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室外被凍成冰雕的不隻是,那些邪教徒。


    還有那些完全不相信,寒潮即將在今天來襲的人們。


    有一波人是純粹的,看今天寒潮來襲之前,天氣的溫度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所以膽子大,不信邪的。


    還另一波則是純粹的,為了流量在這個時候做室外直播,博人眼球的。


    還有極少一部分,是家裏大人沒看好,無意中讓家裏那些不聽話,活潑好動跑出去玩耍小孩。


    這些孩子的家長,在目睹了寒潮來襲的可怕景象,看著窗戶逐漸被蒙上厚厚的白霜,徹底無法看到室外的情況。


    甚至有些人的家裏,裝在外層的窗戶,因為在黑心商家那裏,買到了劣質產品,直接出現裂縫,開始慌亂的尋找解決辦法的時候。


    他們絕望的發現,另外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家裏的孩子不見了。


    這找遍了家裏的每個角落,也沒發現自家孩子的時候,他們隻能絕望的認清一個事實。


    那就是,他們的孩子現在很有可能就在,那蒙著白霜的窗戶之外,被活生生的凍成了冰塊。


    在這些絕望的父母中,有些對孩子愛戰勝了,現在崩潰與恐懼的情緒,穿上家裏,所有的禦寒裝備,出去尋找自家孩子。


    然而現在室外的溫度,已經到達零下150度。


    饒是他們穿的再多,身上帶了再多的製熱裝備也無法在室外待太長的時間。


    如果身體沒有特製的隔熱裝備的話,身體熱量迅速散失,很快會結凍的吧,畢竟身體裏水分占65%左右,像一塊被放在冰箱結凍的肉。


    很顯然,大部分人的家裏,就算提前準備了許多的禦寒裝備。


    但肯定都不會特別專業。


    因此,這些父母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往返於室外與家裏,待身體暖和一些之後,再出去尋找自己的孩子。


    都說人與人是不同的,有對孩子的愛大過一切的父母。


    就一定會有對自己的愛大過一切的父母,他們在親眼目睹,室外的花,草,樹木,落在電線杆上的小鳥。


    亦或是天空成群遷徙的鳥群,在寒潮來襲的那一刻,全蒙上一層厚厚的白霜。


    電線杆上的鳥兒和電線杆被凍成了一整個冰雕。


    天空遷徙的鳥群,一隻隻被凍僵,再也無法煽動它們漂亮的翅膀,直直的從天空墜落,砸在堅硬的地麵上。


    啪的一聲脆響過後。


    四分五裂,死無全屍。


    而這樣的恐怖景象還不是個例,無數的鳥兒,從高空墜落,最後粉身碎骨。


    在還算溫暖的室內,目睹一切的人們,此時的心,好像也跟著鳥兒們,一塊墜落,最後被摔的四分五裂。


    他們在親眼看到這一切後,臉色蒼白,手心冒汗,雖然極力控製,但恐懼仍從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來。


    房間外的每一個聲響都像是懸在他們頭頂的利劍,讓他們無法平靜。


    即使是最微小的動靜,也會引發他們的驚恐反應,他們的神經緊繃著,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沒有人不害怕死亡,孩子的命是命,他們父母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


    在做出決定不出去尋找孩子那一刻,他們鬆了一口氣,但愧疚的情緒,卻接連如潮水般向他們湧來。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心中充滿了愧疚,仿佛一個破碎的夢,永遠無法拚湊完整。


    …………


    張蔓蔓作為前世,在這場寒潮中喪失生命的一員。


    昨天晚上,熄燈後,閉上眼,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四周萬籟俱寂,隻有思緒在黑夜中漫無邊際地飄蕩。


    黑夜的靜謐是那樣刺耳,而她的心跳聲則猶如打鼓般迴蕩在耳畔,前世死亡前的一幕幕畫麵,反反複複在一直在她腦海裏重現。


    張蔓蔓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捕捉到一絲絲的睡意。


    雖然身體疲憊,但大腦卻像被綁架了一樣,無法進入夢鄉。


    恐懼,害怕,導致了她的失眠,讓她在黑暗中與自己無聲地對峙。


    縱使身處溫暖的被窩,媽媽在旁邊陪著她入睡,前世那個如利刃般刺骨,能把她的靈魂都凍結的寒潮,仿佛在一次次的向她吹來。


    身體被一點一點的凍僵。


    從腳到大腿,到腰部,到手臂,最後是脖子和頭部。


    張蔓蔓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抖動,仿佛寒冷已經深入到她的骨髓,讓她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她的手指已經被凍得失去了知覺,仿佛一片枯葉般凋零在桌麵上。


    雖然她很懂事的沒有動彈,不想要吵醒,睡在她身旁,明天起來還要出任務的媽媽。


    但張蔓蔓愈來愈冷的身體,還是把一旁挨著女兒,因為擔心睡得很淺的白睿姍給驚醒。


    “蔓蔓,寶貝,怎麽了,是發燒了嗎?”


    白睿姍趕忙起身,擔心的用手背感受著女兒的額頭的溫度。


    手背感受到明顯低於正常體溫的溫度,讓白睿姍立刻察覺到了什麽。


    她連忙打開臥室的燈,親眼看到女兒的模樣後,她可以確定女兒這是恐慌症。


    隻見張蔓蔓滿頭是汗,唿吸急促,有時會出現瞬間的停滯,瞳孔放大,全身的肌肉緊繃著,仿佛在麵對什麽恐怖的威脅一樣,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恐慌的情緒中。


    張蔓蔓麵對母親關切的眼神和關心的詢問。


    她大腦的血管像要漲裂開似的,身體的每一部分幾乎都在顫抖,手腳變得像冰一樣涼。


    她惶恐不安地看著自己的媽媽,嘴裏就像含了一串冰糖葫蘆,嗚嗚啦啦半天沒說出什麽來。


    見這樣的情況,白睿姍更加肯定女兒是因為前世的經曆,再加上明天就是那一天到來的日子,引起的恐慌症。


    白睿姍從未如此感謝過,自己的職業,讓她在工作中無意間得知了,及時安撫恐慌症發作的辦法。


    她趕忙抱住女兒顫抖的身體,一隻手輕拍女兒冰涼的背脊,另一隻手一下一下,輕輕的撫摸著女兒的頭發。


    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輕和平緩的說著。


    “沒事的,沒事的,深唿吸,來跟著媽媽深唿吸,媽媽在這裏,不怕。


    蔓蔓我們用,鼻子吸氣嘴巴吐氣,來吸氣~,唿氣~,吸氣~……”


    如果沒有用,白睿姍會毫不猶豫的帶女兒去醫院,所幸這個緊急救助治療,恐慌症發作的辦法是有用的。


    張蔓蔓跟著媽媽的話語,機械的做著用鼻子吸氣,用嘴巴唿氣的動作。


    如此反複循環的了十幾遍後,她終於感覺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感知力也在逐漸恢複,手指好像又可以動了,一唿一吸間,她又聞到了媽媽身上獨有的味道,那是一種讓她感到安心的味道。


    心情跟著放鬆了許多,心跳跟著也慢慢恢複正常。


    她試著張嘴,感覺自己好像可以說話了。


    “媽,媽媽,我,我沒事,不用擔心,以後不會這樣了。”


    短短的一句話,張蔓蔓說的磕磕巴巴的。


    她緊緊抱住媽媽,學著媽媽此時的模樣,一下一下的安撫著此刻擔心她的媽媽。


    見女兒恢複一點後,第一時間反而是安慰自己,白睿姍一個被子彈打中都不會,掉一滴眼淚的一線刑警。


    此時淚水瞬間充滿了她的眼眶,她眼中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


    她的女兒,她的寶貝,從剛生下來,小小一隻,連哭聲都比旁邊育兒箱的嬰兒孱弱許多。


    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看著女兒從連路都走不穩的小寶寶,一下子長成了大姑娘。


    仿佛昨天還坐在她膝蓋上玩耍,是一個需要他們照顧的孩子。


    如今變得那麽懂事,乖巧,讓人喜愛,現在已經學會反過來,照顧她,安撫她的情緒了。


    白睿姍的肩膀顫抖著,仿佛在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她的嘴唇緊抿著,仿佛在尋找著言語的勇氣。


    那一刻,她的悲傷仿佛感染了周圍的一切,張蔓蔓也跟著大聲的哭了出來。


    “嗚嗚嗚,媽媽,媽媽,媽媽,我好怕。”


    “沒事的,沒事的……”


    見女兒把自己的情緒發泄出來,白睿姍反而鬆了一口氣。


    壞情緒不會消失,如果得不到及時的疏解,會一直悶在心裏,時間久了。


    好好的一個人都會憋出毛病。


    雖然她工作忙,但一些大熱的劇還是追過的。


    沒看宮鬥劇裏的那些娘娘們,哪一個沒有被太醫診斷過,得了鬱結於心的毛病。


    最後鬱鬱寡歡,無疾而終。


    張蔓蔓的嚎啕大哭,最終還是把全家人都驚醒了。


    看著關心的圍坐在她周圍,一直和她說話的爸媽,爺奶。


    哭的時候還沒覺得怎麽樣。


    等自己的情緒宣泄完,理智迴籠的時候,張蔓蔓的臉瞬間臉紅了大半。


    所幸她現在還因為,剛剛哭到缺氧,而紅撲撲的臉頰,還沒消下去,現在因為害羞再疊一層,也看不出來。


    …………


    第二天一早,張蔓蔓便忐忑的,漫無目的,在網上刷著各種各樣的消息。


    她在爸媽出門的時候反複叮囑他們,今天上午在室外,一定要穿好國家發到各單位的全套禦寒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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