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部長知道的這麽具體,看來梅玲一直沒有斷了和他的聯係。


    楊哥笑笑:“是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們內部公布的職務,梅玲在報社內部享受他們自己分配的副縣級待遇,這市裏大領導,還沒通過呢……”


    “哦……難得啊,不在其職盡其責,她在報社負責的工作,我聽說做的不錯,兢兢業業,早出晚歸,吃苦耐勞,為報社的基建工作到處奔波,爭取資金,監督工程進度……”張部長繼續帶著讚賞的語氣:“我們用人,不能隻讓人家出力,不給迴報,她的政治待遇,我看要抓緊落實……迴頭我給書記說說這事……”


    我一聽,敢情這張部長要幫助梅玲實現副縣級這個門檻了。


    楊哥聽了,打個哈哈,舉起酒杯:“這是領導你的事情了,我是管不到的,領導下指示,我隻負責落實,來,老同學,咱倆單獨幹一杯……”


    楊哥和張部長舉起酒杯。


    柳月也舉起酒杯,看著我,嘴角抿了一下,微笑著說:“來,我和你喝一杯……”


    我看著柳月端著酒杯的芊芊玉手,看著柳月溫存的笑容,看著柳月柔情而又憂鬱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舉起酒杯,輕聲說:“我敬你!”


    “不,我敬你!”柳月同樣輕聲對我說,默默注視了我一眼,然後將杯中酒幹掉。


    我也喝掉,喝掉了這杯不知什麽滋味的酒。


    “目前,宣傳部的副部長中除了柳月,都是正縣級,一個兼著廣播局局長,一個兼著報社黨委書記,一個兼著社聯主席,一個兼著文聯主席,隻有柳月,是副縣級,老同學,你的任務還沒全部完成哦……”喝完杯中酒,楊哥半真半假地對張部長說。


    “嗬嗬……你這家夥,再給我施壓啊,”張部長拍了楊哥的肩膀一下,放下酒杯:“我說過,柳月是我帶出來的人,我會對柳月負責的,別的,我不能多說,老同學明白就好……”


    “嗬嗬……明白,明白,這事你就多費心了,這今後,包括我,還都得倚仗你哦……”楊哥笑著說。


    “算了吧,你這個官場老油條,少拿我開涮了……”張部長笑了:“什麽費心不費心,你以為我心裏沒數?這一年多,你們倆的事情,我什麽不知道?告訴你,柳月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大家心裏都有數的……”


    楊哥開心地笑了,同時看看柳月,又看看我。


    柳月也笑了,沒有說話。


    我注意到楊哥看柳月的眼神充滿了溫情和滿足。


    我知道,今晚,楊哥和柳月就會住在一起,那些曾經屬於我的歡娛就會在楊哥身上重演。


    不知為什麽,雖然我無數次祝福楊哥和柳月,可是,此情此景,我的心裏卻陣陣不可遏製的苦痛和酸楚,我的心裏陣陣抽搐。


    我坐不住了,站起來,對楊哥說:“楊哥,我去那邊一下。”


    說著,我的手往下指了指。


    “嗯……去吧!”楊哥點點頭。


    我端起酒杯,站起來。


    “幹嘛去?小家夥,你還沒單獨給我敬酒呢?”張部長大大咧咧地說著。


    “馬嘯天在下麵喝酒的,辦公室主任遇見小江了,不去不好,得去敬個酒,他們不知道我們在這裏吃飯的。”楊哥代替我解釋。


    我點了點頭。


    我注意到,楊哥隻說了馬書記,沒有提梅玲。


    “哦……去吧,”張處長聽楊哥說完,衝我擺擺手:“我今天還不能見他,明天就可以了……”


    我轉身出去,關上房間的門。


    門還沒關死,我就聽到了張部長的聲音:“小柳,給你楊哥哥敬酒啊,哈哈……要不,老同學,你們倆當著我的麵喝杯交杯酒吧……”


    我聽不下去了,快步離開,身後仍傳來張部長和楊哥開心的笑聲。


    我帶著絞痛的心,到了二樓208,給馬書記敬酒。


    例行公事給馬書記敬完酒,又匯報了一下近期的學習情況,包括新聞部的工作。


    在匯報新聞部工作的時候,我特意突出了陳靜。


    馬書記和梅玲劉飛都喝得滿麵紅光,聽我說完,馬書記點點頭,“看來,這個陳靜,你推薦的很好,是個不錯的同誌,看來,黨委和編委的決定是正確的……”


    “這個陳靜是不錯,業務是挺棒的,不過,我聽編輯部的人說,就是做事魯莽了點,和同事的團結還需要加強,對領導缺乏必要的尊重,要是改正了,就更好了……”梅玲慢晴兒地說,看著劉飛:“你是她的老領導,是不是這種情況?”


    “嗯……梅社長說的這種情況是存在的,”劉飛笑著說:“也可能是陳靜家庭出身不錯,幹部家庭,幹部子女,從小就養成了這種習慣吧,嗬嗬……”


    我看見,馬書記皺了皺眉頭:“幹部家庭出身的年輕人,都有這個通病,要不為什麽我願意重用農村出來的孩子呢?”


    我聽了,頭上直冒汗,在領導身邊的人,不輕不重說上幾句,頂上你辛辛苦苦幹上大半年,謊言百遍,便成真理,時間久了,馬書記必定會對陳靜種下壞印象。陳靜平時講話大大咧咧,對梅玲從來不在乎,說不定就有什麽話傳進了梅玲的耳中,梅玲平時不做聲,關鍵時刻,和馬書記一句話,就能把陳靜打入冷宮。


    這,還是梅玲當著我的麵,這還是梅玲在飯桌上的話,要是在七樓那個房間裏,梅玲指不定說出什麽更厲害的話來。


    我又一次想起了老邢和柳月曾經說過的話。


    這種時候,我顯然不能再多說什麽,多說無益。


    我剛要告辭出去,馬書記對我說:“你那桌都是青年後備軍,年輕人,有朝氣,我去敬個酒吧,梅玲陪我去……”


    說著,馬書記站起來,端著酒杯。


    梅玲一聽,也跟著站起來,端著酒杯。


    我一聽,手腳冰涼,心裏霎時慌了。


    那一刻,我真的是慌了,但是,隻慌在心裏。


    我當時隻有一個想法:堅決不能讓他們過去。


    我的大腦以極快的速度轉悠著,迅速反應過來。


    我帶著尷尬的表情:“馬書記,真不好意思,我們那桌結束了!”


    “哦……”馬書記看著我:“怎麽結束的這麽快?”


    “我們那桌開始的早,加上女同誌多,都不喜歡喝酒,都想唱歌,很快就喝完了,都到4樓去唱歌去了……”我不好意思地笑著。


    “哦……嗬嗬,到底是年輕人,喜歡玩,”馬書記寬容地笑著:“你看看,我想巴結巴結青年後備軍,想結識結識第二梯隊,都沒機會了,嗬嗬……另外,我還想在他們麵前給你抓抓麵子……”


    “謝謝領導關心,”我抱歉地說:“改天我請他們吃飯,一定請馬書記光臨。”


    “到時候馬書記可就不一定有時間了,你這個江主任啊,早點過來敬酒啊,”梅玲責怪我:“這麽好的機會,你自己錯過了,要不怎麽說要搶抓機遇,善抓機遇呢?”


    “梅社長說地對,以後我一定注意……”我心裏鬆了口氣,忙點頭。


    “算了,你請客,那得花多少錢啊,等以後有時間,咱們報社做東,請你們班裏的全體成員來報社做客,這些年輕人,今後說不定能幹到什麽位置,多結識結識,對咱們報社今後的發展大有好處……”馬書記迴身坐下:“你安排好時間,提前兩天直接給劉飛打個招唿,劉飛給我匯報,我親自作陪……”


    我忙點頭:“好,好,一定。”


    劉飛也忙點頭:“好,好,一定!”


    於是,我告辭,迴身輕輕關好馬書記房間的門。


    關門的一瞬間,我看了一眼劉飛,正好看到劉飛臉上帶著捉摸不定的笑在看著我。


    我的心一緊,忙關上門。


    關好門,我長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把這關過去了。


    迴到3樓,剛到238房間門口,我正聽見張部長的聲音:“來,我敬你們倆一杯酒,祝福你們,祝福明天……”


    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默默推門進去,看見張部長正在給楊哥和柳月敬酒。


    他們3個人都喝了不少,張處長和楊哥滿麵紅光,柳月的臉白裏透紅,眼神發出幾分光采。


    柳月看我進來,忙將手裏的杯子放下,看著我:“敬完了?順利嗎?”


    我看著柳月關切地眼神,心中一動,點點頭,坐下:“嗯……順利。”


    柳月出了口氣:“他們沒有要來迴敬酒吧?”


    楊哥和張部長也看著我。


    “要來的,被我搪塞過去了!”我說。


    “哦……你怎麽搪塞的?”柳月帶著感興趣的眼神問我。


    “是啊,你怎麽搪塞的?”楊哥顯然也很感興趣。


    於是,我把經過說了一遍,但是,我沒有提到梅玲。


    等我說完,張部長和楊哥都笑了,楊哥讚許地衝我點點頭:“不錯,說得好。”


    我想,楊哥的讚許應該包括兩層意思,一是我搪塞馬書記的話不錯,另一個是我沒有在張部長麵前提起梅玲不錯。


    以楊哥的老謀深算,他不會在張部長麵前說梅玲一個“不”字,當然,也不會給張部長創造和梅玲在一起的機會。


    “嗬嗬……我就說這小家夥頭腦機靈嘛,怎麽樣,不錯吧,”張部長笑著說:“很好,快速反應地不錯!”


    柳月沒有說話,隻是用那欣慰和誇讚的眼神看著我。


    這眼神我太熟悉了,曾經無數次撫慰過我懵懂的心。


    我的心裏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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