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汽車喇叭聲響後,高雅本能的靠邊停步扭頭看去,就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 ()


    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了一張斯文的男人臉。


    高雅很熟悉這張臉,這張臉的主人姓焦,叫焦恩佐,是他原先的盟友,不過自從他被逐出高家後,倆人就沒有再來往過。


    “高少,上車聊聊?”


    焦恩佐仍舊像以前那樣和氣,有禮貌,讓人很容易對他產生好感。


    高雅沒上車,冷冷的說:“我們有什麽好聊的?”


    不等焦恩佐說什麽,他又繼續說道:“我現在已經不叫高雅了,我叫方雅!而且,我剛剛被廖水粉那個賤人利用完畢,踢出了水粉集團,我現在就是一毫無用處的流浪狗--焦恩佐,你覺得我還有哪兒可以被你利用的?”


    “嗬嗬,高少,無論你叫什麽名字,無論你現在是什麽身份,無論你的處境有多悲慘,在我心裏,你始終都是我焦恩佐的朋友,高雅,高二少。”


    焦恩佐對高雅那番話毫不介意,很真誠的樣子:“高少,我知道你當前正處於人生中的低穀狀態,心情不怎麽樣。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現在所經曆的這些,比起我此前所經曆的那些,根本算不了什麽。”


    焦恩佐抬頭看了眼天空,淡淡的說:“以前我至少經曆過幾次差點被人幹掉的危險,為了活命,我就像一條喪家之犬那樣,被人追得四處逃竄……往事,不堪迴首啊。可你看看我現在呢?”


    焦恩佐加重了語氣,拍了拍車門:“我以前做過那麽多鬼神共憤的惡事,但我現在依舊寶馬香車,受人羨慕。這是為什麽呢?因為我無論遭遇多麽大的困難,我都沒有放棄,付出的努力最終獲得了迴報。我行,你也行!”


    不得不說,焦恩佐這番話還是很有勵誌意義的。


    事實上,也正如他說的那樣,他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總能從別人的腳下掙脫出來,驕傲的活下來。


    尤其是謝小雯死後,沈銀冰出手一舉讓近百人給她殉葬的大手筆,讓焦恩佐更加有信心,因為在沈銀冰的計劃中,他可比謝小雯要重要多了,當局決不敢招惹他的,隻能坐看他越來越強大。


    而沈銀冰也給了他做大的機會,放手讓他掌管了北山集團。


    意氣風發,這個詞可以形容當前的恩佐哥。


    高雅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蒼白的臉色也開始浮上一抹紅色,嘎聲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麽?”


    焦恩佐沒有迴答,卻遞過來一個文件夾。


    高雅猶豫了下,才接過來打開一看,原來是份合約,一份應聘高雅為北山集團第二副總的合約。


    “嗬,嗬嗬。”


    看著那份合約,高雅忽然笑了,喃喃的說:“我什麽時侯這樣搶手了,前腳剛被人踢出來,後腳就有人來聘請我的當副總--第二副總,那麽,第一副總又是誰?”


    “一個老朋友,等你到了北山集團就知道了。”


    焦恩佐下車,做出禮賢下士的樣子,抬手說道:“高副總,請上車。”


    “我--姓方。”


    高雅一字一頓的吐出這三個字後,抬腳上了車:“希望焦總不要再叫做。”


    “明白,方副總。”


    焦恩佐微微一笑時,嘴角挑起了明顯的得意之色。


    很快,車子來到了北山集團。


    “焦總好。”


    正要出門的王副總,看到焦恩佐後連忙笑著點頭哈腰。


    他很鬱悶,因為以前他曾經被焦恩佐坑過,更是在焦恩佐來冀南‘走馬上任’時,協同沈銀冰一起抵抗過。


    但誰能想到,沈銀冰竟然把北山集團徹底放手交給了焦恩佐。


    焦總就是這個市值高達數百億的集團主人,王副總等人隻能在肚子裏暗歎世事弄人,但表麵上還得客氣著。


    焦恩佐對王副總也很客氣,嗬嗬一笑道:“王副總,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方雅,方先生,從今天起就成為我們集團的第二副總了。晚上,我要為方副總召開盛大的歡迎酒會,還請王副總提前做好時間上的安排。”


    王副總看著方副總,愣了一下隨即伸手過來展顏笑道:“歡迎方副總,焦總您放心,晚上我一定會參加酒會的。”


    高雅這時候重新恢複了他此前的雲淡風輕樣子,和王副總輕輕握了下手:“客氣了,王副總。”


    在門口寒暄了幾句後,焦恩佐帶著高雅來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前。


    他的總裁辦公室,不是沈銀冰此前所用的那間辦公室,而是在大樓的最高層,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看去,都能看到遠處的黃河,好像一根玉帶那樣從遠處蜿蜒而來,讓人頓感心雄開闊,精神為之一振。


    “方副總,請隨便坐。”


    焦恩佐坐在辦公桌後麵的真皮座椅上,拿出一顆雪茄:“來一顆?這可是正道古巴雪茄。”


    高雅搖了搖頭:“我想知道你的第一副總是誰。”


    他的話音未落,套間的門開了,一個身穿白色職業套裙的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矜持的微笑:“高少,很久不見,別來無恙?”


    “是你?”


    看到這個女人後,高雅蹭地就站了起來:“你就是第一副總?”


    女人點了點頭,走到他對麵沙發前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姿勢優雅:“嗬嗬,高少沒想到吧?”


    焦恩佐的第一副總,竟然是田中秀雅。


    在去年時,田中秀雅還是島國換天影視的公子,與高雅、李男哲合作暗算高飛,爭奪經書,並且按照他的意思,槍殺了兩名跟蹤他的華夏特工。


    然後,霍天晴去了島國,把高雅帶迴了華夏,從那之後,他就沒有再看到過這個島國女人,但卻聽說過她的事兒:被高飛堵在了遼省,要不是華夏方麵需要她手裏掌握的那些資料,相信她早就死在那邊了。


    高雅知道,在寇邊三郎死後、島國政府封掉換天影視後,等待田中秀雅的就是監獄,或者幹脆是死亡。


    可他卻沒想到,田中秀雅竟然來到了華夏,成為了焦恩佐的第一副總。


    “是的,我的確沒想到。”


    高雅也慢慢的坐了下來,看著田中秀雅:“難道,你就不怕華夏當局會對你不利?”


    田中秀雅還沒有說話,焦恩佐就搶先說道:“不會的,因為田中副總已經成為了沈總的人。如果華夏當局不想再發生天雲專線動車脫軌那樣的慘案,就不會擅自田中副總不利的。”


    高雅這才明白過來,嗬嗬冷笑:“沒想到你也加入了安歸教--焦恩佐,你是不是也想讓我加入安歸教,對沈銀冰誓死效忠?”


    焦恩佐抬手扶了下眼眶,聞聲說道:“方副總,首先我得給你更正一下。沈總還代表不了安歸教,她隻是一個分支的首領。另外,你不用像田中副總那樣加入組織,因為你特殊的身份,就注定不會有人敢隨便動你。”


    “我現在姓方,沒什麽特殊身份了。”


    高雅沉默片刻,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神色:“焦恩佐,咱們說開了吧。”


    焦恩佐點頭:“方副總請講。”


    “你還是在利用我是高家……”


    高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焦恩佐打斷了:“嗬嗬,你又何嚐不是在利用我呢?說白了就是咱們互相利用,這個道理很淺顯,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解釋。如果非得解釋的話,那麽我請問方副總,假如你覺得我沒有被你利用的價值,你會跟我來嗎?”


    “不會。”


    高雅抿了下嘴角。


    “這就對了。”


    焦恩佐淡然一笑,看向了田中秀雅:“其實唯有聰明人,才會懂得合理利用,和被利用,我沒覺得這樣做有什麽不對。”


    高雅再次沉默半晌,才問道:“那你說,我需要做些什麽?”


    焦恩佐沒有馬上迴答,慢悠悠吸了口雪茄後才說:“替我找一個人。”


    “誰。”


    “解紅顏。”


    “解紅顏?”


    高雅眉頭皺了下:“可是那個曾經被稱為華夏第一美女的解紅顏?”


    “不錯,就是她。”


    “為什麽要找她?”


    “因為找到她後,我們就有機會變得更強大。”


    焦恩佐狡黠的笑了笑:“請原諒我暫時還不能說出為什麽。”


    “嗬嗬,無非是用她來要挾高……”


    說到這兒後,高雅又改變了話題:“焦恩佐,你怎麽確定我能找到她?”


    “因為你曾經是高家二少的身份。”


    焦恩佐吐了個煙圈,施施然的說:“你現在雖然不是了,可我知道在你過去那些朋友心中,依舊是高家二少爺。”


    高雅皺眉:“我是不是高家二少爺,跟能不能找到解紅顏有什麽關係?”


    焦恩佐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據我所知,解紅顏在失蹤之前,曾經接觸過一個人。”


    “誰?”


    “張暮涵。”


    焦恩佐說:“張耀明的親妹妹,張暮涵。”


    高雅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我知道了,你是讓我去找張耀明,通過他來從張暮涵那兒打探到解紅顏的下落。”


    焦恩佐點了點頭:“對,我就是這樣想的。方副總,田中副總會協助你的,另外,我還會給予你最大的幫助,隻要你能找到她。”


    高雅忍不住的問道:“那個女人很重要?”


    焦恩佐沒有迴答,而是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望著遠處的黃河喃喃說道:“我們能不能稱為沈銀冰那樣惹不起的存在,那個女人對於我們來說,至關重要。”


    就在焦恩佐、高雅和田中秀雅三人再次合作,密謀大事時,廖無肆也已經把賀明珠殺謝小雯的經過,仔細說了一遍。


    最後,他歎了口氣:“唉,可惜現在始終沒有沈銀冰的下落。要不然的話,無論怎麽樣,我都會趕去殺她。”


    “你殺了她,就會死更多的人,我知道你這是在說狠話。”


    高飛看著開始出現在廠區內的員工,緩緩的說:“在謝小雯死後,我曾經有機會見過沈銀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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