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人數多少,地理戰略位置等關係,冀南軍區在華夏七大軍區中排名第三。


    冀南軍區的大司令員,那絕對是一個超然的存在,如果跟地方上的行政長官相比起來,要比某些省一把手還要強勢很多的。


    沈銀冰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就知道盯著北山集團那一畝三分地的小富婆了,這幾年的磨礪跟挫折,使她飛快的迅速成長起來,尤其是成為人民公敵後,各方麵的見識更是有了極大提高,眼光也是相當的高,且遠了。


    所以她在得知肖戰波的真實身份後,當前很清楚肖姑父在整個高家的地位,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同樣,肖戰波今天能夠不請自來參加她的婚禮,並方言說要當主婚人--這對沈銀冰來說,絕對是個意外中的狂喜。


    驚喜,這個詞都無法來形容的。


    因為她很清楚,這時候肖戰波的出現,比高飛跟王晨結婚、高老頭親自給他們主持婚禮的意義,更為的重大。


    別忘了那時候,高飛可是高家名正言順的嫡係子孫:孫子結婚了,當爺爺的親自來主持婚禮,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現在呢,高飛不再是高家的人了,而且跟他結婚的親親老婆,更是臭名昭著的沈狼主--肖戰波這個高係的二號人物到來,所代表的意義,絕對是太值得人沉思,迴味了。


    沈銀冰是人民公敵的身份,在這兒就不多說了,單說高飛吧,為了解紅顏招惹到1973後,迫使高家掌舵者高老頭傳出命令:任何人都不許幫助高飛,他在跟1973的爭執中是死還是活,也跟高家無關的。


    前腳,高家剛傳出這個消息,後腳,高先生再跟人民公敵結婚時,高家的二號人物,就忽然大駕光臨。


    這怎麽不能讓某些人大吃一驚,不能讓沈狼主心兒狂跳,有了一種不真實的做夢感?


    而且最主要的是,肖戰波不是一個人來的。


    跟他一起來的那些人中,有幾個也是各大派係重量級人物,他們的一起到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全麵代表了高老頭,甚至是那位老人家的意思:極力讚同高飛跟沈銀冰結婚!


    再直白一點的來說就是,幾個在華夏有著很大影響力的人物,或者說勢力,都在支持這場婚禮的。


    沈銀冰不是傻瓜,相反還聰明,沒理由想不到這一層。


    可正因為她想到了這一層,所以才會茫然:我都這樣臭名昭著了,他們還來支持我,就是希望高飛能把我約束住吧?還是,真心希望我能走上正途,看好我們兩個人?


    就在沈銀冰腦子裏亂哄哄時,肖戰波走上了主持台。


    他那幾個貼身警衛員,馬上站到主持台下麵,虎視眈眈的盯著在場眾人,其中一個還不時的對著領口那兒,低聲說幾句什麽。


    靠近窗口的人,要是用心點的話就能發現:原本在稻花香大酒店上空盤旋的直升機(沈銀冰的手下),現在早就不見了,附近路口巷口處,也有很多綠軍裝不時的閃過,三麵高樓的天台上,更是不時閃過一道寒光,那是狙擊步槍的瞄準鏡反光。


    這些軍人,是冀南軍區的快速反應特種部隊。


    他們來這兒,除了要保護好首長的安全外,還擔負著處理意外情況發生的責任。


    依著他們的武器配置,跟戰場搏殺經驗,要想幹掉沈狼主手下那些持槍屬下,絕對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剛才跟彭雲木等人握手時,肖戰波臉上還是帶著笑容的,這時候來到高飛麵前後,那張臉卻又黑了下來。


    肖戰波放在以前,那就是手握千軍萬馬,一聲令下就會有萬千虎狼攻城拔寨,導致戰場血流成河的三邊統帥,本身就有著極大的威嚴氣勢,所以在黑下臉來時的樣子,很瘮人。


    哪怕是高飛這種曆經生死的人兒,也是心中發怵,不敢跟他對視,嘴巴張合了幾聲,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垂下了眼簾。


    高飛心中發怵,倒不是被肖戰波的身份給嚇得,而是因為他是長輩。


    肖戰波這時候拿捏出了姑父的架子--從小就深諳做人必須得懂得‘尊老愛幼’才算個人的高先生,此時假如腆著個臉裝出目無長輩的囂張樣,那他也就不是那個重情重義的高飛了。


    “咳,肖司令。”


    就在高飛被肖戰波盯的心裏發毛,不知道說什麽,現場氣氛一下子壓抑起來時,沈銀冰輕咳了一聲,走到了他麵前,隔開了肖戰波看著他的目光。


    剛得知肖戰波的真實身份時,沈狼主還是很開心的,覺得高家還真看重她。


    但在看到肖戰波目光冰冷的盯著高飛,一言不發的模樣後,沈銀冰的心立馬就涼了:嚇,搞了半天他是來指責高飛,不是來恭喜本狼主大喜的。


    對此,沈銀冰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不過,事已至此,無論肖戰波想怎麽指責高飛,她這個做妻子的,也不能幹看著不管:礙於親情輩分,你可以對高飛這個當晚輩的橫加指責--哼哼,那你有本事衝我來試試看呢!


    說實話,饒是沈狼主現在是華夏最大的魔頭,敢綁架整個華夏,不過她在肖戰波這種身居大氣勢的人物麵前,頭皮還是有些發麻的。


    要不是為了給高飛解圍,她寧願跟肖戰波火拚,也不想被他如刀的眼光盯著。


    輕吸了一口氣,沈銀冰盡量讓自己也變得冷傲起來,淡淡的說:“肖司令,我知道你很不滿高飛跟我結婚。可你不能怪他,因為是逼著他這樣做的。所以呢,你要是責怪的話,那就怪我好了,不要守著這麽多人,讓我丈夫難堪,這樣,我會感覺沒麵子的。”


    肖戰波眼神一閃,看著沈銀冰,微微翹起的嘴角,好像帶有了一點點的笑意,但聲音卻很平靜:“是你在逼高飛跟你結婚的?”


    “是。”


    沈銀冰緊緊抿了下嘴角,正要振臂高唿‘愛情是偉大的,不但是世俗、國界無法阻攔,甚至連陰陽兩界在愛情麵前也不是啥溝塹’的愛情宣言時,高飛卻牽起她的手,稍微用力把她拽到了身後。


    迎上肖戰波的目光,高飛語氣誠懇的說:“姑父,你別聽她胡說八道。跟她結婚做夫妻,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要是不願意的話,誰都不能逼著我給人當丈夫。所以你別怪她,她這人思想很幼稚的--那個啥,說句不好聽的話,不管姑父你今天來是做什麽的,我都要跟她結婚。”


    “你真這樣想?”


    肖戰波的眼神,猛地犀利了起來,那種久居高位所養成的氣勢,就如同驚濤駭浪般當頭壓下,聲音不是很高,卻像是一道道驚雷那樣,狠狠衝擊著沈銀冰的耳膜:“高飛,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她是個什麽樣的人!你跟她結婚,會給你帶來什麽樣的負麵影響?”


    “能有什麽負麵影響呀?無非就是他娶了個女魔頭罷了!可他跟我結婚,卻不代表著會跟我一起狼狽為奸禍國殃民呀!我隻是想做他的老婆,並沒有強求他跟我一起禍害人間的!”


    肖戰波那番話,就像刀子那樣,剝開了沈銀冰最不願意麵對的傷疤,使她瞬間就出奇的憤怒了,一把推開擋在麵前的高飛,眼神中滿是戾氣的叫道:“我跟他的感情,跟我們各自的事業沒有任何關係,你懂不懂呀你?你還沒有搞清楚情況,憑什麽守著這麽多人,訓斥他呀?你以為你是他姑父,就能對我們指手畫腳,幹涉我們的婚禮啊,你好像也太自信了吧?”


    沈銀冰挺身而出時,擔心首長會被她傷害(畢竟沈狼主兇名在外了,不能不防)的幾個警衛員,馬上就掏出家夥跳上了主持台。


    而沈銀冰背後的韓家俊等人,也不甘示弱的亮出微衝,槍口對準了肖戰波他們。


    “準備--戰鬥!”


    肖戰波的警衛員,真沒想到沈銀冰這邊會有這麽多真家夥,登時大吃一驚,幾個人慌忙護住肖戰波,警衛長更是衝衣領低喝了一聲。


    短短幾秒鍾後,大家就看到酒店對麵的公路上,好像平地冒出一股子綠色煙霧那樣,數不清的職業軍人,紛紛高喊著什麽,用最快的速度向這邊撲來。


    不遠處的大樓天台上,更是唿嘯著騰起幾架武裝直升機,最少十幾把遠程狙擊步槍,從不同角度,迅速鎖定了早就負責的目標。


    早上沈狼主跟高雅舉辦婚禮時,天空也曾經出現直升機。


    不過那些直升機,都是私人用的,壓根無法跟軍用直升機相比,所形成的氣場,更是差了那麽一大截。


    在短短十幾秒內,大酒店麵前的公路就被強製戒嚴,所有車輛司機跟行人,都被軍人喝令抱頭藏在臨時掩體後麵--更有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軍人,不知道啥時候進了酒店的,這時候已經從上麵衝到了一樓樓梯口,迅速排列出戰鬥隊形,鎖定了各自目標。


    彭雲木暗歎,今天絕對是他的‘倒黴日’,短短一天內,他很可能就要經曆兩次槍戰,而且這次貌似性質更為嚴重些,因為有大軍區的首長在場。


    這要是出點什麽意外,他就算僥幸屁事沒有,也得卷起鋪蓋閃人了。


    彭雲木都這感受了,就更別提那些悲摧的記者們了:哥們隻是小人物而已,隻想搶點新聞掙點獎金,可從沒有打算去當戰地記者哇!


    至於高飛那些手下,這時候更是茫然:奶奶,要是幹起來,哥們是逃命,還是幫忙?幫誰啊?


    一時間,風聲鶴唳,劍拔弩張,一股子蕭殺之氣,再次以稻花香大酒店為核心,向四周迅速蔓延。


    “他果然是來破壞我婚禮的,虧我剛才還激動呢!好,既然你敢來真的,那我這個光腳的,害怕穿鞋的麽?你的人多武器精,那又怎麽樣,你敢隨便開槍嗎?”


    沈銀冰心中惱怒異常的想著,雙手攥起,銀牙緊咬時,卻聽高飛說話了:“都別衝動,先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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