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降。


    這是鄭腐在臨死前時,寫在雪地上的兩個字。


    克降,這兩個字,應該就是個人名。


    至於這個叫克降的人是誰,他或者說她跟紅塵妖道有什麽關係,鄭腐為什麽這麽關注這個人,都得經過仔細的調查研究後才能得知。


    克降,或許就是紅塵妖道的本名,最起碼,也得是個跟她關係最近的人。


    鄭腐臨死前留下的這個名字,已經把所有人都帶入了一個誤區,那就是在他死後的這段日子裏,高雲華動用了官方力量,全力搜尋所有叫克降的人,隨即再逐一排查。


    包括香港、寶島在內的全世界華人中,叫克降這個名字的人,至少也得有數萬人,就算官方的能量再大,可要想在短時間內,查清並把這些人逐一排除出去,也是一項相當浩瀚的工程。


    更嚴峻的是,就算能找到全世界所有叫克降的人,並耗掉很長時間逐一來調查他們,卻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所以,高飛從沒有奢望,高雲華那邊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搞清楚這個克降究竟是誰。


    尤其是黑袍出現後,高飛更來不及關注這個人了。


    現在沈銀冰卻忽然提到了這個名字。


    “是的,就是克降。”


    沈銀冰頓了頓,說:“我覺得,我們花費那麽多精力來研究這個名字,很可能走進了誤區。”


    “什麽誤區?”


    高飛問道。


    沈銀冰緩緩的說:“克降,也許不是一個人名。”


    “那,還有可能是什麽?”


    “一種技術。”


    “技術?”


    高飛眉頭再次皺緊,想了想才說道:“可是,我從沒有聽說過那種技術,是叫克降的。”


    “你跟我來,我給你做個實驗。”


    沈銀冰一把抓住高飛的手,帶著他快步走進了方家老宅內。


    老宅內的院子裏,吃過晚飯的高喵喵,正拿著一卷文件,到背著雙手在裏麵轉圈。


    現在她算是做到泰然處之了。


    既然已經無法反抗高飛,那麽她就索性不去反抗,認命了:反正自己就是高老板一個隨時可犧牲的棋子,什麽樣的命運都在他手中,又何必操心太多?


    為了稀釋說不出的恐懼,高喵喵索性把所有精力,都投進了北山集團的工作當中。


    人隻要一專心工作,就能忘記某些不快,有效的緩解繃緊的神經。


    高喵喵就是這樣。


    她在惶恐了三兩天後,就開始專心打理北山集團了。


    她這才發現,北山集團的管理,已經混亂到了一個最糟糕的地步:好多人,仗著自己也是集團的股東,更意識到集團現在崩塌在即,索性利用職權,拚命的給自己撈好處。


    比方,有些股東開設了自己的公司,然後把本該屬於北山集團的業務,用某種手段來移交給自己的公司,從中牟取暴利。


    如果換成別人,哪怕是高飛、沈銀冰倆人親自出麵,要想處理這些事,也肯定會有些縛手縛腳。


    畢竟這些股東,可都是集團老人,大家一起同舟共濟過,為了一些利益狠下心來整治他們,這對當前‘什麽都有可能缺,缺唯獨不缺錢’的高飛兩口子來說,還真有些抹不下臉來。


    高喵喵卻不同了。


    她現在本身就處在最危險的環境中,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暗殺掉,還有什麽仁慈心去寬容別人?


    人們常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其實人之將死時,也同樣會恨人不死的。


    高喵喵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她在把恐懼變為工作壓力後,處置那些人絕對是雷厲風行般的,短短一周內,就把十一個小股東送進了監獄,三個大股東被趕出了北山集團。


    他們從北山集團吸走的鮮血,都被高喵喵毫不客氣的收了迴來。


    目前,隻有副總老王還算清白,可每次看到高喵喵,也是戰戰兢兢的如履薄冰。


    高喵喵都敢處置那些大大小小的股東,處置起那些混吃等死的員工,自然更不會客氣了:這段時間內,有三分之二的員工,都被辭退。


    迫於高喵喵的淫威,剩下的那些員工,除了抖擻精神工作外,還能有什麽辦法?


    別忘了,要想辭職去別的公司打工,無論是待遇還是薪水,都無法跟北山集團相比的。


    經過高喵喵短短數天的整頓,北山集團就重新煥發了該有的活力,就像一台高效運轉的機器,迅速正常運轉起來。


    不過高喵喵還不滿足,她在考慮進一步的改、革,希望能把幾個虧損部門,在最短時間內轉型,或者幹脆取消。


    看到高飛兩口子走進來後,高喵喵嘴巴微微一撇,轉身快步向自己房間走去。


    沈銀冰卻叫住了她:“高喵喵,你等一下。”


    高喵喵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可也得停步,臉上露出最虛偽的笑:“沈總,有什麽事請吩咐。”


    沈銀冰看都沒看她,就說:“去廚房提一桶水來這兒。”


    高喵喵沒說話,快步走進了廚房,一點在北山集團當老總的樣子都沒有,完全就是聽從主人吩咐的傭人。


    等她費力的提著一桶水出來時,卻看到高翠高淩倆人,已經拿著一把鐵鍁,開始在一棵花木下挖土了。


    高飛一臉疑惑的看著地上,絲毫沒有過來幫高喵喵提水的意思。


    雖說是過了春節十幾天了,可還是天寒地凍的,要想在地上挖土很費勁,幸好高翠倆人很有力氣,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小坑。


    “好,就要下麵的新土。”


    看到挖出新土後,沈銀冰才擺了下手,對高喵喵說:“你把水倒進坑裏,再用新土給我捏一個泥人!”


    讓我拎水,讓高淩她們挖坑刨土,就為了給你捏個泥人?


    哇靠,有沒有搞錯,這麽冷,給你捏泥人!


    高喵喵心中憤怒的想著,咬了咬牙隻好按照沈銀冰的要求,倒水,捏泥人。


    這麽冷,用涼水在院子裏捏泥人,這滋味肯定很不爽的。


    看著自己那雙白、嫩的小手,很快就凍的通紅,而高飛他們卻無動於衷,高喵喵就想哭,就想罵,就想拿起水桶砸在這對狗男女的腦袋上。


    當然了,她隻是想想罷了,是決計不敢那樣做的,甚至都不敢露出絲毫不滿,臉上帶著謙卑的笑,按照沈銀冰的意思,很快就捏出了個眼鏡盒大小的泥人,還栩栩如生的。


    “不錯,你以後捏泥人混日子,也餓不死的。”


    沈銀冰由衷的讚了一個後,又說:“再捏一個泥人。”


    高喵喵隻好再次伸手,去坑裏抓泥巴。


    沈銀冰卻說:“不用。你就從泥人身上取泥,再捏一個相同的泥人好了。”


    高喵喵現在也懶得問沈銀冰到底是要玩哪出了,就按照她所說的,從泥人身上取下一塊泥巴,開始捏了起來。


    就在高喵喵即將把第二個泥人捏出來後,高飛忽然說:“該用麵粉來替代泥巴的,那樣不傷手。好了,高喵喵,你去暖和一下手吧。”


    不等高喵喵感激涕零的道謝,高飛快步走進了房間內。


    沈銀冰跟著走了進來,反手關上了房門。


    高飛站在門後,抬頭看著天花板,低聲說:“我知道了。鄭腐臨死前寫下的那兩個字,根本不是克降。”


    “而是,克隆!”


    沈銀冰輕聲把話接了過去:“他,還有我們所遇到的紅塵妖道,根本不再是四十多年前帶領颶風禍害大陸的紅塵道長了,她隻是紅塵的克隆體!”


    克降這兩個字,本來就跟克隆有著九分的相像,再加上鄭腐臨死前,手不會那麽穩,所以寫出來的‘隆’被楚西西看做是‘降’,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克降這倆字,也更像一個人的人名,所以高飛等人才被帶上了誤區。


    其實,鄭腐是想告訴楚西西:紅塵妖道,隻是四十多年前紅塵道長的克隆體。


    早在四十多年前,鄭腐就已經跟紅塵道長正麵相碰過,知道她的厲害,更能牢牢記住她的模樣,所以在時隔數十年後,再次看到紅塵時,才沒有看出破綻。


    畢竟紅塵道長在寶島那邊,可是號稱長生不老的--畢竟現在可是個六十歲女星演十六歲少女的逆天年代,再加上南韓有聞名世界的整容術,紅塵道長數十年都沒絲毫老態的事實,也就不怎麽稀奇了。


    但是有些東西,也同樣不會因為過了四十多年就能改變,比方傷疤。


    早在四十多年前的某次戰鬥中,鄭腐就親眼看到,大首領(陳天壽)在跟紅塵道長的鏖戰中,曾經用利刃在她左臂削下了一塊肉,深可見骨!


    就算現在整容啊、植皮啥的技術再先進,紅塵道長受到重傷的左臂,也不可能會是鄭腐臨死前所看到那樣,一點傷疤都沒有,如同嬰兒皮膚般水潤光滑,絕對是天成的。


    最重要的是,當紅塵妖道一爪貫穿鄭腐心口時,他在臨死前感受到了來自她身身上的殺戮力道--相比起四十多年前來說,弱了不止一點半點。


    現在的紅塵妖道,如果再遇到大首領,別說是鏖戰三百迴合才能分出勝負了,就憑當前的武力值,估計連三十個迴合也熬不過。


    如果紅塵道長就是四十多年前的紅塵,那麽她的武力值,怎麽可能會蛻化的這樣厲害?


    鄭腐所遇到的紅塵,決不是別人所扮成的,而是實實在在的紅塵。


    這一點,鄭腐敢用他對華夏的忠心來當保證,畢竟一個人無論怎麽變,眼神是變不了的,他臨死前看到的紅塵,跟四十多年前的紅塵眼神,是一模一樣的。


    有人說,人在臨死前的那一刹,感受到死亡的全身細胞,才會曇花綻放般的,猛地達到一個最最活躍的地步,自然也包括腦細胞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鄭腐在臨死前的那一刻,解決了以往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確定了殺他的紅塵,隻是一個克隆人!


    克隆技術,已經麵世好多年了,某些邪惡組織,擁有這種全人類都反對的技術,也不是啥奇怪的。


    所以鄭腐才在徹底死亡前,留下了紅塵道長最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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