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虎紫劍宗和五道集團合作開發的那條礦脈,位於雲南省臨滄市西南數十裏處,是一條木係礦脈,出產的大多是中品靈石,餘下少數的有上品靈石,偶爾也會靈晶出現,但是數量不多,從開始挖掘至今,出現過的靈晶也才七八塊。


    至於那夥一直在圖謀礦脈的境外勢力,似是和緬甸拜火教有關,不過對方每次行動都偽裝的很好,沒有實質性證據證明對方是拜火教的人。


    飛機降落在臨滄機場後,時遲殤四人乘車而行,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已經駛入了一片深山老林,蜿蜒曲折的盤山小路崎嶇不平,車輛顛簸的厲害,若非四人都是身負修為的高手,早都暈車了。


    遙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山嶺輪廓,時遲殤皺眉道:“還沒有消息麽?”


    陳佐恆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握著手機,瞄了眼屏幕,搖頭道:“沒有。”


    副駕駛座上,劉煜偉拿著一塊平板,似乎在調閱著什麽信息,沉吟道:“按照規矩,他們每六個小時會傳遞一次消息,但是上次傳迴消息是今天早上六點,照理說,現在也該有消息了。”


    時遲殤兩手抱頭:“你們沒覺得,最大的問題是都沒人來接機麽?”


    劉煜偉笑了笑,他當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們要出發過來的事情早在昨天就通知礦脈這邊了,照理來說,以劉煜偉和陳佐恆的身份,駐紮在礦脈的弟子肯定會過來接機,可是從他們下機開始,直至現在,礦脈那邊都沒有一條消息傳過來。


    陳佐恆摸了摸下巴,沉聲道:“情況不太對,可能礦脈那兒已經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是說已經被人攻占了麽?”時遲殤挑眉,詫異道,“我記得你說過,那邊的負責人是帝級巔峰的武者,哪怕被人襲擊,也不至於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吧?”


    “萬一有第十等級,或者第十一等級的人出手呢?”劉煜偉苦笑,搖頭道,“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自從海磊、都修那些人飛升了,我們炎虎紫劍宗可真的沒什麽頂尖戰力了,唯一幾個還要留守老巢。”


    自上車開始,魚樂薇一直坐在後座觀望窗外風景,直至這時,她先是柳眉微蹙,繼而凝聲道:“四周有人在觀察我們。”


    車內三人一怔,紛紛展開意念往外探查,果然發現四周山林中潛伏著數名男女,一個個渾身塗抹著綠色顏料,看著好似野戰軍一樣。


    陳佐恆以靈識感應到對方後,皺眉道:“是陰月宗的人!”


    “陰月宗?”時遲殤聽得耳熟,魚樂薇解釋道:“陰月宗是我們鬼道勢力之一,他們的總部就在大理。”


    “衝著我們來的麽?”時遲殤疑惑道。


    劉煜偉思忖片刻,搖頭道:“不清楚,陰月宗宗主是第十一等級,對方沒動手前,我們盡量不要招惹他們。”


    幾人都是輕輕點頭。


    半個小時後,陳佐恆總算駕車來到了礦脈,瞧見山腳大門口半個人影都沒有,下車後的四人臉色不覺都凝重了起來。


    雖然這裏空無一人,但是憑著超強的修為,四人都能隱約感知到空氣裏殺戮後殘留下的血腥味。


    “是出事了!”時遲殤低語一聲,陳佐恆則是臉色鐵青,揮手祭起一麵青銅獅麵鼓,腳下一踏徑直禦空而起,朝著山頂礦洞飛去。


    時遲殤三人趕緊飛起跟上,四人方才飛至山腰處,已經看見山頂正站著數十名身著墨綠野戰服的男子,他們身後則躺著十幾具殘缺不堪的屍首。


    瞧見門下弟子的屍體,陳佐恆隻覺一股怒氣直衝腦門,也不見他動作,頭頂青銅獅麵鼓已經炸出一聲如獅吼般的巨響,鼓聲動蕩,響徹天地,蘊含無邊神威,化為無盡氣浪逆衝而上,自山腰直接淹沒上山頂。


    “嘁!”


    山頂數十人中,還有五名身著黑色服飾的男女,其中一名光頭女子冷笑著打出一張卷軸,隨著卷軸迎風展開,上方繪製的一尊羊首人身圖騰居然從紙麵飛出,化作實質一般,口發咩音,雙手各持一盞鈴鐺,迎著那股氣浪搖動鈴鐺。


    一時間,叮咚之聲不絕於耳,居然將那氣浪生生阻隔在山頂之下,半點寸進不得。


    “魂劫期?”


    劉煜偉看出那女子修為,冷著臉祭出一把血色飛劍,劍光如血海洶湧,映紅天穹,化為一抹血紅劍影從天而落,直斬向那光頭女子。


    那光頭女子見狀並不作聲,身旁一名魁梧大漢則是暴吼一聲,劈手擲出數枚骨釘,紛紛釘入劍影,竟然將整道劍影生生擊潰。


    “五個魂劫期,”魚樂薇柳眉輕挑,微笑道,“我對付兩個吧,學弟你對付一個?”


    “沒問題!”時遲殤點點頭,魂府內偽丹一動,渾身魂力立時衝騰而起,身軀一閃,已然拔出邪心劍撲向其中一名獨眼男子。


    眼見著陳佐恆、劉煜偉、時遲殤各自對付了一人,魚樂薇輕笑著取出暗夙劍,身後凰翼舒展,伴著清越凰鳴響徹千裏,一尊災凰虛影從她身後浮現,漫天不死凰火伴著展開的羽翼而悄然彌漫天地。


    正當魚樂薇以劍意鎖定住兩名敵手的時候,時遲殤已經持劍衝至獨眼男子身前。


    對方最初見他不過塑體期,還不以為然,可是待得時遲殤動用偽丹之力,將修為提至魂劫期之際,這獨眼男子卻是臉色大變,急忙抬手,指尖或曲或直,無數墨黑色的絲線從指尖吐出,絲絲縷縷,席卷天地,交織為一張大網,朝著時遲殤周身纏繞而去。


    陰月宗有一門絕學,名為《抽絲剝繭》,顧名思義,是一門駕馭陰絲攻擊敵人的手段,而這獨眼男子此刻施展的正是《抽絲剝繭》,那無窮陰絲方才靠近,時遲殤已經感覺魂府動搖,自己的魂力好似都要被那些陰絲吸走。


    心中驚異於對方的手段,時遲殤劍鋒一轉,烈陽投影於頭頂浮現,霎時陽炎滾滾,自懸空大日中流淌而下,那無數纏繞過來的陰絲霎時升起一陣青煙,竟是生生被烈陽投影所焚化。


    獨眼男子見狀心頭一驚,他是魂劫期,可以說經曆過日遊期以後,他的陰絲早已不懼陽火焚燒,了不起就是靠利器斬斷,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陰絲被人燒毀。


    不過這個念頭隻是一轉,獨眼男子就是指尖一挑,借著千萬陰絲的遮掩,數道寒光掠過百餘米,分別刺向時遲殤周身要害。


    而時刻以魂念籠罩四周的時遲殤也發覺了那些寒光,劍光轉動,頭頂烈焰也於此刻驟然化作寒月,施展太陰劍術化出無數劍影,輕柔如流水,朦朧如月輝,環繞身周交織不斷,那數道寒光穿行而來,都被太陰劍勁盡數彈飛。


    不待對方再度操控寒光,時遲殤背後猛然彈起一對光翼,陰陽二力縈繞其上,整個人也於瞬間化為一抹流影,一頭撞入千萬陰絲之中,劍勁席卷,焰光灼灼,如炎龍盤踞劍鋒,所過之處,陰絲寸寸燃滅,根本阻擋不得。


    眼見時遲殤劍勁迅猛,那獨眼男子也有幾分慌亂,一邊後退,一邊拋出三幅畫卷,每幅畫卷都繪有一尊獸頭人身的圖騰,隨著畫卷飛起,三尊圖騰盡數顯化,咆哮著迎向時遲殤。


    這些圖騰獸都是獨眼男子以畫皮之法煉製而成,每尊都有不下於魂劫初期的戰力,三尊聯手,再加上獨眼男子從後操控配合,足以與魂劫中期乃至後期一戰。


    奈何時遲殤有偽丹之助,戰力冠絕第十等級,麵對著三尊圖騰獸的夾擊,他毫無退避意思,劍光一閃,刹那間炎勁溢散,星光耀起,重重磁力纏繞劍鋒,一瞬間將劍速增幅十倍之巨,更有太虛之法加持,使得獨眼男子隻看見一抹耀光劃過,衝在最前的那隻圖騰獸已經被斬落了首級,化為一縷輕煙散去。


    一劍秒殺圖騰獸,時遲殤又是身影幻動,抬劍直擊,劍鋒穿過左側那隻圖騰獸砸來的戰錘,徑直刺入此獸脖子,手腕一抖,便將這尊圖騰獸一擊貫殺。


    一劍得手,時遲殤腰身一擰,側身旋步躲過最後那頭圖騰獸揮出的戰錘,劍光暴起,元磁神光與太虛之法的雙重加持之下,劍速簡直快到讓人窒息,生生將這尊圖騰獸連同鐵錘一並斬作兩半。


    眨眼之間,時遲殤連斬三尊圖騰獸,驚得那獨眼男子心頭發顫,見他扭頭看來,獨眼男子慌忙張手打出十八根骨錐,每根骨錐上都雕有無數符篆,方才飛出,就形成一股獨特力場,無窮無盡的陰魂怨力如潮水湧出,朝著時遲殤體內侵蝕過去。


    陰月宗位於大理,門下弟子常年混跡在中緬邊境,暗地裏不知道殺戮了多少人,收集到的怨力煞氣更是遠遠超過國內其他的鬼道勢力。


    可是此刻這些陰魂怨力對付別人或許可以,但是對於修有《魂衍》的時遲殤來說,卻是半點效果都沒有,時遲殤隻是運轉了數次《養魂篇》,就將那些侵入身體的怨力紛紛化解。


    連續數個手段都被時遲殤破解,獨眼男子一時亂了陣腳,又拋出兩幅畫卷,然後扭頭就跑,同時退到遠處的雇傭兵見狀,紛紛舉起***對準時遲殤扣下了扳機,一時間密密麻麻的子彈衝泄過來,就勢要將時遲殤打成馬蜂窩。


    時遲殤見狀也不慌,祭起六合鏡並開啟陣法,隨後也不管那些子彈,身後陰陽光翼一振,人如浮光掠影,追至獨眼男子背後一劍刺入此人頭顱,隨即手腕發力一挑,破顱而出的劍尖上正掛有一道模糊不清的魂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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