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看人不要光聽別人說,要靠自己的眼睛去看,靠自己的耳朵親自聽,靠自己的思維去分辨,”我對晴兒說完,又說:“你吃飯了嗎?”


    “沒有啊,我等你迴來吃飯呢,一等不來,二等不來,我就出來找你了……”晴兒可憐巴巴地說。


    我心裏一陣抱歉,摟住晴兒的肩膀:“對不起,老婆,不好意思,迴家我陪你一起吃……”


    “嗯……迴家我把飯菜熱熱,我們一起吃……”晴兒點點頭,又問我:“你剛才還沒吃飽?”


    “吃了不少,可是,外麵的飯菜沒有你做的好吃,就是在外麵吃的再飽,也還是想迴家吃你做的飯菜……”我說。


    晴兒聽了很高興:“真的嗎?”


    “真的!”我說。


    “嘻嘻……我知道你說的未必是真的,可是,我還是好喜歡聽哦……”晴兒喜滋滋地說:“女人啊,就是這麽喜歡自我欺騙,明知道是假的,也還是喜歡聽……”


    “嗬嗬……”我笑了,貼近晴兒的耳朵:“我不但喜歡你做的飯菜,還喜歡吃你哦,吃你,天天吃,也是很難吃飽啊……而且,我這裏還有一根香腸,也是你天天可以吃的哦……”


    晴兒聽明白了,羞紅了臉,伸出拳頭打了我的肩膀一下:“你是壞人,壞蛋老公,不和你說了,不許在外麵說,迴家可以說……”


    “哼……”我扭頭反咬住晴兒的耳唇:“你是我的女人,我在哪裏都可以說,在家裏,也是一樣,不但可以說,還可以做……”


    晴兒笑得渾身發顫,突然伸手握住我的下麵,用力一握。


    我忙一縮身。


    晴兒嘻嘻笑起來。


    我也笑了,伸手進晴兒的領口,迅速捏了捏晴兒的小兔子,又拿出手來。


    我和晴兒說說笑笑打打鬧鬧迴到了宿舍。


    迴來後,晴兒熱了飯菜,我陪著晴兒又少吃了一點。


    吃過飯,晴兒收拾停當,我們坐在床前,晴兒又開始和我數落盤算結婚前的事項。


    晴兒在一個小本本上記著劃著,核算著,興致勃勃。


    我邊看書邊聽著,基本符合同意晴兒的意見。


    “咱們還得去照婚紗照,照相館我聯係好了,專業婚紗攝影,價格也不貴,找了熟人,打7折……”晴兒說:“這個周末就去照,聽說很費力氣,要照一整天……”


    “嗯……好的……”我點點頭。


    “還有,老三今天設計好了裝飾初稿,說再修修就給我們看的……”晴兒又說。


    “哦……這家夥,動作很快嘛……”我說。


    “還有,計劃邀請的客人,我都列好名單了,到時候,要發請柬的,請柬我明天就去買,開始提前寫好名字……”晴兒說。


    “嗯……可以……”


    “邀請哪些人,你還要不要過過目?”晴兒靠在我懷裏,說。


    “不用,你是家庭主婦,你做主!”我說。


    “嘻嘻……你是家長,你需要最後把關啊……”晴兒說。


    “嗬嗬……我尊重你的意見,你決定就好了,別把我們新聞部的同事們漏了就行了……還有宋明正楊哥,對了,還有柳月……”


    “嗯……知道了……”晴兒的口氣突然有些掃興。


    “梆梆梆”突然有人敲門,接著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人在嗎?”


    晴兒打開門,蘭姐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老三。


    “這麽晚了,你們二位怎麽還不迴家休息,你們在一起搗鼓什麽?沒搗鼓什麽見不得陽光的事情吧……”我隨口無意地說了一句。


    我這話純粹是無心,純粹是為我和晴兒解圍。


    可是,蘭姐和老三的表情卻突然顯得有些不大自在,蘭姐的臉甚至紅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微微的驚慌。


    老三則迅速就一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架勢:“靠,我們倆你也拿來開玩笑啊……”


    我覺得有些奇怪,繼續說:“嗬嗬……看你們的表現,不會是做賊心虛吧……”


    蘭姐這會也恢複了常態,嗬嗬笑著:“做什麽賊,虛什麽心啊,我們這麽晚還不休息,還不是為了你們,沒良心的江峰……”


    老三從包裏拿出一卷紙:“看看我最新修改的裝飾設計效果圖,我和蘭姐從晚飯後一直忙到現在呢,蘭姐親自給做參謀,剛弄好,這不,就來請二位審查了……”


    晴兒一聲歡唿,跑過來看。


    我們4個人湊在一起,老三將設計效果圖放在寫字台上攤開,邊講解給征求我們的意見。


    大家看了一致都很滿意。


    “老三,裝飾完,得花多少錢啊?”晴兒說:“別買太貴的材料,一般的就行啊……”


    “這個你們就別管了,我既然負責送你們這個裝飾,我怎麽弄,你們不用操心……”老三大大咧咧地說:“我會安排專人靠上做的,明天就開工,加班加點,半個月搞完……”


    “我靠,你不告訴我大概多少錢,以後你結婚的時候,我怎麽還你的人情?”我看著老三。


    老三衝我一瞪眼:“你去死吧,我說要你還人情了嗎?不需要還,我結婚的時候,你給我伴郎就行了……”


    晴兒捂嘴巴笑:“胡說什麽,結過婚的人不能當伴郎的,必須未婚的……”


    “真的?”老三看著蘭姐。


    蘭姐點點頭:“廢話,不然,晴兒結婚,我還不就當伴娘了啊……”


    “你就是沒結過婚,也不能當伴娘啊,你都是老娘們了,太老了,不行了……”老三一咧嘴吧。


    “你壞蛋老三”蘭姐伸手就照老三一拳頭:“你敢說我老?”


    “哈哈……”老三咧嘴大笑:“我逗你呢,在我眼裏啊,蘭姐永遠是青春妙齡啊,永遠是年輕永駐啊,嗬嗬……”


    蘭姐聽得心花怒放,笑起來。


    我和晴兒也笑起來,老三和蘭姐開玩笑的分寸不小啊,看得出二人關係很無隙。


    “唉……可是,我什麽時候能結婚呢?我還能轟轟烈烈結婚嗎?”老三突然愁眉苦展,看了看我和晴兒,又看著蘭姐。


    蘭姐的臉拉了下來:“你看我幹嘛?”


    “我不看你看誰呢?”老三半真半假地說。


    “嘻嘻……壞蛋老三,你看人家蘭姐幹嘛啊,你看誰?你當然看著你未來的新娘子了,你問蘭姐有什麽用啊?”晴兒樂嗬嗬地說:“蘭姐又不是你新娘子,你讓蘭姐給你介紹一個還差不多……”


    “是啊,蘭姐手裏貨不少,你可以讓蘭姐給你物色的,當然,我手裏也有個現成的陳靜,你要是願意,就去努力啊……”我也附和著晴兒說。


    蘭姐和老三的神情突然都怪怪的看著我們,蘭姐眼裏甚至還有一絲憂慮和不安。


    我和晴兒不再理會蘭姐和老三,自顧看著裝飾效果圖,討論著。


    坐了一會,老三和蘭姐走了,臨走前,晴兒把新房的鑰匙給了老三一把。


    晴兒很興奮,躺在床上,繼續和我談論著新房的裝飾。


    我樂嗬嗬地聽著,摟著晴兒的肩膀,輕輕拍著。


    黑暗中,我聽著晴兒均勻的唿吸,睜大無知而黯淡的眼睛,看著無邊的黑暗,心裏突然一陣巨大的茫然和失落……


    黑夜給我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無法用它去尋找光明。


    我總是在不經意間在不小心的時候會陷入深深的茫然和失落,還有寂寥。


    綜合起來,很快,這種心情就成為了落寞的憂鬱,濃濃的憂鬱。


    我無法無力去尋找憂鬱的理由,破解心中憂鬱的密碼。在一履履思想的流線裏,憂鬱像水一樣漫過無邊的思緒,一瞬間便會彌漫我的全身,讓我欲罷不能,難以自拔。有憂鬱感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太累,累得四肢都麻木起來,任憑思想的滑輪一圈圈地滑過記憶中刻骨銘心而又無力去彌補的事情。


    每當黑暗來臨,每當我閉上眼睛,每當晴兒和我開始肉體的歡愉,柳月總是會侵襲進來,憂鬱總是在這時候如期而至,像一個個感染性極強的細菌,在瞬間舒解我思想中麻痹的每一根神經。


    於是,我便開始了無邊無際的憂鬱,我在憂鬱裏徘徊,在憂鬱裏尋找,在憂鬱裏拯救自己。


    每當這種時候,我的心裏總是會有心悸般的痛苦,我在無期的痛苦裏輪迴著……


    在一個個月光如水水如天的夜晚,我凝望著天空中一輪皎潔的明月,傷感的思緒便在明月中滑落直至心間。我深深的感到憂鬱,為了悄悄流逝而無法捕捉的青春歲月,為了早已煙消雲散的往事而遺留下來的點點傷痛,為了逝去的歲月落英歸於塵土,而未來的歲月山長水闊卻不知在何處。我為往事的流失,為前路的方遙而茫然憂傷失落。


    憂鬱的時候,靈魂經過了聖潔的洗禮,掏幹了世俗的紛爭,洗盡了城市的鉛華。我把自己置身於大山流水之間,享受世外陶源的芬香與自得。然而心靈的純淨總是在無法自控中與現實不斷地替換。它們不斷的進行交接儀式,在一次次理想和現實無法協調中,我渴求著生命的美好,渴求著生命中的遺憾可以重新選擇。


    人生是單行道,我深深明白,走過的路永遠不能迴頭,錯過的一切也永遠無法彌補。憂鬱其實是沒有理由的,在憂鬱的時候,它隻是我生命的影子,是另一個自己。任何人都無法拯救我,我隻有自救。


    於是,我愈發地被苦痛所折磨,在寂寥的心裏狠狠一次次齧咬著自己的靈魂和肉體。


    漫漫長夜裏,我努力睜大無望的眼睛看著深邃的黑夜,憂鬱的心在起起落落,不時一陣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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