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來就是想告訴我這事?”我說。


    “這隻是附帶的,附帶提醒你!”冬兒說。


    “好吧,附帶的,那就不要再談這事了,說說你的正事吧。”我說。


    “如果我要是說沒有其他事你就要趕我走了是不是?”冬兒說。


    我說:“我這樣說了嗎?”


    “你明顯就是這意思。”冬兒賭氣地看著我。


    我又一時無語。


    “海珠這個蠢貨,一直在和曹麗勾勾搭搭,最近是不是被人家騙了五百萬?”冬兒說。


    “你怎麽知道的?”我說。


    “我怎麽知道的?”冬兒說:“還不是拜托曹麗和海珠這一對蠢貨!海珠竟然想到要通過曹麗來辦事,輕而易舉就如此相信她以及她介紹的人,她竟然看不透曹麗是個什麽樣的人,竟然不知道曹麗做人做事的本質,愚蠢之至。


    “曹麗同樣也是個蠢貨,和騙子合謀想搗鼓海珠的錢,卻嘴巴又不嚴實,輕而易舉就被人家套出了自己的小伎倆,轉而被人家利用了這個騙局實施了自己的暗算和陰謀。一對蠢貨,一對自以為很聰明的蠢女人。”


    我知道冬兒此時說的那個人家應該指的是伍德,凝神看著冬兒,聽她繼續說。


    “別以為這兩天發生的事我不知道。”冬兒說。


    “你知道什麽?”我說。


    “我知道你和你的手下差點全軍覆滅差點被亂槍射殺!”冬兒說。


    “你事先就知道了?”我說。


    冬兒歎息一聲:“我要是事先知道就好了,你就不會去那埋伏好的現場了……即使我不管別人,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去送死的。”


    “那……你……”我看著冬兒。


    “不光這次,上次那個暴風雪之夜武警特警封鎖醫院那次,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不然,我堅決不會讓你進入包圍圈的。”冬兒說。


    “哦……”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發生這兩次事情的時候,我恰好都被伍德派出去出差,一次去了長春,一次去了哈爾濱。”冬兒說。


    聽了冬兒這話,我的心突然猛地一跳,說:“應該不是巧合,一定是伍德對你產生懷疑了,他為了防止你給我通風報信,故意支開你的,故意派你出差的。”


    說到這裏,我戛然而止,心跳加速,不由打了個寒戰。


    我當然知道冬兒如果暴露了身份意味著什麽,伍德做事的狠辣我是知道的。


    冬兒眼皮一跳,接著看著我:“怎麽?你害怕了?”


    “是的,我害怕了!”我說。


    “嗬嗬,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為我害怕為我擔心吧?”冬兒笑起來:“這說明你其實內心裏是很關心我的,我在你心裏位置還是很重要的。”


    我說:“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既然伍德已經對你產生了懷疑,你就不安全了,你必須要馬上離開伍德,走得遠遠的。”


    “走?為什麽要走?我為什麽要走?我憑什麽要走?”冬兒說:“我在一心一意幫助伍德擊敗李順,我為什麽要走?他知道我是極其痛恨李順的,他憑什麽對我產生懷疑?他有什麽理由和證據來懷疑我?我倒是寧願相信這兩次隻是個巧合。”


    “我不這麽認為!”我說:“哪裏有這麽巧的巧合,正好兩次你都出差!”


    冬兒說:“好了,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心裏有數的,我那兩次出差確實也是有重要的事情去辦,屬於合理的公務……事後我得知發生的這兩次事情後,確實有些後怕,雖然我很想讓伍德滅了李順,但我卻不願意看到你有什麽危險,不過,幸運的是你都沒事……


    “我想,以後我會加倍小心的……我想,伍德是不會對我有什麽疑心的,當然,說沒有疑心也不完全正確,伍德其實對自己的手下都不會徹底信任,他根本就沒有一個能夠完全信任的人,他內心裏的多疑甚至超過李順,所以,即使他對我有些懷疑,也是正常的,不用太當迴事,他的手下,連皇者如此忠心耿耿追隨他這麽多年的人,都沒有完全信任,何況我呢?”


    我心裏依然感到不安,說:“他對皇者的不完全信任,和對你的是不同的性質!”


    “這個問題我看就不用再探討了,我心裏有數。”冬兒說。


    “你心裏到底有多大的數?”我不大相信冬兒的這種自信,畢竟,她是一個女人。


    “嗬嗬,這會兒我突然很開心,你知道嗎?我這會兒有極其難得的開心,因為看到你對我的關心。”冬兒笑著,眼圈卻又有些發紅,掏出紙巾擦了擦眼角。


    我沉默了。


    冬兒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晚的暴風雪之夜,伍德其實一直在懷疑一件事。”


    “什麽事?”我說。


    “就是你們是如何衝出包圍圈的。”冬兒說:“他一直在暗中調查,卻似乎沒有找到真正的原因。”


    “嗯……”我點點頭:“你想知道?”


    冬兒說:“我沒興趣……不過,伍德一直有個猜測,他一直在想辦法驗證。”


    “什麽猜測?”我說。


    “伍德懷疑那晚你們是不是控製了雷正,要挾雷正把你們帶出了包圍圈。”冬兒說:“這樣的事雷正當然不會和任何人說,包括伍德,但伍德卻似乎很感興趣,一直努力想辦法去驗證,當然,他不會愚蠢到去直接問雷正,雷正和伍德之間,雖然有巨大的共同的利益,但也不是毫無保留的,他們對對方也都是留有分寸的,隻是表現上誰也不說而已。”


    我說:“你認為伍德能有辦法驗證出來嗎?”


    冬兒說:“不知道。”


    我這時突然心裏一動,說:“我怕告訴你,其實伍德是個很聰明的人。”


    冬兒眨眨眼睛,看著我,突然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說:“你明白什麽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僅僅是你要告訴我伍德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還包括。”說到這裏,冬兒停住了,嗬嗬一笑:“我想你也會明白我沒說出來的話的……我會通過間接的伍德能相信的渠道讓他知道這事的真相的……他即使不相信你的話不相信我的話,但我會通過第三方,讓他不得不信的第三方讓他知道此事……讓伍德抓住雷正的一個小辮子,我想未必是壞事。”


    我不由笑了下,冬兒的確很聰明,領悟地很透徹很快,我的確是這個用意,我想讓伍德抓一個雷正的小辮子,但卻讓他不通過我也不通過冬兒。


    冬兒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說:“我想,海珠被騙的五百萬。”


    我看著冬兒。


    “這錢已經到了伍德手裏,騙子竹籃打水一場空,人死了,錢沒了,曹麗也是白忙活一場。”冬兒說。


    我不說話,繼續看著冬兒。


    “但海珠卻沒有受到損失,除了精神上被折磨了一番,除了耗費一番精力。”冬兒說。


    “怎麽說?”我說。


    “因為……我發現這幾天賬目上有一筆五百萬的支出,但同時又有一筆五百萬的入賬。”冬兒說。


    我出了一口氣。


    “但支出在前,入賬在後。”冬兒說。


    顯然伍德是先支出了五百萬給我,然後才把從被殺死的那騙子那裏的五百外入賬的。也就是說伍德做這事的時候是很有把握的,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伍德應該把這錢給了你,然後你又給了海珠!”冬兒又說。


    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你就不該把這錢給海珠的,這樣的蠢貨,就得讓她付出慘重的代價接受點教訓!”冬兒說。


    我一怔,看著冬兒:“你”


    “我什麽我?我說錯了嗎?”冬兒說:“當然,我知道,你或許會說這錢本來就是海珠的,而且你和海珠今後是一家人了,錢不分彼此的……哼,一家人……狗屁一家人……你不要自以為是,海珠也不要得意太早。”


    冬兒的口氣又帶著無法掩飾的嘲弄和鄙視。


    我歎了口氣。


    “這個愚蠢的女人,因為自己的愚蠢,不但差點弄沒了五百萬,還差點讓你喪了命,這樣的蠢女人,你說你和她在一起,能有什麽好?我看早晚她得把你害慘,這就是個禍害,是個災星!”冬兒冷冷地說。


    “冬兒,你不要這麽說,正視現實吧。”我說。


    “現實?你少拿現實來搪塞我,你以為我會知難而退?屬於我的就是我的,誰也別想得到,你,隻能是我的,你命中注定這輩子就要和我在一起,別看現在你們要結婚,但我絲毫不懷疑自己的想法,我堅信命運之神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冬兒的口氣很自信。


    我不由苦笑。


    冬兒沉默了半晌,幽幽歎息一聲:“唉……好累。”


    我沒有說話,默默抽煙。


    “生命本是一場奇異的旅行,遇見誰都是一個美麗的意外。有願才會有緣,如果無願,即使有緣的人,也會擦身而過。緣是天意,份在人為。無論緣深緣淺,緣長緣短,得到即是造化。人生苦短,緣來不易,所以,小克,我們都應該好好珍惜,並用堅持與堅毅,去對待已經發生的和即將發生的的每一件事。”


    冬兒緩緩地說:“在愛情裏,陪伴與懂得更重要。一個人就算再好,但不能陪你走下去,那他就是過客。一個人就算有再多缺點,可能處處忍讓你陪你到最後,那才是終點。


    “所以,重要的不是愛上你,而是隻愛你一個。重要的不是愛有多深,而是能愛到底。找人戀愛很容易,難的是一輩子。最漫長的堅持,才能帶給你最永久的幸福。”


    我看著冬兒,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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