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果果扭頭看去,然後就看到莫邪征東從樹後緩緩的走了出來。


    她臉上仍舊戴著那個猙獰的青銅麵具,黑色的衣服依舊那樣一塵不染,但眼神卻變了,不再那樣冷冰冰的,而是好像兩潭活動的潭水,走路的姿勢,更是有些蹣跚,很不得勁的樣子。


    陳果果定定的看著她,看的她有些心虛的挪開眼神後,笑著輕身問:“怎麽了,滿足了沒?”


    莫邪征東緩緩靠在一棵樹上,聲音有些沙啞的淡淡迴答:“很滿足,或者說是無法承受這種滿足--陳果果,我知道你現在很鄙視我,不過這沒什麽,因為我必須得這樣做。”


    “我沒有鄙視你,真的沒有,假如咱們兩個設身處地,我同樣會這樣做。”


    陳果果認真的說:“我隻是替你犯愁,該怎麽跟高飛解釋這些。相信你也該知道,這家夥是個多麽高傲的家夥。他雖然招惹了很多女人,不過他該像所有臭男人那樣,屬於那種想要就脫褲子,不想就提上褲子抬腿走人的負心漢。”


    張嘴輕輕打了個哈欠後,陳果果喃喃的說:“我相信,他會擁有你這樣才貌雙全的女人而自豪。但問題時,他絕不喜歡變成一個每天都必須找女人來播種的種子選手,哪怕他再喜歡這個調調。”


    聽著陳果果‘妙語連珠’的調侃,莫邪征東始終沒說話。


    該說的,淩晨時她就說完了。


    高飛被種上烈陽蠱後,在一年中必須每天都得與女人相結合,要不然就會被身體裏的旺盛精力而燒死。


    最關鍵的問題是,他要想用手還不行--得需要女人的相結合,來滋生陰陽互補。


    每一次的時間,都會在一個時辰左右,甚至還要長。


    這種情況對於男人來說,隻持續一天的話,他會驕傲,為自己的強大而自豪,畢竟男人最大的驕傲就是從征服女人中體味到的。


    當這種情況持續一周時,男人仍然會自豪,這說明他身體超棒。


    可要是持續一個月--男人就會開始煩了:那方麵再需求大的男人,也不想每天都拿出兩個小時來做這種事,尤其是在太陽正毒辣的時間段,他就越憋得厲害,需要女人來滅火。


    這種情況持續三個月……估計男人就會把這種旺盛的體力,看作是一種負擔,很厭煩。


    持續半年,男人就會被這種生理上的需求,折磨的要瘋狂。


    持續一年呢?


    莫邪征東明確無誤的告訴陳果果,高飛中了烈陽蠱後,這種每天都必須得靠女人來滅火的情況,最少得持續一年。


    一年後,潛伏在他身體裏的烈陽蠱,才會慢慢的被溶解,他才能逐步變為正常人。


    也就是說,在這一年的365天中,高飛必須每天都得跟女人相結合,要不然就會被燒死。


    而且每次相結合的時間,都會在兩個小時以上,尤其是在陽光正足的中午,時間會更長。


    沒有哪一個女人,哪怕是莫邪征東這樣特殊體質的女人,能承受得了高飛那變太的攻擊。


    所以要想他能安然渡過這一年,身體不會透支垮掉,除了要讓他不停的吃‘大補藥’之外,還要給他找足夠的女人,隨時伺候在他身邊。


    一邊是不住的進補,一邊是不停的找女人,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無法接受的痛苦。


    相信高飛醒來後在得知自己在以後的一年中,竟然會處於這種痛苦異常的處境中,他會怎麽樣?


    莫邪征東不敢說,陳果果也不敢保證,沒有誰能體會到高飛會做出什麽反應。


    陳果果說的嘴巴都幹了,莫邪征東依舊悶聲不吭,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者說,到目前為止,她仍舊沉浸在心悸之中:她以為依著她特殊的體質,與高超的武學造詣,足夠能對付高飛了。


    但當高飛連續高頻率動作超過半小時之後,她就發現她已經變成了一灘爛泥,渾身再也沒有丁點的力氣。


    要不是她用超絕的意誌力,咬牙強忍著,估計現在別說是走路了,早就昏厥過去,甚至會發生生命危險了。


    看著悶聲不吭的莫邪征東,陳果果歎了口氣,說:“唉,你倒是說話呀,你該怎麽跟高飛解釋,做點什麽?”


    “我想……”


    莫邪征東嘴巴動了動,聲音嘶啞的說:“我想拜托你去給他解釋一下。”


    陳果果一愣,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驚愕的說:“啥,你讓我去跟他解釋?”


    不等莫邪征東說什麽,陳果果就罵道:“沃曹,憑什麽呀。你惹出來的禍端,憑什麽讓我去跟他解釋?莫邪征東,你以為我很好欺負啊怎麽著?”


    莫邪征東沒有生氣,隻是說:“求你了。”


    “特麽的,偉大的樓蘭王在被男人幹了後,竟然求我去幫她跟男人解釋,這絕對是本世紀最讓人感到驚訝的事兒了。”


    陳果果繼續大爆粗口,雙手揪住頭發猛搓了一下:“不行,我才不去做那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再說了,就算我去跟他解釋清楚,說出你的苦衷,可你該怎麽解決後續問題?”


    “這個不是問題,他身邊有的是女人。”


    莫邪征東低聲說道:“除了你之外,還有解紅顏,白瓷,甚至趙嫻靜。如果可以,我能讓躲在地下樓蘭中的秦城城,水兒都出來服侍他。或者,我可以把這些女人都帶迴樓蘭,讓他跟我們在那邊安靜的呆一年……”


    莫邪征東剛說到這兒,就聽到高飛冷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你憑什麽去安排別人的命運?就以為你是樓蘭王?”


    莫邪征東身子一顫,卻沒有迴頭,隻是緩緩坐在了地上,低著頭好像個犯錯了的孩子。


    她剛才穿衣服之前,明明點了高飛的昏睡穴,有把握能讓他安靜的睡到中午,怎麽現在就醒了,而且把她跟陳果果的談話聽了去?


    看來,這都是烈陽蠱惹得禍,就像一個十瓦的燈泡,因為烈陽蠱的作用,散發出了成倍的光芒,激發出了他身體裏潛伏的能量,提前解開了穴道。


    看到高飛臉色很難看,衣衫不整的樣子後,陳果果心裏也有些忐忑,趕緊站起身陪笑道:“嗬嗬,高飛,你醒了呀,來,過來咱們好好說道說道--怎麽了,用這眼神看著我?”


    “陳果果,我以為你是值得我絕對信任的,沒想到你也別人聯起手來坑我。”


    高飛冷冷的說著,走了過來。


    “我、我坑你什麽了我?”


    陳果果有些不服氣的說:“在我發現你忽然高燒後,錯誤就已經成為現實了,當前我們要做的,自然得是跟你有關的善後……啊!”


    陳果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走到莫邪征東身邊的高飛,忽然抬起一腳,狠狠踢在莫邪征東的右肋下。


    “呃!”


    莫邪征東沒有躲閃,嘴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中,身子被高飛一腳踢飛,重重撞在一棵樹上,彈落在了地上。


    高飛此時雙眼已經通紅,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獅子那樣,緊跟著撲了上去,對莫邪征東拳打腳踢,邊打邊罵:“混蛋,我讓你暗算我,讓你暗算我!”


    莫邪征東仍舊沒有反抗,隻是雙手抱著腦袋,把身子蜷縮的好像一個大蝦米,更像一個受惡少欺淩的無辜良家,除了受著根本沒有丁點的反抗餘力。


    看出高飛是在全力踢打莫邪征東後,陳果果臉色大變,騰身撲了過去,一把拉住他手腕,猛地向旁邊一甩,冷聲喝道:“你瘋了嗎你,你要把她打死!?”


    “滾開!”


    高飛怒喝一聲,抬手就抽向陳果果的臉。


    陳果果本能的躲閃,身子半擰在高飛身子撲過來時,屈起左肘一個肘極,狠狠扛在了他肋下。


    “嗨!”


    高飛突地發出一聲疼痛的悶哼聲,臉色更加的猙獰,目眥欲裂,卻像感受不到疼痛那樣,瘋魔般的張開雙臂,來摟抱陳果果,同時還張開嘴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高飛這樣子,徹底把陳果果嚇壞了,趕緊後退撕聲喝道:“高飛,你瘋了嗎!?”


    高飛不說話,隻是喉頭裏發出1嗬嗬的聲響,繼續向她撲了過去。


    “高飛,高飛,你醒醒,我是果果呀,你怎麽了你!”


    陳果果不敢再動他,隻能憑著敏捷的身手左右閃避,最後圍著一棵大樹轉了起來。


    高飛狂追,轉了幾圈後不小心被一根樹根絆倒在了地上,撲倒在了地上。


    陳果果不敢再跑,停步關心的問道:“高飛,怎麽樣了?你沒事吧?”


    重重摔了一跤的高飛,半晌才慢慢的抬起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爬起來就像蒼老了很多歲那樣,步伐蹣跚的向東北方向走去。


    “高飛,你要去哪兒,你要去哪兒?”


    陳果果趕緊追了上來,卻聽他說:“別跟著我,我現在很煩,想殺人。”


    “高飛,你、你……”


    陳果果身子一顫,緊緊咬住了嘴唇,抬起的右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她呆愣愣的站在那兒,看著高飛一步一步的走遠,最後消失在叢林中後,才轉身衝到莫邪征東麵前,身手抓主她肩膀,把她從地上提溜了起來,嘶聲吼道:“你說說,你都是做了些什麽呀你!?”


    “對不起,陳果果,我沒有別的路可走。”


    被踢得渾身骨頭都快要斷了的莫邪征東,嘴角淌出一條好像小蛇般的血漬,苦笑道:“他在得知真向後沒有當場殺了我,這已經是我意料之外的了。”


    “你、你--唉!”


    很想狂抽莫邪征東一頓的陳果果,看到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後,也不忍心下手了,鬆開她任由她癱軟在地上,犯愁的說:“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那個家夥就是個小心眼,更是個大男子主義者,不喜歡被女人耍的團團轉。”


    哼了一聲,她繼續說:“哼,當時你該跟他說清楚的,隻要跟他說清楚,相信他會理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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