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一片黑暗,遠處的山道上,隱約有汽車燈光在閃動,白老三跑的很遠了。


    我看了下周圍的地勢,這裏是在山區,周圍都是樹林,附近還有幾座民房。


    我看著四哥:“你來的真及時,我差點就被他閹割了……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這是哪裏?”


    四哥說:“這是郊區山裏的一個自然村,離市區大約20公裏遠,這座房子是廢棄的民宅,我是跟蹤冬兒來到這裏的。”


    “跟蹤冬兒……你怎麽發現冬兒的?”我說。


    四哥說:“晚上我開車往迴走,在一個紅燈路口,突然就看到冬兒正在橫穿馬路……我就跟了上去,然後,就來到了這裏……”


    “哦……”


    四哥接著說:“似乎……冬兒是有意讓我發現她的。”


    我說:“為什麽?”


    四哥說:“冬兒在橫穿馬路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扭頭看了我的車子一眼。”


    我點點頭:”嗯……”


    四哥說:“跟蹤過來之後,我一直隱身在門外等待時機,本來我不想那麽早露麵的,可是,看到不出手不行了,沒辦法,我隻好。”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忙亂的腳步聲。


    我的臉色微微一變。


    四哥說:“隻是李順帶人來了……我跟蹤到這裏之後,給李順打了電話,告訴了他具體方位,本想等李順來再動手的,沒想到還是……”


    四哥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正在這時,一群人急速跑過來,最前麵的是李順,手裏揮舞著手槍。


    “白老三呢?”李順氣喘籲籲地站住,開口就問。


    “跑了”我說。


    “操怎麽讓他跑了?”李順有些極其敗壞。


    這時,老秦也過來了。


    “開車跑的,往那個方向!”四哥指了指遠處。


    李順一拍腦袋:“操,我剛才看到的那個汽車燈光,原來是白老三在車上……媽的,追老秦,快帶人開車沿著那個方向去追”


    老秦答應著,接著帶人就跑開了。


    李順這時看著我和四哥:“怎麽搞的,怎麽讓他跑了?為什麽不等我帶人到了再動手。”


    我於是把事情的經過和李順詳細說了一遍,李順聽完,懊惱地跺跺腳:“我靠,四哥,你當時為什麽不開槍,白老三做賊心虛,他是怕開槍驚動周圍人的啊,你直接開槍打死那個狗日的,報了你的血海深仇,這是多好的事。”


    四哥說:“我知道白老三怕開槍驚動周圍,但是一旦我開槍了,他也就不顧上了……還有,一來,我開槍,即使打死了白老三,我也活不了,阿來和保鏢肯定會趁機開槍打我,我沒有把握取得一比三的勝利,而且,我一旦失敗,易克到時候也未必就能活命,二來,白老三用冬兒當擋箭牌,我開槍的話,會誤傷了冬兒,我不能傷及無辜。”


    李順看看我,又看看四哥,重重地歎了口氣,似乎十分不滿,卻又似乎拿四哥無可奈何。畢竟,四哥不是他的人。


    李順看了看周圍,然後說:“想不到,白老三會躲藏在這個旮旯裏,夠隱秘的……要不是四哥給我報信,我還真找不到……到底還是四哥有本事,能找到這裏,我手下那麽多人,都他媽是吃閑飯的。”


    李順似乎是在表揚四哥。


    四哥臉色陰沉著,沒有做聲,似乎他也在懊喪自己和白老三的這次交鋒無疾而終,懊喪讓白老三逃脫了。


    李順又看著遠處黑乎乎的大山,喃喃地說:“不知道老秦能不能追上白老三的車子……如果追不上,不知道白老三又會躲藏到哪裏去。”


    接著,李順又看著我:“你也發暈,活蹦亂跳的一個人,怎麽就會讓白老三給綁架了,你怎麽這麽沒用?”


    我還沒說話,四哥說:“如果易克不被綁架,我還找不到這裏來!”


    李順一聽,看看四哥,不說話了。


    接著,我們一起迴到房間裏,李順看了看房子,又從前門出去,看著附近的幾座民宅,說:“白老三深入基層了,和群眾打成一片了……不簡單。”


    這時,我們聽到附近又吱吱的聲音,打開手電,循著聲音走過去,接著就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深坑,旁邊還有剛挖出的新鮮的土石。


    李順用手電往裏一照,不由咦了一聲:“操,是個老鼠窩。”


    我過去伸頭一看,不由渾身起雞皮疙瘩,坑裏放置了一個大鐵皮箱子,蓋打開著,裏麵黑壓壓的都是老鼠,少說也有50多隻,鐵皮箱子四壁很光滑,老鼠在裏麵上不來。


    無疑,這就是白老三給我準備的墓穴了,是準備讓我和這些老鼠一起在鐵皮箱子裏作伴,讓我來喂這些老鼠。


    我不由頭皮有些發麻,十分後怕,如果不是四哥來到,我就完蛋了。


    我說:“這是白老三為我準備的……不過,沒用上。”


    李順看著我,出了一口氣:“萬幸,虧了四哥,四哥挽救了革命挽救了黨,你要是被白老三喂了老鼠,我也不活了。”


    我有些怪怪地看著李順:“我的生死對你很重要嗎?我死了你該好好地活著去為我報仇啊……怎麽我死了你就不活了呢?怎麽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殉葬呢?”


    李順說:“你是我的精神支柱啊,你要是死了,我就沒有精神支撐了,我整個人就崩潰了,還怎麽去報仇,幹脆我也不活了算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怎麽聽你這話越來越不對勁呢?聽起來怎麽怪怪的!”


    李順歎了口氣:“我讓你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還少嗎?你又何必非要說這些話呢?”


    李順這話讓我又有些迷糊。


    李順接著說:“白老三把你弄來要你合作,顯然,他是覺察到這事是我在搗鼓他,他是想從你這裏打開缺口,找到我嫁禍於他的證據,然後提供給警方,然後一舉將我扳倒……他肯定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會如此操作……看來,革命的形式很微妙很緊張了,決不能給白老三這個機會,必須要盡快將他除掉,否則,後患無窮。”


    李順顯然意識到了白老三今晚將我弄來的用意,他知道白老三的目的一旦得逞的嚴重後果。


    “白老三沒有這麽聰明的腦瓜子啊,難道,他是受了什麽高人的指點才意識到這一點的?”李順又說。


    我的腦子裏突然閃出了伍德和雷正。


    這時,李順的手機響了,李順接電話。


    “什麽?沒追上……跑了……沒發現車輛的蹤跡。”李順說。


    我估計老秦那時是追不上的。


    “算了,收隊!”李順垂頭喪氣地掛了手機。


    一行人迴到星海,四哥直接開車迴去了,我和李順還有老秦去了棒棰島賓館李順的房間。


    李順埋頭溜冰,我和老秦坐在一邊默不作聲。房間裏彌漫著香臭味,我幾乎有些窒息,站起來過去打開了窗戶。


    半天,李順抬起頭,看著我和老秦,神情有些迷幻,說:“難道,我的計劃要失敗了?”


    我和老秦看著李順,沒有做聲。


    李順站起來,走了兩步,接著停住,一揮手:“不可能,絕對不會,我的計劃如此慎密,絕對不可能失敗,計劃沒有任何漏洞,沒有……隻要白老三從我們這裏打不開缺口,他就無法翻身,他就會一直被追捕……我們現在不能靠警方了,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找到白老三,快刀斬亂麻,把他滅了,讓他無法為自己辯解,隻有這樣,我們才是安全的,我們才不會有任何破綻被抓住。”


    “隻是,這次他逃脫了,不知又會躲藏到哪裏!”老秦說。


    李順低頭不語,半天說:“他絕對不會遠離星海的,他一定會在星海周圍繼續潛伏著等待時機想為自己洗清冤屈,既然他猜到我是在搗鼓他,那他不會放棄的……他一定會繼續找證據的……易克這次表現很好,臨危不懼,沒有吐露半點消息,提出表揚,你經受住了血與火的考驗。”


    我沒有做聲,心裏沉甸甸的,我記掛著被白老三挾裹走的冬兒,當然,根據目前的情況判斷,冬兒似乎沒有什麽危險,白老三沒有發現冬兒任何想背叛她的行跡,他似乎還是信任冬兒的。


    李順接著說:“白老三的算盤打的是不錯,想用錢來收買你,隻是他沒有想到你這個人是不愛錢的,他以為天下的人都像他那樣愛錢,都像那個冬兒那樣愛錢……他想用冬兒來打動你,以為你對冬兒還一直戀戀不舍,隻是他沒想到你早就不喜歡冬兒了,你現在喜歡的女人是海珠……


    “這個冬兒,我看可惡的很,助紂為虐幫助白老三來和我作對,假惺惺協助白老三來引誘你,自以為很有吸引力,以為你會上她的當,甚至連和你的老情分都不顧,無情無義的女人,眼裏就隻有錢,這樣的女人,可怕,可惡!”


    我看著李順,心裏突然有些煩躁,說:“你住口!”


    我這麽一說,李順不由一愣,老秦也微微一怔。


    李順看著我:“你……你說什麽?”


    我說:“我讓你住口!”


    李順說:“你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我說:“我不允許你這麽說冬兒!”


    李順眼皮一跳,看著我:“怎麽了?我說的難道不對嗎?難道不是她為了錢甩了你投奔了白老三?她對你無情無義,怎麽你還護著她?難道你還對她舊情難忘?割舍不得?”


    李順的臉拉了下來。


    我沒有說話,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兩口。


    李順帶著痛惜的表情對我說:“我告訴你很多次了,女人都是禍水,你就是執迷不悟,就是聽不進去,你說女人到底有什麽好的?我看你早晚得毀在女人身上。”


    我不理李順,走到窗口,看著外麵的夜色,深深唿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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