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到底看到了什麽,會讓他如此心神不寧。朱雀子已經控製了玄陽城的少主,和兩位未來的城後,那他到底又耍出了什麽花樣呢?如此關頭,無憂可沒有沉吟思索的時間。

    他鳥瞰城下。

    十八金俑!這可是他在煉劍峰曆經了九九八十一天的傑作啊。金俑真的是堪稱巧奪天工之傑作了。如果找一個參照的話,那麽它足可以讓秦始皇的兵馬俑也黯淡無光了。

    一十八個人物栩栩如生。逼真到了什麽程度呢,如果你靠近他們的塑像幾乎可以感受到微微唿出的氣息。十八金俑每個人都沒有任何兵刃,赤手空拳,而且形態各異,結實的臉頰生長著許多的橫肉,甚至有的是傷疤。對了,仔細看看,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處傷疤,隻是位置和形狀各不相同。大概是表示十八種兵刃,總覽了天下的林林總總的武器。(這疤痕其實還暗藏了玄機,在後麵我們再慢慢解開疑團罷。)

    十八金俑的本意就是天下太平,從此停息幹戈,老百姓可以過上好日子。到了朱雀子的嘴裏,這十八金俑就成了他耀武揚威的法寶了。他心裏那叫一個美滋滋。

    “無憂,你有何感想啊?”朱雀子的手裏緊緊握著那柄伏魔斧。

    “原來是你偷走了金俑,來給罌粟做個見麵之禮物。你到底是誰?”

    “你說呢?”

    “我從大河平原的大戰中,收留了你,你還是一介草民,跟隨我征戰一千天,難道你不是朱雀子?”無憂帶著疑惑的口氣。

    “我說一句歌謠,憑借你的博識或許會猜得到……”

    無憂保持原來的姿勢,屹立在一方巨大的城磚上。那城磚足有五六噸重。無憂的腳下也像有如此的堅固。大有王者風範——臨危不懼的尊容。他殘缺的一邊,空空的袖筒褲筒被黑色的風拂動著。

    朱雀子緩緩道,“來無影,去無蹤,任爾東西南北風!”

    無憂的劍眉微微一聳,“無影風!地壇壇主!你是幻陰族人!不可能,不可能!”

    “無憂就是無憂,好厲害的見識,不錯,我就是地壇壇主!”

    罌粟一方人馬,聽到此處也大吃了一驚。這地壇壇主傳說早就已死,現在的幻陰城中還有他的靈位呢。然而今天他竟然就是玄陽四子之一,一個他們瞧不在眼的蠅頭小人物。

    “那你真實的姓名是?”

    “坤雀!”他有得意之極。“天壇、地壇、魔壇三壇的壇主名字的結尾都是一種聖物,你怎麽就沒有想到呢?你也太蠢笨了。”

    無憂品嚐到了知人知麵不知心的味道。“可是,你怎麽能同時修煉這一陰一陽兩種真氣?既然是地壇壇主,你的武功自然不差,你為何又是玄陽四子之中最弱的一位?”

    “無憂,你是真的老了。誰告訴你我武功最差了?我隻是用了你傳授的‘伏魔十三式’的招式,我從未修煉什麽玄陽真氣。我的‘無影風’隻怕你的三大弟子都活著,也奈何不了我,哈哈哈哈……”他麵色一改,“你再磨磨蹭蹭的,我就動手了!”

    離愁一直養尊處優,不諳世事,被那把伏魔斧頭勒的喉部疼痛難當,“父親!”

    無憂道;“孩子,你是未來的王。記住這句話這個世界,能夠救你的人是你自己!”

    離愁不再求救了,他那時是一個三歲大的孩子。他將獨自承受未來的一切。

    “無憂,給你最後的機會,你到底救不救你的親生兒子!”他用力咬著“親生”這個詞語。就像他喜歡咀嚼著活人的筋腱一樣。

    “我死了,那麽全城的人都死了。”他淡淡道,越是低沉的句子越有深意。

    好啊!他收了那斧頭,提起離愁,就像提著一隻蜻蜓,輕飄飄的提著。“可惜了這份美味了,我先摔死他,再吃給你看,哈哈!死去吧!”

    他運功將這隻蜻蜓一摔!離愁沿著城牆迅速墜落,他卻沒有吭聲。

    “我兒!”

    骨肉相連。無憂左腳一跺,橫著身體躍出數丈。看來似乎極其普通的招式,卻又用力十成的玄陽真氣,融合了幻影法的內力。

    “哈哈,來的正好!”朱雀也緊緊跟隨離愁的後塵,射了下去。

    畢竟玄陽真氣的剛猛之力,速度更高一籌。他在距離天壤三尺之處,抱住了他的孩子。

    “啊!”無憂一聲慘叫。

    一團黑風繞在他的左腿上。是無影風!他被坤雀偷襲了!

    坤雀是吃人肉的。他能一秒種的時間裏,將一個活人吃的隻剩下那二百零六塊白骨。此時,無憂的左腿被他咀嚼到了腹股溝一處了。

    吃人不吐骨頭,他是隻吃肉的。所以,無憂的腿骨全部暴露出來了。

    煞是恐怖!!!

    無憂摟住他的孩子。他隻有一條左臂了。

    “父親,父親,你的腿?”離愁驚叫道。

    無憂匍匐於地,他無法站著了。永遠,永遠體會不到把酒臨風的快感了。

    坤雀飄飄然道,“味道挺好啊!”

    無憂咬了咬嘴唇,道:“你高興的太早了!”

    坤雀驚詫之際,他竟也倒了下來。蜷縮著身體,痛苦的無法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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