無比的明亮。


    她身上穿著簡單白色的連衣裙,整個人坐在那裏,宛如一名安靜的天使,那麽的聖潔,那靜謐的安靜,讓人情不自禁的不去打擾她。


    似乎是恍惚了一會兒,她微微低頭,凝視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寶寶,你說你爸爸會不會有事?那些人,把媽媽抓過來這裏幹什麽的?”


    那天那個人把她抓了之後,就帶到了這裏,她不知道這是哪裏,但是那個人沒有再出現過。


    沒有想象的威脅虐待,沒有陰暗的地牢,反而是一座別墅。


    這裏有很多下人,不過那些下人都是做著自己的事情,基本上是當做慕落落不存在的。


    慕落落很疑惑,她不知道那個人把她抓過來這裏幹什麽。


    美女威脅,沒有折磨,那他是把自己抓來幹什麽呢?


    “木柔,你為什麽舍不得出現呢?”慕落落歎了一口氣,這次抓她的人,十有八九是木柔的。


    木柔想要她的孩子,自然不會對她怎麽樣。


    而她如果繼續待在家裏,或許會脫離木柔的控製,所以木柔才把她抓過來的吧。


    隻是,木柔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這讓她很是不解。


    “寶寶,媽媽帶你去外麵走一走。”慕落落站起來,眸光流連。


    外麵有一個花園,正是花香四溢的季節,蝴蝶蜜蜂圍著花兒翩翩起舞,十分的好看。


    她穿過外麵的房間,那些正在忙碌的仆人好像沒有看到她一樣,沒有打招唿,卻也沒有把她攔下來,而是任由她走了出去。


    在最外麵有很多保鏢,慕落落就是想要走出去,也沒有辦法。


    慕落落圍著花園走了幾圈,她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一朵小小的薰衣草上麵。


    那薰衣草並不是養殖的,就連一個獨立的花盆都沒有。


    它隻是長在一盆牡丹下麵,是經曆了千辛萬苦才長出來,那脆弱的花徑迎風搖擺,顯得柔弱卻又堅毅。


    這,可能隻是花匠無意之中落在盆栽裏麵的一顆種子吧。


    隻是沒有想到,這顆種子的生命力如此頑強,哪怕這裏的生存環境不適合它,哪怕它的頭上,是嬌豔亮麗的牡丹,它還是茁壯的長出來了。


    而且,還長得那麽的好,和那高貴奢華的牡丹對比起來,竟絲毫不落下風。


    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美,卻融合在了一起。


    慕落落看著那一株薰衣草,她露出笑容,手摸向那薰衣草:“你的出現,是在提醒我不要放棄嗎?”


    薰衣草無言,隻是似開得更加的美麗一點了。


    “我從未放棄過,我相信他,無論多麽艱難,他都會迴來的,就和你一樣。”慕落落對著那株薰衣草展露笑顏,“其實,我更希望他晚迴來一點,那樣的話,我們的孩子說不定就出生了,他也不會為我擔驚受怕了。”


    他那麽疼她,在生孩子的時候一定會為她擔心,她不想要讓他擔心了。


    他為自己擔心得,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慕落落並沒有把那株薰衣草轉移地方,而是讓它靜靜的繼續生存在牡丹下麵。


    薰衣草,也是可以和牡丹爭豔的,起碼,它活得很好。


    慕落落又去其他地方散了散步,一路上,她都帶著笑容,好像沒有什麽令她傷心煩惱的事情一般。


    醫生說了,懷著寶寶,心情一定要好,不然寶寶出生之後的情況可能沒有那麽的好。


    還有五個月,最多還有五個月,他就要見到她和曆承謙的孩子了。


    “孩子,你說你會是什麽樣子的呢?”慕落落坐在秋千上,在腦海裏描繪寶寶的模樣,“你一定有他的所有優點,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和涼薄好看的唇吧,然後,你要繼承我的性格,不能和你爸爸那麽臭脾氣,那麽臭脾氣,以後是很難找到女朋友的。”


    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慕落落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寶寶,我和你說,當初我救你爸爸的時候,他居然問我是不是害他的,就連我遞給他一杯水,他都不是那麽敢喝。”


    慕落落雖然是說笑的語氣,可是眼眸裏卻有心疼:“寶寶,你放心,你出生之後,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連喝水都要小心翼翼,足以想象,從前曆承謙在曆家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了。


    慕落落又慈祥溫柔的看著自己的腹部說了很久,她並沒有注意到,在一個高高的樓閣裏,有一雙眼睛望著她。


    那雙眼睛裏麵包含得太多,波瀾起伏掙紮,最終,化為平靜。


    這樣,很好了。


    ……


    “希爾少爺,江少爺,你們不要打了。”保鏢站在旁邊,眼神焦急的看著那糾纏的兩個人,想去阻止卻又沒有辦法阻止。


    自從兩個人見麵到現在,就沒有停手過。


    兩人的身手不相上下,如果隻是短時間的打鬥,兩人都不會有什麽事。


    可是兩人打了很久了,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了,特別是臉上,傷特別的多。


    站在旁邊的保鏢很是無奈,他們能從那兩人臉上的傷看出來,這兩個人真的是有深仇大恨啊。


    打哪兒不好,偏偏打臉,這還是要見人的啊!


    “你們看什麽看,還不趕快去把你們少爺拉住!”江嘉禦的人手瞪眼,“難道你還想看他們繼續打下去?”


    “你們怎麽不去?”希爾安斯的人也不甘示弱,憑什麽就一定要他們去。


    少爺正在怒火中,如果不讓他發泄完他們就擅自上去阻攔勸說,那倒黴的可就是他們了啊!


    去了簡直就是作死!


    誰敢去啊!


    “為什麽要我們去?”這兩人一看就是積累了幾千年的怒火一般,恨不得打死對方。


    “你們別吵了,一起去。”一人臉色深沉的道,他是木柔的人,“你們別忘記木小姐的命令,要打架,也讓他們以後自己再打!”


    兩隊人都是露出冰冷的神色,嗬,木柔的人就了不起啊,怎麽沒有見你們上天啊!


    兩隊的人悶悶的上去拉人:“少爺,不要打了。”


    “少爺,打了這麽久,也差不多了,不要把自己的拳頭打痛了。”


    “少爺,我們認輸吧,算了吧。”


    “少爺,你看他那個黑眼圈不對稱,你要不要再打一個對稱一下?”


    ……


    木柔的手下臉色陰沉,這是勸架嗎?這根本就是幸災樂禍外加慫恿!


    “你們夠了!”他上去吼了一聲。


    兩隊的人撇眼:“怎麽,不是讓我們勸架嗎?我們在勸架,你過來幹什麽?看到你我連架都不先勸了。”


    他們當然是故意的,木柔的人又怎麽樣,木柔的人就可以隨便放肆嗎!


    瞧瞧那一個個的高傲神色,不知道人,還以為他們是什麽流著高貴血脈的公主王子呢。


    說到底,還不是一個被控製的走狗而已!


    “你們找死!”


    “怎麽,想動手?你有我們人多嗎!”兩隊齊齊開口,他們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能群毆,幹嘛單挑!


    “怎麽不說話了?來,告訴我們,是你單挑我們,還是我們單挑你?”一人看了看木柔的手下,露出不屑的神色。


    “你們別太過分!”木柔的手下額頭上爬上憤怒的青筋。


    “我們就是過分,你要怎麽樣!”


    “不要和他們廢話了,趕快去把那兩個人解決了,要是時間超過了的話,木小姐會怎麽樣,我相信你們是最清楚的。”木柔的另外一個手下道。


    那人顫抖了一下,立刻走過去,對那兩個正在打鬥的人開口:“希爾少爺,江少爺,你們不要打了,計劃要開始了,希望你們不要耽擱時間了。”


    他的話,說得很大聲,臉色也很嚴肅。


    偏偏就是,兩人都沒有看他,而是繼續打著對方。


    “江嘉禦,你不是男人!你威脅妙音也就算了,竟然還保護不了她!”希爾安斯擦了擦嘴角的血絲,那雙眼裏,滿是冷怒。


    在知道林妙音被木柔給綁架的時候,希爾安斯最想做的,就是把江嘉禦大卸八塊!


    之前,妙音就為了他委曲求全,現在他迴來了,卻依舊保護不了妙音!


    “嗬。”江嘉禦揚起溫潤的笑容,眼底卻是沉得冰冷,他斯文開口,“我保護不了她,你就可以嗎?我的女人,不需要你來插手。”


    “那是我的妻子!”希爾安斯也不甘示弱,他諷刺的看著江嘉禦,“當年,我和妙音的婚禮你錯過了,真是可惜啊。”


    提到這件事,江嘉禦臉上溫柔陽光的笑容斂去了,轉而變成邪氣危險:“是嗎?一個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婚禮,錯過了,就錯過,希爾少爺,你是有機會再參加一次妙音的婚禮的。”


    兩人說著,隱隱又有了要打起來的趨勢。


    “兩位少爺!”木柔的人終於忍受不了了,齊齊嗬斥一聲,“兩位請不要忘記你們到這裏的初衷,如果你們想要救林小姐,就不要再繼續爭吵了。”


    江嘉禦冷冷看了希爾安斯一眼:“把妙音救出來之後,我再和你算當年的賬!”


    希爾安斯明明知道妙音懷孕了,卻還是娶了她,而且爺爺告訴他,當年希爾安斯是知道真相的。


    隻是,他出於自私,卻沒有告訴他,也沒有告訴妙音。


    嗬!


    “和我算賬?”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希爾安斯笑得那麽的危險,“江嘉禦,我不和你算賬,就算是放過你了,不要忘記,妙音現在從法律上還是我希爾安斯的妻子,念宇也是我的兒子,到時候,你可以看一下,我希爾財團怕不怕你江氏集團!”


    “兩位,你們越是浪費時間,林小姐就多了一分危險。”木柔的人開口。


    江嘉禦的心腹看了一眼這開口的人,眼底有莫名的光芒閃爍,他的唇,也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


    跟著江嘉禦跟久了,越生氣,他就笑得越溫柔。


    這麽愚蠢的人,就讓你再活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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