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隻見一名烏桓士兵策馬從城中走出,對著紇骨華行禮說了什麽。紇骨華連連點頭,隨後快馬加鞭來到劉大人馬前行禮道:“劉大人,我的部下已投降大漢,並將城中賊軍斬殺,但那張純卻從北門逃跑了。請您率軍進城。”


    劉大人看向平原城道:“讓你的人出城投降,我保證不傷害他們的性命。” 紇骨華點了點頭,便策馬來到烏桓士兵旁命令了幾句。那士兵便返迴城中,而那城門並沒有關閉。


    很快他們便放下武器走出了城,劉大人見狀隨即便命令士兵將他們收押,並且囑咐:“收押即可,不許虐待!違令者軍法從事。”


    收押俘虜後,大軍這才緩緩進城。


    此時平原城中已經是一片焦土,房屋被毀,滿地都是百姓的屍體,婦女被辱,男丁被殺,屍橫遍野。


    劉大人見此情形心痛不已道:“吾平生痛恨軍士劫掠百姓,更對屠城掠城深惡痛絕!” 他顫抖著手,指著道路兩旁被燒毀的建築痛哭道:“吾不願攻城,就因這城中一磚一瓦皆是百姓性命!百姓造反無非就為活命!若食能果腹、衣能暖身、住有所居,何人願反!何人想反!”


    劉大人捶胸長歎,失聲痛哭道:“見眼前慘狀如萬箭穿心!痛哉!哀哉!”


    趙別駕安慰道:“主公節哀,切勿悲傷過度。現在平原城被毀,因安撫百姓為先。” 劉大人將淚水抹去道:“趙別駕,我命令你馬上帶領一萬軍士押送俘虜返迴甘陵。之後派人將甘陵城和東武城內的錢糧抽出部分送到平原城來,用於安撫百姓。”


    趙別駕行禮道:“諾!”


    劉大人接著看向魏武道:“你帶領軍士,在此安葬百姓遺體,避免引發瘟疫,讓軍醫治療傷者,然後協助百姓重新搭建房屋,確保人人都有遮風擋雨的地方。膽敢有乘火打劫,奸淫擄掠者立斬!伍長包庇斬伍長!什長包庇斬什長!”


    魏武行禮道:“末將得令!”


    此時城剛奪迴,百姓看到軍士如同獵物看到獵人一般,各個躲避撒腿便逃,婦女更是尖叫連連,不讓軍士靠近。


    魏武見此情形無奈至極,腦海中竟然浮現:匪過如梳,兵過如蓖這句話。


    他連忙搖頭讓自己不要多想,便命人在城中敲鑼,告知城中百姓讓他們出來認領家人遺體!圍著城跑了十多圈後,百姓這才一個接一個地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慢慢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看到家人的屍體後,痛哭流涕。


    此時城中哭聲此起彼伏,哀嚎遍地,聲震天地。每一聲哭喊都帶著無盡的悲痛和無助,讓人心如刀絞。


    魏武讓軍士記錄每家每戶的現存人數,有些家已被滅門,有些家隻剩下一名幾歲大的娃娃。這平原城原本二十萬的人口,現在隻剩不到八萬。


    百姓認領遺體後,魏武便帶人將遺體在城外安葬。看著一車車被拉出來的遺體,魏武也是連連歎息:以前看書上說三國前後人口銳減近九成,原本在他眼裏是一個個阿拉伯數字,但是現在是一車車的遺體。


    屍橫遍野,屍堆如山,簡簡單單四個字,卻是百萬百姓的性命。


    這天下大亂,百姓命如鴻毛,諸侯野心宛如泰山,如果曹操赤壁不敗,天下盡早一統,或許能少死些人吧……


    之後魏武帶兵為房屋被毀的百姓,重新搭建房屋,慢慢的百姓也不再畏懼他們。


    沒幾天趙別駕便帶著錢糧來到平原城,魏武和趙別駕將錢糧分發給百姓,百姓各個感激涕零。


    不知不覺中,一首童謠傳遍平原城的百姓口中。


    劉公英勇兮,愛民如子。


    軍令如山兮,軍紀嚴明。


    重建家園兮,百姓安寧。


    施政有方兮,為民除害。


    之後張純敗逃平原城後,各路諸侯群起攻之,分瓜青州各郡。同年烏桓峭王在冀敗北,冀州失而複得。之後劉大人將紇骨華和眾烏桓俘虜通通送迴,並讓紇骨華將自己親筆書信交給烏桓單於丘力居。


    丘力居得知此事後大怒,撤迴了峭王的兵馬。但還有許多兵馬被張純和張舉扣留,二人在肥如依然還有八萬重兵,威脅幽州。


    此時距平原城之戰轉眼已過四月有餘,因為劉文君馬上就要生產,所以魏武從東武城調迴甘陵城。


    這日他正在軍營練兵,突然劉管家滿頭大汗跑了過來道:“大人!小姐要生了!馮夫人請你馬上去劉府!”魏武聽聞焦急萬分,快馬加鞭前往劉府。


    到了劉府後,魏武一躍下馬不管馬匹,快步衝入府中拉住一名仆役問道:“我夫人呢!” 仆役有些驚愕地答道:“小……小姐在產房,就在臥房旁邊。” 魏武連忙向著產房方向跑去。


    剛一進裏院,便聽到產房內傳來劉文君那淒厲的哀嚎聲,魏武表情緊張而嚴肅,眼神不定地盯著產房的門,似乎想要透過門板看到裏麵的情況。他的手緊握著,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這樣可以讓他保持冷靜。


    周圍人對他行禮他也充耳不聞,此時他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各種可能的情況,時而想象著娘子痛苦的表情,時而又擔心孩子的健康狀況。他的內心充滿了擔憂和焦慮,這種情緒像是一團火在心中燃燒,讓他坐立不安。


    魏武不安地在門口徘徊,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重,就算是麵對千軍萬馬,他也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緊張。


    五個時辰後。


    “哇啊!哇啊!”突然一聲洪亮且清脆的嬰兒啼哭聲從門內傳來,瞬間魏武緊繃的神經也終於放鬆下來。這時房門被打開,隻見產婆抱著繈褓中的嬰兒,滿臉笑容道:“恭喜了,母子平安。夫人生了位公子。”說著便將嬰兒遞給魏武。


    魏武卻沒有去接嬰兒,而是要進產房看劉文君,邊走邊問:“我娘子怎麽樣?她還好嗎?” 馮夫人見狀連忙將其攔住道:“婦人產房,將軍進入恐不吉利啊。” 魏武見狀這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現代,而是古代。


    於是魏武便學著電視劇裏的樣子,連忙接過嬰兒。當他觸碰到孩子的一瞬間,他的心情無比複雜。喜悅、感動、責任和愛交織在一起,讓他的眼眶有些濕潤。


    魏武眼神中充滿了慈愛和溫柔,笑道:“我當爹了,我當爹了。”劉大人見狀微微笑道:“恭喜了,這孩子名字想好了嗎?”


    魏武這才反應過來劉大人也在這裏,他連忙答道:“前幾個月就想好了,就叫魏源,字子義。浩然寓意著胸懷廣闊、正大光明、有氣魄和膽略。子義取自左傳君子喻於義。”


    劉大人捋了捋長須點頭道:“嗯,不錯。魏源,魏子義。嗯,好名字,好名字啊。”


    這時馮夫人伸出手道:“女婿啊,來這孩子給我。天色已經黑了,你趕快迴去吧。這幾日靜秋和子義,就在劉府由我親自照顧。”


    魏武聽聞後,有些戀戀不舍地將孩子小心翼翼地交給馮夫人,隨後行禮道:“多謝,外姑大人。” 馮夫人摟著子義笑道:“什麽謝不謝的,都是一家人。”


    之後幾日,魏武每天都會來劉府看望劉文君,一開始劉文君臉色煞白,讓魏武非常擔憂,但在馮夫人的照顧下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一個月後,朝廷下令將封劉大人為幽州牧。劉大人隨即準備帶領眾軍士前往薊城。


    這一日,他將眾人叫到大帳中商議此事。劉大人將冊封令放在桌上道:“諸位,你們怎麽看這冊封?”魏武毫不猶豫地行禮道:“恭喜主公,擔任幽州牧。” 孫主掾卻搖頭歎道:“這看似一道恩賜,但背後定有小人毒計啊!”


    魏武一聽不由滿臉疑惑地問:“孫主掾,此話何講?”


    孫主掾行禮道:“主公在青州和甘陵頗有威信,十常侍向來忌憚。這次說是分封其實是讓主公製衡公孫瓚,讓你二人相互爭鬥,這幾年公孫瓚與北方部落相互攻伐,導致整個幽州可謂滿目瘡痍,遍地焦土,民不聊生。此次前往幽州,最大的危險不是張純和張舉二賊,而是公孫瓚。”


    趙別駕行禮道:“孫主掾所言甚是,這公孫瓚向來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並且擁兵自重,主公先前便與他有些過節,這次應當有所提防。”


    劉大人說道:“我乃漢室宗親,他不敢拿我怎麽樣。這樣,魏將軍,你去軍中發布告示。凡是願意跟隨前往幽州者都可帶上家眷,攜帶一個月的口糧,抵達幽州後,所隨將士皆可得良田五畝和三兩銀子。七日後午時在北城外集合,車馬由軍中準備。”


    魏武抱拳道:“末將領命。”


    隨即魏武走出大帳,將此事寫成告示張貼起來。


    沒一會兒,告示前便圍滿了軍士,他們一臉疑惑地看著告示交頭接耳。魏武見狀走上前去問道:“你們在談論什麽呢?”


    軍士見狀連忙行禮道:“將軍……我等……我等隻是有點疑惑,不知這告示是否當真?” 魏武笑道:“軍中無戲言!此事千真萬確。” 那名軍士行禮道:“將軍,那麽像我家中有一七旬老母,身體不便,無法耕田。不知能否陪同?”


    魏武義正言辭道:“怎麽可以將老人留下,讓其受思念之苦?定要帶上,如若你想跟隨,那就來找我,我為你母親安排馬車。”那名軍士聽聞後感激不已行禮道:“多謝將軍!”


    七日後,北城外已經聚集了許多男女老少。劉大人見狀點了點頭道:“魏將軍,現在有多少人願意陪同前往幽州?”魏武行禮道:“迴大人,一共有八萬餘人,其中三萬是軍士。” 劉大人點了點頭隨即下令出發。


    於是眾軍民浩浩蕩蕩,踏上了前往幽州的道路。魏武披甲策馬護衛在劉大人車駕旁。


    這時他來到劉文君的馬車旁,靠近車窗問道:“娘子,怎麽樣了,有沒有不舒適?” 劉文君掀開車簾笑道:“夫君切勿擔憂,我還好。” 魏武問道:“那子義怎麽樣了?”


    劉文君和藹地笑道:“子義這孩子,一上馬車便唿唿大睡了。睡得可香了。”魏武點頭道:“那就好。娘子,如果身體感到不適一定要喊我。” 劉文君笑道:“夫君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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