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恩佐,你現在哪兒!?”


    高雅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了出來,帶著嘶啞,一聽就知道氣急敗壞了:“為什麽不接我電話,為什麽要用公話?”


    倚在公話亭中的焦恩佐,習慣性的抬手去推鼻梁上的眼鏡時,才想到他已經不戴眼鏡了,隻好又莫了莫嘴唇上的那撇小胡子,嗬嗬輕笑一聲:“高少,我這樣做也是出於無奈啊,你也知道,當前我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我可不想被人發現我……”


    現在的焦恩佐,一改往日的形象,金絲眼鏡不見了,光溜溜的嘴唇上多了撇小胡子,就連頭發都稍微染了點銀白,再也沒有了以往那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樣子,倒是很像一個外形儒雅的大學教授。 ()


    焦恩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高雅粗暴的打斷了:“我不管你在哪兒,你給我聽著,趕緊把從我拿來收購北山集團的七個億資金拿迴來,把收購的股票全部拋出去。必須,馬上,快!”


    焦恩佐一楞:“高少,發生什麽事了?咱們可是協商好的,這七個億資金是收購北山集團的專項資金,當初你可是說,如果這些不夠的話,你還會繼續追加的。目前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沈銀冰已經拿出她幾乎所有的資金來掙紮了,用不了兩天北山集團就會崩潰,你怎麽在這節骨眼上要收迴去呢?”


    高雅在那邊重重吸了口氣,強忍著煩躁說:“事情有變,春樹集團遭到了國際金融大鱷的不明攻擊,我必須得全力籌措資金來抵抗……”


    高雅把春樹集團麵臨的當前不妙局勢說了一遍,最後不耐煩的說:“現在我沒心情打擊北山集團了,你馬上吩咐小鄭他們幾個,拋出所有股票,不管賠賺,立即把資金迴籠!”


    小鄭幾個是高雅的人,被他派來和焦恩佐合作的。


    明麵上是合作,實際上就是起著一個監視作用,畢竟七個億的資金不是小數,如果焦恩佐沒有拿來對付北山集團,而是卷錢跑人了咋辦?


    為了確保資金的安全性,高雅這筆資金的賬戶密碼,被拆分成了三組,分別被小鄭三人獨立擁有。


    簡單的來說,小鄭和他的另外兩個同伴,隻有三個人都拿出自己那段密碼後,才能從賬戶中提出錢來。


    聽完高雅的話後,焦恩佐雙眼微微一眯,語氣沉重的說:“哦,好的,我知道了,現在我馬上迴去,通知小鄭他們幾個按你的意思去辦。”


    “好的,就這樣,我還得去忙,草!”


    高雅在那邊恨恨罵了一聲,扣掉了電話。


    焦恩佐放下話筒後,望著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低低歎了口氣:“唉,本來好好的一樁生意,一個非常好的合作夥伴,為什麽就要黃了呢?”


    歎著氣,焦恩佐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


    小鄭,小於和小李三個人,是春樹集團高薪聘用的財務人員,也是水平相當常出色的操盤手。


    他們三個這次被高雅派來協助焦恩佐暗算北山集團,這個任務對他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談笑間,就能讓北山集團灰飛煙滅。


    雖說本次任務輕鬆,不過小鄭三人還是嚴格按照規矩來做事:被焦恩佐安排在了遠郊的一家廢工廠內,在北山集團徹底垮台之前,他們不能和外界通訊等等。


    這些必須遵守的規矩,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就像憑著他們的操盤手段來打垮北山集團那樣,輕鬆而寫意。


    “今天是第七天了,前天收盤時,北山集團就已經拋出了接近三個億,昨天隻扔出了幾百萬。嗬嗬,看來他們已經筋疲力盡了,而我們這邊還有大批的彈藥庫存。”


    小鄭從桌子下麵紙箱內,拿出幾罐八寶粥,扔給小於倆人:“也許等不到晚上,我們就能離開這兒了。麽的,說實話,要不是這工作的酬金豐厚,讓我舍不得,我還真不願意總是被關‘禁閉’,感覺自己就像一條失去自在的狗。”


    “嗨,嗨,你說你自己是狗不要緊,可別扯上我。”


    小於接住八寶粥,打開喝了一口,含糊不清的笑道:“小鄭,還別說,你每次在放鬆時,趴在女人背上的樣子,還真和狗沒啥區別。”


    “草,哥們喜歡後入式,你管得著嗎?”


    在小李倆人的哈哈大笑聲中,小鄭衝他們狠狠伸出左手中指時,房門開了,焦恩佐帶來的那個漂亮女秘書出現了門口,笑的很甜:“小鄭,你出來一趟,我有事要麻煩你。”


    按照規矩,操盤手在任務沒有完成之前,是不可以走出工作重地的。


    但小鄭三人也沒把這次任務當迴事——一個最多能拿出三個億的小企業,他自問就算閉著眼也能玩死的,有必要這樣鄭重其事的?


    更何況,從看到這個叫朱麗的漂亮女秘書後,小鄭就覺得倆人很來電,有時候趁著她來送餐飲時,就會盯著她翹起的後臀幻想,朱麗好像也有心靈感應似的,會對他拋個媚眼。


    所以,在朱麗喊小鄭出去後,他根本沒有多想,在小於倆人那豔羨的目光中,屁顛屁顛的走出了屋子。


    今天朱麗穿的很少。


    很少的意思,就是很性敢。


    京華初冬的氣溫雖說不是太低,但在遠郊的早上,仍然能感受到明顯的涼意,路人一般都穿著外套禦寒了,可朱麗卻穿著白色輕紗襯衣,黑色短裙,黑色的襪子,細高跟皮涼鞋——走的近了,甚至能看清楚她雄前那兩個小點。


    咕噔咽了口吐沫後,小鄭關上了房門,笑著問:“朱麗,有什麽事嗎?”


    “我那邊的水龍頭壞了,我想讓你幫我修一下,你會修嗎?”


    朱麗說這話時,有意無意的昂了下雄,頓時就讓小鄭的目光一凝,連聲說:“會,會,不就是修個水龍頭嗎,小菜!”


    其實,小鄭根本不會修水龍頭,前些天他會家時,家裏的水龍頭就壞掉了,他老媽讓他修一下,他還不耐煩的甩出幾張鈔票,讓他老媽去找修理工。


    不過朱麗可不是他老媽,就算他不會修,他也得說會修。


    甚至,小鄭都想到了這樣一副畫麵:他在修水龍頭時,水噴泉般的躥了出來,把他和朱麗都淋成了落湯雞——美女的衣服,都緊緊的貼在身上。


    想想,就讓人口幹舌燥啊!


    盯著朱麗那左右搖擺的美豚,小鄭跟著她來到了她的洗澡間內。


    開門讓小鄭先進去後,朱麗跟著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房門,指著嘩啦啦流水的水龍頭:“小鄭,你看看呢。”


    “好,好,我看看。”


    在看到朱麗關上房門後,小鄭好像預感到了什麽,心兒頓時砰砰跳了起來。


    洗澡間的空間很小,也就是兩個多一點,而且還是狹長的,兩個人並行都能碰到肩膀。


    當然了,一對‘互有好感’的青年男女,是不會介意空間大小的,就像男人爬到女人的窗上後,總是希望窗越窄越好那樣。


    小鄭隨手關上水龍頭,水就不淌了。


    “咦,水龍頭沒有壞啊。”


    小鄭有些納悶,正要轉身時,一雙溫柔的胳膊抱住了他的腰,朱麗那甜膩的聲音響起:“小鄭。”


    感覺到背後那個軟綿綿的身子後,小鄭馬上血湧大腦,忽地轉身緊緊抱住了朱麗,右手就向她衣服內伸了過去:“朱麗,好妹妹,我就知道你……”


    朱麗卻擋住了他身進去的手,媚眼如絲:“小鄭,我有一個條件。”


    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那我就是你的了。


    小鄭當然能聽明白朱麗的話,喘著粗氣問道:“你說,隻要我能做到!”


    悲哀的男人啊,每當那個蟲子上腦時,就再也顧不得別的了。


    朱麗輕輕在小鄭厚厚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嬌嗲嗲的說:“告訴我你知道的密碼。”


    “好,我——什麽?”


    小鄭一愣。


    朱麗環抱著小鄭腰身的右手中,不知啥時候已經多了一把刀子,表麵卻依然嬌媚:“密碼,能打開賬戶的密碼,你知道的那部分。”


    小鄭的人一下子清醒了,意識到不好了:“朱麗,對不起,那密碼是——啊!”


    小鄭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肋下一疼,慘叫著向下看去,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已經刺進他腰眼的皮膚內,鮮血染紅了他的襯衣。


    朱麗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丁點嬌媚,充滿了凜然的殺意,聲音冰冷:“隻要我的刀子再稍微用力,你的腎就算費了,以後都會尿血而死。我不想看到你這樣死去,所以你必須得告訴我密碼。”


    小鄭可以發誓,他能看得出朱麗不是在開玩笑。


    他隻是不明白,這麽性敢漂亮的女人,眼神為什麽會那樣瘋狂,好像嗜血的木乃伊那樣。


    在極度威脅下,小鄭幾乎沒做什麽反抗,就乖乖的把密碼說了出來,最後顫聲哀求:“朱、朱麗,求求你放過我,我發誓,我絕不會說出去的!”


    “我相信你,不過我更相信死人。”


    朱麗再次甜甜的笑了,右手卻毫不猶豫,猛地用力——左手及時捂住了小鄭的嘴巴。


    幾分鍾後,一臉興奮,嘴裏卻埋怨著小鄭真是笨成一頭豬,連水龍頭都修不好的小於,跟著全身濕漉漉的朱麗,來到了她的洗澡間。


    再過幾分鍾後,焦恩佐駕駛著一輛不起眼的普桑,停在了朱麗麵前。


    朱麗沒有說什麽,隻是等他下了車後,當先帶路來到了那間操作密室前,打開了房門:裏麵由原來的三個人,變成了六個人。


    看到焦恩佐後,這六個人都站起來,微微點頭齊聲問好:“掌院!”


    “嗯,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希望你們能把在國外學到的東西,轉換成我們最迫切需要的活動資金。”


    焦恩佐滿意的點了點頭,淡淡的說:“繼續吧,我希望今天就能看到我所需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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