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和女人喝酒而已,我能有什麽事?”


    “哦?這樣啊,但又很奇怪了,既然左使在和美人喝酒,怎麽沒聽到美人的聲音,看來這美人不大懂規矩啊……”


    顧飛雪無語,怎麽有這麽無聊的人,去在意這些有的沒的?


    為了不穿幫,顧飛雪連忙開口演戲:“公子說,喜歡安靜,所以妾身才沒有說話。”


    聞言,薛無暇輕笑一聲:“那也太沒有情趣了,魚水之歡時怎麽能不說話呢?左使大人未免太緊繃了些。要不,本公子送兩個貼心的美人一起伺候……”


    “不必了,她一人足矣,沒什麽事,蕭某要歇息了。”


    話音未落,顧飛雪忽然用力握住蕭長鬆的胳膊,送上門來的機會她不想錯過。


    蕭長鬆暗暗搖頭,提醒她不要輕舉妄動。


    她和蕭長鬆對視許久,漸漸鬆開了手,而薛無暇也離開了。


    為了以防隔牆有耳,蕭長鬆還特意打開了門確認,等確定沒有可疑的人在附近後,才關上門。


    “不是你說的要盡快下手嗎?怎麽又不行動了?”


    “那家夥屬狐狸的,你太急著表現,他肯定會疑心。”


    顧飛雪嘖嘖讚歎:“平白無故花了八十兩金,結果什麽都沒撈著。唉,不愧是左使大人,心態就是比一般人強。”說完,夾了一口菜吃進嘴裏。


    “……你倒編排起我來了。”


    等他坐下來吃飯,顧飛雪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緊張道:“等下,那些人知道你住哪兒嗎?”


    “他們隻知道我常去賭坊,但是並不知道賭坊和我的關係,也不知道賭坊的暗道和宅子連通著,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們的人會出現在那兒。”


    “那就好。”確定小依不會有什麽危險,顧飛雪鬆了口氣。


    吃完飯,蕭長鬆就從窗戶翻了出去,顧飛雪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換上常服,她直接去找方才服侍過薛無暇的女人。一開始那些姑娘還挺不屑,但顧飛雪二話不說給了一大筆錢她們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這個薛無暇是她們見過最會疼女人的男人,且不說長得好看,嘴也甜,連外頭時興什麽妝容什麽穿衣風格,他也能侃侃而談。不過奇怪的是,他從來不跟女人有過分親密的舉動,那些姑娘懷疑他那方麵不行。


    這就更加佐證了蕭長鬆說的話,非男非女,也許這薛無暇是練了什麽邪功,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顧飛雪又問起,薛無暇是不是在這裏有好幾年了,那些姑娘搖搖頭,說他是半個月前才來她們醉江月的。


    照這樣說,他以前是在別的青樓,換地方是因為膩了,想換換口味?


    就在顧飛雪打探完這些消息後,有人盯上了她,甚至跟蹤她,不過這家夥的跟蹤技巧實在太拙劣了,很快就被顧飛雪抓了個正著。


    顧飛雪扭著他的胳膊,把他的頭按在地上,膝蓋頂在這家夥的腰上,隻要稍稍用力,他的胳膊就會廢掉。


    “疼疼疼疼……放手!”


    顧飛雪冷冷質問:“鬼鬼祟祟跟著我,誰派你來的?”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路是你家的?”


    “我對嘴硬的家夥沒什麽耐心,你不說,我就扭斷你的胳膊。”


    顧飛雪開始用力,審問人她最有一套,就是要找準囚徒的心理防線在哪兒,大部分都是不怕死但怕疼的。


    十指連心,她就抓著這家夥的一根手指往後掰,輕輕一下,指節骨頭一下發出“哢哧”的斷裂聲,但顧飛雪提前把他嘴堵了,導致他隻能嗚咽嗚咽地發出一點點聲音。


    “怎麽樣,還想不想嚐試第二根手指斷掉的滋味?”


    這人渾身戰栗,瘋狂地搖頭,眼淚鼻涕一流一大把,顧飛雪拿開堵在他嘴上的布,他就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事都說了。


    顧飛雪獻舞時,他也是賓客之一,因為沒錢叫妞陪著玩,所以就一個人喝悶酒,直到薛無暇拒絕了顧飛雪後,他因為喝酒喝太多,嫉妒心起,直接就去找那薛無暇理論。


    他說了一大堆,那薛無暇卻是一點脾氣沒發,還請他坐下喝酒。之後更是塞了錢給他,要他盯著顧飛雪的房間,如果顧飛雪出來,就跟著。子時在東街巷尾的綢緞鋪裏碰麵,一手交錢一手交信息。


    得知這家夥是薛無暇安排的,顧飛雪又弄不明白了,按理說他也是董雲崢的心腹,怎麽會淪落到需要花錢雇人去跟蹤?而且還找了個這麽個不靠譜的路人,錢多燒得慌?


    “那家夥隻是讓你跟蹤我?沒有叫你做其他事嗎?”


    “沒有沒有,他隻是說讓我跟著你,看看你晚上去哪裏,做什麽,哪怕是出門吃碗麵也得跟他匯報!”


    顧飛雪再次陷入沉思。


    那人連忙求饒:“女俠女俠,我就是被豬油蒙了心了,實在是缺錢花,才答應接這活的,實在沒有害人之心啊!您大人有大量,念在我是初犯,就饒了我吧!”


    想起被自己殺了的那個叫青奴的姑娘,顧飛雪起了惻隱之心,也是抱著贖罪的態度,她並沒有為難這人,僅僅是言語上威脅,下次再看見他,一定輕饒不了,然後也就把他放了。


    過後,顧飛雪又仔細思索那些話,可明明答案就要唿之欲出了,但她就是想不出來。


    “什麽都要匯報,一手交錢一手交信息……匯報,地點……東街巷尾的綢緞鋪……地點……時間……時間是子時……”


    不去會有什麽後果嗎?


    顧飛雪一下子想通了原因,問題就是在時間上!


    如果那家夥是按照約定時間到綢緞鋪見麵,那就從側麵說明,我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角色,但如果那家夥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去,就證明我有問題。


    普通人被跟蹤的話,要麽不會發現,要麽會嚇得往人多的地方躲,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這人都會按約定時間到。


    距離子時隻剩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家夥惜命大概率是不會去綢緞鋪了。


    我要去嗎?我能去嗎?


    現在尚不清楚薛無暇有沒有在綢緞鋪布下天羅地網,蕭長鬆又不在,萬一中計,到時候不敵,豈不是要給蕭長鬆添麻煩?


    她在內心做起了鬥爭。


    【又遇到麻煩了啊,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交換?】


    又是另一個人格。


    她消停了幾天,現在又開始騷動,顧飛雪當然不允許她主導身體。


    “你想都別想!”


    【真冷漠啊,我可是真心實意的想幫你,這個薛無暇可不好對付。】


    “那也不關你的事,你給我好好待著,不許出來作妖!”


    【你指的是什麽?】


    “當然是你殺人的事!”


    【這麽激動幹什麽,你殺的人可比我多了去了,我這才殺了一個而已。】


    “這兩碼事根本就不一樣!”


    【都是殺人,有什麽不一樣的,別忘了你第一次殺人是在無量閣,需要我幫你迴憶細節嗎?】


    “……不用了。”


    【殺個人而已,幹嘛要有這麽多的心理負擔?你仔細想一想,你不殺她,就是在為將來埋下隱患,提前除去隱患,有什麽不對?更何況,那個小姑娘一開始就是想致你於死地。她沒能殺了你,可不是因為她良心發現,隻是因為她太弱了……】


    “就算這樣,你也不至於用那麽殘忍的手段對付她。”


    【難道她驅使毒蛇咬你,就不殘忍了嗎?】


    這一句,顧飛雪無力反駁。


    【我們的利益都是一樣的,這世上隻有我最心疼你,傷害你的人,我會幫你一一解決,這迴也讓我幫你,如何呢……】


    “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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