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是高飛的朋友,不是李德才陳大彪那樣的屬下,沒必要聽從他的,以後得跟在王晨身邊保護她。


    對此,王晨很奇怪。


    眼鏡苦著臉的解釋說,他打賭打輸了,所以得遵從諾言,聽從高飛的安排。


    王晨有些不解:“打賭打輸了,你和他打什麽賭了?”


    提到這事,眼鏡就很憤怒,斯文的臉有些猙獰,壓低聲音說:“他告訴我說,我女兒現在已經有了男朋友,我才不信!因為克萊爾是我的女兒,就在她從京華迴來參加你們婚宴時,還說她沒男朋友的。”


    王晨明白了:“哦,我知道了,克萊爾在迴到京華短短幾天,就交了男朋友。”


    眼鏡一臉痛苦的點了點頭:“是。”


    “他就拿這個來和你打賭?那他是怎麽知道克萊爾有了男朋友的?”


    王晨很好奇。


    女人總這樣,有著相當旺盛的八卦之火。


    眼鏡冷哼一聲:“哼,因為他認識克萊爾的這個男朋友!”


    “啊?哦,那克萊爾的男朋友到底是誰?”


    “劉小龍。”


    眼鏡麵無表情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王晨愣住,吃吃的問:“什麽?是、是劉小龍?他會成為克萊爾的男朋友?這怎麽可能呢?他們不是剛認識沒幾天嗎?”


    “誰說不是!”


    眼鏡暴躁了起來,抬手狠狠在前麵靠椅上砸了一拳,咬牙切齒的說:“高飛得闌尾炎住院的那個早上,是他們倆人第一次見麵。”


    王晨想起來了,當時劉小龍來看望高飛,恰好遇到克萊爾要去機場,於是就自告奮勇去送人家。


    那時候王晨就看出這家夥看克萊爾的眼神不對勁了,不過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快的就搞定了,成了人家男朋友。


    劉小龍和眼鏡倆人,都是高飛的哥們朋友,按理說克萊爾得喊劉小龍一個叔叔


    眼鏡才不在意這些,甚至還希望高飛這個當叔叔的追求女兒,自然更不在意劉小龍追女兒了,他在意的是,劉小龍下手太快了,他這個當爸爸的還不知道咋迴事,這才傻乎乎的和高飛打賭,結果就輸了。


    輸了後,高飛要求眼鏡保護王晨,無論她去哪兒,期限一年。


    “先生,請問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看到眼鏡失態的狠砸座椅後背後,空姐馬上就走了過來,關心的詢問。


    “哦,沒事,來杯蘇打水就好,天熱,我這朋友有些暴躁。”


    王晨看眼鏡陰著臉的不說話,連忙替他解釋。


    空姐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眼眼鏡,點點頭去了。


    搞清楚眼鏡為什麽會出現的原因後,王晨笑了:“眼鏡,其實你不用跟著……”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眼鏡抬手打斷了:“我眼鏡最看重的就是承諾,既然輸給高飛,就得遵守諾言,別再勸我當個食言小人了。”


    看出眼鏡不是在開玩笑後,王晨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事實上,經曆過剛才那兇險的一幕後,王晨也是後怕的要命,覺得有眼鏡這樣一個牛人在身邊,心裏的確安穩不少。


    不過她搞不懂,高飛是怎麽猜到會有人對她不利的了。


    眼鏡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接過空姐遞過來的蘇打水,喝了一口後說:“雖然你被迫和高飛離婚了,但你終究是她的妻子。而他在外麵得罪的人太多,那些人不敢找他,差不多會找你的。哼,其實他早就想到這點了,所以才要和我打賭,讓我自己乖乖鑽進他布置的圈套內。”


    王晨今早來機場前,壓根就沒想通知高飛。


    她也知道高飛不想和她離婚,也很在意她,為了大局著想,她也隻能主動和他離婚,可心裏肯定會不舒服,甚至會恨他,所以在走前才沒有通知他。


    卻沒想到,高飛早就為她安排好了。


    眼鏡,前歐洲殺手之王,有他在身邊,誰能傷的了她?


    王晨的心裏,騰起一股子暖意,低聲問道:“如果他打賭打輸了,會輸給你什麽?”


    眼鏡得意了起來:“他要是輸了,得做我女兒的男朋友。”


    王晨愕然,覺得外國人的思維就是和國人不一樣,脫口說道:“克萊爾那麽漂亮,你還愁她找不到男朋友?高飛有什麽好呀,你非得選擇他。”


    眼鏡翻了個白眼,反問道:“既然你覺得高飛不好,那你為什麽要追求他?”


    “我……”


    王晨口結,不知所對,馬上改變了話題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你能看出,要對我不利的人是誰嗎?”


    “看不出,但我能看出要刺殺你的人,是個職業殺手。哼哼,一個末學後進,想刺殺我要保護的人,真是不知死活。要不是看他還年輕,又是同行,他失去的絕不僅僅是一隻手。”


    眼鏡說到這兒時,渾身散發出一股子讓王晨都感到壓抑的傲然氣勢。


    --


    高飛醒來時,窗外正在下著雨。


    雨勢不小,雨點砸在鋼化玻璃上發出篤篤的聲音,好像爆豆那樣。


    窗戶上拉著窗簾,淡藍色的。


    房間的光線很昏暗,不過能嗅到一股子淡淡的幽香,聞起來很舒服。


    高飛抬手按了下腦門。


    昨晚那場大醉,搞得他現在腦袋還有些疼,看來以後不能再喝那麽多酒了。


    聽著雨滴砸在玻璃上的聲音,高飛閉目又呆了幾分鍾,才慢慢的坐了起來。


    他全身上下就穿著一條短褲,不過腳上那些嘔吐物已經被擦幹淨了,躺在一張鋪著雪白被罩的窗上,很舒服。


    這是沈銀冰總裁辦公室的套間,裏麵有單獨的衛生間,那扇小門後麵還有一個小健身房,裏麵傳來人在跑步機上發出的咚咚腳步聲。


    到底是幾點才睡覺的,高飛已經記不清了,反正在和沈銀冰‘秉燭夜談’後不久,他的酒意就再次上來,搞的他昏昏欲睡的。


    在沈銀冰的攙扶下來到套間,自己像個被扔下車皮的麻袋那樣摔在窗上,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這是高飛睡覺前所能記住的最後一幕。


    旁邊的櫃子上防著一杯開水,溫度始終不冷不熱的剛剛好,看來是特意為他準備的。


    醉酒睡一覺醒來後,總會感到渴的。


    高飛把水一飲而盡,精神頓時一振,抬腳下了地,走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內牆壁上的架子上,擺放著一套嶄新的洗漱用品。


    不用問,這也是給他準備的。


    洗漱完畢後,高飛順便洗了個澡--如果他要不洗澡的話,豈不是會浪費了那一浴缸漂著花瓣的熱水,沒臉去穿那身嶄新的衣服?


    稍微有些燙手的熱水,把高飛酒後身體上最後一絲不舒服也驅趕幹淨,神清氣爽的穿上了衣服。


    從頭到腳,從裏到外的新衣服和鞋子,不肥不瘦不大不小,就是按照高飛的體型買來的:很好,不管最終會不會變成個死太監,但能夠被沈狼主關心,高先生還是有些榮幸的。


    健身房麵積不大,不過設計卻很完美,周遭一圈綠色植物,清新空氣從窗下一排專門的換氣窗內鑽進來,四個角落上方的音箱內,傳出優美柔和的音樂,能有效的放鬆人的身心。


    每天午間小睡醒來後,在健身房內運動半小時,是沈銀冰的習慣,尤其是心情格外興奮的時侯,就像現在,她已經在跑步機上跑了大約三千米的距離了,卻覺得全身仍然充滿了力量,好像能一直跑下去。


    沈銀冰脖子上搭著一條白色毛巾,穿著一身白色運動短衫,腳下一雙紅色跑鞋,衣服很小,也很緊,尤其是每活動一下,那兩個彈興十足的部位就會活躍異常,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高飛拿著一罐飲料倚在門前,看沈銀冰在跑步機上砰砰的跑步。


    在他一出現,沈銀冰就看到了,不過卻沒理睬他,仍然按著自己今天的健身計劃跑下去,跑完預定的十公裏後才停了下來。


    人在運動時出汗還不怎麽厲害,一停下後就會汗如雨下。


    沈銀冰關掉跑步機下來後,隨地坐在了地板上,低著頭大口大口的穿著,看著汗珠子劈裏啪啦往下砸。


    高飛走了過來,坐在跑步機上,也沒說話。


    足足過了五分鍾後,沈銀冰才把氣喘勻和了,拿著毛巾擦了擦汗水,抬起頭看著高飛:“睡醒了?”


    “昂,睡醒了。”


    “餓了沒有?”


    “還行吧,現在不怎麽想吃飯。”


    高飛看著窗戶外麵,問:“現在幾點了?你這兒也沒個表。”


    沈銀冰從旁邊拿過一個遙控,隨手摁了一下,高飛正麵牆上的等離子彩電就亮了起來,右上角顯示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多一點。


    電視上正在重播午間新聞,畫麵上好像在開什麽大型會議,發言人的聲音抑揚頓挫,很有磁性,不過沈銀冰卻不怎麽看新聞類節目,正要換台時,高飛卻說:“慢著,再看看。”


    “嗬,你什麽時候關心國家大事了?”


    沈銀冰嘲笑了一句,卻放下了遙控器。


    高飛懶洋洋的說:“我不是關心國家大事,是在關注會場後麵的廣告。”


    “廣告?”


    沈銀冰愣了下,這才發現鏡頭每隔幾秒鍾,就會轉換到會場後麵牆壁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麵有組廣告:天涯化妝品,用過不後悔。


    “天涯化妝品,用過不後悔?”


    沈銀冰滿臉都是不信,抬手指著電視吃吃的說:“這是你公司生產出來的產品廣告?”


    “是啊,是不是很吃驚?嘿嘿,說實在的,我也很吃驚,沒想到老人家會這樣大力支持我,受充若驚。”


    高飛得意的嘿嘿笑時,沈銀冰已經抓起遙控,狠狠的把電視關上了。


    這種有許多大人物出現的會議,是莊重的,莊嚴的,不容銅臭味侵犯的--可後麵牆壁上卻出現了商業廣告,鏡頭每隔幾秒鍾,就會給那邊來個特寫。


    這在華夏廣告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就算傻瓜也能猜出來,天涯化妝品從今天開始後,就會在億萬華夏子民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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