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依送來了飯菜,徐鏡荷換了身衣服連忙過來找顧飛雪。


    見麵第一句當著小依的麵,徐鏡荷就問:“姓蕭那家夥沒對你做什麽奇怪的事吧?!”


    顧飛雪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她咳嗽了幾下,臉都憋紅了,直接否認三連:“沒有沒有沒有!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


    “啊?沒發生嗎?”小依開始吃瓜。


    “等下,你想發生什麽?”


    “嗯……按照我心裏的想法,公子早就該向姑娘提親了,畢竟他已經二十五歲了,是該成家了。”小依一邊端盤子一邊說話。


    聽到這些,徐鏡荷麵部抽搐了下,“等等,你家公子年紀大了跟我家阿雪有什麽關係?他喜歡,阿雪就必須跟他成親嗎?她名花有主了知不知道!”


    沒錯,她看準的男人隻有邢千裏,人家父母雙全,鮮衣怒馬翩翩少年郎,還有那麽一點小錢,最主要是他很少和顧飛雪唱反調,事事兼顧她,體貼又關心,能為她上刀山下火海……


    這蕭長鬆是什麽鬼?來路不明,心機深沉,還有一堆破事沒處理,才幾天的功夫,就又有仇家追殺,這門親事他想都別想!


    “啊,難道姑娘已經成親了嗎?”小依像一團棉花,麵對徐鏡荷的言之鑿鑿壓根不生氣,尤其那雙懵懂好奇的眼睛,這下徐鏡荷理不直氣也不壯了。


    “她……還沒成親,不過也快了!”


    老實說,徐鏡荷現在壓根沒底,失憶的顧飛雪怎麽可能對邢千裏情根深種呢,倒是這幾天她和蕭長鬆相處居多,搞不好已經暗生情愫了……


    沒想到小依語出驚人:“沒成親怎麽能算名花有主呢?關鍵還是得看姑娘自己的想法才對吧。”


    “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她有喜歡的人了!跟你家公子是絕對不可能的!”


    小依淡淡地反駁:“也不對吧,如果姑娘有喜歡的人,那為什麽還要跟著公子迴來?難道那個男子不會吃醋嗎?其實,他們也沒有多喜歡吧。”


    “不是你……”


    這時,顧飛雪突然站起身,雙手重重拍在桌上,她們兩個人同時看向她,小依依舊雲淡風輕,倒是徐鏡荷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


    “吃飯吧。”


    小依開開心心地接茬:“好,那我待會兒再來收盤子。”


    等門關上,兩個人都坐下來吃飯,吃了好一會兒顧飛雪還是一言不發,看起來像是生氣了。


    完了,她生氣就代表我的擔憂是對的,她真的不喜歡邢千裏了!


    一想到自己堅定選擇的一對情侶就這麽分了,她比正主還難過,眼淚不爭氣地從眼角流了下來。


    “嗚哇……”哭聲一下子就繃不住了,嚇得顧飛雪。


    她睜大了眼睛,顯然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說話都開始結巴了:“怎……怎麽了?怎麽……就……就哭了?”


    “我,我就是……難過嘛……”徐鏡荷邊哭邊抽搐,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就……別難過?”


    “嗯?”不安慰還好,這句話一出,徐鏡荷一下子破防了,她感覺隻有自己在替這倆人的感情負重前行,真是應了那句古話,皇帝不急太監急。


    “是不是蕭長鬆欺負你了?”


    “不是……”


    “傷口疼?還是想家了?”


    “都不是!”


    顧飛雪根本沒往自己身上想,還在琢磨是不是蕭長鬆說了什麽。


    “你還記得邢千裏嗎……”


    “……”顧飛雪沉默不言。


    “你真的不記得了?!”


    “不記得。”


    那一瞬間,天塌了。


    “不過,我失憶的時候他就在身邊陪著我。”


    嗯?有苗頭!


    徐鏡荷立刻調整為吃瓜狀態,把凳子搬得離她更近了,“那他跟你說了你倆以前的事了嗎?你還記得多少?”


    顧飛雪搖搖頭:“他說我是因為中了毒,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引發了失憶症。”


    “又是中毒?!”


    這不是一般的倒黴。


    “那不對啊,以他粘人的脾氣,怎麽可能放你一個人到平洲來?”


    徐鏡荷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看過去,顧飛雪的表情再次佐證了她的猜測。


    “不會吧……你,偷跑了?”


    “那時候,我一心想著找到上官明晝報仇,沒想那麽多……”


    “可……他……你……”徐鏡荷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說啥了。


    問題是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偷跑了,脾氣再好的人也承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打擊啊。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想也沒什麽意義。”


    “怎麽會沒有意義?隻要你心裏還有他,那就不要放棄!”


    “可是……”


    有破綻!


    徐鏡荷雙手掰過她的肩膀,很認真很認真地追問:“可是什麽!我問你,你喜不喜歡他?想不想見他?”


    “我想見他。”她幾乎沒有猶豫。


    徐鏡荷滿意地笑了起來:“好!有這個答案就夠了,我陪你去鶴川找他!明天早上就去!”


    “明天嗎?我……”顧飛雪心裏忽然有種上刑場的焦慮感。


    “這種事肯定是越快越好啊!正好,我還沒去過鶴川呢,順便領略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徐鏡荷已經在心底開始盤算起到鶴川之後的行程了,她這迴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不得好好宰一頓。


    然而,她們的對話被蕭長鬆聽見了。


    沒多久,小依送來一鍋參湯,可她倆已經吃不下了,所以就一人喝了一小碗。


    約莫一炷香後,兩個人都開始出現困意,本來都沒放在心上,可是當顧飛雪起身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四肢無力,甚至有頭暈的症狀,這不是困了,是中了藥。


    是蕭長鬆!


    這時,徐鏡荷已經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顧飛雪立即運功調息,怎料蕭長鬆忽然推門進來,他被黑夜籠罩,漆黑深邃的瞳孔使得他看起來像一隻即將亮出爪牙的野獸,預示著暴風雨即將來臨。


    “蕭長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隻知道再不攔著你,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什麽機會?你在說什麽?”


    “你跟她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你想迴到姓邢的小子身邊,你要棄我而去了……”


    “那又怎樣?我想去哪裏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利約束我……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把解藥給我,我還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顧飛雪越是這樣拒他於千裏之外,他內心的渴望就越是強烈,現在已經到了無法抑製的地步,他突然逼近,單膝跪下來扼住顧飛雪的脖子,雙眼微紅,“為什麽?為什麽你還在想著邢千裏?你不是把他忘了嗎?你不是已經決定好不會迴頭了嗎?這裏的生活難道不好?我讓小依事事依順你,你想要兵器我可以請朋友幫你鍛造,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可你為什麽就不能看看我?為什麽……”


    顧飛雪愣住了,她知道蕭長鬆對她有一點點男女之情,但沒想到居然會這麽深……不,這段暗戀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隻是把你當朋友而已。”


    他開始發瘋,站起身叫囂著:“我不需要什麽朋友!從前不需要,以後也不需要!”


    突然一下又湊近,伸出手輕撫著顧飛雪的臉,病態的眼神裏透著幾分渴望,“但你不一樣,你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樣,尤其是身上的那股韌勁,不會對命運屈服,不需要任何人來拯救……也是你讓我知道,原來我還可以擁有一個喜歡的人,我可以和普通人一樣去過正常的生活……”


    “我不喜歡你。”顧飛雪直接拒絕了。


    “我知道……不過沒關係,感情這種事可以慢慢培養,我等得起,隻要你一天在我手裏,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對我傾心。”


    “恐怕……你沒那個機會了……”


    顧飛雪調息完畢,《易水無寒訣》已她體內殘存的迷魂香排除幹淨,她恢複了力氣,在蕭長鬆意識有鬆懈的時候,她奮起勃發,一掌打在了蕭長鬆的胸口上。


    而蕭長鬆躲避不及,被打得吐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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