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一聽傷害沈雪的人是雲虎門的人就怒了,一拳砸在桌子上,桌麵凹下去了一個拳印。


    “他們一定是以為我是殺害張風的兇手,所以帶人來找我們晦氣,剛好那天就沈雪在網吧,所以才遭了毒手。”林立恨恨道。


    “不過。”鍾青否認道,“我看過監控視頻,沈雪敗了半招,卻僥幸逃了出去。之後她就被發現昏迷在一條小巷,也不知道是被誰打傷的。”


    林立心中奇怪,走過病床,看見昏迷的沈雪頭上包紮了一卷紗布,輕輕解開,隻見額頭處一個淡紫色的掌印。


    下一秒,林立瞪大了眼睛,無比驚駭。


    “怎麽了?”鍾青問道。


    林立不可置信道:“這種掌法是近距離所發的,沈雪的身手雖然不算頂級,但也不弱,誰能貼著她的臉發出這一掌呢?”


    鍾青醒悟過來:“難道是她熟悉的人幹的?起碼她對這個人沒有防備,所以才著了道。”


    點點頭,林立眉頭的疙瘩依舊沒有解開:“另外,還有一點。這個淡紫色的掌印,我可以肯定,是林家的掌法,會的人就隻有我父親。可是他已經死了,就算他沒死,也不會打沈雪啊?”


    林立抱著頭,困惑道:“到底是誰呢?”


    鍾青:“會不會是你父親的親朋兄弟呢?”


    搖搖頭,林立道:“我不知道。”


    鍾青見林立情緒幾近崩潰,於是安慰了他幾句,道:“放心,沈雪一定會吉人天相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將傷人打砸的人繩之於法。我已經報了派出所,而且將監控攝像上交給大隊長。”


    隨後韓氏父女也來了,並且提出讓鍾青兩兄弟搬走。


    林立堅決說不,表示他們要來,就和他們鬥到底!他就不信,雲虎門能隻手遮天!他還是相信這個世界有正義的。


    然而,一個星期後,他徹底失望了。


    按理說,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派出所很好抓人。但是鍾青和林立等迴來的消息卻是監控攝像丟失,原本答應做證人的員工也被雲虎門以暴力恐嚇不敢去作證了。


    林立當時就抓著那所長的衣領,紅著眼睛吼:“怎麽會不見了監控攝像,是不是你們收了雲虎門的黑錢,包庇他們!”


    所長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當時也來氣了,“你這個案子我們收集到足夠的證據,自然會去抓人。你他媽再敢胡鬧,老子先把你抓起來!”


    嚇得鍾青連忙拉住他,在派出所跟人所長橫,任你再能打也幹不過國家機關。


    林立隻得放開他,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一拳打在辦公桌上,登時裂成兩截。駭得眾人目瞪口呆。


    ……


    咕嚕嚕。


    打開一罐啤酒,林立搖頭就幹了,然後將罐子奮力扔出,遠方傳來樹葉摩擦的聲音。


    傍晚,林立和鍾青坐在網吧的頂樓。


    五十米開外,有一個顆茂密的大樹。林立和鍾青沒少上來喝酒,喝完酒把罐子扔到樹頂。久而久之,大樹的樹冠就積滿了不少啤酒罐,像一個巨人的頭頂堆滿了五顏六色的頭皮屑。


    周圍是高樓大廈,像牆一樣包圍住這一片低矮的民居,夕陽也透不進來。目之所及,一派慘淡的氛圍。


    “媽的,就是忍有什麽用!”林立大聲吼道,“我好不容易從殺人組織逃迴來,就是想做個普通人,不求富貴,隻求兩餐溫飽。”


    鍾青自嘲道:“的確沒什麽用,我還不是忍氣吞聲交了保護費,結果呢,網吧被人砸成那個鬼樣。”


    林立怒極反笑道:“這個瘋狂的世界,沒有理想的人,遲早要被‘有理想’的人逼死。”


    林立站在欄杆,隻見近處破落低矮的民居與遠處矗立美觀的高樓大廈形成鮮明對比,仿佛兩個不同的世界,涇渭分明。


    “住在這裏的人有什麽過錯呢,貪早摸黑工作,交各種稅,勤勤勉勉一輩子,隻能勉強得個溫飽,有時被地下勢力欺負了,都投訴無門。而那邊的人,隻要動動嘴,就能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打成昏迷不醒,還能讓證據自動消失。”


    鍾青嘴角浮出一絲嘲笑:“是又怎麽樣,憑著我們兩個能把他們怎樣?你能打一百個又怎樣,你能殺光雲虎門幾千人嗎?”


    林立看著被夕陽鍍上一層金邊的高樓大廈,目中燃燒著憤怒鬥誌的火焰,一字一頓道:“我要爬到最高的地方去,我要讓我身邊的人不再受到傷害,我要將這個渾濁黑暗的世界蕩清照亮!”


    哈哈哈,鍾青大笑,“傻瓜,這麽惡心的話虧你說得出口。”


    林立有點生氣地瞪著他,“有什麽好笑的。一句話,你要不要幫我?”


    鍾青站起來,開了一罐啤酒遞給林立,笑道:“人說物以類聚,剛好我也是大傻逼。你要爬到最高的地方,你要保護身邊的人,你要照亮整個黑暗的世界,我隻好陪你一起去咯,誰叫我們是兄弟呢。”


    說著與之幹杯,啤酒搖晃。


    林立眼睛通紅,隻是笑,笑得有點用力,以至於眼角有淚。


    一罐下肚,鍾青忍不住問道:“單憑我們兩人對付雲虎門,似乎還差點。就算加上我那三十人的保安小隊,也是遠遠夠不上人家雲虎門人數的零頭?你是不是已經有計劃了?”


    林立皺眉,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但……實施起來有點難度。要看你夠不夠膽子。”


    鍾青也有點喝高了,拍著胸口道:“老子會沒膽?笑話,你說,怎麽做?老子怕就是狗。”


    林立嗬嗬笑道:“在華海地區,能和雲虎門抗衡的就隻有無敵門和青龍社了。無敵門太遙遠了,這個我們夠不上,我們想報仇唯有聯合青龍社了。但人家也不會無緣無故幫你報仇啊,所以唯有犧牲一下你了,麻煩你施展一下你的美色,把徐薇泡到手上,到時候就能聯合青龍社對抗雲虎門了。”


    吐。


    林立一番話可把鍾青噴酒,連連擺手道:“你讓我打擊通關或者製造點黑科技都行,可你讓我去泡妞,那可就是趕鴨子上架了。”


    林立嘲笑道:“那麽剛才是誰拍著胸口說老子怕就是狗呀?”


    “汪汪汪!”鍾青叫了幾聲。


    林立一臉黑線,這貨還真個不解風情的貨。人徐薇多好呀,人美身材好,多少人垂涎,你倒好,寧願學狗叫,都不願去追人家。


    鍾青反唇相譏道:“這個偉大而艱巨的任務隻能拜托你老人家了,我看啊,那徐薇對你已經有點意思了,隻要你稍微勾搭一下,保管上鉤!”


    林立歎道:“但願如此。”然而他心裏也有點忐忑,畢竟這樣無異於玩弄人家的感情,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了給沈雪報仇,不道德也要做一次了。


    聊著聊著,鍾青道:“就算真的能報仇又怎樣,沈雪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呢。醫生說她可能明天能醒過來,也可能這輩子都贏不過來了,一切都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深唿吸一口氣,林立道:“我倒認識一個華裔美籍的女醫生,叫楊安娜。她是個頂級的國際醫生,也是被天芒組織抓去做人體實驗的人,當天我逃走的時候,她幫了我一臂之力,隻是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了。隻要找到她,沈雪的病就有希望了。”


    鍾青眼睛一亮,心中也燃燒了一股希望。


    隻要不死,總有希望。


    “所以我的辦法是一邊發布消息查找楊醫生的下落,一邊暗中積蓄力量對付雲虎門,還有就是繼續訓練你的三十人小分隊,作為我們的秘密武器。”林立擦了擦嘴邊的酒沫子道。


    鍾青重重點頭,情知林立這次決心之重。為了治愈沈雪,他還冒著暴露身份被天芒追殺的危險。


    兩人便喝便聊,不知不覺見一打啤酒十二灌已經喝完了。


    兩人尤覺不夠,於是林立並準備再去拿一打上來,這時候他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電話,接了卻發現是徐薇。


    電話那頭的她聲音低低,有點沙啞,像是剛哭完不久。


    “嗯,我知道很冒昧,可我真的不知道找誰了,你能出來談談嗎?”徐薇道。


    林立拿開手機,對鍾青小聲道:“說完曹操曹操就到,徐薇約我們出去呢。”


    “嗯,可以,在哪裏。我們過去。”林立也言簡意賅道。


    老樹咖啡館。


    遠遠就看見徐薇,隻見她一件黑色旗袍,上有一朵鮮豔的曼陀羅,身材顯得凹凸有致,黑發長長垂下,耳朵上插一朵小白話。臉上蒼白,眼睛紅紅的。


    見慣了徐薇飛揚跋扈的樣子,如此楚楚可憐的樣子林立還是第一次見。


    “節哀順變吧,你父親已經不在了,你不能垮下。不然青龍社也要跟著垮了。”鍾青開口道,一聽完,徐薇就更想哭了。


    林立馬上瞪了他一眼,嘀咕道,會不會說話呢,有你這樣安慰人家的嗎?


    “好啊,你來!”鍾青不滿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立一愣,撓頭想了想,拍著徐薇的肩膀道:“節哀順變吧,你父親已經不在了,你不能垮下。不然青龍社也要跟著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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