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他以後要......?難怪......”候先生起初還有些驚訝,但是聽說豐盛以後會去西北打仗之後,整個人立馬就想明白了。


    也知道自己為什麽感覺豐盛跟書院裏的其他學子不一樣了,原來自己剛剛看中的那個少年是文武雙全的啊??


    這邊候山長還在可惜錯失了一個合眼緣的少年,那邊書院裏的一眾學子都已經慢慢朝前廳這邊聚來,他們都想親眼見見被廖山長選中的弟子究竟是什麽來路。


    隻可惜,等他們過來的時候蘭草一行人已經進了前廳,他們也隻是見到眾人的背影,這些學子也隻能在外麵等著,畢竟再過一會兒就該舉行拜師禮了,他們總能見到人的。


    “哎喲~我剛剛怎麽隻看到幾個小孩的身影,其他人看著都不像,是不是山長要收的弟子還沒來?”


    “山長該不會要收個孩子為弟子吧?咱們書院這麽多人他就沒選中一個??”


    “淨胡說,一個孩子跟我們怎麽比?要知道咱們可都考中秀才了。”


    “說不定要拜師的人還沒來呢,咱們等著就是了,總能見到的。”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這麽厲害,竟然讓山長收為關門弟子了?”


    “......”


    此時的呂小滿也站在人群裏,聽著周圍學子們七嘴八舌地議論,他的心裏頗不是滋味,對於那個被山長收為弟子的人真是羨慕、嫉妒、恨。


    先前在錢先生那裏讀書時,他也隻比豐盛差一點兒,但是自從來到白山書院之後,這裏的學子個個都優秀到不行,根本顯不出他來,更沒有先生特意給他開小灶講書。


    這也使得他在書院一點兒都不顯眼,書院裏設置的月末答題獎勵他是一次都沒拿到過,生活上也日漸拮據。


    後來他有幸跟榕城的幾個富家公子搭上線,慢慢替他們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日子才稍微好過一些,誰成想那幾人先後被抓起來,就連自己也被一夥神秘人抓過去關了幾天,然後又莫名其妙被放了出來。


    隻是,那幾個富家公子卻再也沒有出現在書院裏,他也被徹底孤立起來,所有人都不屑搭理他。


    呂小滿也是聽說廖山長要收關門弟子了,這才跑過來湊個熱鬧,順便看看那個幸運兒是誰。


    沒過多長時間,書院裏所有學子差不多都趕到前廳外麵了,哪怕不能親眼見證廖山長收弟子,至少一會兒人出來時總能看上一眼不是。


    坐在前廳角落的蘭草一扭頭就瞥見外麵密密麻麻地人頭,她用胳膊捅了捅豐盛,示意他往外看。


    “小叔,你看外麵,想湊熱鬧的人還真多。”


    “多了才好,一會兒還能為豐收澄清那些事情。”豐盛勾勾唇角,並沒有往外看,不過他希望書院所有人都能過來。


    “也對,我得先找找那個壞我哥哥名聲的呂小滿在不在,如果他不在豈不是不熱鬧了?”蘭草說完就眯著眼睛在人群裏掃來掃去,今天這樣的好戲一定不能讓呂小滿在場才行。


    “放心吧,他會在的,嫉妒心那麽強的人,一定會來看看廖山長究竟收誰為弟子了。”豐盛對於呂小滿算是很了解的,早就猜到那人會來的。


    “那我也得找找,要不然不放心......”蘭草也沒有理會豐盛,自顧自伸著脖子找起來。


    隻是這會兒外麵的學子太多,而蘭草又在前廳的角落裏,沒法看清楚所有人。


    正好這會兒候山長挑選的吉時也快到了,書院裏大部分先生都過來見證這件喜事,蘭草這才把注意力放到已經緊張做準備的豐收身上。


    “哥哥別緊張,我們都在呢。”說著她還小大人似的拍拍豐收的肩膀。


    “我不緊張,就是有點兒冒汗。”豐收嘴上說著不緊張,不過說出來的話卻讓蘭草忍俊不禁。


    “那哥哥要不要先喝水?”蘭草說著已經從隨身布包裏拿出一個小竹筒。


    “嗯,我先喝一些壓壓,唿~”豐收眼睛一亮,接過竹筒打開蓋子就往嘴裏灌。


    “咕咚......咕咚......”


    旁邊的豐盛見狀直接他給攔下來,然後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少喝一些壓壓就行了,有我們在呢,不緊張。”


    喝了一些水之後,豐收感覺自己沒有先前那麽緊張了,努力定了定神,朝著前廳正中央走去。


    蘭草收起竹筒之後,目光不錯的看著豐收一步一步行禮。


    拜師儀式比她最初想象中的要複雜一些,並不是隻磕幾個頭就行了,單單是秦老爺和豐年以及廖山長訓誡的話就說了許多,不過話裏麵的道理蘭草都懂,先前馮先生也沒少跟她說過。


    書院的其他先生看著站在正中央的豐收,心裏的想法也是各不相同,尤其是坐在最下首的毛先生,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估計他是和豐收接觸最多的一位先生,不過卻從來沒把人放在眼裏,可以說他並沒有什麽非常喜歡的學子,最多也就給那幾個紈絝子弟做一些善後的事情。


    隻是現在那幾個紈絝子弟要麽和家人一起被關進大牢,要麽早已經被趕出書院,留下的那兩個也隻是小跟班而已,而他曾經萬分看不上的小少年卻拜了德高望重、才學淵博的山長為師。


    這個結果讓毛先生的臉色非常難看,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自己不是個合格的先生,看來這書院是待不下去了。


    “恭喜恭喜。”


    “恭喜山長。”


    “恭喜......”


    眾位先生以為舉行過拜師禮之後,這事就算結束了,他們跟廖山長道喜過後準備離開,卻沒想到被告知還有事情要說,於是他們便跟在一臉喜氣的廖先生身後出了前廳。


    一直候在外麵的學子們原本還在小聲議論,忽然發現山長帶著先生們都出來了,立馬彎腰行禮,同時還不忘偷偷看向山長身旁的少年。


    同一時間,蘭草站在幾位先生背後,也在人群裏掃視起來,這會兒她正好在台階上,完全能看清楚站在下麵的眾人。


    豐盛也是同樣操作,目光在人群裏掃來掃去,很快就鎖定站在角落的呂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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