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禰衡在典韋的帶領下走過來了。現在已經有了幾分名仕的做派,至少穿著打扮上是這樣的。這古代人似乎都很喜歡扇子,你瞧,禰衡這廝,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把扇子,一晃一晃的來到劉武的跟前。


    “主公,不知叫正平過來有什麽事吩咐,正平願意效勞。”禰衡對著劉武一抱拳,一臉熱切的說道。看郭嘉與賈羽是多麽好的良師,把這個恃才傲物的禰衡教育的彬彬有禮不說,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


    劉武看著禰衡的言行舉止,心裏也是默默的為他點讚。隨後一愣,把他叫到自己跟前說道:“正平,之前你不是感覺自己的才華無處施展嗎?今天就有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說得好了,揚名立萬,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心裏害不害怕?”


    禰衡一聽,卻是擺手道:“主公言重了,之前是正平井底之蛙,不知世間能人無數,自娛自樂罷了。相比起兩個總參謀郭嘉先生和賈羽先生,正平是遠遠比不上的。更別提遠在冀州統管整個大後方的荀尚書了!”眼裏很真切,看來知道的還不少。


    劉武看著他謙遜的樣子,都是愣了一下。這和他們剛見麵的時候判若兩人呀!那時候的禰衡是多麽的目中無人,鼻孔高高在上,連郭嘉與賈羽當麵都被他噴的一愣一愣的,最後還是在典韋愛的鐵拳教育下才收住了嘴。雖然後來被兩人說服了,教育得明白,但想不到會這樣徹底。他忍不住看向身邊的賈羽,卻見賈羽一臉笑意的看著禰衡點了點頭,顯然對禰衡的表現很是滿意。


    “嗯,正平呀,有道是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每個人擅長的方向不一祥。奉孝和文和固然很厲害,也為我軍指明了航向。不過,有一樣是他們比不上你的,這也是你的長處,今天是你大展身手的時候,去充分發揮自己的長處吧!”劉武看著禰衡說道。


    “我的長處?主公指的是……”禰衡疑惑的問道。


    “嗯,就是噴人,給我使勁的噴,要是噴的好了,我大大的有賞。”劉武說道。


    “是,主公!”禰衡眼睛一亮,身體裏埋藏著的某些東西再次複活,一股力量噴湧而出,直衝腦門,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嗯,惡來,你有沒有發現,正平這邊穿得太過於正式了,完全沒有狂士的姿態呀!還是之前的那副樣子更適合現在的場景,你去幫幫他!”劉武看著禰衡,又看看典韋說道。


    “好嘞!”典韋獰笑一聲,上前就對著禰衡的衣服一陣撕扯,待停下時,已經變成了一副乞丐裝。禰衡看著自己新買的衣服,有些哭笑不得。但現在反而感覺自己渾身舒坦了不少。


    “作為狂士,又豈能無酒?”劉武隨手一揮,一個酒壺就拋了過來,被禰衡抱在懷裏,打開蓋子豪飲一口,向著戰場那邊走去。


    袁紹看著一個如同乞丐般的人走了過來,很是不悅的問道:“你是何人?這裏不是你這種難民該來的地方?當心性命不保。趕緊離去吧!”


    禰衡又喝了一口酒說道:“這裏是哪?不是大漢的疆土嗎?難道是你袁家的庭院?難民怎麽了?難民也是人呀!可不像有些人那樣,披著一張人皮,幹的卻是豬狗之事!哦,對不起,我不是僅僅說你,我是說像你這樣的人。”


    袁紹臉都黑了,當著他的麵,罵他豬狗不如,頭發都氣到立起來了。大怒道:“你這賤民找死!”


    禰衡卻是有恃無恐,又喝了口酒說道:“我的確是賤民,現在是大將軍麾下的一個不足輕重的小人物。因為是小人物,上不得台麵嘛,自然隻能來見這些同類。但是,也比那些有著好的出身,卻不幹人事的畜牲還要強的吧!”


    說完,不等袁紹開口,又繼續說道:“要說這袁家,那也是數祖忘典,背信棄義的玩意兒,最可恨的是,拿著天子給的俸祿,確是不敢正事。今天說這個不好,明天說那個不妙?怎麽個不好,不妙之法?你倒是去做呀?公動嘴皮子,拉幫結派的,搞得朝堂上烏煙瘴氣,是為不忠。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對下麵的百姓視為牲畜,不管他們的死活,為了自己的私利不斷壓榨,卻好意思抨擊愛民如子的大將軍,這右臉說話嗎?是為不仁。


    不了解情況,妄自亂下結論,卻不知那曹操為了自己的地位,直接用人試毒,手段殘忍,死人無數,更是讓他們在下邳,小沛造成殺戮,屠城。大將軍剿滅了毫無人性的毒人?何錯之有?大將軍治下何時有過災情?這樣隨意詆毀百姓心目中的父母官,是為不義。


    大將軍是漢室宗親,於危難中救下獻帝,如今安逸的生活在冀州。相反,你們自以為是大漢忠臣,卻是對獻帝的幾次流落異鄉毫無作為,生活淒苦無比,現在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你就如此撥亂是非?怎不見你袁家在洛陽被族滅時,誅殺董賊?最後還是要大將軍麾下的飛將軍手刃賊子?不為親人報仇,卻反而來詆毀為父報仇的人,這是不孝,令人不恥。


    大將軍本就是先帝親封的神虎大將軍,冠軍侯,享有開府等特權。自身為了百姓的安危更是戍邊,為了百姓的生活更是辛勤勞作,為了大漢的安寧殫精竭慮,怎麽到了你的嘴裏就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了呢?莫不是要想爾等一樣享受生活?肆意揮霍祖先的餘蔭,不思進取,專會窩裏橫的才能是英雄?體察不到百姓疾苦,卻是高高在上的罵著賤民,這是不廉。”


    “嘟嘟嘟”禰衡又喝了幾口酒,隨後放聲大笑道:“似爾等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知廉恥的亂臣賊子,又有什麽資格抨擊大將軍呢?還罵我等低等下賤的難民。你們身上穿的,嘴上吃的,那一樣不是我這樣的難民一點一點辛勤勞作得來的?而你們卻隻知享受,與待宰的豬狗牲畜何異?”


    袁紹聽得,臉色從白變紅,又從紅變黑,最後發紫,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大怒道:“誰去給我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一旁的高覽閃出,挺槍道:“末將願往!”說完,托槍直刺禰衡。


    “賊將休得放肆,看戟!”一聲大喝,如雷般在眾人的耳邊炸響,卻是典韋的鐵戟飛到,蕩開了高覽的大槍。禰衡趁勢返迴了劉武的陣營,典韋與高覽戰在一起。轉眼十個迴合沒分勝負,袁紹鳴金收兵,雙方各自迴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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