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休得猖狂!”


    四路人馬(除了已經撞暈了的胖子)一聽道有人相救,立馬鬆了一口氣,大家還在扭頭尋找聲音來源時,一道身影便瞬間擋在了在了灰毛山魈麵前。


    “你這畜生,今日為何破壞了規矩!?”


    大家還未迴過神來,便見眼前突然出現一人,雖然都是在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但也都被嚇了一跳,各自都打量起此人來。


    借著透過林子斑駁的月光,眾人看到一位老太太,半駝著身子,皮膚顯得黝黑而健康,衣著樸素,褲腿挽到了小腿肚子上,腳上穿著灰撲撲的布鞋,儼然一副剛下地勞作迴來的樣子。


    恰恰是這麽一位老太太,卻鎮住了將眾人逼入絕境的魈群,這下可把眾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了,除了剛剛喊著要和魈群拚命的京都七爺。


    七爺此時眼中流露出的,可不單單是驚訝,還有一絲仰慕...


    “七爺,你說就這老婆子有啥能耐?”剛子小聲在七爺耳邊嘀咕著,七爺二話不說便往剛子頭上來了一下,其間目光都沒從神婆身上移開,而剛子則一臉懵逼的捂著腦袋。


    來者正是神婆,先前垚娃子外出考驗五行妙法,結果直到天色變黑也不見迴來,怕生變故的神婆便急忙向後山尋來。


    之後便聽到垚娃子用離火逃跑時發出的巨大響聲,便急忙向這邊趕來,沒想到卻碰上了被魈群圍困的一行人,便趕忙出手製止。


    神婆話音剛落,那灰毛山魈便衝神婆吼了兩嗓子,接著神婆便陰沉著臉,轉身看向眾人。


    七爺見神婆轉身,立馬對著神婆拱了拱手,還沒等開口,神婆便先開口問道:


    “你們都是什麽人,來這荒山野嶺幹什麽?”


    這時隻見先前還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魈群竟然安靜了下來,領頭的灰毛山魈也靜靜地蹲在前頭,似在等著他們會話。


    “我們是宗教局的,來這是為了調查異象之事,謝謝您今日搭救!“


    搶先開口的是沉穩男,隻見他將手中木劍插在地上,從破爛的黑西服裏掏出了一個證件,衝著神婆一亮,在這黑咕隆咚的大晚上也看不出個什麽來。


    “沒聽過宗教局,你們幾個是幹什麽的?”


    神婆一副不知道的樣子讓西服男始料不及,這時七爺便立馬接道:


    “大妹子你是何門何派的?我在京都那可是...”


    “爺爺!”不等七爺說完,便被一旁剛子攙著的孫女打斷了。


    此時神婆的目光轉向了魅堂二人,那名男子開口道:


    “在下是魅堂中人,今日也是為異象而來,幸盟您出手相助,日後您有什麽需求,盡管開口......”


    還未等他說完,神婆便說道:


    “行了,你們都是來找異象,那為什麽又和這群山魈子起了爭鬥呢?這群山魈子與我有約,平日間絕不會無緣無故出手傷人,


    況且它們離這可還有一段距離呢,請你們給我這老太婆解釋解釋,不然你們就和它解釋去吧。”神婆邊說邊衝那灰毛山魈指了一下。


    這下眾人可慌了神,剛出現的救命稻草眼看著又要沒了,七爺孫女在剛子的攙扶下,立馬上前開始給神婆解釋:他們是怎樣被“山寶貝”一步一步的引誘到魈巢並與魈群開打的。


    聽完七爺孫女的敘述,神婆便哈哈大笑起來,這倒引得眾人不知所措了,笑完,神婆說到:


    “眾位不要擔心,此山寶可非彼山寶,他可是我的小徒弟啊!那狐狸我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不過這山寶我敢保證,絕對是場誤會!”


    “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七爺孫女問道。


    “本來今天是讓他進山裏考驗下法術,不成想卻遇上了這麽個事情,真是無巧不成拙啊。”


    這時一直沉默的高個看著對麵依舊守著的魈群絲毫沒有退去的意思,急忙問道:


    “老前輩,您看既然您和這些東西這麽熟,您就跟它們通融通融,我還趕著會局裏報告呢,您看怎麽樣?”


    神婆此時收迴先前的麵孔,一本正經的對眾人說道:


    “索性你們沒有被那些山魈子附上咒,不然就連我也幫不了你們!”


    之後神婆便轉過身來,衝那領頭的灰毛山魈說道:


    “你走吧。”


    聽到神婆這麽說,灰毛山魈似還怨念不斷,那猩紅的眼神看得眾人心裏直發毛,過了許久,灰毛山魈才轉過身去,慢慢的帶領山魈朝魈巢方向離去。


    這時眾人的心才完全放到了肚子裏,七爺此時滿臉歡心的朝神婆道謝,然而神婆卻完全將其無視了,徑直走向七爺孫女。


    隻見神婆趁著月光仔細的瞧了瞧七爺孫女那修長的雙腿,凝重的道:


    “你這腿是斷了,我也隻能將其維持住,等出去了還得立刻就醫,不能耽誤。”


    這時神婆左手掐訣,右手做一劍指,口中念咒,最後喝道:“坎水,起!”


    隻見林間霧氣從四麵八方凝來,瞬間便聚成一股子水氣環繞在神婆右手上,神婆右手一指,變從中分出一道水氣,串擾上七爺孫女那骨折了的腿部。


    接著神婆又一此法,將剩餘的水氣也都為眾人療傷,眼看著就快要不行了的瘦子,用的水氣也比其他人都多,不過傷勢也立馬得到了控製。


    唯獨胖子依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頭上還腫起了一個嚇人的大包,倒不是神婆修為不夠,此時的胖子其實完全是因為大量透支。


    先前為了逃命,原本就已經精疲力竭的他,又催動全身精血沸騰起來,撞到樹上昏迷過去也隻是一個導火索,就算沒有撞到樹上,胖子也會馬上因力竭而昏。


    眾人先是因神婆而獲救,現在又受到了神婆的治療,一個個口中全是感激之語,就是那一直沉默寡言的魅堂二人,也不聽對神婆道謝,京都七爺更是硬要拉神婆和他迴京都,說要好好感謝神婆,幸好被剛子和他孫女所製止了。


    “你們現在既然都已經沒有什麽大問題了,那我也就去找我那徒弟去了。”


    神婆說完邊和眾人告辭,京都七爺看挽留不住,便從懷中取出一塊牌子來,說道:


    “大妹子,這令牌可是我自己所製,可以救你於危難之間啊,你可要收好了。”


    一旁的剛子看不下去了,說道:“七爺,剛咋不見你用那牌子呢?”


    “你閉嘴!”


    原本神婆不要東西,不過七爺還是硬塞給了神婆,神婆也不好拒絕,變收了下來。


    魅堂那人也上前來,給了神婆一物,形似一小劍,巴掌長,道:“此物可調令魅堂,慎用。”說完,便和那魅堂少主躍起而走,眨眼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兩名宗教局的西服男衝神婆拱了拱手,畢竟代表了國家,不好太過江湖,便也轉身離去了。


    而京都七爺本還想再跟著神婆,無奈拗不過孫女,也和神婆道完謝後走了,臨走還在不斷囑咐神婆,有空便來京都找他。


    瘦子這會勉強能起身,一時尷尬沒有東西能迴報神婆,神婆自然看得出來,便讓其放心,這可把瘦子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喊著要認幹媽,不過在神婆的嚴厲拒絕下隻好作罷。


    胖子此時沉睡不醒,也無法趕路,瘦子便要留下來照顧胖子,這種情況下,神婆不放心他倆,便又再次施法:


    隻見神婆再次念咒掐訣,最後神婆一喝:“乾兌化金,起!”


    隨著神婆話音剛落,四周地上竟顯現出了一道光圈,慢慢向上包出,剛好將關外雙熊圈進其中,這時神婆說道:


    “我布下的這層結界,能保你們平安,到明天清晨自會消失,送佛送到西,我就幫你們到這了。”


    說完,也不待瘦子道謝,神婆便轉身離去,繼續去尋垚娃子的蹤跡...


    ......


    這邊,垚娃子一頭霧水拿著蘿卜,跟著小白狐順著先前的隧道來到了洞底入口處。


    在隧道中,垚娃子還不忘把他打死的那頭吊睛白額大虎的皮拿走,所說有點破損,但大體上還算完整,垚娃子將那虎皮折了折便拎在手裏。


    來到入口處,小白狐抬頭看了看洞口,接著便踩著洞壁,動作十分矯健的躍出了洞口,留下垚娃子在洞底一臉絕望的抬頭看著高不可攀的外麵。


    垚娃子一看已經沒什麽辦法出去來了,咬了咬牙,準備用右腿那先天道炁。


    隻見他攥緊手中蘿卜和虎皮,身子下蹲,心中意識調動起右腿血海穴的先天道炁,此時右腿再一次的蒙上了淡淡一層白光,、隻聽一聲輕喝,右腿一蹬,便猛地跳了起來,臨近洞口時,垚娃子右手一抓,便躍出了大洞。


    此時已經到了晚上,原先空氣中充盈的紫氣已經很淡了,想來應該是擴散開來了。


    垚娃子出來四處打量了一圈,除了紫氣變淡以外,周邊環境還是和原先一般。


    空地上的大洞沒了紫氣的籠罩,顯得更加礙眼,這時垚娃子才發現,小白狐竟然沒了蹤影,又向四下望了望,依然沒有小白狐的跡象。


    垚娃子心裏閃過一絲不安,擔心小白狐被先前那夥人擒住,不過轉念一想,也許是自己走了也說不定,想到這,垚娃子心中竟還有一點不舍。


    這時,突然從前麵林中傳來一句:


    “要想狐狸活命,那山寶來換!”


    隨著聲音,一道人影從林間慢慢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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